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是以相处的时间长短来衡量的。
三观契合,相处愉悦,有些人刚见面交谈两句仿佛觅得了一生的挚友。但有些人即便相处了十几年,还是看对方不顺眼。
周之莓不奢望赫维托能懂,她只希望他不要对沈偲做出过分的事情,那么她将一辈子都陷于自责之中。
“我求你了。”周之莓抓住赫维托的手,一脸乞求。
“求我?”赫维托扬了扬眉,似乎对这件事充满了兴趣。
银白色的发型搭他一脸邪气的笑意,让他看起来像个妖孽。他勾了勾唇,缓缓开口:“那么,你打算怎么求呢?”
周之莓病急乱投医,倾身在赫维托唇角亲了一口。
在之前,这是他们之间一贯的相处方式,不谈感情,用最直接的肢体接触。虽然一开始周之莓很生涩,但只要慢慢打开自己的身体,双方都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赫维托顺势按着周之莓的腰,将她一把抱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就这样求?”
周之莓知道这样肯定不能让赫维托满足,她吊着他,希望他能先保证一些事:“你答应我,不能伤害她。”
“哦,你是在和我谈条件?”
“赫维托……”周之莓软着声,“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想要怎么样?
赫维托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但这个问题在他这里似乎无解。他一向运筹帷幄,自幼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朝着自己设定的目标有条不紊地前进着,顺利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可是在面对她时,很多事情没有答案。
赫维托低下头,轻轻蹭着周之莓的额头:“知道吗?刚才的魔术表演,你只看了一半就不见了,所以你错过了十分精彩的表演。”
周之莓顺着赫维托的话:“是什么精彩的表演呢?”
“哦,我忘了。”他漫不经心,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只为了和她说话而说话。
周之莓不由无语一笑,双手勾着赫维托的脖颈:“那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嗯?”
“你先闭上眼睛。”
赫维托提醒:“精彩的魔术表演,是在观众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而不是让观众闭上眼。”
“那你到底要不要闭眼?”
赫维托微微扬了扬眉,似有点无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双眼。
车厢内橙黄的灯光下,周之莓近距离看着赫维托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庞。她还记得第一次亲吻赫维托的双唇时,她紧张且不知所措,因为没有任何接吻的经验,只能凭着感觉和网上所学的知识胡乱进行。
但很快,彼此之间仿佛一点即燃,她被他抱坐在身上,沉浸式地体验接吻带来的奇妙感觉。
周之莓最近常常在发呆的时候想,如果他们之间只停留在身体接触,反而简单。
周之莓抬起双手捧着赫维托的脸颊,她闭上双眼,仿佛第一次接吻那般试探他,用舌尖舔舐他的唇瓣,继而趁机滑入他的唇齿之间。
细细汲取时,仍能感觉到他的唇里残留着棉花糖的甜味。
不多时,周之莓便感觉到了赫维托的回应,以及,他身体明显的反应。
过于庞大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
周之莓随即退开,像是只给他一个甜头般,带一脸狡黠的笑意。
如果这就是魔术表演的话,很遗憾的,赫维托只能给她打个差评。他的变化在意料之中,不需要她来糊弄玄虚。
只不过,周之莓突然当着赫维托的面,从掌心变出了一条纯银质地的男士手链,用食指勾着,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
“看!”
赫维托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他看了眼她晃动在指间的手链,又看向她:“送我的?”
“先说好,不准嫌弃。”周之莓抓住赫维托的左手手腕,低头为他佩戴这条不算太精致的手链,“这是我刚才在摊贩那儿看到的,对方说是纯手工制作,造型虽然看着简单,但十分大气,我觉得很适合你。”
真实的情况是,周之莓在魔术表演现场溜走时,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赫维托的保镖。她随即站在了一处制作纯手工制品的商贩前,佯装购买东西。
她身上的现金是之前赫维托付款时商贩找来的零头,不多不少,居然正好支付这条手链的价格。
手链很快戴好。
周之莓抓着赫维托的手晃了晃:“看吧,的确很适合呢。”
倒是真的出乎意料,连尺寸都仿佛为他量身定制。
赫维托的手很好看,他几乎不会佩戴什么夸张的配饰,常年戴在右手的是一只限量版的手表。
像他这样矜贵的人,哪里看得上这种地摊货。可正因为是他,戴上这种不起眼的地摊货,竟也衬得十分华贵。
即便魔术是假的。
但对于观众来说,有体验感就够了。
赫维托似乎很满意周之莓的表演,低头吻住她的唇。
当周之莓的手上被塞入一只皮鞭时,仍然有些恍惚。回程的路上,她像以前那样尽力讨好赫维托,满足他的情绪价值。
一直到赫维托将她抱到房间,带她去沐浴,给她穿上一套暴露的衣服,再将这玩意儿交到她的手中。
周之莓天真地以为,今晚只是单纯的上床。
金属质地的皮鞭杆带着沉重的质感,前端则由无数长条的皮质流苏制成,看起来像是小玩具,不至于太过难以接受。
很显然,赫维托将驯兽的执行权交到了周之莓的手中。
但并这不是她的性癖,甚至完全无法接受。
“Bunny,你不是在为那位所谓的朋友求情吗?”赫维托用手指轻轻抚摸周之莓的脸颊,最后强势地将手指塞进她的嘴唇内,嘲讽笑着。
周之莓眉头紧皱,因为唇齿内被迫塞进一根手指头而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她狠狠咬了他一口。
赫维托因此倒抽一口气,低下头看着她,将手指从她嘴里拔出。
“原来你们的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坚固。”他脸上的神色过于愉悦,仿佛刚才不是被咬,而是催动了内心深处的困兽。
“你是在威胁我吗?”周之莓用指尖紧紧扣着皮鞭杆,眼底流露出反感和愤怒的情绪。
如果赫维托真的是一头桀骜不逊的野兽,周之莓又该如何驯服他?
