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绵绵就眼瞅着孟逐溪娇笑, 说:“没有啊。”
等人大喜开始问微信了,她大喘一口气说:“但他有媳妇儿。”
“……”
乔绵绵这人上下嘴皮子带翅膀, 没风都能吹上天, 后来越来越离谱,说:“你说周淮琛啊?他有老婆了, 比他小六岁, 两人感情很好,明年要孩子。”
孟逐溪:“……”
也有长辈来打听的, 乔绵绵还能收敛点儿,跟人好好说完。回头盯着孟逐溪, 看戏似的笑:“知道我当年是怎么看上周淮琛的了?你盯紧点儿吧,以后少让他出来抛头露面。”
孟逐溪已经没脾气了。
一开始还会恼怒这男人怎么这么能招蜂引蝶, 气吼吼地瞪他。结果多瞪两眼,自己脾气也没了,甚至还有点儿心动。
正式婚礼仪式开始前,伴郎们已经换回了绅士的西服衬衫。周淮琛身高腿长,宽肩窄腰,一张脸生得正气英俊,穿梭在人群间,举止沉稳,气质优越。
真的一眼看过去就是他了。
其实路景越也挺惹眼的,但一般人不碰路景越。为什么呢?路景越高调啊,而且他不像周淮琛那么个工作,一年半载不见人影。平时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路景越找“大师”算过未来老婆,名字前面一个带火,后面一个带木,木火通明。
首先名字这关就刷下来一大片。
孟逐溪去卫生间补妆,走廊里正好遇见周淮琛。男人从里面出来,眉眼淡淡的,像蒙了一层秋日的霜。一抬眼见着孟逐溪,眼底的笑瞬间就把霜给融了。
走过去就把人拉进怀里,头埋在她脖颈间,说:“我没事儿。”
孟逐溪:“……”周队长,你真的好会自作多情啊。
孟逐溪本来嫌弃他身上酒气重,想推开他的,倒是给这么可爱的周队长逗乐了。手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我来补妆,不是来看你的。”
周淮琛一怔,捧着她的脸看。黑眸垂着,目光顺着眼皮落下,直直盯着她。
孟逐溪以为他不信,也坦坦荡荡地看着他,结果他盯着她看了两秒,喉结一滚,就俯身吻了下来。
孟逐溪瞪眼儿,连忙推他。
走廊里有监控啊!
但男人的力气大得吓人,她根本就推不开,挣扎间被按到了冰冷的墙面。
周淮琛太久没见她了,昨晚还梦了她一整夜。在小木屋的时候把人按在床上就有点儿忍不住,可惜那破房子摇摇欲坠的,感觉都能给他弄塌了,又怕把她妆弄花惹她生气,一直忍着。结果刚才敬酒,惹来一圈儿找他打听要微信的。他一面替陈卓挡酒,一面目光追着她的身影全场跑,心里更加燥得慌。
走廊外就是人声,高跟鞋的声音踩在大理石地面,来回间哒哒哒的。孟逐溪一颗心紧张地提着,抱着他放纵地回应了两下,又开始抗拒。
“一会儿有人过来。”她喘着气推他,侧着头躲他的吻。
酒精的气息浓烈刺激,势不可挡窜进她的唇舌。男人一只手撑着墙面,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腰,将人紧紧按在自己怀里,含糊道:“有就有吧,我们明年都准备要孩子了,接个吻算什么。”
孟逐溪:“……”
她现在解释不是她说的还来得及吗?
