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这一天,周之莓与赫维托之间的相处十分和谐,因为赫维托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都会待在旁边的小厅认真办公。桌上摆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旁边放着几个手机,电话和会议一个接着一个,John时不时和他讨论着什么。
周之莓偶尔听到他们用其他国家的语言在交谈,似乎是德语。
时不时的,赫维托拿着手机接听电话时从小厅踱步到旁边的房间,就能见到周之莓躺在病床上追着电视剧,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一部中国古装影视剧,集数长达78集之多,算是周之莓的下饭剧,三不五时的总要拿出来看看。她觉得每一次观看都能品味出一些新的东西,有关于担当、读书、独立、女性成长等等方方面面,总会让她收获颇多。
也不知道看到什么精彩的镜头,周之莓笑得前仰后翻,于是又被肩胛上的伤口扯得龇牙咧嘴,接着乖乖躺好不敢乱动。
等赫维托下一次看到周之莓的时候,她正好拿着纸巾在擦拭眼泪,鼻尖红红,显然是因为电视剧情而伤感。
在赫维托的印象中,John向他提过三次这部电视剧的名字,都是周之莓于休息日的时候在家独自观看。
他并不理解为什么她对一部影视剧的剧情已经滚瓜烂熟以后,还可以反复观看数次,并且时而大笑,时而大哭,十分动情。或许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是个专一且长情的人。
看着电视剧,周之莓对手机的兴趣并不大,随意放在一旁。
赫维托认为,一些不必要的消息内容,也没有必要让她知道。
*
周之莓在医院的第三天傍晚便被赫维托强行办理出院。
Hansen医生一脸无语地看着霸道专横的赫维托:“我对你照顾病人的能力有所怀疑,小Bunny的伤口在你的照料下看起来有化脓的趋势。”
赫维托把责任推给Hansen:“那是你的问题,医术精湛。”
Hansen:“Ok,那我现在不允许我的病人出院。”
赫维托:“这件事不是你说了算。”
Hansen:“明天伤口就要换药了,你非得这样来来回回折腾吗?”
赫维托:“我可以给医护人员支付双倍的酬劳,相信他们很乐意上门为我服务。”
Hansen用深恶痛绝的眼神看着赫维托这个为所欲为的资本家,还真怀念这家伙小时候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
那时候的赫维托小小一只,被John送到医院的时候看起来明显营养不良,小家伙蜷缩在病床上一言不发,既不和别人交流,也不吃别人递过来的糖,真让人怜爱。
可现在呢?这家伙长成一个四肢发达的大块头,不仅看起来一拳能把人打飞,那张嘴也实在恶劣,真想拿针把他的嘴巴缝起来。
Hansen懒得和赫维托多说了:“随便你,反正痛又不在我身上,只可怜了我们的小Bunny。”
赫维托闻言难得沉默,垂眸看了眼靠在病床上看好戏的周之莓。
周之莓算是发现了,赫维托和Hansen医生简直是相爱相杀的一对。可爱的Hansen医生总是想要怼赫维托,可恶的赫维托自然也不会让Hansen医生占了便宜。
偶尔John在场的时候就和周之莓一样,站在一旁隔岸观火。
当然,Hansen医生总是拗不过赫维托的强势。
赫维托嫌弃病房里的浴室太小,嫌弃床板太硬,嫌弃隔音不好,嫌弃消毒水的味道难闻,嫌弃医院里的病毒太多……他真的是一个很龟毛的男人。
Hansen医生建议赫维托:“干脆你出资建一个医院好了,正好帮人民大众改善改善医疗环境。”
赫维托扬扬眉:“哦是么?你这么有商业头脑不去做生意可惜了。”
Hansen医生那张白皙的脸庞气得红温:“不用了,我可比不上你奸诈狡猾!”
赫维托:“幸好你还有这个自知之明。”
周之莓在旁边捧着肚子大笑。
当然,赫维托也很嫌弃周之莓的那个鹌鹑窝,于是他准备将她带到自己的住处——位于沛新市寸土寸金的中心地带,QC公寓顶层。
周之莓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她并不想和赫维托一起住。
他们并没有在一起生活过,连睡在一起过夜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人与人之间通常是距离产生美,以往办完事赫维托就抽身离开这种行为让周之莓十分愉悦。因为她不用再去费心伺候他,也不用再照顾他的喜怒哀乐。
周之莓在生活上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现在秉持能活着就行的态度。可显然赫维托并不是这样,他又洁癖又龟毛,又是嫌弃这个,又是嫌弃那个。可以想象,和这种人做室友或者共同生活应该会很麻烦。
“赫维托,你工作那么忙,我这点小伤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周之莓一脸乖巧,“要不然我自己找个看护也行,不能耽误你的工作啊。”
赫维托一脸宠溺地摸摸周之莓的头,似乎有些欣慰:“你可真是善解人意。”
“当然!”
“既然你那么乖,我更应该对你好一些。”
周之莓:“……”
这是周之莓第一次来到赫维托位于市中心的这套公寓,由两层楼打成复式套间,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奢华程度,都让周之莓目瞪口呆。
能住进这样的豪宅,大概是绝大多数人的梦想,周之莓也不例外。但她总是有各种想法:想在海边有一套房子,没事就在家门口吹吹海风;想在山上有一套房子,推开门就是群山环绕;当然,也想在市中心的地段有一套房子,这样无论做什么都方便。
人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欲望,也可以被称之为梦想。
一进入赫维托的家,周之莓就被落地窗前的城市夜景所吸引。
夜幕刚刚落下,青黄不接的景象,如梦似幻。周之莓蜷缩成一团半跪在落地窗前,视野里几乎是整个沛新市的最繁华的光芒,位于高楼看不清楼底的川流不息,也听不到外界的嘈杂,那些景色像是一幅静止的绝美画作。
不过,还不等周之莓欣赏完毕,赫维托就从后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周之莓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四肢悬空,挥着爪子嗷嗷叫:“你要干什么?”
