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舒萦再听不懂那可就真有点不聪明了,也是这个时候,因为中午那个插曲而不安的心,总算完全落到实处。
不如就同他一样,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好了,维持之前的相处状态,也不错。
跳过这个话题,她开始同他讲今晚的第一件事。
“对了,领队下午几次看我,感觉都有点怪怪的,是发生了什么吗?”
他嗯一声,简单概括说:“中午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你挂在玄关的衣服了。”
“啊,”舒萦听完有点紧张:“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照实说的。”
他略过领队闹的乌龙,言简意赅道:“给他看了我们的结婚证,跟他讲我们是夫妻。”
舒萦哦一声,紧接着,想到什么,又问:“你随身携带结婚证的吗?”
她领完证当天回去就放进抽屉里了,后面搬家,和一些其它证件打包在一起,现在还在箱子里躺着呢,黎苏年竟然能随时跟人展示?
男人若无其事看一眼窗外,回过头,他说:“给他看的照片,当时拍了张照保存,想着万一什么时候有用。”
很合理的解释,舒萦哦一声。
距离目的地还有几百米距离,她继续路上的闲聊,讲今晚的第二件事:“对了,明天结束后我可能不从这边走,打算拐兰州一趟见见老同学。”
她们宿舍的两个姑娘如今都在兰州生活,一个在读研,一个在工作,难得过来一趟,她打算去和她们见一面。
黎苏年几乎没有思考,顺着说道:“巧了,我结束后也打算去一趟。”
接收到女孩充满困惑的眼神,男人气定神闲说:“有个同学在兰大任教,听说我最近在这边有行程,盛情相邀过去见一面。”
舒萦了然点下头,又说:“那你买回去的票了吗?我是之前行程定好就买的票。”
他说没。
舒萦听完,当即拿出来手机打开购票软件,查看了一下自己购买的那趟航班,页面显示还有余票,“我那趟还有余票,一号晚上八点半的航班,你打算在兰州呆多久?”
按照她当前安排,旅行团明天下午结束全部行程,她计划坐明天下午的高铁去兰州,第二天和朋友们见面叙旧,并于当天晚上启程回家。
不晓得黎苏年打算在兰州逗留多久,一天时间够不够,她下滑页面帮他看临近日期的机票是否紧张。
正翻着,听见他说:“一起回去?”
有人作伴总好过自己独行,舒萦欣欣然笑起来:“那我直接帮你买票吧。”
黎苏年笑着说好。
舒萦点进购票界面,问黎苏年证件号多少。
他报上号码,舒萦快速输入。
到中间生日年月那几位数字的时候,听到他的生日月份是六月,舒萦手指明显卡顿一下,无它,她只是想起了黎苏年的锁屏和支付密码。
以她和身边一些朋友们的习惯来讲,密码多少都会和生日这些掺上关联,原以为黎苏年也是这样,但眼下来看并不是,也不知道他的密码有什么特殊含义。
这个卡顿被驾驶位上的男人捕捉到,他单手操纵方向盘,一把倒车入库,“怎么了?”
“没事,”舒萦抬头笑了下,给自己的反常找借口:“你讲太快了,后面几位没听清。”
黎苏年把车子停稳在车位上,这才重新报了证件号,这次语速有意慢了点,舒萦装作跟着输入的样子,继续戳戳点点几下,完成付款。
片刻后,她把手机界面展示给黎苏年看:“买好了,明天的高铁票,还有后天的机票,到时我们一起回去。”
男人轻轻嗯一声,说:“晚上回去把钱转你。”
“不用不用,”她急忙拒绝:“你最近晚上带我吃东西,还有上午给我的转账,我可都安心收下了,几百块而已你都要转给我的话,那我是要从头跟你算账吗?”
话讲得隐晦,但黎苏年的理解很到位,这姑娘的意思是,她觉得既然结婚了,一家人没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往后那么长,有来有往就是。
心里不由一暖,他嗯一声,先是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之后倾身靠近副驾位置,帮舒萦解开安全带,又妥帖仔细地帮她把上车前松开的围巾领口箍好,笑着说:“那今晚消费我来?”
