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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物易物_分节阅读_第4节
小说作者:木三四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228 KB   上传时间:2024-09-29 18:51:14

  盛无极不着急,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凑到他的耳边低声示意他往某个方向看:“你看对面那辆灰色的面包车,站在门边抽烟的两个男人是严铠鸣的保镖,我认得,你说要是我晚下来两分钟或者现在就让你自己走,他们会不会立刻把你绑上车连夜拉到深山老林活埋了?”

  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两棵国槐树底下,果然停了一辆面包车,有两个壮汉蹲在车门边抽烟,冷冷夜里竟然光着膀子,露出刺着青龙白虎的纹身,他们时不时朝盛无极和兰与书这边看一眼。

  兰与书瞬间紧张起来,刚刚死里逃生的那股恐惧死灰复燃。他感觉自己又想吐了。

  盛无极见兰与书信了,压着得逞的笑意:“所以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

  恐惧战胜了兰与书,他不再坚持,微不可察地颤抖着:“那就再麻烦盛总一次。”

  他告诉自己,最后一次。

  跟着盛无极走到他停车的地方,兰与书一眼认出那是一辆银灰色的科尼赛克。他以前的邻居哥哥喜欢买跑车,曾经给他科普过很多跑车品牌,因为科尼赛克被称为“北欧幽灵”,加上它独特的车身设计,兰与书对它的印象尤为深刻。

  兰与书本来想坐后座,但盛无极在他行动之前先拉开了副驾驶的剪刀门,一双眼睛盯着他,大有他不坐这里就不开车的架势。没办法,兰与书只好硬着头皮弯腰坐进副驾驶。

  车里,盛无极问兰与书家在哪里,兰与书说了个地址,盛无极把名字输进导航,是位于六环附近的小区,路线规划提示全程需要将近一个小时。

  “住这么远,为了躲严铠鸣?”盛无极一踩油门上路,顶级超跑的引擎轰鸣声刺破黑夜。

  兰与书摇摇头:“没,那边在郊外,房租比较便宜。”

  “你好像很缺钱?”盛无极问完才发现自己完全是在废话,一个全身上下只有两万块的人,连车都打不起的人,不缺钱难道缺心眼吗?

  兰与书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腹诽:你一辆车就要三千多万,当然不会缺钱。他对盛无极有些抵抗,不想回答他,于是扭头用后脑勺对着他,盯着车窗外忽闪而过的路灯沉默不语。

  见他一副拒绝做任何回应的姿态,盛无极握着方向盘上的手指敲了敲。兰与书现在对他还有防备心,说太多反而适得其反,他想了想,决定换个思路。

  “你今天应该很累,”他打开车里的暖气,“先睡一下吧,到了我叫你。”

  兰与书没说什么,正好装睡着了还能避免和他产生交流。

  一开始他没想睡的,毕竟他算不上完全信任盛无极,没想到车厢里被暖风吹了一会儿,身上慢慢感觉到温暖,困意马不停蹄地跑出来。刚开始他还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生怕真睡过去了盛无极要害他怎么办?后来眼皮实在沉重,他自我开解,反正自己就剩条命,他想要就拿去好了。

  他和严铠鸣斗智斗勇一晚上,精神高度紧绷了一晚上,哇哇大吐那会儿就已经觉得疲惫不堪,后面又强撑着连喝了三杯威士忌,这会儿被车内的暖气烘着,兰与书破罐子破摔般放任自己跌入梦境。

  梦中,他回到了十八岁生日那天。兰国青送给他一辆银色的保时捷911作为成人礼,他亲手剪开绑在车头的巨大的红色蝴蝶结。林芳拉开一束礼花,“砰”的一声,七色的彩纸在空中炸开,然后纷纷扬扬地落了他满头。

  他们两人高兴地拍着手,围着他打转:“祝我们的宝贝儿子十八岁生日快乐!”