赫维托低沉的声线从周之莓头顶落下来:“先去洗澡。”
周之莓舍不得眼前的美景:“可以迟点洗吗?”
赫维托:“不行,你身上脏。”
周之莓:“你要是觉得我脏,可以不碰我。”
赫维托:“我的确不想碰你,不过我实在无法容忍我家里有肮脏的东西在移动。”
?
谁脏!你说谁脏!
还有,你说谁是东西?她才不是什么东西!
周之莓气鼓鼓:“我都说了我不要来你家,你非要把我带过来。”
赫维托不再和周之莓废话,直接将她抱去了浴室。
的确,比起医院里那间小小的淋浴室,赫维托家里的浴室简直像豪华宫殿,甚至比周之莓那个鹌鹑窝还要大。
看到那个几乎可以游泳的浴缸时,周之莓跃跃欲试,问赫维托:“我能泡澡吗?”
她家里没有浴缸,所以每次想要泡澡就只能蹭赫维托的。有一次她独自一人在赫维托的地方泡澡,泡着泡着就睡着了,幸好浴缸里的水是恒温的,不然她估计要冻死。
此时的浴缸里是蓄满了水的,水面上翻滚着气泡,还有淡蓝色的灯带在闪烁,诱惑着周之莓去泡澡。
赫维托帮周之莓脱着衣服,看向她的肩胛:“不行,容易弄湿纱布。”
周之莓一脸乞求:“那我小心一点呗,只泡到胸口的位置,绝对不会弄湿纱布的。”
赫维托抿着唇,扒拉着周之莓的贴身衣物,轻轻拍她屁股:“不行。”
周之莓抓住赫维托的衣角,用软软的调子撒娇:“赫维托,赫维托。”
赫维托不为所动。
周之莓就把脑袋凑到他的胸前,毛绒的头发在他身上蹭啊蹭的:“宝宝,你最好了。”
赫维托扒光了周之莓身上的衣服,再次将她抱起,声线里透着隐忍:“只能泡十五分钟。”
“耶!宝宝,我最爱你了!”
周之莓咧着嘴笑得一脸开心,不由靠近亲了亲赫维托的唇角。
赫维托抱着周之莓的脚步停下,在距离浴缸只有两步的位置,他加深了她刚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可周之莓一心想要泡澡,一心二用地哼哼唧唧。
赫维托略有些不满地拍她后背:“专心点,舌头不准躲。”
周之莓只得配合着先满足赫维托,她被他抱在身上,单手勾着他的脖颈,几乎让他承受自己所有的重量。
等赫维托追着周之莓的软舌吻够了,才抱着她进入浴缸。
淡蓝色的水面开始剧烈晃动,有水流顺着浴缸壁哗啦啦地流出来。赫维托把周之莓捞过来坐在自己身上,如此一来水面刚好到她的胸口,不会浸湿肩胛上的纱布。
浴室里自带环绕立体声的音响,随着水流声响起,音乐声也随之扩散开。周之莓听到熟悉的音乐,竟然是她最近经常循环的轻音乐。
没想到赫维托的品位还不错。
周之莓背靠在赫维托的胸膛上,闭上双眼享受着泡澡带来的身心舒适。她尽量忽略抵着自己的物体,可是他太过庞大的存在,想让人忽略都是一件难事。
无可避免的触碰,皮肤与皮肤,湿软与坚硬。
周之莓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开荤了,心痒痒。这种感觉等同于这几天她被赫维托限制着,这个不能多吃,那个也不能多吃。顾忌伤口愈合,她每天只能吃清淡一些的东西,一天两天还行,时间久了或许就会觉得生无可恋。
周之莓现在尤其想要吃香的喝辣的,更想大口吃肉。于是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蹭了蹭他。
这感觉怎么说呢,沾到一点荤腥却吃不到,反而让人口水直流。
只不过周之莓才刚刚蹭到,就被赫维托一把勾着腰往上提了提。浴缸里的水流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带起一片旖旎的涟漪。
“别乱动,小心纱布被浸湿。”
单看赫维托那张脸,禁欲系十足,仿佛不为世间万物所动。可是隐藏在水流之下的,却又是如此明显的存在。
周之莓蹭不到,干脆把手探下去,可还不等她触碰到,再次被赫维托抓住手腕。
他当然知道她想干什么。
“Bunny,不准乱动。”赫维托低哑的声线里透出一些难以察觉的欲念。
周之莓侧过头去看赫维托,在浴室里柔和的光线下,他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也显得有几分温柔。
他垂眸看着她,眼神里有淡淡的戏谑,水底下抓住她手腕的手缓缓往下,与她十指紧扣。
“动一下又怎么了嘛?小气。”周之莓偏要动,这只手被抓住,另外一只手就想探下去。于是不免扯到伤口,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赫维托随即松开握着周之莓的手,去查看她肩胛上的伤。
“疼了?”他皱着眉。
周之莓一脸委屈巴巴:“都怪你。”
“还怪我了?”赫维托似有一些无奈,轻轻嗤了一声,不再阻止她。
接下去就由着周之莓为所欲为了。
坦言,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周之莓被赫维托的尺寸所震惊,时常怀疑自己会不会被他给弄坏了。
事实证明,她完全可以容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