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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铁衣曲_分节阅读_第275节
小说作者:克里斯韦伯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2.69 MB   上传时间:2024-08-10 12:19:30

  “是,是的!”许虚文用颤抖的声音答道。

  “很好,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皇后冷笑道:“退下吧!”

  许虚文磕了个头,退下了。皇后看着桌上的食物,突然觉得没有一点胃口,她正准备让人把食物撤下,却看到宫女从外间进来,低声道:“柳内府在外间求见!”

  “柳元贞?他有什么事?”皇后皱起了眉头问道。

  “他带了一人过来,说是关于杨府案子!”宫女道。

  “好吧,让他进来吧!”皇后点了点头:“还有,把这些东西撤下去,我没有胃口!”

  柳元贞带着周兴进来,皇后看着他们跪在自己面前,僵硬的就好像两只皮口袋,她瞧不起面前这两个家伙,和王文佐比起来,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两坨骆驼粪,不过,听听他们说什么也没什么坏处,也许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皇后陛下!”柳元贞跪在低声:“臣受命之后,便四处奔走,直至今日……”“住口!”皇后打断了柳元贞的话语:“不要说废话,寡人的时间很宝贵,现在给你两句话,如果说不清楚,就给我出去!”

  柳元贞的声音卡住了,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却说不出一个字。

  “周国公是被陷害的,他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

  皇后的目光转向柳元贞身后那个男人,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很好,你留下来,而你,出去!”她最后那句话却是对柳元贞说的。

  “臣,臣遵旨!”柳元贞狼狈的磕了个头,膝行倒退出去,他能够看到周兴脖子和脸颊上肌肉的抽动——那是在笑,得意的笑,这个混蛋,他几乎要痛恨自己为啥把这家伙引荐给皇后陛下了。

  皇后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这么说的凭据是什么?还有,设下圈套的那个别人是谁?”最后,她一字一顿地说。

  “臣的凭据很简单,周国公那天夜晚从未离开他住的那间小楼,更不要说踏入杨月娘住的那间小楼了!”周兴答道:“至于设下圈套的那个人是谁,臣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凭据,但臣很怀疑那个人就是王文佐!”

  从周兴口中听到王文佐的名字,皇后心中立刻爆发出一阵狂喜,她强压下跳起来的冲动,冷声道:“周县令,你可要想清楚了。王将军乃是东宫太子的心腹,朝廷的重臣。若是你所言不实,反坐之罪可是要族诛的!”

  “微臣知道!”周兴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沉声道:“不过臣并非胡言乱语,乃是有凭据的!”

  “好吧!那就让寡人听听你的凭据吧!”皇后活动了一下肩膀,让自己的背靠在锦垫上。

  “臣遵旨!”周兴深吸了口气:“臣这些日子花费了不少时间审查了杨府的奴仆,终于从一个仆役口中得知,那天夜里周国公留宿在杨府之后,被安排在一栋两层小楼里,而当天夜里他被叫醒之后,去给周国公送醒酒汤。他把醒酒汤送到之后不久,便听到有人惨叫,然后就看到王文佐一行人往周国公住的地方跑了过去。”

  “送醒酒汤?”皇后微微一愣:“那奴仆可曾亲眼看到周国公?”

  “那倒是没有!”周兴道:“不过开门的是周国公的贴身家奴!”

  “好,那奴仆在哪里!”皇后问道。

  “微臣已经将其安置在县衙,不容外人接触!”周兴小心答道,他满意的看到皇后嘴角微微上翘,心知自己赌对了。

  “那王文佐呢?你说他是设下圈套的人,可有凭据?”

  “有!”周兴笑道:“陛下,微臣不久前曾经为周国公办一桩案子,臣以为王文佐之所以要设下圈套暗害周国公,就是因为这桩案子!”

  “什么案子?”

  “陛下,您记得周国公在生前有编撰过一本书叫《三十国春秋》吗?”

  “是有此事!还是本宫让他在弘文馆编撰的!”皇后问道:“这与周国公的死有关系?”

  “大大的有关系!”周兴斩钉截铁的答道:“当初周国公编撰完毕之后,便将此书列出,请天下士子品鉴,声言若有人能从中挑出一处纰漏者,当赠千金。后来便有一名狂士跳出来,口出恶言,将这书批驳的一无是处。周国公便让下官将其拿下!”

