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国贸广场,有些记忆理所当然就浮现在脑海。
路琼右手也攀上陆明霁臂弯:“你还记得咱们两个第一次吃饭的那家串串店吗?”
“不记得。”
“不知道那家店还在不在。”
陆明霁无语:“你是走了六年又不是六十年,人家为什么不在。”
路琼眨眨眼,笑得意味深长:“哦。”
陆明霁被她套到话,不开心地闭起嘴巴。
路琼惋惜叹气:“要是我们两个都没事,就能去吃串串了。”
陆明霁不解,他可以吃清汤锅,至于路琼:“你怎么了?”
路琼伸出一截舌尖:“我舌头破了啊,不能吃辣锅。”
“……”
陆明霁耳根发热,脸偏向另一边。
他红彤彤的耳朵近在眼前,路琼后悔答应陆明霁出门的提议,要是在酒店,她想怎么亲他都行。
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陆明霁脸皮薄,她不好调.戏。
压下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路琼做好决定,去吃粤菜。
国贸商场里面就有一家,人均消费不低,但京北不缺有钱人,托不是正经饭点的福,没用排队。
只是这家店上菜较慢,算上吃饭,两人在那家店里消磨掉快三个小时。
吃完饭出来,天色已然全黑。
回酒店还是再逛逛,陆明霁正要问路琼,掌心一空,路琼松开他,朝对面一个摆摊卖花的老奶奶那里走去。
陆明霁就在原地等着,看她和摊主交涉,看她拿走一支红玫瑰,再看她走回来。
心跳逼近峰值。
灯火阑珊的街头,还是京北旧地。
跨越六年,路琼又一次送陆明霁一支玫瑰:“陆明霁,我再追你一次好不好?”
第43章 我只要她
路琼是周日下午回沪市的机票,两人中午去吃的那家串串香。
要的清汤锅。
因为路琼舌头被陆明霁咬破的地方还没愈合好,但她又实在想吃。
陆明霁说下周再来,她等不得,工作之后时间不自由,这个周末能有空是她才上班没多久,万一下个周末有其他事情绊住脚,而且为一顿串串火锅专门跑一趟京北不值当。
吃完午饭,陆明霁送路琼去机场。
卡点到的机场,没空闲再依依不舍,路琼在安检口外浅吻陆明霁一口就进去,等她过完安检,陆明霁也带着来机场时路琼在花店给他买的第二支玫瑰回酒店。
周二上午,所有事情忙完,陆明霁让钟洋订最早的航班回沪市。
出差一周,钟洋也想小女友,心早就飞回沪市,幸好老大也着急,不然他还得跟老大据理力争。
司机送他们去机场,钟洋坐在副驾驶。
没有事情要汇报,他还是频繁回头。
前面那颗脑袋数不清第多少次又转向自己,陆明霁一副“有屁快放”的神情递过去。
钟洋嘿嘿笑,朝后排座椅努努下巴:“老大,这花都蔫了还用带回去?”
陆明霁坐在后排,手边就是两支叠在一起的红玫瑰,他捻着玫瑰花根茎:“跟你有关系?”
钟洋有经验要教育他:“老大,你怎么能让路琼姐送你花呢,你身为男人应该送路琼姐花啊。”
这二百五。
他和路琼之间的情趣别人不懂。
陆明霁一脸倨傲:“你可以照照镜子。”
钟洋拉下遮光板,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没什么不妥:“怎么了?”
陆明霁被他蠢到,多看一眼就会被传染,他闭上眼:“你嫉妒的样子很丑陋。”
钟洋恼怒:“谁嫉妒了!谁还没女朋友了!”
