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解开。
他怎么就喜欢头钻进来。
李佩央皱着眉,想不通他的癖好,过去她对这男人的了解,仅限于“屋外”“床下”。
近半年,她才发现...她表哥,屋里屋外,白天夜晚,分明两个人。
白天做人,晚上不做。
虽然现在也是白天了,但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露不出一点光,不像她。
一片春光都在他眼里。
“央央,抱我的头。”
他松嘴,跟她提要求。
怪癖加一。
李佩央在心里给他计算,双手又很老实地抱住他的脑袋。她倒是也很喜欢摸他的头发。
他发丝很硬,但是顺毛摸,又软乎乎的。她把五指插进他的发间,有些难耐地揪紧。
被她抚摸的感觉很好,尤其是这种时候,他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通过她的动作,感受到她的喜欢。
睡衣扣子最后还是解开了三颗。留了一颗。
因为红色衬她。视线的一片红里,她的雪肤就是“留白”。
周庚礼躺下之前,把她拽了起来。睡衣的衣摆就耷落在了他的腹间,还有她及腰的长发。
乌黑的长发,红唇微张,吐出热气,她仰着头,伸长的脖颈,像只引颈受戮的天鹅。
双手的确是被缚住在身后。
李佩央没有支撑点,他就是她唯一的支撑。
可这种支撑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她“坐立不得”。
想起身,他的腿还压着她的脚,完全抽不出...只能坐下,咸咸的眼泪就不可控制地流进了她的唇边。
周庚礼仰视的角度看着她,目光先是看向她的长发,飘摇、散落在他腿间,发尾搔痒他皮肤的绒毛。同长发一起舞动的,还有她本人,像被暗浪冲垮的海草,时不时就要倒下。
他就把她扶起来,继续承受浪潮。
这比之前只看她的背,又是另一种感觉。
他能看清她的表情,还能看见波光粼动,睡衣松垮得最后一颗扣子仿佛随时就要罢工。
很美。
美得让人想狠狠欺负。
最好是眼角也泛红,哭得不成调,然后用薄雾一样的眼睛看向他。
就...更好欺负了。
周庚礼这样想着,也这样做着。他们很合拍,每一个步骤,李佩央都如他所愿了。
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她向前倒去,伏在他胸前喘气,再他还想把她扶起来时,李佩央用力地摇了摇头,带着哭腔地喊他,“老公...”
嗯,他们昨天刚刚结婚。
他家央央还是脑子聪明。知道叫这个,他会心软。
周庚礼笑着用指腹去擦她的眼泪,吻她眉心,“好。歇一会儿。”
“...那我想躺下。”
如果一定要选,李佩央有经验了,人确实...“坐着不如躺倒”。坐着真得好累腰。
躺着也累,但是可以垫枕头在腰下面。
“行。”那他还能说什么,她都开口了。周庚礼捋顺她头发,啧啧了两声,“央央,我还真是伺候你的命。”
“你是一点力气不想出啊。”他看透了。
“出了...”她小声反驳。
“出哪了?”怎么还狡辩呢。
具体出哪里了,李佩央没说话,屏住呼吸,闭上眼睛用力紧了一下。
“嘶——”
行吧。她真出力了。
周庚礼深呼吸好几下,才把特殊的痛感压下去。
他把枕头抓过来一个,翻了个身,让她躺好。
细密的吻落在她眼皮、长睫,接着是耳畔,他声音因情浓而沙哑,“听说这样,很容易受孕,央央,我们生吗?”
这个问题,她没想到结婚第二天,他们就要探讨了。李佩央睁眼看他,犹豫片刻后点了下头,“嗯。我想要。”
“什么时候?”
