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我都看到了。”周淮琛浅笑低哄,“我的猪猪真厉害。”
孟逐溪手指在他硬实的胸膛画圈圈:“我只是怕我澄清完以后,那些坏人又有话说,甚至会说,那也是我花钱买的。所以我只能先找出背后那人,可是那个背后的人一直躲着,根本就找不到,冯迟也消失了。”
“后来呢?”
“后来我爸得到了消息,说冯迟在纽约,我哥就亲自飞过去,连夜把他抓回来了,然后我们才通过冯迟找到了许颜。”孟逐溪道,“对了,你知道吗?原来许颜是我哥前女友。”
“谁前女友?”周淮琛以为自己听错,“孟言溪?”
孟逐溪在他怀里,贴着他胸口轻轻点头,想想又解释:“准确地说,也不算前女友。就许颜喜欢过孟言溪,孟言溪也知道,但他这人一向没什么边界感,拍卖会上还主动花几十万拍过她的画,把许颜感动得都要对他以身相许了,他又对人没兴趣了。所以他俩这关系在许颜看来是前任,在我哥看来纯洁得不能再纯洁。”
周淮琛听得一绕一绕的,男女感情上,直来直去的周队长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孟言溪隔着次元壁,谁也理解不了谁。从前周队长事不关己,十分大度,抱着和而不同的心态和孟言溪做兄弟。但现在他有女朋友了,他女朋友还因此被坑了,周队长气得咬着后牙槽低骂:“孟言溪这个混账东西!”
“我爸也这么骂,还打他了。但公平地说,这事儿跟我哥真没关系,我甚至还得谢谢他,不然这事儿至今还没完。”
“谢他什么?”
“许颜在见到孟言溪之前,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她就是单纯想害我,虽然我还不知道她一开始的动机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就只是想把这件事捅出来,然后就消失。互联网上的谣言,真真假假,多的是悬而未决的冤案,对她而言是点到即止,对我而言却是永远的黑历史。”
周淮琛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孟逐溪继续道:“可是许颜见着我哥了,她对我哥挺不甘心的。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她还有她身后的人本来有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炸了各大社交平台就美美隐身,从此就像死去的白月光一样,不管我怎么解释,他们都将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可是因为对我哥的不甘心,她自乱了阵脚。在知道我跟孟言溪的兄妹关系以后,主动妥协,答应帮我澄清,甚至可以直接发帖说她就是故意陷害,图也是p的,但条件是我哥得跟她好。”
周淮琛挑眉:“孟言溪能被威胁?”
“不仅不能,还录音了。后面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许颜因为有了把柄落到我们手上,再也不可能美美隐身,只能被迫发起攻击,甚至说那幅画是她画的。但是她怎么会想到,从一开始,我想要的也只是她站出来而已?纵然我有十足的把握,证明这幅画是我自己画的,但在互联网泼天的谣言和谩骂面前,我想要为自己争取清白,也不可能是去反驳一个隐身的敌人,更不可能去反驳千千万万骂我的网民,对我而言,最有效的方法应该是去战胜一个实实在在的敌人。”
重新将整件事诉说一遍,孟逐溪的心情奇异地平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爱人的怀抱,又或许是因为他千辛万苦偷闯进来却只为安静的倾听与片刻的陪伴。
她终于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感谢孟言溪,许颜最终因为他站了出来!”
周淮琛静静看着她眼睛里的笑。
今天白天在美术馆她也在笑,可是他看得出来,她不开心。她脸上的笑容讥诮张扬,并不到达眼底,她的眼睛一直是冰冷的。他知道,她那一刻的笑容不过是她的武器,是受到伤害以后被迫竖起的锐利的刺,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自己。
这个认知让他心口无以复加地痛。
他想,周淮琛,你真是没用啊!一天天喊着保护家国人民,到头来却连自己女朋友都保护不了,让她受这样的伤害!