陆明霁更有得显摆:“我是领了证。”
钟洋被扎心,坐正,点开小女友微信:【宝宝,我下午三点下飞机,你能买束玫瑰花来接我吗?】
小女友秒回,钟洋做好跟老大炫耀的准备,定睛一看消息。
小女友:【有病吧你,打游戏呢再烦拉黑!】
“……”
钟洋心碎。
默默收起手机。
……
三点零五分,京北飞沪市的飞机落地。
二十分钟后,陆明霁和钟洋从机场里出来,来接机的司机就把车停在出口处。
上车后,陆明霁在沉思是告诉路琼一声他已经回来还是隐瞒下来给她一个惊喜。
纠结两秒钟,他选择后一个做法。
手机还没放下,震动两声。
奶奶发来消息。
先是两张陌生女人的照片。
紧跟一条陆明霁厌烦至极的文字:【这姑娘怎么样?我老闺蜜她大嫂的侄女的女儿,刚国外留学回来,你去见见。】
【不见】两个字都打出来,陆明霁又删除。
拿手机拍拍驾驶座椅靠背,吩咐司机:“去静园。”
奶奶前两天就出院回家。
司机应声:“好的陆总。”
陆明霁和路琼结婚的最初目的就是为奶奶,还没来得及告诉当面奶奶他就去京北出差,正好今天时机合适,不能再拖下去,否则奶奶再替他约人家女孩出来,他再放人鸽子还得挨骂。
爷爷奶奶原先在宁城养老,奶奶近些年身体不太好,就搬回沪市,沪市综合医疗水平比宁城高,也便于他们回家看望。
机场到静园开车不到一小时。
司机把车开到家门口,陆明霁下车在后备箱拿下行李箱,就让司机和钟洋回去。
爷爷奶奶这边有他的车,走时他自己开车。
爷爷前些年新添个养鸟的爱好,他爸陆致涛为表孝心,搜罗来一只紫兰金刚鹦鹉,人话说的贼溜,一见人来就张嘴报信。
他拎着行李箱进门,管家正在喂鹦鹉吃饭,见到他,鹦鹉扑腾一下翅膀:“回来啦!回来啦!”
他嫌鹦鹉嗓音难听,啧一声快步进屋。
在玄关处换上拖鞋,行李箱也放那儿。
奶奶端着一小碟新烤出来的果蔬干从厨房出来,瞥到玄关处有个人,正眼瞧过去:“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
陆明霁过去搀着奶奶:“您的邪风。”
奶奶啪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不会说人话就出去跟明柯学学!”
明柯是那只鹦鹉的名字。
取自陆明霁和左柯让兄弟俩名字的中间字。
有这因素在,明柯还挺亲近他们兄弟俩,虽然他们兄弟俩并不需要这份亲近。
走到客厅,陆明霁一挑眉。
他爸他妈竟然也都在。
近些年陆明霁和他妈关系降至冰点,没有要缓和的迹象。
母子俩上次见面还是除夕过年的时候。
陆明霁喊完一声爸妈,扶着奶奶在长沙发坐好,他坐到奶奶旁边的单人沙发里。
正对面是他妈傅文熙女士,斜对面他爸和爷爷奶奶并排坐一块。
傅文熙和陆致涛今天恰好都不忙,回家陪陪两位老人,就这么凑巧陆明霁也过来。
家里人都知道母子俩有心结,这些年劝也劝过,效果甚微,后就不再多言,顺其自然。
奶奶心心念念着给陆明霁颁布的下一项相亲任务,碍于傅文熙在,怕她一掺和适得其反,憋着没说。
陆明霁没整什么铺垫,他今天就为这事来的,他爸他妈在场不再他意料之内,但不妨碍什么,一家人整整齐齐还省得他再麻烦。
他直截了当:“我结婚了。”
嘎嘣一声脆响,奶奶咬断紫薯干,硌得牙有些疼。
陆致涛和爷爷齐刷刷看向他。
傅文熙眼皮子一跳,问他:“跟谁?”
陆明霁视线笔直回望:“路琼。”
他补充:“上周一领的证,婚礼待定。”
奶奶没心思再嚼,扯张卫生纸吐掉紫薯干:“你说谁?”
她怀疑自己要再去检查一下耳朵,幻听那可是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