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不是客厅,也没有沙发,是三个收拾得整齐的工作台,每张桌子都配了两个32寸液晶显示屏,是之前剪辑团队的战场。
池羽说:“电影我还没看过。”
梁牧也点点头:“等会儿先给你看。”
他走到浴室放水,听见池羽在身后又开口:“稍等。”
“嗯,我知道。“梁牧也不用他说,又回来把板包打开,板子拿出来,立在墙角通风处。他学着池羽当年的样子,也上手摸了他的板底。是Vitesse家的招牌雪板,同名“极速”系列,全山指向型硬板,Vitesse La Vitesse Pro 158。雪板背面黑色板底斑驳,沟壑横陈,板刃也呲了几处。
他好像也能看到他滑过的大山,那些冰壳、硬雪、碎石、和枯枝,看到他独自一人走过的路。
“还可以救。我可以修修刃试试。你帮我拆一下——”池羽看到他动作,在他身后说。
“固定器我明儿再给你拆,我等不及了。”从重庆到新疆,每次他俩重见总是在那么公开的环境下,每次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肩头似有重压。他根本没有好好看过眼前这人。
下一秒灯灭,浴室雾气蒸腾,他拉着池羽的手,走近雨帘。
第75章 地图
说是不剧烈,这次性爱做到最后,梁牧也只能说自己一个人谨遵医嘱。
池羽是仰面躺倒,全身赤裸,左腿架在他肩膀上。他低下身体,捏住他的脚踝,一下下地进入他。他节奏控制得一直很好,从头到尾为了不压到池羽,他一个指头都没碰他。
不要平躺,上半身不能碰,也不要太快。手臂是安全的。他反复默念这几条,到最后只是按着他的手腕。池羽一直求他快点,梁牧也第一次如此坚定地拒绝他,按照自己的节奏。
得到允许,他是摘了套做的,怕伤着他,他加了很多的润滑,扩张的时候更是小心。可这次太过顺利,池羽虽然身体还没怎么恢复,可他的状态太好了,主动且放松。粗硬的性器滑入紧致的穴口,在润滑得作用下如天生设计得一般契合。动得缓慢,可他插得很深,深到池羽都受不了,无法控制地细微地颤抖,随着他每次埋入,性器兴奋得晃一下,池羽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可和以前不一样,他不是在对抗他,不是在抵御高潮。
而是在拥抱他。
池羽看着他的眼睛,伸出手臂,还真就跟他说,“抱着我吧。”
梁牧也的性器在他身体里面一跳,他努力按着池羽的肩头,要把自己嘴唇都要出血:“真不成,要不换个姿势。”
“那还是算了,“池羽说,“这样舒服。”
底下一鼓作气插到最里面,找到让他喘息急促的那一点打个圈慢慢地磨。梁牧也这才伸手,捏住他脸,说:“再说一遍。”
池羽完全顺应他:“你在里面……我很舒服。”
操他妈的立峰体育,操他妈的哈希勒根……梁牧也在心里面把赛会主办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他多想把池羽给掰开揉碎了看他化在自己手心里。可自己接住他那一刻,他已经碎了。
最后,池羽紧紧抓住他手腕,叫着他名字射出来的,梁牧也跟他同时。池羽浑身上下泛起潮红,红得可怕,皮肤像是发了高烧一样烫。高潮之后,他还是不敢碰他上半身。
右侧第6、7前肋骨,他甚至摸得出来。止疼药他带了,冰袋也有现成的,可池羽自己说暂时还不用。
那天晚上,他们不算是做爱,说缠绵更准确。他性器几乎就没离开过池羽的身体。高潮过一次以后,池羽非要拥抱,他就侧躺着干他,双手环绕他腰间。而池羽坚持扭过头,以别扭的姿势和他接吻,一边吻他一边难耐地摆动紧致腰腹,吞吐他的性器。池羽的两个腰窝被他从后面牢牢捏住,尽量减少活动范围,而他的性器在里面顶着最敏感最色情的地方反复地操干,直到池羽呻吟声都沙哑。
我很想你。别停,别停,求你了。用力干我。
梁牧也回应了他每一个要求,包括那一句话。他说,池羽,我也很想你。
不吻他的时候,梁牧也就吻他脖颈,反复吻咬,就是要留下痕迹。他知道,池羽很喜欢这样。
没喝水也没休息,更没人喊停,穴口红肿,润滑和汗水混着上次射进去的精液湿成一片,泥泞不堪,可牢牢吸着他那根阴茎就是不松口。
最后,他提着池羽的左腿把他干到高潮,精液稀薄,喷了自己一手,池羽的眼睛失焦,那一刻他爽得差点飙出眼泪来。
踝骨被梁牧也一直捧在手心里,等他回过神来,便是身后人轻轻吻着他后颈的暧昧红痕,在他左耳边问他:“脚踝是车祸时候……“
“嗯。植入了钢钉,复建还算顺利吧。后来又要开刀,拆钢钉。”池羽低声回答。
“后来又骨折过?”