男人突然的靠近把她吓了一大跳,舒萦不禁又想到午后的那个梦,胸腔里的心脏不受控地一鼓一鼓的。
但他只是帮她把安全带解开,围巾领口箍好,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舒萦心里说不上失落还是怎么,只是忍不住想,难道他真的觉得自己因为中午的行为生气了,后面再有进一步的亲密动作一定要得到她的允许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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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闲逛过程,舒萦把下车前的那点心思藏的很好,毕竟俩人如今的相处还算融洽,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破坏当下的状态。
中午的那点旖旎在黎苏年那看来只是氛围产物,那她应该也看开点,虽然她并不想要一段无性婚姻,但真没有也没什么,毕竟现在的玩具种类那么多。
面上是藏的不露端倪,但这点烦闷在这一晚体现到了别处,舒萦在古城里展现了前所未有的购物欲。
心里很清楚古城的商家卖东西是比外面的店铺贵一些的,购买特产之类的,这里不是首选的好地方,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路过第一家店铺门口,舒萦就被摆放在门口的火柿子吸引了目光,小小一个,长得像大个圣女果,剥了皮品尝,却是实实在在的柿子味道,甜甜软软,没有一点涩味。
小的时候姥姥家院子里就种了颗柿子树,每年结果,姥姥都会给她们送来几大箱,家里母女三个,都爱这一口。
舒萦品尝过后,一口气在店里买了不少东西,给妹妹挑了点柿饼类的干果,又给舒女士邮回去了一箱,自己又买了两箱,预备和朋友们见面的时候正好分出去点。
她挑完东西不久,还在收银位置填写寄送地址,那边,黎苏年已经自觉帮她结好了帐。
出来店铺舒萦就有点不好意思,一进来就消费这么多,但她必须要花点钱疏解一下心里的烦闷,后面可能还要再买别的东西。
想了想,她跟黎苏年说:“这趟出来还没给朋友们买礼物,我今晚可能要花不少,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别付了。”
男人全不在意地牵上她的手,神色淡然道:“结婚了还都没见过面,就当我提前送点礼物贿赂一下大家,以后好在你面前多帮我讲话。”
这话讲得风趣,舒萦忍不住笑出声,笑声后,她说:“我的朋友们都很有原则的,绝对无条件站我,这点贿赂可收买不了她们。”
他用力握了下她的手,正色道:“那看来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我努力,争取不给她们可指摘的机会。”
舒萦听着,低下头,心里想,其实这样也很好,本来就是各有目的的结合,哪能事事称心如意,就这般,也挺好。
……
古城不大,但夜景不错。
俩人走走逛逛,看了些表演,也买了不少东西,总的来讲收获满满。
回程路上,因为闲逛加疯狂购物消耗了舒萦不少精力,她脑袋歪在头枕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再回神,是车子停稳黎苏年温声叫她起来。
迷迷糊糊间睁开眼,舒萦看到熟悉的酒店停车场,她应了声,随后长呼一口气预备解开安全带下车,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说时迟那时快,手心刚搭上安全带锁扣的一瞬间,裸露在外的手背被人猝不及防按住,根本不给她反应时间,之后是后颈和脑袋。
伴随着一道浓重的呼吸,接着脸上也被阴影覆盖,属于黎苏年的强势气息朝她侵袭而来,自上而下笼罩着她,把她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唇被人覆上的前一秒,舒萦听见他低哑、颗粒感十足的性感嗓音。
他说:“小舒,中午算我口是心非。”
对她的欲望难以克制,即使她不想,他也要亲了。
第23章 chapter 23 爱我吧
时间游走, 空气寂静。
方寸空间内,只剩彼此的呼吸声在耳畔回响。
黎苏年的吻和梦里一样,开始是温柔且缠绵的, 逐渐会变得野蛮又霸道, 充满侵略性。
和他接吻很爽,呼吸扫过的每一寸皮肤都会带来过电般的快感。
她的唇被他紧紧含住, 男人会极有耐心地、细细密密地攫取她每一寸呼吸, 层层递进, 叫她没有分毫的逃离空间。
