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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物易物_分节阅读_第3节
小说作者:木三四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228 KB   上传时间:2024-09-29 18:51:14

  兰与书坐在单人沙发里,面对盛无极和张周。这场景让他联想到刚刚和严铠鸣对峙的画面——来自上位者无形中的压迫,背上那阵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刺痛感又冒了出来,他感觉很不舒服。

  “不用紧张,我们随便唠唠,我叫张周,弓长张,周瑜的周,这位姓盛,盛无极。”张周给他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冲着杯子里圆形的冰球,然后被推到兰与书的面前。盛无极……

  兰与书不知道具体是哪三个字,但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他没有多纠结,现下,他没有其他的想法,一心想着还完人情赔完钱赶紧走人。

  于是,他站起来举起酒杯,对着二人道:“张总,盛总,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我一个普通人什么都没有,先敬你们三杯,所有的感激都在酒里。”

  他仰头一口闷了杯中酒,接着给自己倒了第二杯、第三杯,接连三杯都是一口下肚。第三杯喝完,他皱着眉头缓了一下,随后放下空掉的酒杯:“不打扰二位,我先去找老板要赔偿单了。”说完就想走。

  “嚯还是个急性子,”张周哪能让他这么快走,连忙起身拉住他,“我跟吴哥说了,算好他会送进来,先坐,不急。”

  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兰与书忽然生出一阵强烈的预感——这个叫张周似乎是不想让他这么快离开,难道……他是想让他拿出什么实质性的报酬吗?

  兰与书把自己的胳膊从张周的掌心里抽出来,盘算着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两万块,如果他们真的想要钱,他得先紧着赔砸坏的东西。他打量着这两个人,看他们的衣着和举止,不像是缺钱的人——是不是自己多虑了,他们犯不着为难他吧?

  毕竟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怎么着都是欠了他们一个大人情,他们要真想要钱的话,就直接说自己没钱或者以后有钱了再给他们,兰与书安慰自己,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重新坐回沙发里,兰与书一声不吭看着张周又开始给他倒酒,在心里苦笑,早知道刚才就不要那么着急连喝三杯了。

  张周手里的那杯酒还没倒满,旁边默默观察兰与书的盛无极忽然倾身上前推开酒杯,拿了个新的杯子倒了杯用来兑酒的气泡水,推到他面前:“威士忌的后劲大,你猛喝三杯等下会难受,先喝点软饮吧,要是头晕我让人给你拿牛奶。”

  “好,谢谢……”兰与书不解地看着他。

  房间的光线还算充足,只从盛无极的表情他却看不出什么。

  盛无极任由兰与书打量自己,歪头对张周说:“老张,你去问问吴老板赔偿单子还有多久算出来。”

  一瞬间张周福至心灵,狗腿般站起来:“好,我去问,这就去问。”他对着一番盛无极挤眉弄眼,很快溜了。

  他们的互动落在兰与书眼睛里,他笃定自己的怀疑是对的,这两人怕是真想要他给钱。

  包间的门合上,盛无极捡起张周倒的那半杯酒,呷了一小口,迎着兰与书的目光笑了笑:“你应该察觉到了点什么吧。”

  兰与书一听,来了。

  他有点局促——囊中羞涩带来的局促。他刚想说自己没钱,但是觉一想得这样好像过于理直气壮了。他们救他,要钱也是理所应当的。

  刚刚那点心理建设白做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盛总,我实在拿不出钱来感谢你们,这样,以后要是严铠鸣……手下留情,我还有机会挣钱的话,我分期给你们可以吗?你们可以先说个数,我记着。”

  他还是被迫开了空头支票。

  盛无极的脑袋里缓缓地打出一个“?”

  轮到他愣住了。

  看兰与书刚才的反应,他以为对方是察觉到他想和他做交易才这么着急要走。好笑的是,兰与书确实是感觉到了,不过歪了——歪到认为留他是为了要钱。

  这人面对严铠鸣时表现出来的是不怕死般的勇敢无畏,但是现下又冷不丁透露着思想上的单纯,像是稚子般的纯粹。应该是个善良的人,才不会把人往坏了想。

  盛无极突然笑出声,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不清楚自己说的哪句话好笑,兰与书看见对面的人突然抖着肩膀笑出声,笑声低低的,像是极力压抑着想要放声大笑的欲望。

  过了一分钟,盛无极终于止住了笑意,但眉眼间还残留着愉悦的笑意。

  然后,兰与书听见他清了清嗓子,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我不要你的钱,但是,救你需要收取报酬的,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一句极其矛盾的话让兰与书疑惑地“啊”了一声——不要他的钱,但是又说要收取报酬,那交易要易个什么东西?

  不是吧,兰与书心想,他们不会是要嘎他腰子吧?!或者是把他卖到缅北?!

  奇怪的联想让兰与书心里有点慌,但他强装镇定问:“不要钱……那盛总是想要?”

