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别……”
我干什么?
当然是安慰你啊,不会哭又不肯说自己难过原因的家伙,我多亲亲你,你总能心情好点吧?
安各不管不顾,继续抱着他的脖子亲。
她没有试图蹭过去、勾起腿、脱衣服或任何暗示下一步的事情——就只是铺天盖地的盖章式亲亲,特别纯洁又特别亲昵。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尤其顶不住,传达着“我没想做什么”“就是要亲亲你”的……
“放心。”
妻子又是吧唧一口印在他颊边:“我只是亲一亲,想让你别难过啦。”
洛安错觉自己被大猫的舌头唰唰唰乱舔。
他得拿出毕生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埋进肉垫一通狂吸。
“等等,我……”安各听见微弱的央求,“今晚真的不行……”
她都说了,没打算做什么别的。
……而且她为什么会被老婆反过来这样警惕啊!
安各有点不服气,她暂停了自己的胡乱安慰行为,稍稍拉开距离,抵上他的额头。
“你不坦白就算了,但必须清楚这个,”她不满强调,“无论发生多么令人难过的事情,我都非常非常喜欢你的,也永远乐意这样安慰你,知不知道啊?”
知不知道?
老婆定定看了她几秒。
他突然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安各急忙坐起:“我是认真的,安安,我想告诉你——”
比自己凉许多的吻落下来,却又要深许多,她被压回桌面,又压进更深更冷的拥抱里。
不知不觉间,葡萄造型的可爱小台灯再次翻倒在地。
第261章 第二百零四十七课 特殊时期可以做特殊事情
单纯的亲吻, 是非常诱人的东西。
外面再多的景色、派对、酒精与再靓丽的陌生人也给不了这种东西,安各知道,七年来每个离家泡吧的夜晚, 她独自验证过许多次了。
它只可能发生在自己特有的空间里, 由那个相处多年又相爱多年的特定对象发起——
不再会像情热时碰一下就会渴望迅速扒掉对方的衣服, 也没有随着时间流逝消磨初遇时的心动与喜欢,单纯地亲亲你, 就和牵手、拥抱、坐在沙发上一起看周六更新的真人秀节目一样,或许不代表什么别的, 日常、轻松却又足够安心。
安各喜欢这种吻。
谁不喜欢诚恳表达“一直喜欢你”的东西呢。
不过,和她胡舔一通的直白安慰不同,哪怕是被诱惑到忍不住打落台灯,他主动落下的吻要温柔多了……也含蓄多了。
不含欲念, 没有杂质,亲昵却又不亲热,皮肤之间的触碰轻轻浅浅的……
比起“你很性感”“还想多亲”“回卧室做点别的吧”, 这些吻表达的意思很单纯。
【谢谢你,别担心, 我没关系】。
……只是被安慰了一小下就给出这么满意又大方的回应,这家伙真是从各方面来说都很好搞定哦……
老婆太好哄了, 做伴侣的成就感会很低的。
况且……
安各忍不住皱了皱眉, 想避开那些比雪花片还轻的吻。
像她刚才那样随便乱亲几下就好了, 为什么他偏偏要——这么克制——仿佛刚刚她是几爪子大大咧咧挥过去, 而他则伸了条小尾巴勾过来想回应, 快碰到她时又顾忌着力道温度等等因素, 改为松松地环绕着——
又是一个吻落下,脸侧痒痒的, 安各心里也痒痒的。
原本环在对方脖子上的手也忍不住往下滑,乖巧老实垂在桌下的腿也勾起来了。
……好啦,好啦,的确她很喜欢单纯没杂质的亲亲,但她又不是生活在童话世界的小屁孩——而且这家伙明知道她有多容易在亲密行为中犯控制狂的毛病吧,“越被禁止越想犯规”的猫推杯原理完美适配她的脾性——哪有这样亲人的,这么克制又这么轻,还不如直接拿片小羽毛在她脚心挠痒痒——
伸出一条犹犹豫豫不敢圈紧的小尾巴尖在自己旁边,不就是勾引她扑过去抓住然后拖回卧室里吗!是赤裸裸的勾引!