舒萦被亲得弓起背脊,整个人都微微发着颤, 舌根抵在一起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疼, 她用尽全力想往后退, 抵在她后脑勺的手掌一个用力, 她便被更深地送进他唇舌间。
中间也会有停顿,一两秒的空档,给她呼吸换气的时间。
但这时他也是不会离开她的,他灵巧的唇舌会趁着这个功夫探出口腔, 若有似无地像画笔一样勾勒描绘在她的唇边, 仿佛是一种古老的标记行为, 沾染上他的气息, 今生今世便只能归属于他的领地。
舒萦从没接过这么长的吻, 绵密、湿热、灼烧、也剧烈, 吻到深处的时候,全身血液恨不得齐齐汇聚在大脑,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体会到了所谓的灵魂出窍。
不知过去多久, 十分钟,二十分钟,或是更久,吻终于停下,他气息不稳地伏在她颈间,像是在笑,也像是餍足后的喟叹,片刻后,听到他低低的一声夸奖:“小舒真棒。”
一瞬间,舒萦脸爆红,强烈的羞耻感如潮水漫灌般朝她席卷而来,叫她恨不得当场羽化升仙,哪有人在接吻后还夸人的,她是做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吗。
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整个人被亲得晕乎乎的,身体软绵绵,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只是乖乖呆在他怀里,任他想如何欺负,她都毫无还手之力。
又是好久,终于恢复了些力气,舒萦一只手撑着座椅边缘,试图推开他,不早了,她要回去了。
但男人强势圈着她,毫不退让,片刻后,他压抑着语气说:“最后一天。”
舒萦想装听不懂,奈何后颈还被人按着,他拇指指腹很有技巧地在她耳后最敏感的皮肤打着圈,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不回答这个问题,今晚别想他放过她。
深深浅浅的痒从耳后向心间不断蔓延,叫舒萦很快缴械投降,她低低嗯一声,静默几秒,跟着控诉道:“现在我要回去了。”
声落,他终于舍得松开她,先是一记温柔的吻落在她发顶,随后,舒萦听到他带着笑的温和嗓音:“小舒晚安。”
带着这句道别语回去房间,舒萦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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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雨过天晴。
在酒店用过早餐,旅行团的一众人坐车前往本次团期的最后一站——麦积山石窟。
一早起床江阮心情就有点低落,美好的假期要结束了,早上在餐厅,生活领队趁她们用餐的时候,给每个人送了手写卡片,感谢大家对她工作的配合。
也贴心地告知各位回程地的气温情况,下午结束后若是要用车前往机场高铁站,甭客气随时告知,不管是一个人、几点,自有师傅将你送过去。
聚散终有时,对分别这个课题,舒萦当然也会有不舍,但时至今日,在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分别后,她也能很好的面对了。
江阮比她年纪小一点,情感还处在最充沛的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种种不舍情绪,舒萦也很理解,于是这一早的路程就在安慰江阮中度过。
过程里,坐在副驾的黎苏年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眼温声劝慰朋友的女孩,眼底有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情。
似曾相识的场景,像一把钥匙,不经意间打开了记忆里的某段碎片。
很多年前,也曾有过这样的画面。
那是他遇见她的第一个夏天。
当时,她也是像今天这般,温和有耐心地站在朋友身边,力挽狂澜劝诫她不要误入歧途。
他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听着。
“你看我过去几年不是每周都要坐好久的公车去找我爸要钱,很多次从天亮等到天黑,淋雨挨冻都是常有的事,被阿姨骂也没什么,都过去了,打不死我们的,只会让我们更强大。”
她朋友抹抹眼泪,抽抽嗒嗒问她:“那你不恨你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