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琼没细问:“可能吧。”
陆明霁抿起嘴角。
路琼在给他打领带,见状有被他可爱到,拽着领带压下他,在他唇上亲一下:“周之浔再过不久应该就要回纽约了,我就不会再见到他了。”
“他没正事可干?”陆明霁贬低情敌:“三十多岁是挺老但不至于退休呢吧。”
路琼系好领带,手下滑环抱着他腰:“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有过节?”
陆明霁没那么缺心眼帮情敌捅破窗户纸,路琼永远不知道周之浔的心意才好,她知道后周之浔在她心里就会留下区别于普通朋友的痕迹。
但是她不知道的话周之浔就总能打着朋友的幌子接近她。
陆明霁想不出万全之策,只能将对他的讨厌摆在脸上:“没有,就是不对眼缘。”
他再拉个人掩饰:“那个Brody我也不喜欢。”
路琼拖长音哦一声。
陆明霁低眸:“你又笑什么?”
路琼手指在他后背画着不规则图形:“我笑有人吃醋了。”
陆明霁否认:“我没有。”
路琼改成点他后背:“我没说是你呀。”
这个套路真是屡试不爽,陆明霁总会上钩。
见陆明霁嘴角抿得更直,路琼好好讲道理:“有异性朋友很正常啊,你跟谷蕴柠从小长到大的交情我也没有吃过醋呀。”
她再举例:“还有齐盛卿,我听说你们两家还有把你们两个凑一对的心思,你现在跟她来往我也没说什么。”
路琼非常非常喜欢陆明霁,她愿意为他妥协的事情有很多,但也会有自己的原则要坚持。
如果爱一个人,就要丧失交友权,和要好的朋友划清界限,只围着一个人转,那不是她所期望得到的爱情。
陆明霁在她的话里延伸出他在无理取闹的意思。
什么都不想再说,去拽路琼的手:“我走了。”
路琼不认为自己有错,没有正当理由只是吃醋的话,她不会承诺陆明霁以后与他们断交,而且她都有分寸,从未有过超出界限的行为,也不是和周之浔单独出门,正常交友无可指摘,没道理他能有异性朋友她就不能。
她也不愿陆明霁生着气走,没松手,抱得更紧:“你去隔壁市要晚上才回,一天不见我们不闹别扭好不好?”
“我没闹。”
陆明霁心里憋屈,但他在克制,路琼一会儿就要去见那个讨人厌的老黄瓜,他在这个节骨眼跟她吵架得不偿失。
路琼自有她的检测方法。
踮起脚,去吻陆明霁。
陆明霁没有躲,弯腰抱起她,边跟她接吻边朝衣帽间东边的表柜那儿走,表柜高度正好,他把路琼放上去坐。
钢化玻璃冰凉透骨,路琼达到大腿中段的睡裙上纵,缎面材质薄如蝉翼,一触到玻璃,路琼条件反射往陆明霁怀里钻,攀紧他肩膀,含混不清地撒娇:“冷。”
陆明霁置若罔闻,控着她腰不许她动,直到路琼被他咬过一次舌尖,哄着他喊他一句宝宝,他才托起路琼转移到沙发。
她叉开腿坐在他大腿上,他一只手垫在她臀下,暖着她被冰到的地方。
……
简单化完一个妆,路琼挑衣服的时候特意找高领衫穿。
陆明霁走前在她胸口吮了个草莓印出来,得挡一挡。
在纽约时,她们三个逛街周之浔就是专职司机,今天再次上岗。
赵茉昨晚就住在外公家,早上和周之浔一起出门,先去接葛晚棠,最后来接路琼。
因为陆明霁的讨厌,路琼今天分外关注周之浔。
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几不可察的探究。
周之浔多灵敏一人,路琼又是他喜欢的女人,她有丁点风吹草动他都能感受到。
又一次捕捉到她的目光,周之浔光明正大回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动不动就看我。”
路琼打哈哈:“没,就觉得你今天挺帅。”
陆明霁说只是不对眼缘,路琼就信他,不会傻到跑去问周之浔是否跟陆明霁有过矛盾。
亲疏远近她还是有谱的。
此刻他们正在一家西班牙餐厅吃午饭,路琼和葛晚棠坐一边,赵茉和周之浔坐一边。
路琼和周之行面对面。
周之浔一挑眉:“我以前很丑吗?”