  紧接着,梦境的画面一转,转到他一个人急匆匆地把家里的所有能卖的东西全部卖掉,兰国青酒窖里的酒,林芳的金饰翡翠,还有他的保时捷。

  他潜意识里清楚自己是受盛无极科尼塞克的影响,才会在梦中想起那辆车。那辆对他有着纪念意义的车。在梦中,他有点悲伤地想,如果两年前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一定不会为了钱去赴严铠鸣的酒局,那么他也就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被严凯明围追堵截到连打车回家的钱都拿不出来。

  盛无极安静开着车,最大马力可达2300帕的科尼赛克被他开得堪比宝马mini。在一个90秒的红灯,他停下车去看兰与书——他睡得并不安稳,蜷缩着身体,双手交叉环抱住自己,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目前他还不知道兰与书和严铠鸣发生过什么,对这个人的了解也是刚才张周说的那几句话。他应该早就想到的,兰与书能两次把严铠鸣开瓢,又怎么可能突然答应跟他做交易。

  他还是过于自信了,也可以说是以前的交易来得太顺利,以至于让他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一样的,只要知道他是盛无极,只要他开出吸引人的条件,所有人都会屁颠屁颠地扒住他不放。

  摸出烟和打火机,盛无极给自己点了一根,怕烟雾熏到兰与书,他打开了自己这一侧的车窗,左手夹着烟搭在车窗上,等着红灯变绿灯。

  红灯进入10秒倒计时,盛无极拿出手机给助理王西奥发微信:去查一个叫兰与书的人,从严铠鸣两年前被人打了开始查兰与书住的是个老小区,小区门口的路又小又窄,还停满了各种夜市小摊贩的手推车以及堆满了没来得及处理的生活垃圾。盛无极的车开不进去,最后只能停在路边。

  他看兰与书没有要醒的迹象,索性让他继续睡。

  手机提示有新微信,是助理王西奥的回复,说收到,立刻安排下去。盛无极想了想,点开张周的头像,打字:你找人盯着严铠鸣,他要是找兰与书麻烦……

  不过一秒钟,他停下打字的动作,问自己现在是在干什么?兰与书已经拒绝了他交易,他上赶着去做没有回报的事吗?

  他敲击回车键,删掉对话框里的文字,又想抽烟了。

  盛无极烟瘾不算大,平均两天一根,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一天一根,但是今天从见到兰与书开始到现在,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抽了多少。他把一支烟叼在嘴里,没点火,嗅着近在咫尺的烟草味道。

  他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转着打火机,盯着兰与书的侧脸看了很久。他估计是梦到了不太好的东西,眉头紧皱,表情有点痛苦。

  盛无极把烟从嘴里拿下来别到耳朵后面,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兰与书,醒醒。”

  兰与书睁开疲惫的眼睛,对上盛无极的目光有片刻的失焦,得有五六秒的时间,眼神才恢复清明。他挺直上半身,坐好,哑着嗓子问:“到了吗?”

  “嗯,到了,”盛无极指着车窗外一塌糊涂的路况,“车开不进去,你要下车自己走。”

  他的声音听着有点冷淡,兰与书眨一下眼睛,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问,点点头,对他笑了笑:“谢谢盛总,虽然今天已经谢了你很多次,但还是想再一次郑重地向你道谢,那我就先走了,盛总回去慢开车,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这四个字像玻璃珠子落进一只瓷盘里,滴滴答答敲着盛无极的心,紧接着他听见“咔嗒”一声轻响,是安全带卡扣解开的声音。

  盛无极的大脑像是被人用橡皮筋弹了一下。刚刚在玩家,严铠鸣将要把兰与书带走时在他脑袋里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又跑了出来——如果他们今夜就此分别,他将不会再见到这个叫做兰与书的人。

  电光石火之间,他的身体先他的大脑做出反应。他伸手扼住兰与书的手腕,叫他的名字。

  “兰与书。”

  他拉住他了,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兰与书明显被他的动作吓到,身体轻微抖了一下才回头看他。动了动手腕,扯不出来,盛无极很用力,用力到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

  “盛总……”兰与书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被打断。

  “兰与书,”盛无极第三次叫他的名字,担心他会逃跑一样,扼住他的那只手力气又加重了两分。盛无极用空着的那只手在杂物箱里翻了几下,最后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张名片模样的小卡片。