洛安正想着再亲几下就哄人回房睡觉休息,就感到胸口一凉。
妻子“唰”地一爪扯开了他的睡衣,“啊呜”就是一口啃上锁骨。
洛安:“……”
究竟为什么,他和自己对象待在自己家里,却总是能频繁感受到“被土匪头子性骚扰”的微妙感呢。
他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举动会加剧这种微妙感。
但还是不得不伸手,默默扣好了被扯开的睡衣。
被重新扣紧的睡衣就和被推至桌边的杯子一样具有诱惑力,安各忍不住再次出爪:“老婆……”
“不。已经很晚了。”
亲亲停了,气氛没了,手和拥抱都收回去,对象从她身上撑起身,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安各:“……”
不管如何,亲昵的贴贴换成这种眼神凝视,总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姑且把想抓过去再次扯开衣扣的手慢慢缩回去,耸耸肩膀,表达自己有在“反省”。
对象却冷静地推开了她企图勾过来蹭的小腿,又接住了半空那只她悄悄想踢掉的拖鞋。
不管是伸腿蹭蹭还是光脚踢踢,都是能诱惑一个腿控晚期的超级利器。
安各:“……真的不行哦?干嘛拒绝的态度这么坚定?说真的,老婆,今晚又不是你的生理期……”
他没有答复,冷静的凝视持续半晌后,对象弯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台灯。
光线把这里恢复成了一间儿童卧室,也把老婆脸上那点嫌弃遮掩了过去,重归和谐。
但安各眼睛可还没瞎:“……怎么啦?不满意啊?瞪我干什么,你是我领过证的对象,我这是合法行为……”
大概她自己也为破坏了刚刚的好氛围感到心虚,理直气壮的解释逐渐变成虚张声势:“反正你不准瞪我!有本事就去法院告我啊!”
洛安:“……”
洛安没有搭理,他默默拾起她之前还回来的写字本,悄悄画了隐匿符处理好上面的痕迹,又装作“检查作业完毕”塞回小斗笠的书包里。
安各不依不饶地扯他睡衣:“喂,老婆,刚才的气氛超级好啊,别总这么古板无聊……”
是哪个土匪头子先打搅了刚才的好气氛呢,用一口还在我锁骨上散发热气的牙印……幸亏她力道还算轻,没啃出血来,否则他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衣角上的拉拽力道太大了,威猛的豹豹和安静又乖巧的小蛇可不一样,她与其说是“拽人衣服”,不如说是“用尖牙叼住衣角上下左右狂摇”——洛安勉强收拾好,想把小斗笠的书包彻底封存起来时,就感到自己被拉得一个趔趄。
……他不得不回头,可刚想说话,就见坐在桌上伸手拽他的妻子“嗷”得叫了一声,“吧唧”往旁边一倒。
洛安:“……”
明明是你把我强拽回头的,我现在可连一根手指都没碰你。
……还是说,觉得在他面前表演“被枪击的路人甲”能成功逗他笑,就跟她当年逗几岁的女儿一样……这只活泼的傻豹豹。
洛安又好笑又好气:“你不会想倒打一耙,抢先去法院告我家暴吧?现在连土匪也学会了碰瓷吗?”
安各没有理睬这个阴阳怪气的冷笑话,她趴在桌上,蜷成一团,双手捂紧了肚子,又嗷了两声,。
洛安皱皱眉,开始觉得不对。
“怎么了?豹豹,演这种戏不好笑。”
“疼……”她抽了一口冷气,听上去委屈又迷茫,“老婆,肚子好疼……”
桌子上应当没有尖锐物品,刚才他也根本没做什么啊。
洛安也顾不上生气了,赶紧靠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胸口——没有发热,不像是急病,护身符也好好挂着,胸口那处没有出现被影响的痕迹——
于是他直接撩开她的睡衣衣摆,手伸进去摸了摸她的小腹。
“老婆,”即使到了这步,安各还有劲继续奋起,“老婆你果然也是想做的吧,嘿嘿嘿你不让我掀衣服却反过来要掀我衣服啊,没关系,都一样,那我们这就回床上脱掉……”
老婆抽出手,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的眼神比刚才更冷淡了。
“冷淡”不足以形容,“冷冻”差不多。
“安各。”他说,“是你在生理期。”
安各:“……”
安各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摊开的手。
玉石般的指尖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似乎化作墨点滴进水里——她整张脸立刻被红色染透了。
“安、安安……”
“你老实去洗手间。我去煮红糖。……如果你要捂着大红脸一直倒在这里装死,我就亲自带你去洗手间清洗换衣服了。”
“我我我没有装死!这就去这就去——嘶疼疼疼!!”
“算了,还是我抱你……”
“不不不不我自己能走!”
【半小时后,主卧室】
的确是被老婆抱到床上了,也的确是被老婆脱掉了衣服。
……但安各一点也不开心。
她趴在被窝、毛毯、两层垫巾、和温度适宜的热水袋里,老婆坐在床头,递给她一杯红糖姜茶。
安各悲愤道:“今晚一点也不符合我的想象。……红糖茶拿开,我才不要喝,闻上去好苦,而且太烫了,我讨厌一切高于60度的饮料!”
那当年追我时陪我喝热茶还真是委屈你了。
“明明我洗过澡后选了一套很性感的内衣……还没派上用场就被丢进洗衣篮里……”
你最近有哪套内衣真正“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