不知道周淮琛是喝醉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按着她亲,也不知道被人看见没。走廊虽然安静,暂时没人,可是几步之外转过去就是人来人往的大厅,今天来参加婚礼的还有好些是他领导,他也是真不怕被人撞见,没皮没脸的,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后来倒是诡异的没人再来找乔绵绵打听他了。
孟逐溪想想,一面觉得甜,一面又觉得,坏了,肯定被人看见了。一直到宴会结束,都莫名感觉嘴唇热热的。
几个伴郎牺牲自己保全了新郞的新婚之夜,都喝了不少。孟逐溪也沾了酒,虽然不多,但没办法开车。乔绵绵把一张房卡交到她手上,意味深长地冲她眨眨眼:“怕你们尴尬,没给你俩单摆一桌,小木屋单开了一栋。”
酒店还是早上的接亲酒店,在原始森林度假山庄内,带院子和无边泳池的木屋。不过不是树上临时搭的经不起造那种,独栋木屋错落在半山上,掩映在树林间,植被葱郁,雀鸟啾啾,视野所及是无边山色。
周淮琛后来又喝了不少,面上却看不出来,只是微微闭着眼,异常沉默地靠在她身上,也不知道听见没。
结果这时候孟言溪从里面出来,目光扫了眼黏在他妹身上不肯起来的男人,冲孟逐溪道:“姑姑已经回去了,我带了司机,你俩跟我一块儿回吧。”
孟逐溪:“……”
乔绵绵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眼里都是幸灾乐祸的笑:摊上这么个坏事的哥,狠狠怜爱你了。
还是陈卓够兄弟,轻咳一声,对孟逐溪说:“那行,你跟你哥一块儿回吧。淮琛喝多了,今晚就让他住这儿。”
说着拍了下跟孟言溪一块儿出来的路景越:“兄弟,帮我送淮琛回房间。”
给路景越都气笑了,他今天给陈卓挡酒,喝得一点儿不比周淮琛少,现在站都站不稳了,还让他去送周淮琛?
路景越踉踉跄跄后退了一步,跟陈卓划开界限,一脸六亲不认:“别喊兄弟了,你我兄弟情分今儿就到这了。”
“那这……”陈卓装模作样地为难,目光转到孟逐溪身上,“谁送?”
孟逐溪小声道:“还是我送吧。”
她心虚地跟孟言溪说:“哥你等我下,我把周淮琛送回房就来找你。”
孟言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
又扫了眼周淮琛,拖腔带调说:“行啊,那你快点儿,哥等着你。”
说着,顺带搭把手把摇摇晃晃的路景越扶走了。
周淮琛确实喝了不少,但很难说他到底醉成了什么样。反正孟逐溪扶着他上开回独栋木屋的摆渡车时,男人自己的身体支撑了大半力量,根本没让她费力。
结果进门,房门一关,周淮琛就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孟逐溪措手不及,哇哇喊重,跌跌撞撞扶着他到床上,周淮琛这时候还使坏,一拉她,她就重重跌到了他怀里。
床很软,男人的胸膛很硬。孟逐溪“嗷”了一声,周淮琛长臂紧紧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气息粗重地笑。
孟逐溪恼他使坏,拍了下他的手:“放开,我要走了,孟言溪还在等我。”
周淮琛非但没放,还翻身压到了她身上。一条长腿微曲,压在她身侧柔软的大床,膝盖微微陷进去,另一条腿跨过她的身体,整个人覆在她身上,牢牢占着她的姿势。
男人高大,女人娇软,体型差莫名让人心头乱撞。
周淮琛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孟言溪没这么不识趣。”
她当然知道啊,摆渡车开到山上的时候她就看见孟言溪的车缓缓开走了,她就是……就是什么?说不清。
四目相对,周淮琛喉结动了动,哑声问:“想我吗?”