  看他的表情,盛无极猜到他估计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索性不再绕弯子了。

  “做我的床伴,当是救你的报酬,”盛无极深知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说服兰与书,所以他接着又抛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兰与书不会拒绝的,“当然,这笔报酬还可以包括,未来我帮你对付严铠鸣。”

  “……”

  兰与书心想,还不如直接当场把他的腰子嘎了卖到缅北。

  他感觉自己背上的那排小针突然变成了锥子——此刻正有人握着锥子沿着他尾椎骨一路往上乒乒乓乓地刻字,或许刻的是“惨”字,要不然为什么他的每根脊骨都在无声地惨叫。

  他强装冷静干笑两声:“这是开玩笑的吧?”

  盛无极想,这样诱人的交易没有人会拒绝,兰与书大概率是还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他自信地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我想你应该清楚严铠鸣不会放过你,你今天有命回去指不定明天晚上就会因为‘不幸’涉入一起斗殴事件横尸街头,想活命,就要找不怕严铠鸣的人做靠山,而你刚刚也看到了,我不怕他,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床伴,我保证,他以后见到你绕着走。”

  兰与书的后背很痛。

  上一次产生这样难挨的痛感还是两年前严铠鸣说要包养他的时候,时光流转,两年前的场景和现在重叠在一起,他看着盛无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无语。

  就在刚刚他救了他,他以为他是个好人,但现在他却说要让自己做他的床伴,那他——跟当初严铠鸣说要包养他有什么区别?

  可是转念一想,他跟严铠鸣还是有所不同的。盛无极可能不是一个完全的好人,但自己也不能因为他说要做交易就把他打成坏人。盛无极救了他,猜到他没钱,让他出卖身体抵报酬似乎没什么不对。

  兰与书突然觉得有点郁闷,先是严铠鸣,再是盛无极,他似乎一直走不出这个怪圈——绕来绕去,他们都喜欢用自身拥有的财富、地位和权力来左右一个人。

  想着想着,他有点生气,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这些公子哥大老板天天不是包养就是交易,没事干能不能去找个班上啊!

  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看盛无极,兰与书继续宽慰自己,至少盛无极并没有像严铠鸣一样想强迫他,目前来看一切都是乐观的。

  他是真的决定赶紧离开。

  为了缓解背部的疼痛,他微微佝偻着腰再次站起来,礼貌地对盛无极说:“盛总,谢谢你的提议,但是不用了。”

  他对着盛无极鞠了一躬:“要是以后有机会,我想还是用钱报答盛总今天的救命之恩更好,五百万可以吗?再多我也给不起了,再谢一次盛总,那我先走了。”

  他不作任何犹豫,转身迈开步子迅速离开包间。

  时间仿佛被上帝按下暂停键,盛无极手里的烟燃到烟屁股了,一点高温烫到他的指尖,烫得他瞬间回过神。他脸色不太好看地把烟蒂怼进烟灰缸,后知后觉地想:所以,他刚刚是被兰与书拒绝了?!

  对于交易,虽然盛无极一直奉行的是你情我愿,但人生第一次被拒绝了他怎么觉得有点不爽?以前主动让他睡的,他想睡的,哪个不是一听到他开出的条件就赶紧贴上来,生怕晚一秒他就会反悔一样。

  他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在对兰与书开口前,他是自信的,即使有个两秒钟考虑到他可能不会答应,但他自信只要提出帮他对付严铠鸣,照兰与书现在这个境地,他一定不会拒绝。

  这种惯用的手段在兰与书之前,从来没有翻车过。

  很好,盛无极心底那点阴暗的征服欲被兰与书刺激到了。

  盛无极“嘶”了一声,起身追了出去。

  大厅里,张周和吴哥坐在高脚凳上喝酒抽烟。刚才还狼藉一片的卡座已经收拾得差不多,有两个侍应生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兰与书走上前,无视张周,面对吴哥:“老板,赔偿金额有了吗?”

  张周微微睁大眼睛:“不是,你们这么快谈完了?”他很快意识到说漏嘴了,慌忙找补:“那什么,你和盛总有没有好好交流交流?”

  兰与书半分视线都不想分给他,盯着吴哥又重复问了一遍:“老板,告诉我赔偿金额吧。”

  吴哥去看张周,眼神询问:张总,要给吗?张周见他这么快出来,猜测八成是和盛无极谈崩了,天老爷,居然还有盛无极搞不定的人?!

  他正想说要不再拖一拖,一抬头看见从包间走出来的盛无极,他立马叫他:“无极!”