  “这又何苦呢?无非是一个好名之徒罢了!”皇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给几个钱将其逐出长安就是了,这么做反倒是授人以柄!小气了!”

  “皇后陛下果然肚量如海!”周兴笑道:“不过也难怪周国公,那狂士姓卢名照邻,乃是河北名士,在邓王李元裕手下当典签,当了十余年,后来又去了成都,最近才回长安,刚回长安就拜见了邓王李炅和东台侍郎郝处俊,然后就发生了《三十国春秋》的事情!”

  听了周兴这番分析,皇后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周兴笑道:“有卢照邻本人的口供为证!皇后陛下请看!”说着他便从袖中取出一份供状,双手呈上。


第625章 入宫之人

  皇后从宫女手中接过那份卢照邻释放前画了押的口供,细看起来,当她看到里面卢照邻抵达长安后的详细行踪,终于按奈不住,低声骂道:“鼠辈安敢如此!”

  跪在地上的周兴听到皇后骂声,心中顿时大喜,他当然知道皇后口中的“鼠辈”并不是指的卢照邻,而是口供中卢照邻见过的那些人,皇后已经认可了他将卢照邻见过这些贵人和后来公然指斥《三十年春秋》错处联系起来的想法,并将其定性为一种政治行为,有了这个,他就已经处于不败之地了。

  “你做的不错!”皇后将口供收好,放在几案上,问道:“不过这口供中卢照邻与王文佐并无关系,你又为何认为王文佐是幕后之人呢?”

  “皇后陛下!”周兴磕了个头:“卢照邻写下这份口供的时候,周国公尚且安好,臣自然没有王文佐是幕后之人的想法。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臣有了这样的想法!”

  “哦?你说!”

  “遵旨!”周兴又磕了个头:“当初周国公突然身死,臣为之大惊。卢照邻这个案子本就是奉周国公之令办的,而他老人家突然身故,又没有留下半句交待,臣当时左右为难,加之那卢照邻也不是寻常士人,此人颇有些文名,当初拘他入狱的理由本就不太说得过去,外间颇有些物议。臣索性便将其放了,想要看看到底有哪些人在他背后,来个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这一招倒是妙得很!”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呢?那卢照邻出狱后谁来找他了?”

  “回禀皇后,那卢照邻出狱后,便被迎到了一处曹姓富商的宅子里。那曹姓富商是个西域胡人,主要做的是海东生意,他有个侄儿叫曹僧奴,在王文佐手下做事!”

  “曹僧奴?在王文佐手下做事?”皇后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那卢照邻现在何处?还不去将其拿来?”

  “回禀皇后陛下,卢照邻早已离开长安了,眼下去了哪里,臣也不知道!”

  听到周兴说卢照邻已经离开长安,皇后神色阴冷,周兴下意识的低下头去,避开与对方对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皇后的声音:“既然如此,那就先向天下州县下文书,缉拿卢照邻这厮!”

  “皇后陛下明见万里!”周兴赶忙又磕了个头,小心的问道:“他幕后的那些人……”“邓王李炅和东台侍郎郝处俊这些人,你可以将其收押,严加审问!至于王文佐嘛……”皇后稍一停顿:“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周兴闻言身体微微一颤,在他看来邓王李炅和东台侍郎郝处俊这些人才是证据不足,而王文佐是证据确凿,应该先拿下王文佐严加拷问,然后再去攀咬邓王李炅和东台侍郎郝处俊等人,将这个潜在的阴谋集团一网打尽。但听皇后的意思竟然是要反过来,先从邓王李炅和东台侍郎郝处俊这些人动手,从这些人身上搞到足够多的证据再来对付王文佐。

  以他的经验来看,这种兴大狱来清理政敌的玩法一般都是先从边缘的小人物动手,顺藤摸瓜,一点一点的累积证据,最后把上头要搞的核心对象一举拿下。在皇后看来,王文佐才是这次大狱的核心对象,而邓王李炅和东台侍郎郝处俊这些位高权重的人物却不过是些边缘的小人物,可以随便自己收押审问,为最后向王文佐下手做准备。

  “不错,王文佐乃是东宫太子的信重之人,若无切实的证据,岂能随便将其拿下?”皇后面上似笑非笑:“周兴,你这次做的确实不错!本宫赏你绢五百匹,先升你为尚书省尚书都事,待到将王文佐拿下,便升你为刑部侍郎,如何?”

