她不说话的期间,钟栖月都很紧张,没想到她就笑了笑:“当然奇怪啦。”
“什么?”
“奇怪你不戴眼镜这么好看,为什么不早点把那破眼镜给摘下来!!”刘露惊喜道:“太美了,是清纯与妩媚的结合,眼尾那细看下虽然有点不好惹,但那略带几分攻击性的眼睛被你这清纯的气质很好的融合了,真好看啊我们月月。”
这一通夸奖让钟栖月脸红不已,“没这么夸张吧。”
“我没夸张,真的很美!”刘露赞叹说:“你本来在咱们杂志社就是最好看的,这下把那封印你的破眼镜摘了,一会进去,大家保证觉得来了大明星。咱杂志社那几个小余、凯凯什么的,那些新来的实习生弟弟不是早就私下总是偷看你吗?这会估计弟弟们要更馋了。”
钟栖月摆摆手,笑着说她:“别逗了,我都迟到了,还是赶紧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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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格窗映下斑斓的光影,陈老师很早便来到陶艺教室开门,十点左右陆陆续续也来了不少的客人还有学生。
临近中午,陈老师正打算自己去小厨房做点简单小菜,这时陶艺教室的门被推开。
看到来人,她面露些许的诧异,“砚川?”
段砚川笑意舒缓,反手将门一关,阔步走进来:“陈老师,正要吃午饭了?方便的话,能多添一副碗筷吗?”
“当然,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吃顿饭还这么客气。”
陈老师去洗了手,从冰箱里取出要做饭的食材,随口一问:“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不是听小白说,你过段时间要回去了吗?”
段砚川也去洗手,又取了把高脚凳坐到对面帮忙摘菜,笑说:“我妈在国外老是念叨说想我,正好我明年也要在那边开个展览,想着也该回去了。”
“那你一去,是几年都不回了?”
段砚川说不确定,“我妈虽然没说,但还是想回国的,主要是国内有太多伤心事了,对回国的事她心里头还是有点排斥。”
陈老师问:“是关于你刚出生就没了的妹妹?”
段砚川浅浅一笑,“对。”
陈老师不由停下摘菜的动作感叹道:“二十几年了,你妈也该放下过自己的日子了,你啊,多少也劝劝她。”
“我会的。”段砚川扫了眼台面,“陈老师,要不我来打打下手?我看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你会做饭?”
“那还是会点手艺,国外的饭菜不符合我胃口,这不得自力更生把自己培养成厨神吗?”
“行,那就麻烦段大艺术家了。”
午饭简单做了两菜一汤,两人在后面的休息室用饭。
饭后,段砚川站在紫檀柜旁,漫不经心的眼神一一扫过里头摆放的瓷器。
陈老师脱了围裙,洗了手过来,问:“还是很想要?”
段砚川没说要,问她:“这个新增的小狗碗也是出自同一个人的作品?”
陈老师说:“对,就是你上次看中的那个瓷器,都是同一个人捏出来的,她前段时间来了一趟,我特地问过她了,她说那些瓷器你要是喜欢,可以拿回家。”
段砚川摇头说:“那多不好意思,这样好了,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我想跟她见个面。”
“实不相瞒,我也没她联系方式。”
“这是为什么?”
“那位小姐已经有一年没有来我这了,之前过来也从不会跟我深交,我只知道她偶尔会跟着自己男朋友来,最近一次过来好像就上个月,她还跟我说,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段砚川点头,随口问:“她叫什么?”
陈老师说:“姓钟,钟栖月。一个对陶艺很有天赋的小姑娘。”
段砚川眉心一跳,因为这个名字心脏短暂地抽搐了一下。
钟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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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氏集团。
纪冽危刚从会议室出来,就接到了吴老爷子的电话,那端老爷子的语气十分不满。
“要不是你爷爷问我你打算跟谁结婚,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个想法。”
“女孩子是谁?你爷爷也说不知道,这么神秘难道怕我们欺负了她?”
纪冽危单手扯开领口,站在落地窗前,无奈一笑:“那谁欺负了,您也不会欺负的。”
“别跟我嘴贫,我跟老纪不同,不吃你这招。”老爷子语气生硬:“给你个机会,下周带回吴家,你外婆也想见一见那姑娘。”
纪冽危说:“恐怕不行。”
“为什么?”
他望着窗外景色,神思似乎飘散:“你外孙媳妇脸皮薄,暂时还不打算把我公开。”
“什么意思?!反了天了?结婚这么重要的事你们还藏着?”
