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跟周淮琛来马场主要也就是想看他骑马,她本来就迷恋周淮琛身上那股血性和野性,想想这样的男人纵马驰骋,那得多么英武啊?简直荷尔蒙爆棚!
晚上回去两人顺势倒在一张床上,他白天骑马,晚上……嘿嘿!
她还特别小心地收着这小心机,没表露出来,省得坏男人又该说她空心眼儿多。
可是当亲眼看到他奋不顾身冲进惊乱的马群,飞身上马,策马驰骋去救素未蒙面的小孩,亲耳听到他的过去,听到他小时候的事,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周淮琛是风雨雷电下长出的一棵菩提树,侠义真诚、热血善良。
这个男人真的,很好很好。
孟逐溪对他的喜欢始于他的身体,他的男色;后来又一步步迷恋于他的性格,男人身上的痞气与正气矛盾又勾人,勾得她欲罢不能,更加想要得到他;直到今天,她看着马上的周淮琛,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深陷,她对他的喜欢已经不仅仅是想要拥有,她还想要交付,想要跟他站在一起。
她不是菩提,但她可以做坚韧的乔木,跟他站在一起,相濡以沫,共沐风雨。
孟逐溪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掌握了骑马的技巧,下午,周淮琛也上了马。两人出了训练场,一人一马,恣意驰骋在广阔的草原。
马蹄哒哒,风声呼呼吹过两人的耳畔,吹起他们的头发和衣角。前方是一望无垠的生机,远处的山脉淡化成壮阔的轮廓线。
他们是恋人,也是自己。迎风尽兴,意气风发。
小姑娘爱美,后来嫌头盔不好看,豪气上来,压根不顾男人的反对,扔了头盔,扯掉发绳,让一头乌黑蓬松的长发在风里肆意飞扬。
周淮琛怕她马术还不娴熟,现在速度这么快,一会儿磕着碰着伤了哪儿,严肃地喊她全名:“孟逐溪!”
“什么?”小姑娘应声回眸,漂亮的大桃花眼里都是明媚的笑,呼喊声夹杂在恣意的风声里。
就那么一眼,男人瞬间就没了脾气。
小姑娘在马上回眸看他的那一眼,那一个刹那,让他过了这么多年,终于懂得了当年中学课本里那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他没有六宫,他只是觉得这一刻,无限风光黯然失色。
她不是凌霄,她也不用去做木棉,她就是牡丹。
明媚倾城,鲜活自由,花开时节动京城。
第42章
纵马驰骋虽然酣畅淋漓, 但对于习惯躺平的懒猪孟逐溪而言,美是美了,就是一天下来, 骨头都快散架了,尤其是屁股和双腿, 又酸又疼。
周淮琛还幸灾乐祸笑话她:“一天抵你十年运动量?”
孟逐溪气得跳上去捶他,周淮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看小姑娘扑过来打他,没躲, 还顺势把人抱了起来。双手托起她的臀,她的腿自然环上他劲瘦的腰,两人面对着面, 腰腹紧紧贴在一块儿。
这个姿势就算是对情侣也暧昧得不行。
孟逐溪本来要揍他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双臂环着他的脖子。因为被他托举着, 比他高出了半个头,视线从上往下看着他。
“干嘛?”她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眨眨眼, 小声问。
“不是累了吗?抱你回去,帮你省点儿力气。”他笑得不正经。
马场上还有人呢, 有来骑马的, 也有工作人员。孟逐溪可丢不起这个人,飞快地看了下周围, 拍拍他的肩:“快放我下来,有人看呢。”
“没事儿, ”他混不吝地勾勾唇,“你挡着我脸了, 他们看也只能看着你,反正看不到我,我不丢脸。”
孟逐溪给他逗得真往他肩背上用力揍了两下。
男人身上哪儿哪儿都硬邦邦的,她那点儿花拳绣腿他压根不当回事儿,还笑。结果小姑娘揍完他,又甜甜地抱住他的头,在他耳边亲了亲,说:“周队长,你真的很喜欢我啊。”
甚至不是用的疑问,就是陈述。
周淮琛:“……”
操,真的被这丫头拿捏死了!
晚饭还是在小庄园吃的,孟逐溪是真累了,累太过,胃口都不怎么好了。周淮琛看天也快黑了,问她:“要不今晚就住这儿?”
孟逐溪心动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在她原本的计划里,她确实想让他白天骑马,晚上……咳,算了,她都要散架了,遭不住。
不知道周淮琛是怎么做到精力如此充沛的,明明大家一起骑的马。
回去车程差不多两个半小时,孟逐溪一上车就睡得昏死过去。半路,她听见雨珠霹雳啪嗒打在车顶和车窗的声音,又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大雨如注,在高速上溅起一片蒙蒙的雨雾,车灯打在雨雾里。男人坐在驾驶座上,黑眸专注地看着前方。
大G的车内空间算是比较宽敞的,但在这一刻也显得逼仄狭小。外面大雨倾盆,雨声滂沱,车内只有他们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孟逐溪怕他一个人开车累,挣扎着坐起来跟他闲聊。
周淮琛一开始以为她是睡醒了,聊了两句才发现,这丫头还迷糊着,就是单纯想陪他开车,他又好笑地哼了一声,让她自己睡她的。
她老实说:“我怕你累。”
“不累。”
孟逐溪不信:“嘴硬。”
她挺会共情的,自己骑个马累成什么样,就总觉得周淮琛肯定不会比她好受。
周淮琛本来想跟她说,他们出任务的时候,几天没合眼都是常有的事儿,这才哪儿到哪儿。想想一会儿聊起来没完没了,小姑娘就该彻底精神了。
就笑着说:“真不累,比我计划的运动量少挺多的。”
孟逐溪好奇问:“你计划的运动是什么?”
