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萧沂一脚踹在地上。
男人冷然瞥了他一眼, “滚, ”
小厮一愣,捂着屁股灰溜溜滚了,边滚边心想, 这爷真是阴晴不定。
门被扒开了一条缝, 隐隐可见里面绿萝裙, 萧沂握着缝打开门。
见林惊雨坐在床榻上, 她拉了半块帘子, 挡住了脸,萧沂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瞥见她有些局促的脚。
他疑惑地坐在案前,倒了杯茶, 认真看着布防图, 又瞥了眼她的裙摆。
“你要是实在想见我, 大可从正门入,不必装什么月阁头牌秦什么满。”
“谁要见你了。”林惊雨掀了帘子, 大口喘着气。
萧沂望去,女子的双颊桃红,吹弹可破,黑眸如从水里捞出的琉璃,水雾雾,亮晶晶,折着烛火光,望着他。
萧沂皱眉,“你中药了?”
“你瞎了。”林惊雨拽着衣裳,蹙着眉很难受。
萧沂动身要靠近,林惊雨抬起手,指着道:“你别过来。”
萧沂又坐下,望着她凶巴巴的模样,“果真是情药,火气也跟着大了。”
“殿下倒是会说风凉话。”林惊雨嗤笑一声,“也是,若不是我从中作梗,殿下此刻说不定和济州第一美人花前月下,共缠绵呢。”
她不分青红皂白,萧沂抿了口茶摇了摇头,“林惊雨,这药给你吃火气大了,怎么还给你吃傻了。”
说着他无奈笑了一下。
林惊雨一怒,“萧沂,你骂我傻。”
“这脏水我可不受着,应是那些旧部给我寻来的,却怎料被你阴差阳错给调换了。”
“殿下听着似是很惋惜?也是,毕竟可是济州第一美人。”
“我惋惜什么,我有京城第一美人足矣。”
他一顿看向她,目光幽深,林惊雨别过头去。
“殿下少嘴贫。”
萧沂收回目光,意味深长问,“林惊雨,你是不是吃醋了。”
“怎么可能。”她笑着反驳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吃殿下的醋,殿下且放心,我不会干涉你跟别的姑娘亲近,殿下谈心,谈月,谈到床上去,我都不会管一下。”
她一如既往大度,那点喜欢对她而言不足为重,不足以她为他争风吃醋,以至于好似一点也不在乎。
那药有些支撑不住,她索性躺在床上。
萧沂望着她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有一团火在隐隐发作,他压制住讥笑一声,“你不在乎,我在乎。”
“那殿下意愿洁身自好,妾身也拦不住,殿下届时莫怪我就行。”
萧沂听完,茶杯握得越紧,他扬唇自嘲,“我在你心中就这般差劲?”
“我在你心中不也是?殿下应是很懊恼,喜欢的不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是我这个歹毒,自私自利的女子。”
萧沂蹙眉,“谁说我喜欢单纯善良的了。”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柔柔弱弱的小白兔。”
萧沂无奈道:“弱水三千,各有所爱,林惊雨,你这是一棒子打死。”
林惊雨侧头,因情欲的缘故眼睛本就波光流转,此刻弯起直勾勾盯着他,更是动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殿下还真喜欢我这样的?”
“算也不算。”萧沂放下茶。
“那殿下喜欢什么样的。”
他不紧不慢道:“从前不知道,不过既然现在喜欢你,那就算是你这样的吧。”
林惊雨笑了笑,“殿下说喜欢,还真是轻描淡写的。”
过了会,萧沂平静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反正不是殿下这样的。”林惊雨认真思考道:“像我这般坏女人,自然是喜欢廉洁清风,温润如玉的正人君子。”
他轻笑一声,“可惜了,我不是。”
“没关系的殿下。”林惊雨语调闲闲,樱红的唇勾起:“我对你动了下心就够了,旁人我可从未动过心。”
“哦?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萧沂起身,走向床榻。
林惊雨拧着眉问,“你干什么。”
“布防图画完了,过来陪陪你。”
原来他方才一直在忙于公务,不过这般快?