可是这一刻,她的眼睛里又再次有了笑意,像没有受伤以前,干净、明媚。
昏昧的光线里,他无声凝视着她,许久,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哑声道:“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
“没关系。”孟逐溪安静抱住男人的腰,“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想做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吗?和你相濡以沫,共沐风雨。”
周淮琛静静看着落地窗前的光影。
皎白的月光,轻拢薄纱,在地板上映出水一样的温柔。
可是他不要她经历风雨,他只想为她挡一辈子风风雨雨。
他沉默地抱着她,没有说话,心中柔情万丈,脑子里思索着下一次再遇上这样的事儿,该怎么办。
可能还是得先委屈她两年,等过两年,他升衔了,进了总队,往后不用再去一线作战,能在她身边多陪着些。但是这两年老爷子还没退,如果有了名分,以后再出这样的事儿,不用等他回来,老爷子自然会出手。不论如何,总不至于像这次一样,让她受这么大委屈。
周淮琛行动力强,心思转得也快,沉默这片刻间,心中已经有了完善的计划。
而他怀里的小姑娘已经有了行动。
湿.滑的舌头吻上他的喉结,舌尖抵着那块儿硬硬的突起舔舐。周淮琛倒吸一口气,刹那间什么理智什么计划都溃散了。
孟逐溪拱在他怀里不知天高地厚地亲他的敏感点,从他的喉结到他的锁骨、胸口……感觉到男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凌乱,她更加过分地将他一推,自己翻身跨坐在他腰腹上。
她浴巾下什么都没穿,没几下就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她又趴回他怀里,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三个字。
周淮琛这种强势的性格,能容得了她这么撩他?搂着她腰就翻了个身,危险地抵着她,眼睛牢牢盯着她。
结果他还是低估了孟逐溪的热情,本来是威胁的,结果小姑娘压根没怕,两条腿直接主动勾上了他的腰。
周队长刹那间觉得自己魂儿都要被她勾没了,下意识往门的方向看了眼。
孟逐溪顺着他目光看去,凑到他耳边说:“没事儿,我爸跟我爷爷不住这楼。你轻点儿,他们发现不了。”
这样直白的鼓励让周淮琛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浑身的血液全往一处涌去,眼睛死死盯着她,眼尾都泛出了红。
小姑娘理解不了他此刻内心的天人交战,已经迫不及待吻了上来。双臂勾着他的脖子,两条纤嫩的长腿紧紧环着他精壮有力的腰,主动往他蹭。
然而最终周淮琛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不行。”他艰难地找回自己的意志,喘着粗气解释,“这是你家,要是给你爸知道我半夜翻墙进来弄他女儿,那我这辈子别想进你家门。”
小姑娘胡乱亲着他,含糊道:“没事,我想要……”
心爱的姑娘躺在自己身下主动求.欢,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了这诱惑,但周队长还真硬生生扛住了。
他安抚住急吼吼的小姑娘,唇舌一路往下,在她饱满的胸脯、平坦的小腹一路流连,继续势不可挡地往下……
……
直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孟逐溪还躺在床上失神。
被子早被卷到了床头角落里,小姑娘没穿衣服平躺在床上,长发铺散在浅色的床单,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泛着羞人的潮红,胸脯急遽起伏。她眼眸迷离,望着虚空久久失了焦距。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浴室的水声隐隐约约传出。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听见了周淮琛压抑的声音。忍不住捂着脸害羞地滚了一圈,扯了被子将自己牢牢包裹住。
尺度好大啊……还不如直接做呢!
周淮琛裹着她的浴巾出来,孟逐溪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他一条腿长压到床上,连人带被子拉回来抱在怀里。
“我要回去了。”他亲了亲她,低喃。
孟逐溪顿时傻眼儿:“啊?你不在这儿睡吗?”
周淮琛好笑:“在这儿睡,明早再让你爸还是你爷爷亲自给我端早餐进来,犒劳我今晚辛苦了?”
孟逐溪:“……”臭流氓!
周淮琛又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下个月我生日,跟我回家?”
这是他第二次说带她回家了。
第一次做完他就说要带她回家,后来忙着绘画展的事耽搁了。这一次直接搬出生日,是怕她又变卦吗?
