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疑惑,“妾身只知殿下爱喝茶,却不知殿下爱喝酒。”
萧沂抿了口酒,“我也不知。”
过了半响后,他晃了晃头,揉着额头眼前之景愈发摇晃模糊,昏昏欲睡。
林惊雨见不对劲,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她虽不知萧沂倒底爱不爱喝酒,却也从未见过萧沂喝醉的样子,也知道一般的酒难以让他醉,今儿个她还未醉,他倒是醉了实在稀奇。
皇后贴心道:“看来沂儿是喝醉了,来人,快把沂儿抬去偏殿歇息。”
林惊雨张嘴还要再说,萧沂已不省人事地被架走。
她要跟去,皇后又叫住她,“太医近日给了本宫一个方子是调养宫寒的,但来月事的时候不能喝,不知妉妉近日可有来月事。”
“回母后,要等下月初七初八才来。”
“行。”皇后揉了揉额头,“看来这酒是真醉人,本宫也乏了,兰芝你做些醒酒汤,三皇子妃也好给沂儿送去。”
林惊雨欠身,“多谢母后挂心。”
待林惊雨走后,皇后握住搀着她手的婢女,“一切可都妥当。”
“回娘娘,奴婢已在三皇子殿下的酒杯边缘下有迷魂药,至于那醒酒汤,是烈性情药。”
皇后勾起唇角,“行,事成之后,本宫重重有赏。”
*
偏殿,林惊雨端着醒酒汤,警惕推开门,倒要看看皇后搞什么明堂。
屋内并无异样,萧沂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林惊雨把醒酒汤放下,她靠近床微微俯下身。
窗外射来一道光,照在萧沂高挺的鼻梁,金灿浮光掠影,剑眉如远山。
林惊雨摸上他的眉眼勾勒至鼻梁。
勾唇一笑,“殿下自诩聪明一世,也有被药倒的一日。”
语罢,床上的男人骤然掀开眼皮,林惊雨猛然吓一跳抽手。
萧沂起身将口中的酒水吐出,慢条斯理用帕子擦去唇角的水珠。
林惊雨蹙眉,“殿下没有中药?”
“看来,你很希望我中药?”
“怎么可能。”林惊雨问,“皇后果然给你下了药,毒药?她莫不是已投靠了长孙氏?”
“咽了两口下去,确实头晕,估计是迷魂药。”
萧沂下榻,走到案边端起醒酒汤,他问,“你要喝吗?可以用这漱口吗?”
林惊雨耸了下肩,“随你。”
萧沂饮下醒酒汤,在嘴里摇了两下,不好全吐出在偏殿,于是咽了下去。
林惊雨还在沉思,“迷魂药?皇后想用这来干什么。”
她眸色一亮,转头看向萧沂,“莫不是想让你我同房?”
“或许……”
萧沂坐下,一手强撑着桌子,声音低沉。
“你猜对了。”
男人满脸赤红,额头密布汗珠,青筋暴起,每一句话都要咬牙切齿。
“你怎么了。”
萧沂望向醒酒汤,“你送的醒酒汤里有情药。”
林惊雨反驳,“不是我送的,是皇后让我送的。”
“我知道。”
他起身险些要倒,林惊雨扶住他的身体,萧沂皱眉要推开她,“你离我远点。”
林惊雨道:“可是你会摔着。”
萧沂回:“可是我会忍不住。”
他的身体滚烫至极,林惊雨赶忙抽手,他扶住桌子问,“有水吗?”
林惊雨双手颤抖去拿茶壶,发现里面没有水,摇了摇头,“没有。”
“去把门开了。”
林惊雨又赶忙去推殿门,一推时门不动,她以为是自己力量不够大,于是又狠狠推了一把,到最后锤了一下,回头看向萧沂,无奈道。
“皇后用心良苦,将门也给锁了。”
萧沂轻笑,“看来今日,她势必要让你我同房。”
他一手捂住胸口坐下,努力压制体内翻腾的血液,有洪水猛兽在汹涌叫嚣。
林惊雨还站在原地,萧沂抬头,“一直站在那做什么。”
“怕你碰我。”
“又不是没碰过。”
“那不一样。”
她斩钉截铁道,双颊红似石榴,萧沂勾了勾唇角,“你放心,我暂且还能忍忍。”
“那你努力。”
林惊雨靠着殿门站累了,走到桌子坐下,想倒杯水喝,拿起醒酒汤时想到里面有什么,又赶忙放下。
她目光瞥见萧沂双眸紧闭,坐在凳子上似在静心打坐,手背上则是青筋暴起,看来在强忍。
“殿下这样有用吗?”