周之莓看着眼前的赫维托。
沐浴过后,赫维托那头银白色的头发打湿,用手指随意抓到脑后,因此更显不羁的凌乱感。
他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睡袍,宽广的肩,饱满的胸肌和明显的腹肌在她面前一展无余。放在之前她或许还有心思欣赏,现在完全无感。
此时此刻,周之莓坐在床畔,赫维托单腿屈膝在她的面前。
上次用手铐铐住他、将脚踩在他的脸上,足够打破她的认知范围。事后回想起来,这件事对她来说简直太过割裂。
那天彼此都太疯狂,她几乎要被他逼出神经质,很多行为都不能站在正常的角度来评判。换成此时此刻,她绝对不敢这样对待赫维托。
现在呢?
赫维托低头亲吻周之莓的大腿,用粗粝的指腹在她的皮肤上游走。那一吻似带着尖刺的藤条轻戳着她软嫩的皮肤,让她不禁一颤。
他的腕上仍戴着她送的那条银质手链,冰冷的质地触碰到她的皮肤时,又让她一惊。
赫维托将选择权交给周之莓:“如果你害怕,现在就可以喊停。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强迫。”
或许一开始的确如此。
在那个寒冷的雨夜,当周之莓坐上赫维托的车,进入他的公寓时,他给过她选择。
如果她不愿意,他便会让助理送她回住处。
但,周之莓选择留下。她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想过后果是什么,仅凭感觉走。
周之莓不由冷笑:“你强迫的还少吗?把我软禁在古堡里,哪里都不让我去。”
“是吗?既然你认为我是在强迫你,那么,你现在没有其他的选择。”赫维托勾了勾唇,一脸漫不经心。
他的游刃有余愈发显得她的狼狈弱小。
突然,赫维托朝她恶狠狠道:“用皮鞭抽我!”
周之莓被吓得一颤。
她的心里生出了更多复杂的情绪,愤怒、不堪、羞耻。
于是,她闭上双眼,扬起皮鞭,狠狠地甩在赫维托的身上。
“啪”的一声,皮鞭甩在皮肤上的声音,在针落有声的房间里显得极其刺耳。
像是尖锐诡异的嘶吼,让人毛骨悚然。
很快,几道明显的红痕在赫维托白皙的皮肤上绽开。
这一鞭正好落在他饱满的胸肌上,以至于呈现出非常鬼魅的图腾,竟然出乎意料的性感。
“很好,继续。”他叹息着,声线沙哑。
他是在享受吗?
可既然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会没有痛感?
他微微仰起脸,脖颈线条流畅,因此那颗凸起的喉结像一块宝石镶嵌在其中。
这在无形之中激发出了周之莓内心深处的暴戾因子,她再次扬起皮鞭,狠狠地甩在赫维托的身上。
至于他是否能够承受?
这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
随着一鞭一鞭落下,赫维托脸上的表情也愈发诡异。他像是一只浸入夜色中的妖鬼,那双蓝色的眼眸中渗出血色,浑身上下充斥着血腥味。
赫维托自幼被欺负,如今这些疼痛感在他身上根本不值一提。但起码会唤起他深嵌在身体里的记忆,那些让他痛苦的、无助的、梦魇的情绪,如今由他自己把控。于是他变成了一只嗜血的恶魔,一丁点血液的滋味都会让他兴奋。
招架不住的人只会是周之莓。
她皱着眉扔掉了手上的皮鞭,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可为时已晚。
赫维托抓住她的大腿,低头亲吻她的细腻敏感的皮肤,缓缓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