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还在难过,关于齐文周。
她太能够感同身受了,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蒋宝珠。
从小到大,齐文周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都不知道针对过蒋宝珠多少回了。
当然,蒋宝珠同样也针对过他们。
可是现在,让他和这样的人结婚,还得朝夕相处。
晚上她睡的浑浑噩噩,半夜被噩梦吵醒,看了眼时间,天还没亮。
十二小时的时差,国内现在还是下午。
蒋宝缇看了眼她身边的男人,他闭着眼睛,应该还在熟睡当中。
完美的骨相就是皮肉贴合,紧致到哪怕躺着也没有任何变化。
真羡慕,这样的骨相和脸型一定非常抗老。岁月并不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更有男人味。
他现在已经很迷人了,难以想象他三四十岁的样子。
她在心里小小的嫉妒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拿着手机下了床。
连灯不敢开,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全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男人早已睁开的双眼。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此时正无声地注视她离开的方向。
蒋宝缇的电话是打给她在国内的好友的,她想询问一下关于婚礼的细节。
齐文周是怎么回去的,婚礼又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完成的。
对方也很疑惑,多的细节她不知道,只是听说齐文周的父亲接到了一通电话,然后就强行将婚礼给提前了。
蒋宝缇又问她:“知道是谁打去的电话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整场婚礼都很诡异。办的非常仓促。我看蒋宝珠也挺不爽的,估计她也不知道。”
蒋宝珠当然不爽了,她最好面子了。这场婚礼本来是打着豪门联姻的名头在报纸头条上刊登了整整一周,结果连订婚都没有,直接仓促办了。
要知道,正常的流程得先去敬神祈福算八字,然后举办各种仪式。
她本来还联系好了传媒公司和报社,打算到时候好好宣扬一番自己耗资多年精心准备的婚礼,结果现在全搞砸了。
所以婚礼上不高兴的不止齐文周一个。
蒋宝珠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她好面子,忍也得忍出强颜欢笑来。
蒋宝缇的掌心冒出了一层冷汗,明明屋子里暖气很足,可她莫名觉得一股寒意从足底升起。
好友干脆和她聊起了天:“你回国的日子也快了吧,到时候叫上阿仔他们给你们搞个接风宴?”
“还早着呢。”蒋宝缇含糊其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毕业之后?可能吧,但愿中间不要出现变故。
可是回去之后呢,她也会和齐文周一样,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
她火速打断了脑子里突然涌现的念头。
天呐,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怎么会存在这样的念头。
这太可怕了。
她居然产生了动摇,在某一个瞬间,她认为留在美国或许会比回国更好。
“祝你好运吧。陈家最近和你家走的可是很近。”
蒋宝缇一听这个眉头就皱了起来。
想到自己那个未婚夫她就头疼:“他们家大业大,为什么非要盯着我不放呢。”
好友阴阳怪气的笑道:“谁让蒋四小姐名声在外,那些长辈们提及你谁不夸一句懂事。陈源一那个脑子娶了别人只会被欺负,娶了你就不一定了。”
蒋宝缇知道,她是在嘲讽自己能装。
虽然她确实挺能装的。装乖巧装懂事装清纯。
管他呢,能装这么久也是优点,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哪怕她们是“朋友”,可这个圈子里的友情并不牢固。
多是利益使然,名流圈中长大的小孩各个都是人精,真论起来没一个蠢的。人情世故一套一套的,社交手段更是游刃有余。
蒋宝缇也没和她继续说了,她实在太困,挂断电话后打了个哈欠。
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继续回去睡。
刚一转身,立刻被吓了一跳。
宗钧行不知是何时醒的,此时穿着睡袍,双臂环胸靠在门边站着,不露声色的看着她。
蒋宝缇被吓的一哆嗦:“你怎么醒了。”
他收敛平淡,站直身子和她道歉:“抱歉,看你在打电话所以没有打扰。吓到了?”
她攥紧了手机摇头:“没被吓到。”
好在宗钧行什么也没说,只是侧开身子,让她先回房。
他的手抚过她眼下的乌青:“早点休息,你最近很憔悴。”
再次躺在那张床上,这次他们一左一右的躺着。
他没有抱她,她也没有主动钻进他的怀里。就像是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
可蒋宝缇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太强烈了,他的呼吸,他的体温,他的重量。
他的男性荷尔蒙。
她的腿轻轻蹭了蹭身下的床单。
“想要了吗?”男人低沉优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贴心的询问。
仿佛柔软的法兰绒从她耳边轻轻擦过。她被刺激地浑身震颤。
她有些羞于启齿。
这副身体像是被开发了一般,精神压力越大,她就越想……
“刚才怕影响你休息,所以并没有很激烈。”
他掀开被子,“上来吧。”
蒋宝缇抿了抿唇,万幸没有开灯,否则肯定能够看到她羞红的脸。
“你……刚才不是已经……我以为你不想了。”
“刚才?”黑夜中,他的笑声带着很轻的揶揄,“对我来说,那种程度只能算前戏。”
一个多小时的前戏,外国人真可怕。
他很有耐心,有耐心到像是将她当成了一个玩具。蒋宝缇的手撑在他的胸口。
不,她在心里反驳。他才是她的玩具。
睡袍早已被她扯乱了,他的胸肌袒露出来,真的很性感。
只要在这种时候她才不需要去想任何事情。
整个脑子被他的诱人给砸晕,怎么能有床上床下完全不同风格的人。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她的手指在他尚且柔软的胸肌上留下五个很深的指痕。她的手指陷了进去。
好喜欢,好喜欢这里……
他的身体逐渐发热发烫,柔软的地方也变得坚硬无比。像烧红的铁块和铁棒一样。
她开始哭。
剧烈地扭动,哭的摇头晃脑,那种想逃离又舍不得逃离的感觉让她变得很矛盾。
不知道过了多久,节奏从剧烈到柔缓,她躺在宗钧行的怀里,才感觉自己颠沛的灵魂终于回归原位。
她声音嘶哑,还不忘坚持自己的原则。
像是在告诉对方自己不是好欺负的:“我一点也不乖,我的脾气很多人都忍受不了。如果你再像今天这样不过问我的意见……我还会砸东西的。”
“你有生气的理由。”他回答的很冷静。
“Tina,我的乖孩子。”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他沉重的喘息,很不同寻常的语调。他好像很少有如此沉迷的时刻。
他将她抱的很紧,紧到似乎想要将她嵌入自己的体内。
蒋宝缇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的后背重重地陷进了床垫之中。
她看着宗钧行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他的脸同样性感迷人,尤其是当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变得深邃时。只需要看着你,就能让你深陷其中。
他的手指很长很硬,可以随意攥取任何东西,进入任何地方。
手臂发达的肌肉带动手腕,从而让一切的动作变得迅猛。
蒋宝缇仿佛看见了空气中飞溅的白沫。
她用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想要阻止。
上面的肌肉紧绷到她觉得可怕的程度,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可怕的力量感,它们在此刻一同爆发。
她感觉自己正抱着一块硬邦邦的石头。
她的手是柔软的,力气也是柔软的。
所以她的阻止在宗钧行看来,只有可爱。
她的行为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的手臂像是在高频率的震动,她觉得都快成为虚影了。
他近距离观察她的表情。
于是短暂的两分钟内,在她放声尖叫喷出泪水的那一刻,她听见紧贴自己耳朵亲吻的嘴唇,发出很轻的喟叹,
他伸手去解自己的睡袍,单手撑在她的身侧,灼热的呼吸让她全身发烫:“接下来可能会有些难受,忍一忍。”
或许这一切都是错觉,是她梦遗时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