“再等等吧。”
算算日子,只有一个半月就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了,等那天一到,真正把结婚证领下来,到那时候她再怎么抗拒,他都不会再随她。
刚挂断电话,陈仲华就推门而入,道:“纪总,晚上七点半在弯山有场慈善晚宴。”
纪冽危垂眸刷着手机,“推了。”
“好的。”
看了眼时间,他把手机息屏,转身从桌上取了车钥匙,大步朝外走去。“没事你下班。”
“诶,纪总……”陈仲华望着早就消失不见人影的方向,小声说:“我还没祝纪总新婚快乐呢。”
凌度杂志社后门,钟栖月正站在入口处看手机,琢磨该不该在微信发一条消息给纪冽危。
毕竟今天临时分别时,他说好了,晚上要来接她下班。
盯着时间,钟栖月盘算,再过五分钟他还没来,她就发消息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想到一辆车子忽然停到她面前,钟栖月笑意盈盈朝那望过去,见到车内的人,笑容一瞬间僵住。
明廷笙解开安全带下车,过来说:“我在这附近办事,想起来你这个点刚好下班,顺便今晚我也要去纪家看望纪老爷子,想着说送你一道回去。”
“这个……”
“你是有约吗?”
想到和纪冽危之间的关系,钟栖月不太想身边的人猜疑,直接摇头说:“没有……”
明廷笙笑容逐渐开朗,主动把副驾驶的门打开。
钟栖月只好硬着头皮坐上了明廷笙的车。
上车后,他却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视线在钟栖月的脸上打转,笑着说:“钟小姐不戴眼镜的样子,更适合你。”
“是吗?”钟栖月伸手摸了摸眼睑。
白天办公室很多人就夸过了,她也渐渐卸掉了一点压力,听到明廷笙也这样说,并没有对她带有什么奇怪的眼神,她心里也舒服多了。
正要驱动车子时,身后忽地响起动静。
明廷笙循着声响看过去,恰时一阵风掠过,一辆酷炫的劳斯劳斯忽然越到了他车子前方,堵住了去路。
隔着距离,仍旧能看到车内驾驶座的男人清冷的眉目及挺拔的鼻梁。
遥遥相望,钟栖月正在系安全带的手微微一僵,心也跟着一下一下跳得很快。
明廷笙诧异道:“你哥?”
钟栖月点头,“嗯。”
明廷笙顿觉困惑,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主动朝纪冽危走去。
“冽危,你也来接栖月的吗?”
栖月?不过一个赏花宴后,称呼倒是亲密了不少,纪冽危眸色微变,随后也下了车,淡声问:“明氏今天举办的活动还没结束,你怎么来这了?”
明廷笙脸不红心不跳道:“我是特地来接栖月的。”
“很不巧。”纪冽危幽幽一笑:“大概要让你失望了,栖月得坐我的车回去。”
明廷笙半点不肯退让:“虽然你们是兄妹,但是接人也要有先来后到吧。”
“那好,不如我们问问当事人好了。”
明廷笙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钟栖月提着包下来,乖巧地喊了一声:“哥。”
纪冽危慢声问:“钟栖月,你想坐谁的车回家?”
第34章
迈巴赫跟劳斯莱斯面对面停着, 两边都车门大开,像在邀请钟栖月坐进去,她不知情况走过来, 冷不防被两个男人灼热相望, 站在原地楞了会儿,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疑惑问:“什么?”
明廷笙微微一笑:“很巧,我和你哥今天都来接你回家。”
纪冽危站在车门旁, 身姿松弛:“栖月,你要坐谁的车?”
他不厌其烦,又问了一遍。
钟栖月沉默了会,选择走向明廷笙,她能感觉对面纪冽危看她的目光有细微的变了, 无奈道:“不好意思了, 我得坐我哥的车回去, 这是我白天跟他约好的事。”
明廷笙眼里一瞬间浮现失望:“别跟我说抱歉,我来接你这事也没提前跟你打招呼。”
钟栖月说:“谢谢。”
“跟我谢什么,”他道:“这样好了, 我就跟在你们后面一起回去,毕竟我还得去看望纪爷爷。”
“好。”
纪冽危冷冷地扫了他俩一眼, 过去把副驾驶的门打开。
车子驱动后, 钟栖月看了眼后视镜,见到那辆迈巴赫也紧跟其后,忽地有几分惆怅。
“明廷笙喜欢你。”纪冽危手搭在方向盘在,陈述道。
钟栖月脸侧过来看他, “哥,我早就跟他说清楚了。”
“你太不了解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