“...都行。”她现在硕士毕业,博士也申完了,开学就去读。她今年才二十岁,未来还有很多时间。
他笑了,“嗯,那我们就要一个。”
一个就行了。
周庚礼想,多了分散她精力,怀孕十个月也辛苦。
而且一个孩子的话,他自己就能带。她忙她的,什么不耽误。
具体什么时候,顺其自然吧。
两人再次闭上眼睛,相拥在一起。不过,最近一个月...几个月,都别来最好,男人暗自想,他们新婚,得腻一段时间呢。
就怕万一。
抱着她去洗澡时,周庚礼还是跟她商量了,要不还是推迟半年吧。给他留点“吃独食”的空挡。
李佩央坐在浴缸里,水温是他调的,暖和得刚好。浴缸表面和底面,都有白色泡沫在滑溢出。后背靠着他的胸膛,头枕在他宽厚肩膀,她红着脸低声跟他讲,“这又不是件容易事。以我们现在的频率...”
备孕是需要科学安排计划的。他们现在哪有计划,全是感情和冲动。
也是。周庚礼认同地点点头,他二哥二嫂聚少离多,倒是真在认真备孕,到现在也没怀上。
“那就还顺其自然。”
“嗯。”
不过提起这个话题了,李佩央抬头,掰过他下巴,仔细端详他的脸庞,言道:“表哥,你说要是真有孩子,像你还是像我?”
“你希望呢?”他说,“我希望像你。”
李佩央点点头,抱紧他的腰,本意是想逗他的,但也真情实感地同意,“我也希望像我。概率上,像我的话,长相更有保障。”
“嗯。”周庚礼手指捏揉她的脸,他很认同,“那就得长得像你。男孩女孩都是。等真怀上了,这就是胎教内容。”
“我负责天天跟宝宝说,要像妈妈多一点。”
“那我呢?”她负责什么。
“你负责给她打个样儿,让她知道,她妈妈就是世界上最美的。照这个长就行。”
李佩央笑着锤他一下,被他捉住手,翻身...浴缸里的泡沫又是一阵翻腾。
.......
当时他们是开玩笑的。
结婚第二天,周庚礼带她回娘家吃了一顿饭,住了一晚。然后他们就去度蜜月了。
蜜月度完也不回来了,他打算直接带她玩到上学之前。她读博士选的地方是挪威,这挺出乎他意料的。他以为她会留在加州。
加州很好。李佩央回答他时说,加州的阳光很热烈,但她好像很向往安静有雪的地方。
都行。他揽着她肩膀,看向窗外雪顶覆绿松,“我只喜欢有你在的地方。”
“嗯,我也是。”她亲吻他侧脸。
蜜月这一个月,李佩央对他说的最多就是问句,“...这里?”“现在?”
“不好吧?”
“怎么又不好了?”周庚礼把她压在沙发上,泳池边不行,厨房不行,家里客厅也不行?“窗帘都合上了,没人能看见。”
她这次说的不是这个。
李佩央比量了一下沙发的宽度,“我怕我们掉下去。”肯定会掉下去的。他每次都...要换好几次。前后左右的。
“也是。”
周庚礼看了眼地上厚厚的毛毯,“那直接在下面。”
“地板上吗?”她又问。
没等她说完,人就已经被他带着滚到了地上,还好,毯子够厚,够软。
吻上她之前,他说:“不喜欢,就等会儿再抱你回卧室。”
李佩央没得选择,因为她的膝窝已经搭在他肩膀上了...
她表哥最近的新怪癖,特别喜欢亲她脚踝骨,甚至不像亲,像啃。
能从踝骨一直啃到小腿、膝盖...
其实他哪儿都爱亲,周庚礼握着她纤细的脚踝,又吻又舔,再时不时用牙咬两口。他不挑。哪块肉近,他亲哪里。
不过这次,第二场,抱她回卧室时,伏在他肩膀,李佩央忽然有点恶心,忍不住呕了两下。
“怎么了?这么不喜欢?”
他把她先放到床上,紧忙给倒了一杯水。
“不是。应该是晚上的鱼不太好吃。”李佩央想起了,盘子上那只白色的鱼眼睛,那股没有处理好的鱼腥味居然又凭空涌了上来。
她放下杯子,跑进了浴室里,伏在盥洗池边上,把刚刚喝的水又吐了个干净。
站在浴室门边,周庚礼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他...她以前爱吃那家餐馆,他才带她去的。
鱼也不至于不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