  听到那个名字,兰与书眨了眨眼睛,没有回头。他掏出手机,对着吧台上的收款二维码一扫,想都不想就把自己银行卡里所有的钱全部转过去,对着吴哥晃了晃支付成功的界面:“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应该够赔了吧,不够我也没有了,老板您体谅一下,抱歉给您添麻烦,后会无期。”

  收起手机,兰与书转身目视前方,和盛无极擦肩而过,快速穿过大厅朝着大门走去。

  他是真的不想再跟这里的人有任何一丁点瓜葛。

  “……盛总,要让人拦下来吗?”吴哥揣摩着对方的表情,开口问。

  盛无极挑了挑眉:“不用。”说完让张周把车钥匙给他。

  “怎么,你现在要回家啊?”

  盛无极头也不回地沿着兰与书消失的方向走去,背对着二人挥挥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送小辣椒回家。”



第4章 不甘心怎么办

  现在是春天的尾巴,B市夜晚的气温骤降。

  兰与书刚走到玩家俱乐部的楼下就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冷颤。他拿出手机看时间,还差三分钟就是新的一天。他默默数了一下,他在玩家待了快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漫长到仿佛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

  他瑟缩着走到玩家俱乐部门口那块巨大的立牌下面,看着牌子上的广告语——玩家,让今夜如此美妙,他笑了笑,今天晚上确实很“美妙”。

  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公交车和地铁,兰与书思考着是回出租屋还是去派出所。回出租屋要打车,而最近的派出所离他三公里,可以直接走过,但是,去派出所干什么?他问自己。去报警说他把严铠鸣打了还是说严铠鸣马上要来报复他?这两种情况听起来都很神经病。

  他想起以前也不是没报过警。严铠鸣把他逼狠了的那段时间,他去报案,警察询问来询问去,给回复都是严铠鸣对他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管不了。

  他一直记得最后一次从派出所出来,严铠鸣居高临下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堪称神气:“我是封杀你,又不是杀你,把报警的时间拿来跟我求饶,你早就安安稳稳地当你的大导演了。”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拥有显赫地位却没有起码的道德观念的人,即使不杀人,也能让人过得生不如死。

  严铠鸣封杀他,是专门雇了一个团队来针对他。他投出去的剧本有人感兴趣想投资,没等他高兴两天投资方就委婉地表示他得罪过严铠鸣,合作的事再说;他去剧组找工作,结果严铠鸣让人来剧组闹事,又打又砸好几次后,等他再去面试别人一听是他连连摆手;后来他好不容易进了一家广告公司,三天后公司以试用三天不满意为由辞退他,再后来他跑去艺考机构当老师,严铠鸣的人在学生和家长群里造谣他曾经性骚扰过女学生,迫于家长们联合抵制,他只能被迫辞职。有几个大学同学不忍心看他受苦,帮他介绍工作,隔天那几个同学就丢了饭碗。

  如此种种,只是这两年里严铠鸣对他做过的事的冰山一角。

  兰与书不愿意再去回想,决定先回家,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想。他拿出手机打开叫车软件,输入地址后看到预估车费将近200块钱,一边吐槽怎么这么贵一边选择支付,结果银行卡提示余额不足他才想起,就在刚刚,他把所有的钱都转给了玩家的老板。

  “……”也就是说,他现在身无分文。

  他抬头望望天,现在回玩家让老板仔细核算赔偿金额还来得及吗?但是万一算完还要补钱怎么办?退出打车软件,他苦涩地想,自己短暂的人生没怎么经历过大起,反倒是从毕业那年开始大落落落落落,一直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就在他怔愣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有人叫他的名字。

  “兰与书。”

  不过一晚上,他已经熟悉那道声音,是那个叫盛无极的男人。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回头。

  有些冷的夜晚,酒吧街闪烁的霓虹灯也变得冷清。在目视盛无极朝自己走来的那段时间里,兰与书认真打量起这个刚刚救了他,然后又说要跟他做交易的人。

  他是个年轻且英俊的男人。乌黑的短发,锐利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以及看上去就很无情的薄唇。他穿一件黑色的卫衣,衣服胸口上印着一个大大的白色字母“S”,下面是一条水洗破洞牛仔裤,洞口开在膝盖处,脚上是一双黑白色的耐克鞋。

  盛无极走近,对他展露一个和煦的微笑:“走吧,我送你回家,车停在旁边。”

  兰与书自动忽略他的自来熟,面不改色地拒绝:“不麻烦盛总了。”

  盛无极看了一眼他捏在手里的手机:“你应该连打车钱都没有了吧,不然也不会一直站在这里。”

  “……”

  虽然确实是因为没有钱,但他能解释他是因为出神才忘记离开的吗?

  注意到兰与书的表情,盛无极大概猜到自己刚刚的那番说辞让他心有戒备,于是他先给自己开脱:“我跟严铠鸣不一样,我喜欢你情我愿,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送你是想着既然救了你,好人做到底吧,你不会真的想连夜走回家?”

  想到自己确实一分钱也没有,兰与书有点犹豫,他无比希望立刻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躺下,只有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才能叫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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