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手,乖一点,让御医看看,一会儿就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静姝,你听话......”
“齐姐姐,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你别哭。”丽修仪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皇后,轻声道。
皇后闻言顿了顿,伸手朝脸上抹了抹,才发觉自己竟不自觉留下了泪水。
“齐姐姐,我不想为难你了,只求你对张家不知道当年之事的人网开一面吧,还有怡佳,你让她出宫吧,咳咳咳咳咳......还有淑妃,小心淑妃......”丽修仪虚弱道,看向冲进来跪倒在自己床边泣不成声的怡佳,随后又呕出一口血来,溅到了洁白的床榻上,还有两人紧握的手上。
“静姝,你听话,让御医看看,别说了......别说了......”皇后此刻已经听不清丽修仪在说什么了,泪水模糊了眼睛,连丽修仪的脸都有些看不清了,她又伸手抹了一把,握紧了丽修仪的手。
“抱歉,齐姐姐,终究是我亏欠了你,若是我早些知道就好了,若是我早些知道,一定不会让父亲......”
手腕上的力量一松,皇后低头看过去,心头不觉一恸。
御医赶忙往前走了两步,查探丽修仪的脉息,不过多时,脸色一变,跪倒在了地上,“皇后娘娘,修仪娘娘已经,已经殁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第066章 冲突
丽修仪病逝的消息让后宫的众人都觉得一惊, 虽说丽修仪平日里性子就高傲的很,在宫中与旁人更谈不上什么交情,但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还是让人不由得感概几分。
听说丽修仪临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皇后, 虽不知她二人说了什么, 但皇后当日可是从长春宫里被人抬着回的坤宁宫,可见也是受了不少刺激, 而后坤宁宫里便传出消息说皇后旧疾复发, 取消这些日子的请安了。
“主子, 如今丽修仪病逝,那陈御女那边要作何处置?”文琪站在沈骊珠身前,恭敬问道。
沈骊珠捏着棋子的手顿了顿,眉心微蹙, 先前因防备着丽修仪同淑妃会对自己不利, 她便让文琪想了法子同冷宫里的陈御女联系上了。因着安北大都护倒台, 依附于其的陈氏也跟着受了不少连累, 陈御女害怕沈骊珠会对她做些什么, 倒是一五一十的将秋猎时丽修仪指使她的话都说清楚了, 沈骊珠拿捏着这个把柄一直也在等待时机将其揭发出来, 但如今......
“罢了, 人死如灯灭,丽修仪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此事不必再提了。陈御女那边若是本分, 也不必再盯着了。”沈骊珠微微叹气, 开口道。
“是, 主子。”听见主子吩咐, 文琪垂首应下。
“主子就是心善,丽修仪无缘无故想要谋害主子, 这回还给方才人下了药,可见是个狠心肠的,主子还顾念着她的名声作甚。”文瑶换了主子手边的茶水,有些不服气道。
“慎言。丽修仪再如何终究是宫里的主子。皇后娘娘按下方才人中毒一事不提,照旧求了皇上给了她最后的体面,让她仍旧以修仪之位下葬,便知她还顾念着旧情,我们更不可驳了她的心意。”沈骊珠正色道。
“是,婢子知晓了。”见主子神情严肃,文瑶瘪瘪嘴,还是乖乖应了是。
“不过这几日坤宁宫的请安停了,我也好些日子没见到表姐了,不知方才人如今身子如何。趁着今日有空闲,你同文琪一同去库房里拿些适宜的补品,稍后我去看看表姐和方才人。”提及方才人,沈骊珠思索了一番道。
文瑶点点头,带着文琪一同去了库房挑选要送给方才人的东西,又伺候着主子更了衣,才一同往钟粹宫去探望了叶婕妤和方才人。