周淮琛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痞坏劲儿十足。
前方一道白亮的闪电骤然划破乌云,车内光线跟着短暂地亮了一瞬,孟逐溪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
孟逐溪:“……”
行吧,下次约会她必有自知之明,养精蓄锐,把体力留到床上用。
这次姑且就先清心寡欲地睡过去吧。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光线黑乎乎的。不同于一路上的明明灭灭,车厢里一片昏昧,空气中有股混凝土夹杂着灰尘的潮气。
周淮琛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快上去睡吧。”
孟逐溪坐起来辨认了一会儿,认出这是自己家地库。
周淮琛把她送回家了。
她打了个哈欠,因为困,声音糯糯的:“现在几点了?”
“十点了。”
这么晚了……孟逐溪想到周淮琛一会儿还要自己开车回去,心疼他,也没多想,就脱口而出:“要不你跟我上去睡吧?”
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背倏地绷紧了一下,偏仄幽暗的空间里,漆黑的眸子直直看着她。
小姑娘眼神糯糯的,眼里尽是迷糊劲儿。
周淮琛又瞬间明白了。
得,还没醒。
他吊儿郎当笑了一声:“你可想好了,是要我上去还是要睡?我要上去了,你今晚就别睡了。”
孟逐溪脑子有点慢,过了一拍才绕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旋即不甘示弱地挑了下眉。
黑暗中,她伸出手,轻轻勾上男人解开了两颗扣子的衣领。
周淮琛低眸看了眼,小姑娘指尖白嫩,视角的原因,她勾着他的衣领,就像是在抚摸他的锁骨。白腻与蜜色,女人和男人,两种颜色,在这狭小的空间纠缠在一起。
他没动,转眸盯着她。
“干嘛呢?”他哼笑一声,尾音微微上扬,明目张胆里带着点儿欲擒故纵的乖戾。
她没吭声,就看着他,指尖稍微用了点儿力。
真只有一点儿,“啪嗒”一声,驾驶座上的安全带立刻应声解开。下一秒,伴随着皮质座椅暧昧的摩擦声,男人黑沉沉的身影就压了过来。
为了方便孟逐溪路上睡觉,副驾的座椅放得很低,这会儿还没升上来。男人扑上来的时候带了点重量,压在她身上,热热的,带着点儿雨后的潮气。
周淮琛把小姑娘压在座椅里凶狠地亲了一会儿,又停下来,哑声问:“上去?”
孟逐溪躺在他身下,捧着他的脸,眼里水光迷离,几乎与他一同出声:“晚安。”
一个说上去,一个说晚安。
周 淮琛:“……”
周队长很有自觉地知道自己被小姑娘玩儿了。
孟逐溪轻轻拍拍他的脸,又温柔又调皮地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笑眯眯说:“周队长,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劲劲儿的小模样,真让人又气又爱。
孟逐溪摁了下安全带,安全带却没解开,还被男人压在两人的身体间。
孟逐溪眨眨眼,一脸事业心:“下周答辩,我明天要开始准备答辩ppt了。”
周队长:“……”
周淮琛闷笑一声,认栽。
身体松开她,坐回去。少了男人的的压制,安全带“嘣”的一声,立马弹回原处。
孟逐溪推开车门下车,透过落下的副驾车窗冲他挥手:“周队长,你的小木棉要去拿优秀毕业生了,你也要好好工作,没事儿别多想哦!”
周淮琛一只手架在车窗上,侧眸瞧着她,轻哼一声。
到底还是目送着她进了电梯,他才开车离开。
*
孟逐溪开门见到孟言溪坐在她家沙发上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还好刚才抵抗住了男色.诱惑,没把周淮琛带回来!
下一秒反应过来,才警惕地问孟言溪:“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干嘛?”
孟言溪压根没搭理自己那个色厉内荏的妹妹,视线往她身后看了眼。空荡荡的电梯间,没男人。
“周淮琛那畜生呢,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孟逐溪挑了下眉,没说什么,返身将门拉上,慢条斯理坐在换鞋凳上换鞋,一面道貌岸然地说他:“哥,就说你这人道德水平太低,理解不了我跟周淮琛的感情吧。我俩就是正经的男女朋友关系,纯洁得不能再纯洁了。大晚上的,他回他家,我回我家,他跟我回家干嘛?”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孟逐溪换完鞋站起来,给了她哥一个十分居高临下且需要他自己领会的眼神。
孟言溪“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