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方一不在,两个男人周身气场相互碰撞,暗潮涌动。
周之浔看见陆明霁空荡的左手无名指,缓缓转动自己戴在小指的尾戒:“陆总这个婚结的还真是草率。”
陆明霁秒懂他的意有所指,平心静气地翻着峰会宣传资料:“再草率周总不也没结上吗。”
周之浔双手交握:“现在没结上不代表以后也不会。”
陆明霁轻嗤:“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下午整个半场的峰会,陆明霁余光里都塞满周之浔的身影。
还有他动不动就转戒指的动作。
要不是侧身坐太突兀太招笑,陆明霁真是一秒钟都不想被周之浔污染眼睛。
忍到峰会结束,终止这场委屈自己的破峰会,陆明霁去找路琼,向主办方引荐。
他特意挑远离座位的地方,居然还是被周之浔寻到。
陆明霁对外做实路琼老公的身份,周之浔就做实路琼好友的身份。
两个男人暗地里较劲,获利的是路琼。
主办方见路琼背后人脉资源这么顶,得知尚嘉下一期刊还缺个人物专访,当即跟路琼交换联系方式,推给她一个人选。
路琼和陆明霁还要去奶奶家,没多耽搁,道别前周之浔向她发出私人邀请,说他表妹赵茉昨天旅游完回国知道她在沪市,约她出去玩。
周之浔跟表妹赵茉挺亲近,赵茉每次出去玩基本都会绕到纽约找周之浔赞助她的小金库,还参加过几次他们五人的聚会。
路琼说好:“到时候叫上葛晚棠。”
周之浔无有不应:“你们定,我只负责当司机。”
他特指:“就像在纽约时一样。”
陆明霁就揽着路琼无所谓地听着。
他清楚周之浔是在存心刺激他,那又怎样,他放在路琼腰间的手能秒杀所有“污言秽语”。
路琼午饭时就将车钥匙交给朱新源,散场后她就跟陆明霁去奶奶家。
路琼还是有点忧心:“买完东西肯定会碰上晚高峰了。”
陆明霁已经准备好:“该买的都买好了,直接去。”
路琼狐疑:“什么时候买的。”
走到车边,陆明霁给她拉开车门:“下午让司机去买的。”
路琼心踏实下来,矮身坐进车里,陆明霁抬手护在车顶以免她碰到头,路琼坐好他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上车。
路琼和奶奶爷爷早就打过交道,如今身份转变只有些微紧张,她最在意的是:“你妈妈会在吗?”
陆明霁下午给奶奶打电话串词时就嘱咐过他今天带路琼回家不要告诉他爸妈,傅女士没想通之前,陆明霁不会领路琼上门去受奚落。
“她出差了,在的话你也不用管她,我的事我自己说了算。”
他们当年分手因素诸多,傅文熙不是导火索但她是引燃器。
路琼没有怨过傅文熙,相反在某种程度上她还挺感激傅文熙。
不仅给她提供分手的契机还资助她一大笔学费,虽然她已经还清,但如果没有那笔钱,她刚出国那段时间不会有那么好居住环境。
她左手被陆明霁捏着玩,右手也伸过去覆住他手背:“你和你妈妈还好吗?”
重逢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谈及与分手有关的人和事。
陆明霁找他妈闹过,路琼知道。
“没什么不好的,母子没有隔夜仇。”陆明霁不愿路琼多虑,归根结底这是他们母子之间的问题,路琼不应该被牵扯进来,他转移话题:“你和周之浔怎么认识的?”
他话题切太快,路琼稍顿,配合着聊下去:“他是Brody的邻居,他们两个关系很好,我和Brody第一次见面Brody拉着他一起来的。”
“怪不得。”
“怎么了?”
陆明霁嫌恶的直白:“就说他那么老,你怎么会跟他玩到一起。”
三十五岁的老牛也好意思妄图吃路琼这根嫩草。
“你不喜欢他?”路琼不解:“为什么?”
他们才见过三次,三次她都在场,没有闹什么矛盾,难道有她不知晓的隐情?
“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陆明霁揉着她无名指:“你没有第一眼就讨厌的人?”
