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宝宝转了一圈,得了无数人一句「宝宝太漂亮」才满意地让月嫂把宝宝抱回卧室。
宴会快到尾声,傅怀慊让她回房休息,温苓也不勉强,应付人情往来实在太累了,即便只是说说话动动嘴皮,她的大脑也快要罢工了。
等温苓回了房间,傅爷爷把傅怀慊喊进了书房。
洁净儒雅的书房内,傅老爷子背着手站在窗户面前,傅怀慊姿态挺拔立在傅老爷子身后。
“你满意了吗?”傅老爷子声音苍老无比,他看向窗户外面的一颗竹子,早已不是易折的竹子幼苗,此刻那根竹子早就挺拔而坚韧,无风能摧折它分毫。
“多谢爷爷。”男人的声线平静无波。
傅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当年总归是傅家对不起你母亲,怀慊,就此放下那些仇恨吧,总是对你母亲出言不逊的傅恩已经跟她丈夫要面临十年的牢狱之灾,你二婶也已经痛哭流涕向你母亲道歉。”傅老爷子走到书桌前,拿起苓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放在他书桌上的相框,上面是冰雪可爱的重孙子,他道:“你现在有苓丫头,有孩子,有美满而幸福的婚姻,你该往前看。”
傅怀慊说:“知道。”
“宴会结束了,回房休息吧。”
“好,您也早睡。”
傅怀慊等傅老爷子先走,自己才后出书房。
月光明朗,光线洁净,竹影错落。
他停在书房门口,想起傅老爷子卸任集团董事长的前一晚,他把他喊进书房。
“怀慊,你想做什么?十年异国孤独,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一口气。”
“在出现苓苓这个意外之前,爷爷,我想要让傅家一朝倾覆,改弦易主,让傅家的产业更名换姓。”
傅老爷子没说话,只是鼻息变得粗重,像是气极。
“可是苓苓是个意外,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意外。我改变了主意,我只要一个迟来的道歉和恶人的罪有应得。”
“我要给苓苓安稳繁华的生活,我会接管集团,让傅家产业欣欣向荣。”
傅老爷子气笑,怒把一本书砸向傅怀慊肩头,“你这么坦诚,我还会把集团给你!怀慊,我只是老了,不是傻了!”
“爷爷,您会。”
又是长久的静默。
傅老爷子笑了一声,叹气道:“我无比庆幸苓丫头能跟你结一场姻缘,怀慊。”
“怀慊,我允许你大动干戈,可你要记得血缘至亲,不要做的太过分。”
傅老爷子似真似假地继续叹气:“谁让你二叔光有野心能力不足,谁让你又是傅家最出息的后辈。傅家的产业交到你手里,爷爷即担心可又放心。”
“怀慊。你父母亲知道后,会为你自豪。”
“不要让爷爷失望,也不要让苓丫头对你产生恐慌,怀慊,珍惜这段美好姻缘,苓丫头会给你实实在在的幸福。”
“知道。”
……
温苓回房后,先去泡了个热水澡。
泡澡时心情还因为宝宝被夸了无数次漂亮而美丽无比,可泡完澡出来,温苓想到赵雪筠的话,她生产时没有侧切,因为宝宝体重较小,撕裂也很轻微,但总归是撑大了。
虽说她年轻,坐月子时恢复如初,可她没具体看过,此刻非常想看看。
温苓立即拿了小镜子,对着花园自己打量了一番。
五分钟后,温苓披着睡袍躺进傅怀慊卧室的大床上。
床上新铺了柔软的水红色真丝被,温苓纤细的身体全部藏在被子里面。
傅怀慊回房时,一时没注意到被子里有人,他进浴室看了眼,没有少女的身影,再出来时,仔细看了眼,才发现少女人在被子下。
旁边的婴儿床上,幺幺在里面熟睡。
一胖的金色小猫床铺上,珍珠也慵懒地眯着眼。
傅怀慊没有喊起少女,进了浴室洗漱。
出来时,黑色短发滴着水珠,俊美至极的一双眼眸和鼻梁偶尔会被水珠砸到,他用毛巾随意擦拭了几下,便丢了毛巾,灭了顶灯,上了床铺。他已然敬礼。
人躺进被子里,便用一双结实手臂搂住少女,覆在身下,男人气息和少女气息交叠,他低下头在被子下昏暗密闭的空间里去吻少女柔软的唇瓣。
没吻到,一只柔软的掌心堵住了他的薄唇。
少女声音听起来困倦无比,“不要,今晚不要。”
少女身体柔软无比,甜香涌进鼻腔,忍耐了快一年的男人此刻鼻息粗重,扯开少女的掌心,继续吻下去。
“等很久了宝宝。”
温苓哭出来,“反正就是不行!你要是当霸王,我就哭一晚上给你看!”