“死马当活马医。”
“哦。”
萧沂额头细密的汗珠,她贴心问,“殿下出汗了,妾身要给你擦掉吗。”
萧沂不语,林惊雨当他是默许,于是伸手用帕子去擦他额头的汗,她的指腹不小心擦过他的皮肤,像是一道电,在情药的加持下从额头麻入肺腑。
萧沂骤然掀了眼皮,握住她软若无骨的手腕,林惊雨一愣,茫然拽了拽却不为所动。
“殿下?”
萧沂松开,“别乱碰。”
林惊雨抽回手,揉了揉手腕上的红印,他吃了情药下手没个轻重,像是只野兽。
罢了,她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儿先不怪他。
她正感百无聊赖之时,忽然天旋地转,她被打横抱起,林惊雨惊讶拽住眼前之人的衣领。
“殿下让我别碰你,自己倒先说话不算话起来了。”
他咬着牙道:“窗外有人看着。”
林惊雨侧头,果不其然窗口有个人影。
“皇后竟还派人盯着。”
他们一向在外装作夫妻和睦的样子,林惊雨慌张问,“若被她发现你我夫妻不同房,定然会怀疑,”
“嗯。”他们贴得很近,萧沂强忍道。
“殿下别光嗯啊,眼下该怎么办。”
“去床上。”
“殿下莫不是真要与我同房?”
萧沂解释,“那有床帘,可以挡住,总不能你我一直僵持在这。”
林惊雨犹豫着点头,“也是。”
她被萧沂抱到床上,背触碰柔软的被褥,男人炽热的气息包围住她,床帘放下,好似真要行同房之事。
林惊雨蜷着身子,萧沂坐在床上瞥了眼她拘谨的模样,他拽着床沿克制体内火焰,却还要抽出功夫轻笑她一声,“别那么紧张。”
“才……才没有。”
林惊雨坐起身,靠在床栏,并不想让萧沂讥讽了去,她面色镇定,轻咳一声,“如今怎么办。”
萧沂望向床帘上的影子,一本正经道:“你贴近我些,再让帘子上的影子使劲摇晃。”
林惊雨迟疑片刻,迫不得已过去按照他的法子行动。
“再叫两声。”
林惊雨瞪了他一眼,萧沂伸手要像先前一样掐她,林惊雨道:“我自己来。”
窗口的宫女退去,萧沂望着床帘上摇晃的婀娜身姿,如春日里柳枝,耳畔是女子千娇百媚的低咛,他体内的情药愈发激烈,像是无数火焰在横冲直撞。
他掐着床沿,骨节作响。
“走了没。”
林惊雨喊累了,她问萧沂,可萧沂迟迟不回话,此刻她才注意到萧沂的脸色愈发黑沉,眉宇间皆是情欲。
“你……还好吗?”
他极为艰难吐出两个字,“不好。”
林惊雨透过床帘看向窗户,宫女已走,忽然她注意到窗口有一坛鱼缸,她灵机一动,“那有水,我去舀一瓢让殿下清醒清醒。”
她连忙爬过去,绸被丝滑,她绊了一跤摔在萧沂的身上,正坐他的大腿。
“抱歉,一时失误。”
林惊雨攀着他的肩爬起身,掀开床帘要往鱼缸的方向走,忽然一道修长滚烫的力度握住她的手腕,四周一转,她被拽入一个怀抱,被迫再次跌坐在他的腿上,周遭满是清香的竹子气息。
她茫然望着萧沂要质问,可下一刻萧沂吻上她的唇,接而换之的满是侵略气息。
林惊雨扯了扯脑袋,可后脑勺扣着一只劲手,力量悬殊,无动于衷。他连绵的吻落下,舌撬开她的唇齿,被迫承受他体内的洪水猛兽,滚烫的温度,连绵的细雨一顺变成狂风暴雨,要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