孟逐溪躺在他身下,身子一下就酥了。
她没吭声,睫毛轻轻战栗了一下,不知道周淮琛怎么领会的,或许出现了幻听吧,忽然就不容抗拒地吻了上来。
“我也想你。”
声线是孟逐溪从未听见过的缠绵。
……
落地窗外面是院子,远处没有建筑,一眼望去都是山景。窗帘没拉,落地门半开着,山风撩起,纱帘扫过,像雪白的浪。
周淮琛这段时间是真累了。
执行任务期间每一根神经都是绷紧的,更遑论他其间还一天之内来回5200公里跑了一趟。任务结束也没来得及歇,就来参加陈卓的婚礼,给他当伴郎,给他挡酒。
也确实是醉了,就记得两人亲了一会儿,后来孟逐溪问他累不累,他“嗯”了一声,小姑娘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他还真就这么靠在她胸前睡了过去。
他那么高大的身躯,躲在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怀里,折得跟什么似的。所以后半夜不确定是酒醒了醒过来的,还是睡得难受醒过来的。
他记得睡过去的时候房间里灯还亮着,醒来时灯已经关了,昏昧的房间里只有缠绵的月光徘徊。
床畔没有人,他摸了个空,浴室里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孟逐溪踩了一天的高跟鞋也累了,也就比周淮琛稍微好点儿,没喝酒。但后来跟周淮琛抱在一块儿接吻、说话,她又好像被他给传染了。不知道醉酒会不会传染,反正她脑子迷迷糊糊的,最后竟然两个人都没收拾,就这么倒在床上相拥睡了过去。
后半夜大概是被头顶白亮的光给晃了眼睛,醒了,才发觉自己还顶着妆。身上也黏腻得难受,又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卸妆、洗澡。
站在莲蓬头下,仰头任温热的水顺着面庞流下,手指往后拨一头乌发,热水淋了满身。
精致的锁骨、饱满的胸脯、不盈一握的腰肢、平坦柔腻的小腹……一眼望去,一身雪肌嫩肤,晃眼的白。
周淮琛进来的时候没声儿,孟逐溪在水下闭着眼,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已经拉开了淋浴间的门。
他身上什么都没穿,健康的小麦肤色,宽肩窄腰,长腿笔直。一身肌肉并不夸张,可是紧绷有力,每一处线条都充满了力量美,仿佛这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美得让人心尖儿滚烫,快要蹦出来。
孟逐溪被压上湿漉漉的墙面时,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
后来一整夜就没消停过。
淋浴间、洗手台……又回到卧室。
不知道乔绵绵是不是故意的,这栋木屋像极了孟逐溪那间树屋的放大版。除了不在树上,其他全部一比一还原。
圆木的家具,圆木的床,墙上挂着弓箭和兽皮,像是什么糙汉猎人的房子,使不完的劲儿。又不着痕迹处处流露出温柔,比如软得一塌糊涂的床褥,还有粗木桌面上古陶罐子里插的新鲜玫瑰花,绸缎一样娇腻的花瓣,红得灼艳,上面还挂着露珠。
还有一把粗木的摇椅,没有涂漆,还是古拙原始的颜色,野生的纹路,很大,可以容纳两个人。就是剧烈晃动的时候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感觉随时能弄散架了。
旁边是壁炉,夏天没烧,几块圆木原样扔在里面。但孟逐溪后来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手指深深陷进男人炙热坚硬的后背,她仿佛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烈火,噼里啪啦,烧得她大汗淋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还在急促地喘着粗气。
第68章
两人直到第二天傍晚才离开, 中间稍微休息了会儿,周淮琛醒来又不知疲倦地弄她。
这一天一夜的,两人过得十分放纵。
回到市区, 周淮琛问她去哪儿。孟逐溪靠在副驾上打哈欠,问他:“你去哪儿?”
周淮琛以为这是在让他决定, 自作多情说:“去我那儿。”
周队长在这事儿上挺喜欢在自己家里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主场, 能放开手脚对她。
结果孟逐溪毫不犹豫说:“那我回我家。”
小姑娘一脸要跟他划开楚河汉界的意思。
周淮琛:“……”
最后,周队长没皮没脸跟着孟逐溪回家。孟逐溪作势要把他关在门外, 男人一只脚抵着门,都没怎么用力,就把门撑开了。在力量上, 孟逐溪真是对抗不了他一点儿。不管什么时候,尤其是床上。
这样的体力压制让孟逐溪不服气, 扑上去挠他, 捏他的脸,结果男人直接面对着面把她抱起来, 大步走进卧室, 又把她按床上去了。
孟逐溪:“……”
两人吻了会儿,周淮琛知道她是真累了, 没舍得再动她, 抱一块儿难得睡了个整觉。
天气预报说接下来三天都有暴雨,快天亮的时候刮起了大风。阳台窗户没关, 风刮进来呜呜的,有东西被吹到了地上。
周淮琛睁眼, 见怀里的小姑娘下意识皱了下眉,他吻她的眉心:“我去, 你睡。”
孟逐溪被他安抚了,眉眼舒展开,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