少女语气决绝,并非撒娇或者欲迎还拒。
傅怀慊磨着,嗓音沉哑:“真的不要?”
分明水流潺潺,可少女语气仍旧坚决:“不要!不许!我哭给你看!”
傅怀慊额间青筋隐隐起伏,他耐心问原因,“困了还是害怕?”
“困了,而且我才出月子,恶露还有一点点,我不想不干不净地做。”被子下视野昏暗,傅怀慊仅能看见少女一双说哭就哭的杏眼,他调整了下呼吸,从少女身上下来。
并没放过少女。
大手抓住她的小手。
“宝宝,只有你能这么折磨我。”
温苓不抗拒这个。
一晚平安无事。
傅怀慊知道少女爱美娇气,他尊重少女意愿,又多等了近一周才敢亲近她,可得到仍旧是少女排斥至极的抗拒。
有时候会找借口,有时候还拿宝宝放在身边当作挡箭牌,他觉得少女心里有事,在一个难得休息的下午,将拿着拨浪鼓逗宝宝玩的少女堵在卧室。
“姜姨,把孩子抱去喂奶,今天下午不必进这间卧室。”
傅怀慊立在门口,吩咐身后的月嫂。
“不许!”温苓年轻,产后恢复很快,此刻一件挂脖粉色连衣裙裹身,细腰袅袅,脖颈和双肩雪白清透,小腿线条紧致美丽,她忙伸出一双手,制止月嫂。
“我要跟幺幺玩!”
傅怀慊说一不二:“姜姨,抱走。”
“傅太太您劳累了,我带一会,您休息下。”月嫂动作熟练抱起小少爷,离开卧室。
傅怀慊走进,关上卧室房门,立在门口,看向顷刻间眼眶里积满泪水的少女。
“怀慊哥,你欺负我!”
傅怀慊走进,站在少女面前,大手擦去少女眼角的泪水,语气平静:“苓苓,我们之间出现了问题,要解决,而不是拖延。”
“没有问题!”
“为什么抗拒跟我同房。”傅怀慊:“别说害怕,你连我近身都排斥,这明显不是害怕,你心里有事。”
温苓抿起粉唇,委屈地不说话。
“我来解决问题,苓苓,不要把我往外推。”傅怀慊声温和下来,“出了问题,我们总要解决,一直往下推,我们早晚也会分开。”
“那就分开!”少女赌气撂下一句。
傅怀慊沉了眉眼,“看来问题不小。”
“即便要判死刑,苓苓你也要给我个说法。”
温苓委屈地不说话。
傅怀慊耐心地等候。
过了许久,兴许是忍受不了男人耐心的凝视,又或者想依靠男人宽厚性感的胸膛,她抿抿唇,语气更委屈了,说话都带上鼻音。
“不好看了。不漂亮了。”
“嗯?”少女能开口,傅怀慊松一口气,他坐在少女身侧,大手捏了捏少女的后脖颈,循循善诱:“哪里不漂亮不好看?”
“那里。”少女说:“生幺幺那。”
傅怀慊静默几秒,懂了少女的别扭在哪里。
以前都能因为怀孕胸部变大而委屈地掉金豆豆,此刻生过宝宝才一个月多一点,应该还没完全恢复如初。
他鼻息因此沉了沉,说:“给我看看。”
“不要!”少女极力抗拒。
傅怀慊语气低沉,“三叔三婶因此分居三年,苓苓,你难道也要让我痛苦三年。”
男人大手罩住她的脸颊,让她看向他。
“不要这么折磨我好吗?”
“我来判断好不好看,你说了不算。”男人鼻尖抵上她的鼻尖,语气温和,诱引:“好吗?”
温苓思考了好一会,委屈着小脸,“你要说实话,不许哄我。”
“我对你,从无谎话。”
温苓这才掀开裙子。
她在这事上一向大方,不会扭捏。
可没想到男人更加不扭捏,蹲下身后,看了一眼,大手便掌住她的腰侧吻了上去。
温苓一瞬间呼吸凌乱。
午后炽热的光线从古朴的漏窗里散进来,黄澄澄的光线里,少女像只蝴蝶在沙发上翩然浮动。
日光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西斜。
等到漏窗里只残余最后一道光线,男人拥吻住少女唇瓣,堵住她急促的呼吸,唇瓣碾磨间,他同少女耳语:“特别漂亮,宝宝。”
“绝非骗你。”
温苓所有的反驳无力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