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x今早刚挨了家里一顿骂,出门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卢米今天长什么样。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她从她弟的衣柜里随手拿的。
因为卢米个子太高,她的衣服她穿不下去。
这会听了Tina的话后才认认真真将她打量了一遍:“确实,Lumi,你看上去会很受那些小女生的欢迎。干脆趁现在改变性取向吧,看看我们可爱的Tina如何。她昨天为了你可是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你直接以身相许吧。”
蒋宝缇为难道:“可惜我是直女,喜欢男人。”
Max说:“我听说中国的中药可以调节性取向,你去喝一点吧。”
本来萎靡不振的二人组,因为蒋宝缇的到来,气氛又重新恢复到往日的放松。
卢米也算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那颗恋爱脑终于被打醒。
不过她暂时不敢回家,所以目前只能继续借住在Max家里。
总得来说,这场战争的唯一受害者似乎只有蒋宝缇。
上课期间,几个人又在交头接耳。
Max问:“你昨天回去后没发生什么吧?”
她摇头:“没有,嗯……反而还受到了非常温柔的对待。不仅安慰了我,还哄我睡觉了。”
“那是好事啊。”Max松了口气。
她原本还以为,蒋宝缇家中管得那么严,这次肯定又会罚她。
“好什么好。”蒋宝缇委委屈屈地嘟囔。
她也是今天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宗钧行给她安排了好几个保镖。
虽然他们都自觉和她保持着一段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安全距离,但蒋宝缇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她坚信他们佩戴的蓝牙耳机另一边是宗钧行。
也就是说,她做了什么去了什么地方,他都会立刻知道。
这和监视有什么区别??
Max听完后沉默很久,最后还是憋出一句安慰的话来:“他可能是担心你。”
不过她更加好奇Tina的家世。
虽然她很少刻意炫富,但她看上去就是那种有钱人家培养出来的孩子。
平时无论是穿着还是佩戴的首饰,以及几乎不重样的包包。
永远都是当季新品限量款,或是高级定制。
有些甚至都还没上过秀场。
一身行头就好几百万。
昨天刚进警察局,今天立马安排好几个保镖近身保护。
她爹地上次来学校参加校庆,能看出是个有钱人,但远不至于有钱到如此程度。
Max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蒋宝缇想了想,回答她:“另一个daddy。”
反正她在床上也经常喊宗钧行daddy,所以不算撒谎。
卢米事后想找她前男友和她前男友的朋友算账。
但她先后去他家里找过好几次,都没看到人。钱包证件这些东西明明都还在,人却不知去向。
Max说:“兴许是死了呢。那里本来就不太平。”
卢米双手合十祈祷老天:“但愿如此。”
不过消失的不止她前男友,还有那天参与打架的另一个人。
两人几乎是同时间消失的,宛如人间蒸发一般。据说家人还去警局报了案。
当然了,这两人也并非真的消失不见了。
一个月后他们被一个农户发现,在距离当地很远的农场。
看上去已经被折磨的有些神志不清了,整个人疯疯癫癫。
不过由于他们本身就有服用大量违禁品的习惯,不排除他们是药物过量造成的脑损伤。
当然了,这都是一个月后才会发生的事情了。
在这一个月内,蒋宝缇每天忍受着被那些保镖贴身保护(划掉)
——贴身监视的痛苦。
以前虽说也有门禁,但至少能在门禁结束之前和朋友们出去短暂的嗨皮。
现在?想都别想。
没课的时候她就待在图书馆里,努力维持自己好学生乖乖女的人设。
有课就在学校坐到放学,到点了回家坐车。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她偶尔还能仗着自己是“病人”的身份提一些无理取闹的要求。
因为产业遍布多个国家,所以宗钧行大部分的会议都是在家里的书房内进行。
——用那台电脑和投影仪。
今天这场为期五个小时的跨国会议因为蒋宝缇的出现而稍微出了点差错。
他提前将自己的通话静音,于是偌大的书房内,只有企业的那些高层们为了争夺核心项目的主动权而进行的一场“辩论”
他们无疑都是顶尖水平的精英,毕业于最高学府,每一个人的履历单拎出来都足够吓死一百个蒋宝缇。
她丝毫不怀疑,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出现在爹地面前,都会是他心目中的最佳女婿人选。
——当然了,是他最疼爱最器重的大女儿。而不是蒋宝缇。
让人昏昏欲睡的法语,虽然蒋宝缇听不懂,但她能够感受到言语间的火药味非常重。再浪漫的语调也遮盖不住。
看来这个项目的确诱人,让这些精英们不惜放下平时的绅士风度。
而拥有最高权力的决裁者,却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将怀里的人按在沙发上吻到险些断了气。
蒋宝缇发出“哈啊哈啊”的呼吸声,舌头还和他的纠缠在一起,嘴里含糊地发出几个音。
“哥哥的舌头好会舔,嗯……”
她说的是中文。
因为知道土生土长的美国佬中文水平非常一般。
他听不懂,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再重一点,把我全部吃进去,嗯……还要。”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她很享受这个吻,因为是她主动挑起的火,这会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半个小时前,刚放学回家的蒋宝缇连衣服都没换,就来了宗钧行的书房。
宗钧行用眼神示意她出去,他在开会。
蒋宝缇哼哼唧唧,说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又开始疼了,可能是旧伤复发了。
宗钧行沉默片刻,明明看出是很蹩脚的伪装,但还是微微后撤身体,让她过来。
蒋宝缇委屈地走过去。
宗钧行近距离地替她检查一番,最后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口安抚道:“没事。可能是用眼过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不要一个人休息,我最近总做噩梦。梦到那两个人在梦里打我。”
他并没有将通话静音,所以处在会议中的每个人都能听见他们的交谈。
这场沉默由他先开始,于是整个书房都陷入寂静。
蒋宝缇抿了抿唇,开始在心里打起退堂鼓。或许是她判断有误,宗钧行并不会因为她“受了点轻伤”就对她如此纵容。
他儒雅稳重的外表下,是不可撼动的权威。更何况还是在他忙正事的前提下。
他对她要求很高,希望她能有个健康的身体,名列前茅的成绩,以及听话乖顺的性格。
但这不代表他会容忍她的无理取闹。
蒋宝缇忐忑不安,希望宗钧行能大度点原谅她刚才的任性吧,她现在就走。
好不容易生出的那点娇纵本性,在他一言不发的这段时间里立马偃旗息鼓。
她刚要开口道歉。
对不起,打扰到你工作了,我现在就走。
可还没等她将这番话说出口,宗钧行便已经摘了眼镜,折好放在一旁。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蒋宝缇多少对他的一些小习惯有所了解。
他在工作时摘眼镜,意味着妥协。
“过来吧。”他轻声开口。
于是蒋宝缇坐在了他的腿上。
那个吻有些漫长,当然了,她的手也不老实。
隔着衬衫在他的胸口胡乱揉着,有机会的话,她还想亲吻这里。
会议还在继续,她听着电脑里传出的声音,突生偷情的背德感。
宗钧行显然没她这么多想法,他连接吻都十分从容。
像是在施舍。施舍他的吻,施舍他的舌头。
蒋宝缇时常会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挫败感。
是她这么没有魅力吗。
否则为什么宗钧行能够在和她接吻的同时,还能做到不耽误工作。
好比此刻,他唇角不属于他的口津还来不及擦去,蒋宝缇在他怀里双眼迷离,身子绵软到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