赵茉就指望着表哥这个移动金库,忙拍马屁:“不丑不丑,哥你世界第一帅。”
周之浔一眼看穿赵茉的算盘:“你得了,你那张嘴没有可信度。”
赵茉寻求认可:“那你不信的话问棠棠和路琼。”
她一把勾住周之浔肩膀,问对面俩:“你们就说,还有比我哥更有魅力的男人吗?”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午餐是周之浔掏钱,路琼和葛晚棠默契摇头附和赵茉。
周之浔起兴,追问路琼:“那我和陆明霁比呢。”
路琼不假思索:“那我肯定选我老公。”
周之浔一笑。
说话间,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进,呈上三杯冰激凌。
这家西班牙餐厅的一款冰激凌是热门菜品,周之浔不爱吃甜,三位女士一人一杯。
赵茉先咬一口冰激凌尖:“路琼你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了,也不带给我们看看。”
她听说过陆明霁,还没见过。
路琼拿起手机拍张冰激凌照片发给陆明霁,边打字边回赵茉:“等迟恒出差回来,凑个都有空的时候请你们吃饭。”
插在冰激凌球上的勺子没放稳,哐当一声掉到地上,路琼俯身去捡。
冰激凌就放在桌边,她起身时头发蹭过,发丝沾上一点,坐直后长发随之一动,又蹭到脸颊。
周之浔抽张纸巾,起身越过餐桌,去帮她擦:“多大人了,还跟小孩一样。”
纸巾堪堪碰到脸颊,路琼就上半身后仰,接过周之浔手里的纸巾:“谢谢学长,我自己来。”
周之浔就坐回去。
他表现的太过平常,赵茉和葛晚棠都没多琢磨。
周之浔就是哥哥,她们经常受他照顾。
可路琼却觉得怪异。
就算周之浔再照顾他们这群弟弟妹妹,也没必要隔着桌子给她擦脸吧。·
更何况她已经结婚。
一个荒唐念头划过。
路琼心惊。
*
终于凑好所有人的空闲时间,是在周三的晚上。
陆明霁选的地方,外滩的一家会所。
会所老板是易骏,他自己倒腾开的一家店,陆明霁彭靖驰几个发小都有入股。
正好碰到易骏和李牧来会所吃饭,大家就一起,人多也热闹。
都是朋友,没那么多讲究,就随便坐。
路琼和陆明霁是绝对挨在一处,陆明霁是左撇子,路琼就坐陆明霁左边,另一边是葛晚棠。
点完菜,葛晚唐旁边的周之浔提出换位置:“晚棠我能跟你换个座位吗,我这两天落枕脖子疼,这有点吹。”
葛晚棠自是同意。
人多,他们两个又是紧挨着调换,没多引起谁的重视。
但逃不开路琼的注目:“怎么换了?”
周之浔再解释一遍:“脖子疼,那有点吹。”
路琼没有再往下关心,点一下头,就去捉陆明霁搭在桌上的手。
捏着他的无名指从指尖到掌骨。
她去定制的戒指就快要拿到,送他戒指的那天她要陆明霁拿他自己来换。
周之浔扫见路琼牵着陆明霁的手,端起水杯喝一口水。
她没问他脖子为什么疼,或许是有所觉察。
桌上要么是自来熟,要么是在商场上混久,人情世故有一套,都很健谈,没冷过场。
今天的主角是路琼和陆明霁,大部分话题都围绕着他们两个。
酒上来后,赵茉率先提议:“结婚那么大的事都没立刻告诉我们,你们俩先罚一个吧。”
桌上唯二两个不知情人士目瞪口呆,易骏和李牧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茫然,又齐齐去瞅陆明霁。
满脸“我操你们不就是和个好怎么他妈的就结婚了,难怪今天请客吃饭搞这么隆重”的震撼。
易骏坐在陆明霁右手边,一把攥住他去拿酒的手:“你亲口告诉我你俩怎么了?”
陆明霁淡淡一句:“领证了,怎么了?”
还他妈怎么了!
易骏真想去掐陆明霁脖子,但他打不过陆明霁,没那个胆子,只好一拍桌子:“你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弟,结婚这种事我们谁都不知道。”
陆明霁挣开易骏,谁要跟一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手牵手:“彭靖驰谷蕴柠都知道。”
他推卸责任:“你们自己反思一下为什么别人都知道就你们两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