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刚才说的什么脱不脱?”金菲雪想起他刚进屋那会说的奇怪的话。
“你听错了。”程南柯微微坐直了身体,轻咳了声,将衬衫纽扣合上。
“衬衫口袋里藏得是什么?”金菲雪狐疑地眯了眯眸子。
“没什么。”程南柯下意识伸手去捂。
有鬼!
“是给我的礼物吗?是吗是吗?”金菲雪直接扑了上去。
程南柯躲着她,只能往后靠,但是后面是沙发背,任用金菲雪像顽皮地小狗一样,对着他衬衣的口袋拱来拱去。
金菲雪摸着轮廓,好像是一个方形的小盒子。
“什么呀?”金菲雪纤细的手乱摸着。
程南柯耳尖红得发烫,“真没有。”他伸手按住金菲雪的脑袋,把她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我都摸到了。”金菲雪不死心。
程南柯拗不过她,变戏法似地摸出个打火机,“嗯,送你。”
“切。”金菲雪接过他的打火机,擦起火声音清脆,倒像是他自用的。
她玩着打起火,火舌调皮雀跃在黑夜里,把玩了会,看向程南柯,“没什么事了,你想走就可以离开了。”
“我能留下吗?”程南柯仰躺在她的沙发上,倦怠懒散地望着,从她的烟盒里掏出烟,叼在唇间。
“这也算你给的礼物?”金菲雪歪头看他。
“嗯。”他探过身子,低头在金菲雪的手边,“像从前那样,睡不着说说话。”
金菲雪为他点了火,烟雾缭绕间,四目相对着笑了起来。
像从前那样。
金菲雪小时候睡不着总是会翻墙到隔壁程南柯的房间里,缠着他整宿整宿地说话。
有好多真心话都是在那个时候说的。
他今天可能真的有些喝醉了吧,这种事情放在现在两人的性别和年龄上都不合适,两个成年男女怎么可能还像小时候一样,躺在一张床上,说着耳边话。
如果是别的男人,金菲雪肯定就怀疑对方图谋不轨。
但是程南柯,他真的能干出来一晚上就听她说话。
“不要背对着我。”程南柯侧卧趴在沙发边缘。
金菲雪躺在沙发上,裹着毯子,正准备背对着他的时候,就听见程南柯的声音。
于是她只好乖乖地转过来。
程南柯大部分身体是压在地板上,只是上半身趴在沙发边缘,在她手边,脸也低垂着趴在手上,呼吸轻轻洒在金菲雪的手边,痒痒的。
金菲雪脑袋躺在他身边,睁大眼睛看着他。
夜好安静。
她看见程南柯脖颈上戴的银链就很满足。
“后来的小花去哪里了?”金菲雪开始找话题,想起了曾经两个人一起喂养的小猫。
“小花长大,和别的小猫出门玩了。”程南柯呢喃着,轻声回答她。
“都没回来看你吗?”金菲雪好奇问他。
程南柯摇摇头,“和你一样没良心。”
金菲雪:“......”
就这么呆在一起,好像真的回到了以前,程南柯呼吸很浅,安静地呆在她身边,只要她喊他的名字,他就会在。
或许金菲雪的心结,他能够解开。
“我跟祁妄表白那天,你在现场吗?”金菲雪想了很久,还是问出了这个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当时程南柯阻止了她表白,还用口型制止,让她别说。
“嗯,在现场。”程南柯也平静地回答她。
“你当时.....”金菲雪组织语言中。
“没偷听。”程南柯有些困倦了,他微微合上了眼睛,声线清散。
“哦好吧。”金菲雪了然是自己记错了,程南柯没有阻止过她的表白,也是,程南柯那会根本就懒得管她和谁谈恋爱。
不过干嘛掉包她情书。
“那些情书内容你偷看没?”她还是比较在意这个。
程南柯微微睁开一只眸子,“怎么?让我背给你听?”
“嗯?”金菲雪顿住。
“骗你的。我没看。”他微勾起唇。
金菲雪没什么要问的了,她目光怔怔地看着程南柯的睡颜,盯着看了许久。
程南柯肯定知道她在偷看,不然为什么要笑。
他今晚好像一直笑。
跟喝了假酒似的。
“这个弄丢就没有了。”她小声嘀咕了句。
“嗯。”前言不搭后语的,也只有程南柯明白她指的是今晚送的银链。
“真没有了,世界上只有这一个。”金菲雪强调了下。
“不是地摊货吗?”他打趣她。
“不识货。”金菲雪气呼呼地怼回去。
程南柯的手就在她面前,和她的手隔了不到五厘米的距离,几乎能感受到皮肤表面的温度。
他们像从前孩童时期那样,闲散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言两语地聊着。
心中扎了根的感情趁着夜色才敢流露出来。
“金菲雪。”他安静了许久,再次轻声喊她的名字。
她好像也有预料他要说什么。
黑夜里,两个人的眼神再次相互对上。
望着彼此。
“我喜欢.....这根项链。”程南柯看着她。
金菲雪知道他说的不是项链。
她眼眶有点酸。
“那你天亮的时候,再对我说一遍。”金菲雪看着他的眼睛,低声喃喃。
等天亮清醒的时候。
不要在深夜里冲动做决定。
虽然这会令人勇敢一些。
“好。”
其实金菲雪留给他的小猫,在她离开后的第五年冬季去世了,那时小花已经将近七岁了,是因病去世的,程南柯将它照顾得很好,它很快乐地度过一生,却没有等到金菲雪回来。
程南柯将它葬在曾经和金菲雪一起玩耍的花园地里,他跪着哭了很久,眼泪打湿在小花的尸体上。
她仅留下的猫都离开了他。
其实那天傍晚也听见她的表白,听到她对祁妄说,我喜欢你。
他不是故意偷听,只是夏风轻轻吹过,将她的声音带到了他的耳边。
连带着伤透了他的心。
其实她的情书里写满了情真意切,她详细写了和祁妄的相遇,用朴素的话语不熟练地表达爱意,其中出现最多的词语是,最最亲爱的祁妄,肉麻又傻瓜。
最最亲爱的。
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用这种称呼去喊他。
但是这一切都没关系,金菲雪。
我爱你。
凌晨两点。
程南柯缓缓起身,他将毯子轻轻盖在沙发上熟睡的金菲雪身上。
将项链从怀里拿出,拆开。
从食指开始试。
直到无名指,戒指吻合地戴了进去。
这是她的许可。
程南柯,她现在允许你以最卑劣的情感觊觎她。
第27章 雪 舔着舔着,又突然不是小猫,更像是……
金菲雪那天晚上做了个梦, 程南柯家的猫钻进她的怀里,不断在她脖颈上舔舐,猫的舌苔带着倒刺, 摩挲在她脖颈湿漉漉的, 有些轻微地刺痛。
舔着舔着,又突然不是小猫, 更像是男人。
梦的性质也逐渐变了。
她背后出了很多汗,身体开始潮热,根本经不起亲吻,发出低声的呻吟, 又意识到程南柯睡在身边, 想捂上嘴巴,但又使不上力气。
整个人陷入深度睡眠。
凌晨三点,程南柯跪在她的身边, 鼻梁埋进她的颈窝里,小心翼翼嗅着, 将之前快淡化的吻痕加深了一遍,他的唇抵在她细嫩的肌肤, 亲昵地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