许是朱颜之毒过于狠烈,沈骊珠此次见到方才人仍旧是脸色苍白,没什么精神,略说了几句话便有些走神了,说起话来三言不接两语的。见她如此,沈骊珠宽慰了两句,也没有多加打扰,便起身告辞了。
如今已经是四月,春意渐浓,御花园各色鲜花又到了争艳的时候,远处的梨苑中也传来隐隐的清香。
回长乐宫路上,看着御花园的美景,沈骊珠倒是也起了几分兴致想要转转,便从一处小径转道走了进去。
春风和煦,吹拂在脸上格外舒适,沈骊珠走在石子路上,心情也明朗了几分。
“走,我们去梨苑转转。早便听说皇宫里的梨苑是前朝皇帝为其宠妃所种,春日里更是美不胜收。只可惜去年入宫时已是五月中,梨花也谢的差不多了,倒是未曾目睹其风采。”她开口朝身侧的文瑶道,语气中透着几分轻快。
闻言,文瑶应了声,便兴致勃勃地扶着主子往梨苑那边走了。
愈往近去,梨花的清香便愈是浓郁,沈骊珠瞧着不远处一片粉白相间的颜色,脚步不由得也变得快了些。
行至入口,沈骊珠抬眼却瞧见了林子深处的凉亭下几道人影,其中一人身着艳红色的衣裙格外惹人瞩目。
沈骊珠停下脚步,不等文瑶开口提醒,她便认出了那红衣女子是毓充仪,方才微微上扬的嘴角收起,神色淡了下来,想要赏花的念头突然就消散了不少。
“主子?”见沈骊珠驻足,文瑶也瞧见了梨苑中的毓充仪,有些迟疑道。
若说着毓充仪,入宫之后这做派倒真与往日的丽修仪有几分相似,平日里也是个高傲霸道的性子,一身红衣显得格外张扬,对宫中的其他妃嫔也是一副看不上的模样。但与丽修仪之前并不怎么在意皇上的宠幸不同,这毓充仪邀宠可是格外厉害,日日往御书房里送东西不说,还隔三岔五的说自己人生地不熟,想让皇上去她宫中陪她。
可惜皇上也不是什么沉迷美色之人,看了她两回过后,便也没再理她。不过毓充仪也是个性子倔的,皇上虽不见她,她还是日日往御书房那边去痴缠一番。
这般明目张胆的路数,让各宫里的妃子暗地里很是瞧不上,果然是郯国这种偏远之地来的女子,这般没有规矩,但又隐隐有些嫉妒她可以仗着郯国公主的身份在宫中肆意行走,若是旁人这般每日去御书房纠缠,恐怕早被皇上斥责关了禁闭才是。
“没事,走吧。”沈骊珠本想转身离开,但心念一动,这梨苑又非毓充仪所有,这般看着人便躲开算怎么回事?于是,顿了顿,还是抬步往前走过去了。
往前走近,沈骊珠这才发现凉亭内除了毓充仪竟还另有旁人。
“毓充仪虽身份贵重,但这地方是臣妾先到的,岂有你一言便可赶臣妾走的道理?这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婉才人坐在亭子中的长椅上面色铁青道,丝毫没有想要起身的意图。
“你先来那又如何?我,本宫说想要你便要给,不是说宫中最讲究这些尊卑贵贱了么,如今本宫的位份高于你,岂容你放肆?”毓充仪美目一扬,没好气的道,“来人,还不把这些脏东西丢出去!”
毓充仪身后的宫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虽说婉才人如今位份是不如毓充仪,可她是太后娘娘的内侄女,这也不是轻易能动的呀。但若不听毓充仪吩咐,恐怕他们也免不了一阵责罚。
“毓充仪好大的威风,臣妾倒是要看看,谁敢动手?”婉才人冷眼看她一眼,一字一句道。她今日来梨苑弹琴散心,见到毓充仪本也不愿与之起冲突,谁知毓充仪上来便使人想要将她往外赶,目下无人不说,还口吐狂言,言她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都比不上她身边的一个婢子。
“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见周围的人没动静,毓充仪高声道,说着便想要直接往亭内去,却被婉才人的贴身侍女雅彤挡住了去路。
“充仪娘娘,宫有宫规,虽说您位份是高些,但也容不得您在这宫中随意欺辱旁人,还请您自重。”
见雅彤挡在她身前,毓充仪伸手便朝她重重扇过去,将人推倒在地上,“不过一个贱婢,还敢挡我的路!”