  他把名片放进被他紧紧攥着的兰与书的手心里。

  “三个月,做我的床伴三个月,我帮你摆平严铠鸣,我知道你已经拒绝过我,但是我还是想说,金钱交易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无耻,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任何时候,只要你给我打电话,你就可以彻彻底底摆脱严铠鸣,做你想做的事。”

  兰与书视线落在手心那张蓝色的名片上,他眯了眯眼睛,终于看清“盛无极”是哪三个字。盛开的盛,而“无极”两个字让他想到了一部老电影——《无极》,也不知道这两者有没有关系。

  良久,兰与书慢慢合上手心,名片尖锐的四角硌着皮肉,提醒他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盛无极,”兰与书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语气平和冷静:“我知道了。”



第5章 我不是傻逼

  破旧的筒子楼没有电梯,楼道的感应灯也像是老了一样有点耳背,兰与书每上一层楼就要重重跺一下脚,昏暗的灯光才会忽闪着亮起来。上到六楼,走廊里的灯已经坏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手电筒,照着过道小心避开两边的杂物。

  生锈的自行车,一个个黑色塑料袋,矿泉水瓶,纸壳,老式蜂窝炉……破破烂烂的东西几乎堆满了过道。

  一直走到最里边的一道暗红色防盗门前,兰与书才停下来。

  他摸了摸裤兜,想起自己穿的是新裤子。他的那条脏裤子连着脏掉的衬衫,都被他留在了玩家俱乐部的盥洗室里。

  兰与书:“……”

  不过没关系,幸好他留了一手。

  他弯腰蹲下,扣开靠近门框边的一块大理石墙砖——那后面有一道两指宽的墙缝,大小正好够放一把钥匙。以前曾经发生过他忘带钥匙进不去家门的情况,后来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在这里藏了一把备用钥匙。

  他住的这栋楼里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平时走动不多,除了方秦没人会来这里找他,备用钥匙放在墙缝里很久了没丢过。

  拿了钥匙进了家门,回到熟悉的环境中,兰与书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的出租屋很小,不到二十平的一居室。进门左手边是洗手间,大小刚够一个成年人转身;右手边是个灶台,往里走三步是客厅也是卧室。床放在窗户下面,床尾是简易的衣柜,床头边则摆着一张榉木书桌,桌面上除了一台电脑,剩下的地方全堆满了大量的书本和纸稿,书桌上放不下,很多书稿就被他堆在桌腿两侧的地板上,摞起来差不多有半人高。

  这就是兰与书出租屋的全部。房间不大,被他收拾得干净整洁,他最喜欢的就是书桌那一小片天地,他每天在那里读书写稿或是剪一些电影讲解的视频放在网上,日子过得重复但是胜在无人打扰。

  兰与书拿了干净的睡衣去洗手间彻彻底底洗了个澡,换下来的衬衫和裤子被他叠起来放在洗衣机上,盛无极给他的那张蓝色的名片也被他拿出来放在衣服的最上面。

  他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低着头仔细看名片上的烫银字——盛和娱乐执行总裁,盛无极。这年头竟然还有人用名片,特别是看上去很年轻的盛无极,也是稀奇。

  过了一会儿,头发快擦干了,他团起衣服连着名片,很快将它们一并扔进洗手间的垃圾桶里。

  一夜迷梦,兰与书睡得很不安稳。他梦见严铠鸣的人抓住他,让他下跪道歉,把他绑起来吊在柱子上鞭打,再或者是让人用酒瓶一下一下砸他的脑袋,等他被砸得血肉模糊,严铠鸣狞笑着问他:“你肯求饶了吗?”

  他依旧面无表情:“严铠鸣,一起死吧。”

  “砰砰砰——与书!兰与书!你在家吗!”

  忽然听见一阵强烈的砸门声,还有熟悉的方秦的声音,兰与书从梦中惊醒,盯着天花板上被雨水浸湿而斑驳的墙皮,好半天才意识到刚刚是在做梦,而此刻他正安全地躺在自己的出租屋里。

  他拖着异常疲惫的身体去给方秦开门。

  “兰……与书!”门开了,激动的方秦瞬间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他,“我打你电话没人接,墙砖后面也没有备用钥匙,我都快被吓死了!”