林惊雨斩钉截铁,“不必。”
“一边布置一边抽出工夫与你聊天,为的就陪陪你,三皇子妃可莫要辜负我的苦心。”
“殿下不必如此劳累的。”
“怎能不必。”萧沂俯下身,手指伸入她的裙摆,林惊雨慌忙拦住,可还是晚了。
他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黑沉的瞳孔勾勒烛火与她迷情乱意的眼睛。
他道:“它已经忍了很久了……听,它在叫嚣……”
“你闭嘴。”林惊雨声音颤抖,手下的裙摆被揉皱。
萧沂瞥了眼榻上尽散的药,她方才就是躺在这里,翻着荷包,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吃药,自己一个人强撑。
被褥被揉得皱巴巴的,床单因汗水湿了一小块。
“你要是吃药吃死了怎么办,我当鳏夫?”
林惊雨轻喘着气,“放心,还到不了连药都分不清的地步。”
萧沂把了下林惊雨的脉,“你的脉象已经混乱,林惊雨你撑不了多久的。”
他眉间紧了紧,语气凝重,“你可能会爆体而亡。”
“我知道。”
她虚弱地勾起唇角,整个人血脉膨张,红润如樱桃,双眸因为情欲而含着泪水,可怜得紧。
萧沂静默片刻起身,“我去叫大夫。”
林惊雨拽住他的手,她的手滚烫至极,“别啊,被那些越国旧部知道,等同于与他们撕破脸皮。”
萧沂垂眸,视线相抵,不言而喻的火花在拇指摩挲中擦出。
“萧沂。”她唤了他一声。
拉着他的手,牵引他,“再进来些。”
“好。”
萧沂将她抱起,像从前那般替她解决。
可那大火将她焚烧,远远不够,林惊雨紧咬着唇,仰头靠在萧沂的胸膛,她像是只泡在水里的瓷器,渴求更多的水灌入。
窗半掩着,可见外面的皎皎明月,风吹起帘子,帘边带穗子,一下下撩拨她的手臂。
今夜的风微凉,可在野火肆意的燎原,便是助纣为虐,吹得火更旺。
“萧沂,你听我讲……”林惊雨哽咽道,“我现在……不是指手……”
她还没说完,他就道了声,“好。”
萧沂将她放下,身后的柔软的榻恍若大海,她便是一叶扁舟,在上面找不着方向,她胡乱伸手去拽眼前一切能拽到的东西。
她好像拽住了萧沂的手臂,他顿了一下道 “你等等。”
“哦。”
林惊雨听见衣袍剥落掉在地上的声音,周遭的竹子气息愈浓,以及浓烈的侵略气息,是欲望的味道。
“你把蜡烛吹灭了。”
“好。”
萧沂吹灭了蜡烛,四周陷入黑暗,可待眼睛适应后,林惊雨才发现今日月光明亮,隐隐可见他身体的轮廓,半边阴影的脸庞如刀削,他双眸幽黑望着她,满是侵略,似是要吃了她。
林惊雨想到了一种生物,深夜密林里的狼,生着一双饥饿的眼,随时吞掉猎物,林惊雨忽而觉得恐惧。
紧接着她看不见了,他的吻落下,密密麻麻,很轻,有些温柔。
林惊雨不太喜欢,他薄唇微凉如溅起的小雨,从肌肤丝痒入肺腑,
她皱眉,拽住他的肩,“别……别那么温柔……别像调情一样……”
她早已□□焚烧,哪经得住这样调情。
“早说。”
萧沂抬起她的腰,陷入柔软,如三月春水裹着他。
比她的手要软。
他那时中了情药,大脑昏沉,不似此刻清醒无比,感受她身体每一寸柔软,他静静地,细细品尝,滋味麻入颅顶。
林惊雨死死拽着他的手,“你……别那么折磨人。”
“行。”
萧沂把她提起,“林惊雨,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她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她只知现在不是提这个事的时候。
她又怒又急道:“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
“再说一遍。”
“廉……”
她才吐出一个字,他就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