见此,婉才人心头火起,从长椅上站起身,走到毓充仪跟前,怒道,“毓充仪,这可不是你郯国,这便是你郯国公主的教养吗?”
“本宫教养如何还轮不上你评说,有本事你便去寻皇上,看他会站在谁这边?”说着,毓充仪如方才一般又扬起了手。
站在不远处观望的沈骊珠看着眼前这出闹剧,见事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不得不快步上前,出言阻止,“充仪娘娘息怒,宫中严禁私自动手惩处宫妃,还望毓充仪三思。”
突然听见身边传来的声音,毓充仪转过头来才看见了另外一个看着有些陌生的身着宫装的女子向她走过来。这些日子不巧,万寿节之后因为丽修仪的事情,皇后取消了请安,故而丽修仪对宫中的妃嫔认识的也不算多,沈骊珠往日又常待在长乐宫里,也不爱出来走动,因此丽修仪一时还真没认出来她是谁。
“你又是谁?敢来管本宫的事?”毓充仪放下本想要打向婉才人的手,不耐烦的道。
“臣妾长乐宫婕妤沈氏拜见充仪娘娘,今日事务繁多,未曾亲自拜会充仪娘娘,还望娘娘宽恕。”沈骊珠温婉一笑,俯身给毓充仪行礼。
“原来是你,昭婕妤是吧,本宫听过你,说你很是得皇上喜欢,今日看来,长相也不过尔尔。”毓充仪上下打量了沈骊珠一番,有些不屑道。入宫后,她也是打听了一番的,如今在这宫里论得宠,长乐宫的昭婕妤可谓是风头正盛,不过她进宫这些时日也眼瞧着也没见皇上有多宠幸她,想来这昭婕妤也不过如此,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臣妾常人之姿自然比不上娘娘美貌傲人。”沈骊珠闻言神色不变,温婉道。
“你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比这没长眼睛的人要讨人喜欢些。”毓充仪扫了她几眼兴致缺缺,又将话头挑到了婉才人身上。
“自然比不得充仪娘娘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婉才人将地上的雅彤扶起身,冲着毓充仪冷冷道,朝沈骊珠看了一眼之后便转过头去,脸色便又难看了几分。
此言一出,毓充仪顿时又怒上心头,不管不顾地又要冲上去打人。
沈骊珠面色一变,朝文瑶看了一眼,便准备上前阻止。毓充仪责罚宫妃事小,但若是闹大了,被人传出去郯国公主公然打骂太后内侄女、国公之女,这名声便不大好听了。如今两国关系敏感,最好的便是将毓充仪高高捧起,不随意招惹她,但偏偏婉才人也不是什么寻常角色,若真闹到了皇上面前,恐怕到时也是为难。
“这是在闹什么呢?”
第067章 酸涩
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 几人抬头便见皇上带着刘亓站在了身后不远处。
沈骊珠停下正在往毓充仪走过去的步伐,身形一顿,转身低下头向皇上行了一礼, 目光落在地上。
而此时, 毓充仪被身后婢女扯着颇有些不情愿的放下自己的想要抽向婉才人的手,行了一礼之后看见皇上清冷的面容, 脸上浮现了几分喜色, 双眼直直地盯着他道,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今日可算是有空出御书房了,这些日子可是让臣妾好等。”
元景年没有回她的话,眼神落在站在一旁未曾出声的女子身上, 这些时日未见, 怎么看着身子又单薄了些, 他不自觉地朝她走了两步, 伸手欲将她扶起来, 温声道, “今日怎么舍得出来了?”