孟逐溪抚摸着男人硬朗的脸部轮廓,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此刻在她的指腹下,显得分外柔和。
她故意说:“可是周队长,人多我会害羞。”
周队长低笑一声,握着她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亲过去。
“不多,就邀请了你一个。”
她这才抿着唇笑,骄矜地点头。
男人又抱着她缠绵了好一会儿,最后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才放开她穿好衣服。踏着月色,翻过露台栏杆,借着墙外的突起,几个起跃跳了下去。
孟逐溪在二楼远远看着那道矫捷的黑影避着监控,迅速消失在高墙之外,心口怦怦直跳。
第60章
周淮琛说得没错, 孟逐溪第二天还是不能去找他,甚至连门都出不了。
孟时序很明显就是防着她偷偷去见男朋友,但理由却十分冠冕堂皇, 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一脸讲道理跟她说:“许颜在派出所什么都没说, 问就是你风头太盛,她看得眼热, 一时冲动才会冒名顶替,愿意认罪。你哥那边也没查出什么,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周队长回来了,孟逐溪又瞬间恢复到热恋期,恨不得分分钟跟男朋友黏在一块儿, 随便做点什么都好,不做什么也好, 就看着他也开心。看出来孟时序就是故意的, 她一本正经点头:“知道。”
“意味着……”孟逐溪拖着字眼儿,忽然拔腿就往外面跑, 边跑边飞快说, “我们得找警察叔叔帮忙!我这就去报警,中午不用等我吃饭啦!”
结果刚跑到门口, 就撞见从外面进来的孟言溪。
天光明亮, 男人身高腿长,一只手插在裤兜里, 漫不经心地挑着眉问她:“哪个警察叔叔?周淮琛啊?”
孟逐溪:“……”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没事儿别堵在门口吗!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已经被逐出家门了吗!”孟逐溪逃跑失败, 生气地仰头瞪他。
孟言溪笑眯眯道:“别客气,你捡来的, 你先出。”
孟逐溪立刻不高兴了,反驳:“你才捡来的!”
孟言溪:“你。”
孟逐溪:“你!”
孟言溪慢条斯理给出他无懈可击的逻辑:“霸总文学里,恶毒女二都是要被男主讨厌的。你再看看你自己,标准的恶毒女二配置,周淮琛还眼瞎喜欢上你,那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你是个假千金,你就是捡来的。”
孟逐溪大怒:“……你才眼瞎!你才是捡来的!”
眼见兄妹俩又要开吵,孟时序赶紧喊住:“行了,从小吵到大。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你们两个都是我捡来的,快去找你们的亲生父母去,别来烦我。”
孟逐溪转身就跑回孟时序身边,抱着他的手臂,萌萌地卖乖:“我才不去,我怕爸爸想我!”
这小嘴甜的,情绪价值真的拉满。
孟时序那么严肃的人都绷不住,好笑地反问:“不去找你的警察叔叔了?”
害,爸爸不好哄,只能先委屈警察叔叔了。
周淮琛收到女朋友不能出来的消息,一点都不意外。
换位思考,他能理解孟时序的心情。他们这种一年到头没几天着家的,人家千娇万宠养出来的女儿跟着他干嘛?跟着他吃苦吗?
孟逐溪躲到外面院子里,手拢着手机麦克风,小声跟他保证:“周队长,你再忍忍,我明天再尝试一下。”
“你明天也别尝试了……”周淮琛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这丫头话里有话,顿时好笑,“等等,你给我说清楚,我忍什么我忍?”
孟逐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也不说,就哼哼。但暗示意味十足。
周淮琛气得笑出来:“孟逐溪,我在你眼里是禽兽吗?”
周队长当然不是禽兽啊,禽兽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狭义的灵魂?招得她不可自拔。但孟逐溪有时候就爱逗他,手指绕着花园里的木槿叶子,故意慢条斯理说:“禽兽可翻不过我家那么高的围墙。”
周队长:“…………”以为是半夜去给女朋友送温暖,结果人家真把他当禽兽了。
“行,孟逐溪,你以后别想我翻墙去见你。”
小姑娘逗完又立马笑盈盈地哄:“好啊,那我翻墙去见你,我来当禽兽。”
这一逗一哄的,男人百炼钢都给她化成了绕指柔。周队长心里那个没辙啊,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周淮琛,你真被这丫头拿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