“那个是脚面,stress fracture(应力性骨折),就是用得太多了。今年年初我真的很……“
很不要命。
“很忙。”
他手又放在他腰间,那里有个微小的刀口。
“还伤到脊椎了啊。”
“压缩性骨折,不算太严重,微创手术解决的,”池羽不太敢在这个时候提梁熠川三个字,可他的语气还是感激的,“我已经……很幸运了。”
梁牧也的手又往上,抚摸他肩胛骨。
“纹身是Revelstoke的野雪小树林?熠川最喜欢的道。”这两个字是梁牧也说出口的,可这一次,两个人之间没有隔阂,只有共享的记忆,共同的痛苦。
“嗯。北面碗,最完美的野雪小树林,他挑出来的一条单车道。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在滑了。”
“他画得……太抽象了。”梁牧也甚至开起玩笑,自己也笑起来,说:“你还真敢按着他的手稿纹。他小学美术不及格。”
池羽这才敢笑,肩膀轻轻颤了颤。可他回得认真:“好不好看不重要。是他亲笔画的,他最喜欢的地方,在他心里的样子。这个最重要。”
梁牧也抱着他,声音微微颤抖,眼眶也紧涩。他说:“池羽,我们都往前看吧。我错过了你两年。不,是……一年零十个月。不能再错过了。”
可怀里的人却答:“没有。我们没有错过。”
“去年这一年,再往前一年,我本来可以陪着你。我看了万宇坤给你做的采访,你不是说了,这是你最困难的一个赛季。”
他还是醒悟太晚。若不是中间发生的一系列事,他俩如今是不是隔着一个太平洋天各一方,都说不准。
池羽没应他,却自顾自地说:“你知道,我这几年滑大山的时候,第一趟直升机上去,总会看到一条完美的线。那时候,我真是想从心底喊,说,that’s my line, that’s the line I want(那是我的线,是我最想要滑的路)。”
“嗯。”
“可你不能上来就滑那一条,而是要从地势低点的地方,先滑两次,熟悉雪况和地形。走过许多不那么合适的路以后,再上去,再看到的,才是大山真正的全貌。这时候再选出来的,才是对我来说合适的、完美的路线。每个人都有自己滑大山的方法论,比如Hugo——”池羽想起他那个不要命的朋友,笑着说,“他就会上来就滑自己看到的第一条线。他可以,我不行。先摸索,先走弯路。这是我的方法。”
梁牧也在身后抱着他,也轻轻笑了。池羽说从大山里面学人生,这不是空话。他就是这样摸索着长大的。
“所以,之前那一年多,我不觉得是错过。只是到达今天必经的路。如果在云顶你没回应我,那我也没有遗憾。因为这座山不属于我。”
梁牧也听不太下去,他尽可能地贴紧了池羽,揽住他的肩膀,又吻他耳垂。
“当然是属于你的。以后,也都是你的。”
池羽转过身,眼睛不用看,嘴唇便找到他。
吻过许久,他又开口道:“梁牧也,你那天说的不太对。”
梁牧也终于也觉得困了,眼皮在打架,又被他强行撑起来:“嗯,怎么?”