见伸向自己的手, 沈骊珠一愣, 有些措手不及,一晃神的功夫却让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 随即立马反应过来有些不妥, 用手轻轻搭在了皇上的手上起身后便收了回来, 垂眸道, “臣妾见今日天气甚好, 故而出来走了走。”
元景年感受到空荡的掌心和女子躲闪的目光心底一空,嘴角不由得微抿, 将手收了回来,一时竟不知要再说些什么。
站在较远处的毓充仪见此情形脸色一变,快步走到了皇上身前,似作不经意挡在了二人中间,朝皇上露出一个笑脸,“皇上可是因为前几日臣妾和您提及梨苑今日才过来的?看来臣妾和皇上可真是有缘分,今日还是在这儿碰上了,皇上今日可要好生陪陪我。”
见着眼前横插进来的毓充仪,元景年眼神中闪过一丝厌烦,也不知郯国是怎么想着要将毓充仪送来的,难道还指望着他能喜欢上这般蠢笨娇纵,不识分寸之人?
若是郯国二皇子知晓元景年心中所想,恐怕倒真是要觉得委屈了。不说别的,毓充仪天生的好颜色在郯国绝对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第一美人,虽说性子娇纵些,但美人娇俏,让人不忍苛责的同时反而会令人觉得鲜活动人。
此番说服郯国国君将膝下最疼爱的女儿送过来,他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不仅让心腹臣子向国君进言说联姻之后的种种好处,又派了人天天在毓充仪耳边说皇上如何俊美潇洒,人中之龙,入宫后有多少锦衣玉食取之不尽,这才让她自己起了心思主动向国君提出要进宫,谁知这元景年竟是个眼瞎的,对这等美人都视若无睹。
而眼瞎的元景年此刻仅是瞧了一眼毓充仪,便淡淡道,“朕朝事繁忙,不过偶然路过罢了。”
见眼前男子不复方才对昭婕妤温言软语不同反而语气冷淡,毓充仪要说出口的话被噎在喉咙里,眼中起了几分埋怨和控诉。这皇上的确相貌英俊不假,但却是个性子冷淡的,她这些时日这般同他示好,他还是这样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实在让人觉得扫兴。
“皇上。”此刻,婉才人才带着婢子缓缓走过来,脸色带着些微白,衣袖也显得有些凌乱,一旁跟着的雅彤脸上赫然一片红肿,身上沾满了泥土。
元景年这才想起方才远远看见毓充仪和婉才人互相争执的场面,见一向稳妥的婉才人这般模样,开口问道,“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婉才人不敬上位,这婢子肆意顶撞臣妾,臣妾不过是略施小惩罢了。”没等婉才人开口,毓充仪瞪了她一眼,开口道,她就见不得婉才人这副清高柔弱的模样,不过是让她让个位子罢了,非要在这儿唧唧歪歪的,惹人不快。
婉才人睫毛微颤,欲言又止,脸色又苍白了些许。雅彤看了一眼婉才人,又瞧了一眼恶人先告状的毓充仪直接便跪到了皇上跟前,“望皇上明鉴,今日本就是主子先来梨苑练琴的,但是谁知后来毓充仪过来了不仅直接要将主子赶出去,还出言讥讽,若不是皇上及时赶到,恐怕还要对主子动手,求皇上给主子作主。”
“雅彤。”婉才人见雅彤说话,急忙唤了一声,仿佛是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些什么。
“放肆,谁让你在这儿胡搅蛮缠的,分明是你们不敬上位。”见雅彤还敢出来告状,毓充仪气急又想冲过去踢她一脚。
元景年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肆意妄为之人,给刘亓使了个眼色。刘亓看见,赶紧将毓充仪拉住,往一边拦了拦。
“放肆,还有没有规矩了。她说的可是真的?”元景年看向婉才人。
婉才人眼圈一红,余光瞥了一眼毓充仪,脸上闪过惧意,小声道,“臣妾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毓充仪,让她看着臣妾便觉得碍眼,臣妾自知身份不如毓充仪尊贵,万万不敢顶撞,只是毓充仪出言便说臣妾还比不上她身边的一个婢子,臣妾再如何也是皇上的妃嫔受不得如此欺辱,故而才出言争执了几句,结果毓充仪便想对臣妾动手,还好有昭婕妤出言阻止,否则......”
