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嫌猫掉毛,不愿意摸,但轻轻点手指:“再敢发脾气,我立刻收回我的猫。”
季凯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举猫:“嘻嘻,钟sir,你看它多可爱?”
钟天明也只好说:“果然可爱。”
可怜苏鸣什么都不知道,又自以为明白了:“就为了只猫吧,看你发多大的脾气。”
季凯轻轻抚摸猫咪:“它有名字的喔,叫咪咪。”
苏鸣对猫不感兴趣,上床睡觉去了。
季凯团着猫猫才要走,苏娇突然拉他,指着围墙上的花低声问:“知道钟sir为什么要养那些花吗?”
钟天明刚进卧室,也于倾刻间竖起了耳朵。
就好比苏娇不知道他作为一名阿sir,能有多心狠手辣,苏大小姐刻意曝光阮天浩的黑料,给季凯买猫猫,这一切事情都是钟天明所想不到的。
而于他来说,季凯如果实在不可控,他就不用了,当一步废棋,丢掉就好,可是苏娇又给季凯买猫,又刻意想把他养的胖胖的,现在还讲花的事,为什么?
钟天明侧耳倾听,就听见苏娇说:“钟sir说那些花千万不可以挪,因为一旦挪了,毒贩就会找枪狙你,你懂吧,虽然你脾气那么坏,讨人厌,可他一直在保护你,但如果你再唧唧歪歪,吵吵嚷嚷,我就挪开那些花,送你去见上帝。”
季凯团着猫,脸上还在笑呢。
他也一直觉得苏娇不但菜烧的好,脾气也不错,结果她说翻脸就翻脸,还那么凶?
但再仔细一琢磨,发现她讲的是真的,男孩终于不笑,也不狂了。
松开他,苏娇冷哼一声,迈着得意的步伐进小厕所洗澡了。
……
回卧室,空调温度不高不低,刚好合适。
苏娇一摸,刚才还在床上的枪已经不见了,显然是钟天明藏起来了,但她对那东西当然不感兴趣,只兴冲冲问男人:“东方巴士是阮智仁阮总一手创立的,钟sir你如果想把它要回来,应该是要起诉立案吧?”
虽然但是,哪怕没她的份儿,一家上市公司的归属呢,苏大小姐很感兴趣。
她又说:“你的钱我全存着,只要你需要,我马上给你写支票。”
妻子擦干头发躺下来,钟天明当然也就躺下来了。
但他却眼神下瞟,问:“你是不是……”
苏娇正在例假期,她也不是那种扭捏的性格,所以抢着说:“是。”
又兴致勃勃的说:“所以咱们还是聊正事吧。”
苏小姐想聊东方巴士的事,但钟sir显然不想,反而说:“我跟你聊的也是正事。”
苏娇只好说:“我身上不好。”
她不排斥那种事,但是至少今天不行,而且她并不觉得那件事有多重要。
钟sir无愧是个警察,他声音很温柔,但说的话却一点情趣都没有:“我也只是想征得你的同意,所以……你是同意的,对吧?”
关于那件事苏娇不想低头的,但这个男人不但不懂变通,还就想让她低头。
他可真是,白瞎了好身材,性格简直无趣。
她其实是在赌气:“如果我不呢?”
但鉴于对方是个会悄悄眯眯打人杀人,还于不动声色间嫁祸于人的狠人,苏娇又小声嘀咕:“总不会,我不愿意你就打我一顿,或者……”杀了她吧。
她也只是试探,但钟天明立刻说:“不一定!”
苏娇惜命,主要是她揣摩不准钟sir的脾气,只好委屈的说:“我愿意还不行吗?”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向人低过头,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而且她今天身上不好,万一他想来真的,会叫她落下病来的。
那么,他要真的敢强上,她也就不客气了,她要他变第二个罗耀祖。
但显然,钟天明比罗耀祖更可恶。
他哑声说:“那天你用嘴唇碰过我的耳朵。”
灯还开着,苏娇一脸羞愤:“所以呢?”
钟天明语简:“再来一下。”
早知道那天苏娇就该啐他一口,而不是亲他一下了。
她猛吸一口气又猛得转身,呼吸急促的靠近男人,终于,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钟天明的耳朵,又立刻缩了回去,还捂上了嘴巴。
他的耳朵好烫,她的嘴唇都被烫到了。
而且自己愿意,想亲和被人强迫去亲是两码事。
此刻苏大小姐心里只有悲愤。
同时啪的一声,灯灭了,一片黑暗中她也暗暗抬起了腿。
但是她等了好半天,钟天明都一动未动。
……
其实只要有料,媒体会比苏娇想象的更加能炒作。
第二天一早她起来烤面包,顺带放开电视机,就发现7:00钟的新闻快报上,已经有关于阮天浩的新闻了,而且主持人言辞极尽犀利,说的是,东方巴士太子夜深夜巡欢,致西九龙重案组人仰马翻。
要光听主持人讲的,人还以为是,阮天浩是一个人干翻了九龙重案组呢。
一个电视台播出,别的当然也要转播,到了9:00钟的早间新闻时段,各个电视台都把这条新闻列到了前期简介中。
要怪就怪东方巴士这几天势头太猛,关注度也太高了点,而最切实的效果就是,刚刚被吸引进来的散户们一看,啥也不说,赶紧趁高开卖,跑。
所以到了中午收盘时,罗耀祖来找苏娇了:“阿娇,东方巴士一直在跌!”