陆明霁今天对她的无名指格外情有独钟,十指连心,搓磨的她心痒,但路琼没制止他,就随他玩:“第一眼讨厌的人没有。”
她朝陆明霁挪进,指向性强烈:“但我有第一眼就喜欢的人。”
陆明霁掀起眼眸,飞快觑她一眼,转望窗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路琼最喜欢他装,然后她就可以撕掉他的假面,看到他蜷缩害羞的一面:“第一眼就喜欢你呀。”
司机没忍住,呛得咳嗽一声。
陆明霁耳朵泛起熟悉的热度,他眼睛移向驾驶位。
在后视镜与司机窥探的视线就那么撞到一处。
司机正襟危坐:“我什么都没听见。”
司机是之前爷爷的专属司机,前两年退休后在家闲得无聊,就又过来给陆明霁开车,陆明霁一般都自己开车,他就偶尔跑跑腿。
他给爷爷开车时,还被奶奶拉着讨论过陆明霁那狗都嫌的臭脾气找不到女朋友可怎么好,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制服他。
现在看来,吃死他的人已经出现。
司机是爷爷那边的老人,陆明霁很是尊敬,只得将恼怒发泄到口无遮拦的路琼身上。
攥着她无名指递到嘴边,咬出一个牙印。
……
到奶奶家,除去不知是否真正出差的傅文熙和陆致涛,一家人整整齐齐。
左柯让和邬思黎也在。
爷爷奶奶本来就十分喜欢路琼,她能和自家孙子修成正果他们别提多高兴。
两位老人活大半辈子,遇事想得开,儿孙自有儿孙福,甭管两个小辈之前闹成什么样,现在还能重修旧好就是好事,他们就支持。
这场迟到的见家长,错在陆明霁,奶奶怕路琼有心理负担,解释说:“全怪陆明霁,这么大的事他就电话通知我,那时老头我们两个还在国外旅游,着急忙慌订回来的机票又赶上那边雷暴天气,昨天晚上才到家。”
左柯让欠嗖嗖地拆台:“您和外公什么时候出去玩了,我怎么不知道?”
陆明霁冷眼凝视他:“你算老几什么都要你知道,天天跟你那条狗玩一起我看你俩长得都有点像了。”
左柯让恳切发问:“不是,哥你舔嘴唇的时候真不会把自己毒死?”
陆明霁拌嘴就没输过:“你舔嘴唇的时候也没见你把自己蠢死。”
邬思黎是知情者,在桌下拧左柯让大腿,让他安分点。
左柯让收到老婆指令,听话的偃旗息鼓。
路琼用公筷夹起一块菠萝虾球放到陆明霁盘子里。
希望他吃点甜的,能中和一下浸过毒液的嘴巴。
陆明霁懂路琼的暗示,给面子的收嘴。
爷爷奶奶纵观全局,笑得心满意足。
没有什么比儿孙幸福更高兴的事情。
……
吃完饭又陪爷爷奶奶聊聊天,回到家都十点多。
路琼和陆明霁至今还停留在亲亲抱抱阶段。
陆明霁总是点到即止,路琼知道他在吊着她,她也知道陆明霁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气,她也不急,等到陆明霁彻底消气的那天,就是她吃到陆明霁的那天。
路琼心里揣着事,没睡着,听着陆明霁愈发平稳的呼吸声,她小心翼翼从他怀里钻出去。
拿过床头柜上压在手机下面的那条用来缝补衣服的线。
陆明霁不会缝补衣服,他衣服要是破损只会扔掉买新的,家里都没有这玩意儿。
路琼大学后也没再缝补过衣服,这套她带到国外又带回来的一套针线是小老太太的遗物。
只是留着当个念想,没想到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路琼睡在陆明霁右边,他左手搭在腹部,因为睡前她骚扰他摸他腹肌来着,他就地按住。
她趴在床上,亲一下陆明霁无名指尖,再将那一截细线圈绕上。
去爷爷奶奶家的途中,陆明霁就没松开过她的无名指,他咬的那一口,仅仅是泄愤的话咬食指、拇指才更顺嘴,他就独辟蹊径地咬无名指。
在饭桌上路琼被邬思黎无名指上的戒指晃到一下眼睛,她即刻想通。
路琼那么喜欢陆明霁,怎么会不知道他隐晦的小心思呢。
第51章 吃醋
Brody来沪市那天,路琼就说好挑一天她和陆明霁请客吃饭。
工作后大家很难统一好的时间,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盼到周末,迟恒还要出差。
这顿饭便一再搁置。
倒是路琼先等来赵茉的逛街邀约。
路琼和葛晚棠一起共事,休息时间一样,于是三人就约好周末去逛街。
陆明霁当天也另有其事要忙,听路琼说是要去和赵茉逛街,脑子里先蹦出来的是周之浔的名字。
“他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