婉才人身形微颤,朝雅彤脸上看了一眼,没再开口。
“你少在这儿装可怜!”毓充仪看着婉才人这副白莲花的模样心头泛起一阵恶心,方才这婉才人可不是这副可怜样子,竟是装模做样。
听见婉才人提及沈骊珠,元景年往一旁看了看,却不知何时女子站得远了些,他压下心头的几丝不悦,缓了缓语气,“昭婕妤看到的是如何?”
“臣妾来时便见到毓充仪和婉才人起了争执,便出言劝阻了一二,却不知是因何缘故才闹得如此,至于充仪娘娘是否对婉才人动手,臣妾隔得有些远了,倒是没有看清。”听到皇上问话,沈骊珠思索片刻开口道,这二人身份特殊,无论如何,她并不想要纠缠其中。
闻言,婉才人朝沈骊珠看了一眼,眼中神色不明,而站在一旁的毓充仪倒是又理直气壮起来,“臣妾可没对婉才人动手,皇上你看婉才人这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儿吗?婉才人你可不要随意诬陷我。”
元景年看了看沈骊珠恭敬却带了几分疏离的神色,一股无言的憋闷在心头难以排解,再扫向毓充仪和婉才人二人,此事也懒得再问了,“此事就此作罢。毓充仪入宫不久,不如好生待在宫中看看宫规。”
说完,他压下心头的不适,走向一旁的沈骊珠,开口道,“朕送你回去。”
沈骊珠睫毛闪了闪,没多说什么,小声应了一句,朝毓充仪行了礼,便跟在皇上身后,只是一路上却显得心思重重,偶尔与皇上的目光相触便躲闪了开去,二人一路上罕见的都有些沉默。
跟在二人身后的刘亓和文瑶都觉出些不对,刘亓朝文瑶使了个眼色,又看了昭婕妤一眼,文瑶见此也眼神不解摇了摇头。
眼见着都快到长乐宫了,二人还是没说一句话,刘亓心中起了些急、今日皇上来这梨苑也非偶然。
他身为皇上身边伺候的人自是知晓这些日子皇上心情不好,似是因叶将军的传闻故意冷落了昭婕妤几分,但他又觉得皇上并非对昭婕妤不喜,反而在乎得很,好几次出口便想往长乐宫去,但又收了回去,今日听底下宫人说起昭婕妤在这御花园,他便起了心想让皇上见昭婕妤一面,只要见到了人,皇上自然会将其他忘了去。
谁知今日昭婕妤同往日也很是不同,眼见着对皇上有些避之不及,不愿开口说什么,难道说是因为这几日皇上没来长乐宫?可是往日也不见昭婕妤会介意这些呀?这二人可真是,一时之间刘亓的脑袋都有些大了,现下好了,若是二人当真起了恼,皇上又有些日子要心情不佳了,早知如此,今日还不如不见面的好。
而此时正被刘亓暗中打量的沈骊珠也有些心绪不明。她也不知为何,今日见了皇上在她面前与毓充仪说话,她总想要躲的远一些,分明皇上对待毓充仪并无旁人以为的宠爱,反而是带着几丝不耐和冷淡。
但在听见毓充仪言语中提及前几日邀约皇上来梨苑时,她心头却又无缘无故起了些委屈。这种陌生的酸涩情绪缠绕在心间让她一时难以应对,只想着要尽快回宫一个人待着,好生想一想究竟这情绪从何升起,这一路上皇上没出声,她反而觉得庆幸。
二人走到长乐宫门口不远处,元景年忽然停住了脚步,沈骊珠一时没有注意到,直直地撞到了他背上。
待额头突然感受到硬物,沈骊珠抬头才发现撞到了皇上身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道,“抱歉,臣妾一时不查......”
没等她说完,元景年伸手抚了上来,有些懊恼地看着女子微红的额头眉心一皱,“可撞疼了?朕让御医来给你看看。”说完,便想吩咐刘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