“你我也要,梦想我也要。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这回,是梁牧也笑着说:“宝贝,忘了黄鹤怎么说的吗?你要,就都是你的。”
池羽被他那一声‘宝贝’叫得耳朵发红,他没抬头,身体却是靠近了一点。梁牧也要帮他擦擦身体再睡,可池羽竟然伸手拉住他胳膊,不让他走。
“就这样,别走。”
“你……”
“嗯,就这么睡。”
他是后面含着自己的性器睡的,第二天一早,梁牧也被晨光唤醒,把池羽从床铺里吻醒,性器勃发,而池羽被他头发挠得发痒,也轻笑着醒转。
池羽的手机又开始震动。昨天晚上其实也响了好几次,两个人谁也顾不得。梁牧也当然知道池羽现在的身份,临闭上眼睛之前最后一件事,就是给他手机充上电,怕耽误他的工作。
池羽现在得空了,就把手机拽过来一看,屏幕上几个大字, Vitesse。
梁牧也后悔了。一晚上过后,他也只有上半身规矩,他俩下半身还紧紧连着。
“我接一下,他昨天打了一晚上了。“池羽作势要下床。
梁牧也以为是赞助商,就没拦着。只是左手揽住池羽的胯骨不让他走:“那就这么接吧。”
他这一招是狠,可也算错了人。他敢提,池羽还真敢就这么接。
接通他才意识到,电话的Vitesse确实是赞助商,只不过是赞助商家的公子Hugo Vitesse,池羽去年在FWT意外的收获——情比金坚的好朋友。
这位法国人天生就很有戏剧感,上来一大通法语,语调抑扬顿挫,除了个“oh la la”梁牧也什么也没听懂。
池羽笑着回了两句法语,又被对方嘲笑魁省法语味儿太重,他这才换成英语,说了说具体发生了什么。
Hugo在电话那边听起来很是遗憾,说Vitesse赞助的单板大电影在马上要在霞慕尼开拍了,他在挑战赛上摔断两根肋骨自然要恢复一阵,人家大团队肯定不能就等他一个。
“我知道你很期待参加这个电影的,实在抱歉了。我们赛季末,再一起去阿拉斯加吧。”
“嗯,我知道。”池羽倒是挺豁达,是笑着回他的。他每每低声笑一下,都连着自己身体开始颤。梁牧也又后悔了。他性器硬得发疼,想动又不敢太用力,现在天人交战痛苦不堪的,变成了他。
“我有个朋友发现了一座山,我给你发点图片啊,你看看这个……”
梁牧也找个机会,看池羽没在讲话,便揽住他肩膀,把性器整个抽出来,对着微红的后穴,又反复地顶进去,研磨他里面的敏感地带。
“……嗯,嗯。我是说……“池羽喘气声也不太均匀,他努力专注听着听筒那头,附和着说:“真……挺好看的。”
后面的话,他听见了,可一个字都没记住。梁牧也恢复了昨晚的节奏,一只手轻轻按着他脖颈,像是爱抚,又像是制伏,在慢慢地操他。池羽一只手攥紧手机,另一只手则抓住了床头木板,手臂青筋都出来了。
这Hugo说起滑雪来就跟他一样,还没完没了。打断对方又不礼貌,他之前听自己讲了半天呢。池羽只能皱着眉忍。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也发现了他半天没说半句话,道:“你还在吗?是不是太早了啊?”
“……不早,啊,就是……”他身体又颤一下。性器完全挺立,前端晶莹。梁牧也这还没碰他。
“我……得出趟门。”
电话挂的匆匆忙忙,手机从他手里滑出,直接跌落在地毯上。
可他顾不得远处的山,只能抓住眼前人。屋内仍昏暗,床铺轻轻地有节奏地晃,唯有一道光线,来自地板上的手机。屏幕常亮,上面还是Hugo发给他的阿拉斯加费尔维泽山脉的照片。
梁牧也把他头按在枕头里,让他趴着,自己抬起身,又从后面干他。后穴早就被他操得松软,晨间刚醒的池羽更无抵抗,只能随着他的律动再被推上欲望的浪潮。梁牧也甚至把全身镜拉过来,拽着池羽的头发,又让他往里面看。
池羽只看一眼,脸就又红透,可他没把目光一看。腰背弓成柔软的弧度,屁股在外面一晃一晃,被粗长性器反复插入,律动交合。梁牧也的手指牢牢扣住自己的一对胯骨,一点不动。
他看见自己的眼神,又看见身后人的表情——爱欲和疼惜写在脸上。他似乎是在努力控制着力道,极为专注,都没有跟自己对视。
没有任何好羞耻的。这次,是池羽先说:“看着我。”
梁牧也透过镜子和他对视,可似乎隔着介质的对视还不够,他又低下头来,示意池羽稍稍抬起身体,尽量不让他动,努力迎合着他接吻。
舌头缠绕在一起那一刻,池羽就已经忍不太了。身后人的左手覆盖住他挺立的性器,厚厚的茧子磨着他敏感的神经。他一边接吻一边高潮,后穴一抽一抽地夹紧,梁牧也竟然也没来得及,颤抖着射在他里面,又一次。
射到一半,他才突然醒过来,抽出来又往他后背上面浇。
“来不及了。”
池羽气喘吁吁地回:“没事。反正……已经弄脏了。”
加上昨天晚上那两次,精液流得池羽满后背都是,早就分不清彼此,覆在他白皙紧致的肌肉上面,片刻就干涸,绘成色情的地图。
梁牧也一向很爱干净,做得再尽兴也不会整夜这样睡觉,可这次不一样,眼前人不一样。昨夜的欲望没有边境线,在池羽面前,他也没有原则,只想从头到脚地占有他,不留一丝气力。我的,我的,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