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面不改色地关闭了静音,加入进那场会议中去。
他一开口,其他人都停了下来。
不得不说,工作中的宗钧行比平时还要不近人情。冷淡,严厉,盛气逼人。
他低沉优雅的嗓音的确很适合用来说法语。
但他冷淡的语气并不浪漫,反而使人后背发凉。即使是听不懂法语的蒋宝缇。
在这之后,每个人都变得畏手畏脚,不自信起来。没有一开始的从容,言语间带着几分犹豫和思考。
而造成这一切的男人,早已恢复无动于衷,重新进入到那个湿润的亲吻当中。
他真的收放自如,无论是对于自身欲望的掌控还是工作。
没有任何人能够影响到他,只有他控制别人的思想和行为。
蒋宝缇刚刚还在心里发誓,待会一定要狠狠推开他,让他看到自己的态度。
可当他柔软性感的唇吻上来的瞬间,她立刻没有出息地搂着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蒋宝缇靠在他的肩上喘气。
历时五小时的会议也告一段落。宗钧行看了眼自己被蹭的全是水的西裤,打算去洗个澡。
他拆解领带,脱去外套,蒋宝缇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直到最后的遮挡——那件衬衫也落下,蒋宝缇看着他的肌肉咽了咽口水。
她其实更好奇裤子里面的场景。他的臀大肌也很结实,只可惜它被藏的太好。
蒋宝缇没有看到过他一丝不挂的样子。
他的风度体现在方方面面,穿着得体就是其中之一。
他不会在任何时候让自己变得不体面。
即使是和蒋宝缇做那种事情,他也是一位从容不迫,高贵优雅的绅士。
——从容不迫、高贵优雅地把人弄到尿失禁。
半个小时的时间,他洗完澡出来,蒋宝缇已经缓过来了,盘腿坐在沙发上。
身上穿着刚从地上捡起来的,他的衬衫:“你要出去了吗?”
“嗯。”他只是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穿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将衣服一件件换上。
黑色衬衫,双排扣无领西装马甲,蓝宝石袖扣,银灰色的领带,最后是那双黑色手套。
看的人血脉偾张。她喜欢他身上那种成熟男人的气场。
运筹帷幄的掌控一切。对慕强的人来说,这是完全无法抗拒的一种小众性癖。
只是看着,就有种心脏酥麻的颤栗感。
他的教养和礼仪习惯也很好。
这绝非后天可以练就出来的。他一定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当中。
Old money的低调内敛早就刻进了他举手投足间。
“不能带上我吗?”她不想一个人在家里。
宗钧行原本去开抽屉的手,因为她的这番话而顿住。
或许她的话令他临时改了主意,他将抽屉重新合上,淡声问她:“你想去?”
蒋宝缇点头:“想去。”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开始卖乖。
她知道的,宗钧行喜欢她乖。
或许这属于他的性癖?
但她很快就否决了这一想法,宗钧行看上去不像会有性癖的样子。
“会很无聊。”他的语气没有变化,似乎想用这样的话来劝退她。
“我知道。”
她在心里嘟囔,你去的任何地方就没有不无聊的。
面上却摆出一副讨喜的笑,“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我都不无聊。”
她不想待在家里,不想一个人睡。因为今天是圣诞节。
半个小时前她接到卢米发来的照片,她和Max在外面庆祝圣诞,一家很有节日氛围的酒吧。
蒋宝缇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对于这种热闹的节日完全没办法抗拒。
但很显然,宗钧行不会同意她这么晚出去的。
索性就跟着他一起出去好了。
在外面无聊总比待在家里无聊要好。
最后宗钧行还是遂了她的意。
司机在前面开车,蒋宝缇在后面装晕,装模作样地扶着脑袋躺在闭目养神的宗钧行的腿上。
腿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实在不适合当枕头。还是胸肌更舒服。
她捏着他的领带玩,莫名想起妈咪昨天在电话里说的,爹地的融资进度并不顺利,原本谈好的那些合作方都莫名其妙毁约。
于是定在下月的回国时间会提前,提到三天后。
从前一直觉得爹地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无所不能。
在港岛大家都很尊敬他。
通常都是别人卑躬屈膝的去家里求爹地办事。
家里那些小辈和几位“姨娘”们也都为了争得他的喜爱费尽心思。
现如今她才发觉阶级是个非常残酷的现实,你不得不承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翻了个身。甚至忘了自己此刻躺的不是床,而是……
看着近在咫尺的蓄势待发,果然是高定西裤,面料比一般的要好太多。
这么可怖的弧度,都没有半分破损的迹象。
令她更不可思议的是,宗钧行的神态十分平和禁欲。
“在想什么?”他很温和,手指抚摸她的下巴。
在外的他有一种让蒋宝缇畏惧的高气场。
即使他表现的再温和,她都觉得他是在逗弄一只家养的宠物猫。
她不明白这是身份的悬殊差异带来的,还是源于他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距离感。她甚至担心他会漫不经心地拉开拉链,将勃发喂到她嘴里。
蒋宝缇急忙从他的腿上坐起身,企图逃离这种让她不安和局促的气场之中。
但宗钧行的问题不能不回答,而且也不能撒谎。
她如实交代:“我在想……我爹地的事情。”
事到如今她其实已经不奢求爹地再给予她什么父爱了。
之所以突然想到,是因为妈咪和她通话时总会聊到爹地,她记忆里还保留着她对爹地的爱。
宗钧行再次闭上眼睛,语气不咸不淡,“你放心,你今天有机会见到他。”
蒋宝缇猛地愣住,突然想到什么,就连声音都变得慌乱起来:“等等等等……你现在该不会要去见我爹地吧???”
如果真是这样,她宁愿跳车。
她好不容易将校庆瞒过去,不想再重来一次。
宗钧行睁开眼,那双灰蓝色、无机质般的眼睛一片清冷。他今天的行程不是这个,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但那些事情没办法带上蒋宝缇。
是因为看她实在想出门,他才临时改了想法和行程:“不是我带你去见他,是他刚好也在那里。”
蒋宝缇知道他介意爹地的存在,她突然想到妈咪说的那些话。
——爹地的融资进度并不顺利,原本谈好的那些合作方都莫名其妙毁约。
难不成……
是宗钧行?
第17章
关于这个疑惑蒋宝缇没办法直接去问宗钧行。
他对她的纵容并非无底线。
从他们确认的关系第一天起, 宗钧行就设下了一个她可以索取的范围。
他是一个大方的爱人,但绝不是一个纵容另一半的爱人。
他是引导型,是掌控者。
或许他所做的一切的确能让蒋宝缇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但他最终的目的, 是他自己。
或是满足他自己的调教欲望, 或是为了亲手将她塑造成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爱人。
总之,他都是为了满足他自己。
不怪蒋宝缇时常生出这样的错觉——比起爱人,更像一只他的家养宠物。
他对爹地不太明显的那点敌意, 极大可能是现任主人对于前主人的不满。
不多,但的确存在。
到地方之后,蒋宝缇才发现这里是一所展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