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士城重重地摇头:“不是的,许陶本来就很喜欢哭,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许陶怎么会哭。”谢宴川将他踹倒在地,脚踩上他的胸口,“你怎么会让许陶哭这么多次?许陶明明不喜欢哭。”
他对许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让许陶哭过一次,他已经手足无措。
可许士城竟然说许陶爱哭,他无法想象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许陶因为许士城哭过多少次。
谢宴川想到几个小时前许陶痛苦的抽泣声,脚下的力道不禁越来越重。
“老大!”陈节骁看着快要没气的许士城,赶紧出声制止谢宴川。
听到他的喊声,谢宴川方才回过神,抬起脚时仍不解气地踢了许士城一脚。
“今天的事情,许陶要是知道——”谢宴川阴沉地看着许士城,“你以后就过来住在这里。”
说着,谢宴川没再看许士城一眼,转身离开压抑的长廊。
他边走边对陈节骁道:“交给许士城的所有生意全都收回,给他找一个普通住的公寓,24小时找人看着他,通讯严密监控。他身上的伤不要用医疗舱,真的熬不过来的话再送医院,不要让他真的死了。”
陈节骁:“是。”
“许陶和他的事情重新仔细查一遍。”谢宴川道。
他倒是要看看许士城这些年都对许陶做了什么,把许陶变成这样消极的样子。
陈节骁:“是。”
谢宴川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又道:“许陶的母亲也查一查。”
陈节骁:“是。”
第54章 想当保镖
回到家, 天已经蒙蒙亮,谢宴川没有再睡觉的心思,去浴室洗了个澡, 换下身上的衣服,换下的衣服直接被他扔进垃圾桶内。
许陶到楼下餐厅时,谢宴川已经坐在餐桌前。
他跟谢宴川打了个招呼, 也在餐桌前坐下。
吃完饭时, 谢宴川突然走过来, 揉了揉他的脸:“开心一点, 不要再难过了。”
“我没有在难过,”许陶对谢宴川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道, “不用担心我。”
谢宴川看着他仍旧有些红肿的眼睛, 没有拆穿他的拙劣的谎言,许陶就是这样,就算自己再伤心, 也不愿意让别人为自己担心, 他可能永远都学不会自私。
许士城怎么会有许陶这样无私善良的儿子,还真是歹竹出好笋。
“好, 我希望你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开心些。”谢宴川道。
许陶点点头:“唔……谢谢你昨天晚上安慰我。”
很多时候, 他已经习惯了许士城对他的恶言恶语,更开始的时候他总是为这些言语流泪, 彻夜无法睡着。
许越和他一样, 活在许士城的高压之下, 许越也不会安慰人, 通常都坐在一旁给流泪的他递纸巾。
他主动抱了抱谢宴川,又放开:“谢谢。”
对于谢宴川的安慰和陪伴他很感激, 从来没有人会抱着流泪的他直到入睡。
他的拥抱突如其来,不同于昨晚许陶的伤心难过,在这样清醒的早晨,谢宴川的身子僵了僵,回过神来他爱怜地抚摸着许陶的脸:“如果我们在小时候就遇见,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多年来这么伤心。”
许陶不禁失笑:“我小时候长得瘦瘦小小的,你肯定不会喜欢我的。”
“你小时候很可爱,我一定第一眼就喜欢你。”谢宴川道。
他见过许陶小时候的照片,比同龄人要矮小得多,脸色比现在还要苍白,柔弱到似乎吹一口气都能摔倒的程度。
几十张照片中唯一一张笑着的照片不知道他是看到了镜头中的谁,笑容灿烂让人恨不得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捧到他跟前,只希望他能永远这么笑着。
这么可爱漂亮的许陶,谢宴川无法想象谁会不喜欢他。
许陶觉得谢宴川在逗自己开心,如果他小时候这么可爱,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欺负他了,还一定要欺负到他掉眼泪才肯放过他。
小时候许陶没少跟人打架,虽然大多时候都打不过。
这么一回想,他还是从小没用到大。
许陶突然笑了笑:“你要是第一眼就喜欢我,那你可就惨了。”
“为什么?因为喜欢你的人太多了,我只能仰望你么,每天送你早餐你也不要?”谢宴川说着笑了笑,“那我确实很惨。”
“当然不是啦,”许陶被他的描述逗笑,“是讨厌我的人太多,你喜欢我就只能成为众矢之的了。”
“我当你的保镖保护你。”谢宴川摸了摸他的脑袋道。
谢宴川比他大了七岁,给他当保镖的话……
许陶笑道:“那你是大哥哥欺负小朋友。”
谢宴川不以为意:“我保护我老婆,有什么不可以。”
许陶瞪大眼睛看着他:“我那时候还和你没有关系。”
“我们像现在一样,第一面就确定婚姻关系,你当我的童养媳。”谢宴川道,“我一定从小就好好对你。”
许陶朗声笑了笑:“这辈子是没可能了,你还是等下辈子吧。”
闻言,谢宴川直直看着许陶的眼睛:“我下辈子一定早点找到你。”
不让许陶再受这么多苦。
说完玩笑话,临要出门时,许陶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麻烦谢宴川,他拉住谢宴川的手腕,将口袋里的便签纸递给谢宴川。
上面写的两个药名是陈明让没有弄到的药品,不是违禁药品,只是开药需要医生开的诊单,而且由于药品比较稀缺和昂贵,普通医院数量稀少。
少一点都能被轻易发现,陈明让的朋友表示无能为力。
许陶只跟谢宴川说了是研究需要。
谢宴川看着上面的药单,点点头,出乎许陶意料的没有多问。
似乎看出许陶的疑惑,谢宴川道:“没有生命危险,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看着许陶:“你的研究工作应该是安全的?”