  兰与书用手抵着他的胸口他把推开,侧身让他进门:“进来说吧。”

  “好好好,进去说。”方秦弯腰拎起脚边一个巨大的超市购物袋,跟着兰与书进了家门,熟门熟路地翻出一张折叠小桌子放到地上,把袋子放在小桌上面,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把杂七杂八的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

  “给你买了药膏,你的膝盖上都是伤,涂一点吧,还有很多吃的,烤鸭饭和炖牛腩,你家没有冰箱,怕坏掉就赶紧吃掉,正好你太瘦了多吃能长肉,还有……”

  “方秦学长。”

  兰与书突然叫他。

  方秦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他有点结巴:“怎,怎么了?”

  “你在紧张。”兰与书斩钉截铁。

  “什,什么意思?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当然紧张你啊!如果不是盛无极出手救你,我今天可能都见不到你了,知道你安全到家,我今天起了大早去给你买东西,我是真的很担心你!”方秦着急解释。

  在他说话的时候,兰与书走到窗边拉开藏蓝色的窗帘,然后推开半扇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心口的那阵恶心终于被压了下去。做完一切,他没有走回去,而是选择继续站在半开的窗户边,深呼吸两下,冲着方秦缓缓开口。

  “我只问你三个问题,第一,你为什么极力劝说我去给严铠鸣道歉?并且在昨天那种情况下,还在为严铠鸣说话?第二,在我被盛无极救了之后,你消失了,去了哪里?第三,你既然消失了,又从哪里知道我安全到家?”

  看着方秦的表情从紧张变为震惊,再到惨白,兰与书知道自己猜对了。

  方秦张了张嘴,结果因为紧张而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不等他说话,兰与书讥讽地笑起来:“回答不出来吗?不,我想你是不敢回答,那让我来帮你说吧,上周三你突然告诉我严铠鸣愿意放过我,只要我去给他道歉再喝两杯酒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你用我的梦想和身上背着的债来游说我,当时出于对你的信任以及我确实抱有幻想所以答应了,现在仔细回想,你一反常态锲而不舍地劝我赴约,大概是因为严铠鸣答应你,只要我低头道歉,会给你好处?如果我没猜错,好处是给你的新电影投资?”

  他每说一句话,方秦脸上的血色便退去一分,等到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对方连嘴唇都变成了白色,一张脸因惊恐而白得吓人。

  方秦磕磕巴巴:“与书,你……”

  “方秦学长,”兰与书的眼神变得锋利无比,“你不会以为我是个傻逼吧。”上周三傍晚。

  消失快一个星期的方秦突然来到出租屋,高兴地拉着兰与书的手:“与书,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兰与书知道他最近正在忙着为自己的新电影拉投资,看他这么高兴,以为是资金的事有了进展,遂问:“你的电影投资有着落了?”

  方秦摇摇头:“不是不是,是和你有关的!你先猜一下!”

  “我?我能有什么高兴的事。”

  “是严铠鸣严老板!你别急着垮起脸,先听我说完嘛。”方秦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最近不是去了好多个大佬的酒局吗?前天好巧不巧在一个饭局上碰见他,他认出我了,我们简单聊了两句,他主动提起你,说最近这两年他信佛,过去的事不想再斤斤计较,他托我转告你,事虽然可以不计较,但你当初打了他让他在圈子丢了面子,他提出,只要你去给他喝两杯酒道个歉,以前的恩怨就算一笔勾销了。”

  “一笔勾销?他骗你玩的吧。”兰与书完全不相信。

  想了想,他把最近刚刚发生的一件事说给他听。

  “学长,你大概不知道,就在昨天,王行告诉我,严铠鸣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在给他写剧本,威胁他不准跟我合作,要不然就像对我一样对他,你觉得这样的人,会突然信佛?会突然说恩怨一笔勾销?”

  王行是兰与书大学期间认识的朋友,读的戏文。他写作平平,没什么编剧梦,一心只想赚钱,兰与书在圈子里被严铠鸣针对的事传开后他很快找到兰与书说合作——按照一个剧本五万块的价格买他写好的故事,说白了就是想让兰与书给他当枪手,他再以自己的名义卖出去。

  他是个做生意的料,这一年靠着中间商赚差价,赚了不少钱和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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