他的账户跟苏娇的在一起,由她打理,所以她说:“放心吧,我昨天已经抛了。”
要知道,梁铖今天也在交易所,也被套牢了。
但是苏娇竟然跑掉了?
罗耀祖竖起大拇指:“阿娇,你是真股神,以后我就跟着你干吧。”
金花姐的店昨晚被钟天明和俩东九龙的马仔给砸了,今天没法营业,正在收拾店面,她听到消息,也凑过来了:“阿娇,要不我把钱给你,你也帮我炒股?”
帮人炒股确实是一个累积原始资金的好办法。
以后更有能确定会稳涨的股票,苏娇也得学梁铖的办法,去蓦资。
但她坚持一点,不拿街坊邻居的钱,也不帮他们炒股,毕竟股市千变万化,连她都能影响到股价,万一在她意料之外跌了,赔了,以后可就不好做邻居了。
但也不能直接拒绝人嘛,所以她说:“帮你炒股就免了,但有看好的股票,我会帮你参谋,通知你的。”
金花姐笑着说:“怪不得大佬们爱往苏记跑,咱们阿娇,是个招人疼的好姑娘。”
俩人正聊着呢,昨天那个被苏娇撕了包的女人又来了。
一看到她,金花姐立刻止声,转身进自家店了。
罗耀祖正好也饿了,进苏记要面,吃炸酱面去了。
女人看苏娇:“苏大小姐,做人留一线,才能日后好相见,你做的也太绝了。”
她的名字叫孙云慧,其身份是阮天浩的奶妈子。
之所以穿的都是半新不旧的名牌衣服,当然是田素玉送给她的。
苏娇反问:“你不是说吃坏了肚子要赔偿吗,怎么,三万不要,五万块也不要了?”
孙云慧之所以上门闹事,是来给田素玉打前站的。
事情没有闹成,还被苏娇白白撕掉了一只名牌包,她自己心里也特别不舒服。
但今天她来,倒不是为了要苏娇赔偿宝,而是,她来转达阮智信夫妻带的一段话,她说:“苏小姐,我家老爷和太太让我转告你,我家老太爷的身体很不好,已经到病入膏肓的阶段了,稍微有点闪失,可能人就没了,你们酒楼要不想摊上那种客人没在店里的,不吉利的事情,以后我家老太爷订座的时候,你们最好推掉。”
忠爷确实已经很老了,要有客人死在酒楼,也确实不吉利。
但是不怪钟天明说阮智信夫妻蠢,他们确实够蠢的。
人的生阳皆来自五谷杂粮,而忠爷胃口那么好,一顿能吃一碗炸酱面,或者是一大碗白米饭,就证明他的身体很好。
至于阮智信夫妻咒老爷子早死,也只有一个原因,怕老爷子跟钟天明之间的关系破冰,合好,他们要少分遗产,但是上门带话,搞要挟这种做派……
苏娇只能说,虽然忠爷一直在劝后辈多读书,学做人,但毕竟他是泥腿子出身,不会教育,他的孩子们一个个的,也都水平堪忧,是粉饰都粉饰不了的那种。
其实苏娇觉得,钟天明既不认爷爷,也不归宗分遗产,就一定是在憋大招。
他非仁善之辈,也知道阮天浩不是可托之人,既然想主动谈东方巴士的归属权,就必定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讲给忠爷听。
那么,忠爷就必定会专程来确定这件事。
当然也少不了她和季凯两个证人,所以……苏娇抬眼一瞟,再一笑:“阿婶,要不你看看你身后呢?”
因为她的目光恰好落在孙云慧的包上,这又是只名牌包,孙云慧以为苏娇又想耍昨天的花招,来撕她的包,赶忙以手捂包,却也回过了头。
巷口有一排溜的车,打头的是一辆黑色奔驰,后面的同样的是黑色,是清一色的大众车,孙云慧只瞟了一眼,立刻举包挡脸,转身就跑。
当然咯,来的是忠爷。
而且今天不是微服私访,是带了一大帮人来的。
……
平心而论,如果苏娇是忠爷,知道自己的儿子儿媳妇为了不让他跟钟天明有过多接触,私底下耍花招,还咒自己死,她肯定要被活活气死的。
更加讽刺的是,他当初可是放弃了大儿子一家,保全了小儿子一家的。
现在可好,得意的大孙子,太子爷因为螵,影响的他股价一泄千里不说,想要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还得来趟苏记酒楼,就说讽不讽刺。
酒楼还在营业,一楼也没有位置。
苏娇想的是不论忠爷问什么,她和季凯照实回答就好。
他们都是听梁铖说的,至于阮天浩到底有没有螵,忠爷手眼通天,只要他想查,自然就能查得到。
而且对于身在九龙,适龄又未婚的男性来说,螵非常普遍。
阮天浩错就错在,他不应该用绑架做借口,搞的他爹阮智信被吓的三魂扫二魂,也搞的西九龙重案组为了找他,在西九龙整整转悠一晚上,累到人仰马翻。
看忠爷来,苏娇就准备进门喊季凯了。
他是第一个看到阮天浩的人,也是苏娇和梁铖聊天的时候,一直在现场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