许陶点点头:“当然。”
该说谢宴川果然是位高权重的人物,陈明让帮许陶弄到药花了几天时间,而许陶刚到研究所没有多久,他拜托谢宴川送来的那两样药就送到了。
派来送药的两个下属走后,许陶看着整整两大箱的药品,有些说不出活。
这也太多了……
难以想象就几个小时的时间,谢宴川就弄到这么这么多珍贵的药品,简直像是家里开医院的。
此后几天,开始早出晚归的人变成了许陶。
不过可能是忙于工作,许陶虽然劳累,可看起来没有再继续低落下去,谢宴川虽然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可总归还是没有说什么。
身体上的疲惫可以通过医疗舱疗愈,心病反而更难治。
甚至许陶每天除了早饭正常吃,其余两餐都用营养剂代替,晚上也让谢宴川不用等他回家。
虽然谢宴川并不会听,每天许陶回到家,还是能在客厅见到谢宴川。
这天许陶回到别墅,看到谢宴川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许陶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周末,要做精神抚慰。
但是他给忙忘了。
他走到谢宴川跟前,叫了谢宴川一声。
谢宴川睁开眼睛看向他:“回来了。”
“我忘记今天是周末了。”许陶道,“我们现在上楼?”
谢宴川:“吃饭了吗?”
“吃营养剂了。”许陶道。
两人进入谢宴川卧室,许陶准备放出精神丝线,谢宴川却制止了他的动作。
许陶不解地“嗯”了一声。
“我有事跟你说。”谢宴川说着,拉开房间内的一个柜子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份文件。
许陶视线看到文件封面上的黑色字体。
是他们的结婚协议。
许陶疑惑地看着他手上两份协议书:“两份……怎么都在你这里?”
“你父亲给我的,他让我转交给你。”谢宴川言简意赅道。
其实是陈节骁在许士城那个家里找到的,陈节骁没见过谢宴川和许陶的婚姻协议,还以为许士城锁在保险柜里的是他自己的婚姻协议。
“嚯,这人还这么爱自己老婆呢?老婆死了这么久,婚姻协议还留着。”陈节骁取出婚姻协议,翻了第一页看到谢宴川和许陶的名字才知道这不是许士城的,而是许陶的。
“他怎么突然把婚姻协议给我……”许陶喃喃,接过谢宴川手上的婚姻协议。
当时签订完婚姻协议,许士城就将婚姻协议拿走了,美其名曰替他保管。
“其实和我结婚,是许士城意见,你并不是真的愿意,对吗?”谢宴川突然道。
一开始时,谢宴川确实以为他们这门婚事是许陶自己同意的,然而看到许士城这个样子,而许陶又不情愿办婚礼,谢宴川哪里还猜不出来事情的真相。
果然,许陶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垂下眼。
这是默认了。
“婚姻协议里有一条约定,这十年里只有我有婚姻解除权。”谢宴川道,“这条约定是违法的,属于无效条款。律师这么写上去,不过是为了骗骗不懂法的人,你如果找过律师看,肯定能够看出来。”
好几页的协议,当中的条款几乎都是让许陶履行义务的。仅有的几条属于谢宴川的义务不过就是每个月给许陶打钱,十年后如果正常离婚,将一般财产归于许陶,谢宴产死后所有遗产除资源星球外都留给许陶。
但是谢宴川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活到十年后,许陶拿不到离婚财产。
至于他死后的遗产……
许陶确实没有找律师看过,他不知道谢宴川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个。
然而没等他问出口,谢宴川又道:“其实整份协议都是无效的。”
他死后的遗产,许陶也不可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