  期待已久的声音终于出现在耳边,周兴匍伏在地,大声道:“谢皇后陛下大恩!”

  周兴已经离开,皇后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她坐在窗旁,窗外的阴影笼罩在她白皙的脸上,一半黑一半白,看上去颇为渗人。周兴方才说的那些话,就好像窗外的乌云一般压在她的心头。又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在皇后的心里,丰富的想象力和周兴方才的禀告结合在一起,已经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网描绘出来:再多次反对自己和雉奴的阴谋失败之后,又一次新的阴谋在长安城中逐渐酝酿成熟了。与过往不同的是,这一次那些狼心狗肺的阴谋家们还将王文佐这个深得天子信任的武将拉入其中,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利用太子的名义和王文佐的武力,发动军事政变,强迫雉奴退位为太上皇,让太子登基为新帝。以弘儿稚嫩的,自然不是他们和那王文佐的对手,只能任凭他们随意摆布。

  而这场阴谋被外甥发现了线索,刚想派人严加追查,就被人陷害而死。对,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何杨思俭那老儿会牺牲自己的女儿了,不错,为了最后的胜利,牺牲一两个儿女又算得了什么呢?这老东西,好,好,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东宫。

  正当武皇后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梦中时,王文佐则在为即将开始的围猎做准备。虽然随他来到长安的五百亲随都是第一流的弓手,但他并不打算让他们参加——原因很简单,这次围猎的目标并非御苑中的鸟兽,而是检验东宫所辖军队的实力,跟他来长安的这些亲随能力如何他早就了如指掌,根本无需再看,反倒是东宫十率哪些人可以用,哪些人是废物,他却是一无所知。如果接下来他想要在长安有所作为,肯定要依仗这些人,而非自己那五百亲随。

  “主上!”伊吉连博德低声道:“周兴那边有消息!”

  “哦?什么事?”王文佐放下手中的羽毛笔,问道。

  “他昨天下午入宫了一次,回来时便行装沉重,应该是得了什么赏赐,然后今日便有旨意升迁,去了尚书省当尚书都事!”

  “尚书都事?”王文佐皱起了眉头,尚书都事乃是尚书省处理日常事务的官员,掌文书收发,稽察缺失,监印给纸笔等事。尚书省是大唐三省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相比起原先的万年县令,自然是青云直上,这么大的升迁肯定不会是没原因的。而且宫里也不会随便就召见一个万年县令的,更不要说赏赐了。

  “你把周兴入宫的情况打听清楚,尤其是细节,不要吝啬钱财!”王文佐道。

  “遵命!”

  伊吉连博德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傍晚时分他就带回了详细的消息,与周兴一同入宫的是王文佐的老熟人柳元贞,而离开时柳元贞是先走的,而且离开皇宫时脸上阴郁,显然不太高兴。

  “柳元贞是内史,官职远比周兴高!如果这两人一同进宫,应该是柳元贞带着周兴,周兴是个被引荐之人,或者只是被带去作证的人!”王文佐捻着颔下的胡须,自言自语道:“而柳元贞先离开,周兴后离开,柳元贞神色郁郁,周兴被重赏又升官,当时发生了什么一定很有意思!”

  “伊吉连博德,你想办法让柳元贞和我私下里见一面!”王文佐低声道。

  “遵命!”

“什么?王文佐想见我一面?”柳元贞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面上神色不定:“你家主人有什么事情吗?”

  “我家主上与柳公乃是旧识!”伊吉连博德笑道:“他回长安后本就想要登门拜访,但又不想让外人说三道四,给柳公带来麻烦,只好请柳公定下一个地方,时间!”

  柳元贞冷哼了一声,他当然不信伊吉连博德的鬼话,王文佐与自己是旧识不假,可问题是随着王文佐的官职青云直上,两人的政治路线已经渐渐分道扬镳,自己是皇后的近臣,他是太子殿下的亲信,即便不能说是互为死敌,也可以说道不同不相于谋,这面又有什么好见的呢?

  “这就不必了吧!”柳元贞干笑了两声:“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我俩私下见面,又岂不会被人所知,若是传出去,反倒是惹来嫌疑。这样吧!王将军若是登门拜访,我自当扫阶相迎,若是不然,那就算了!”

  面对柳元贞的拒绝,伊吉连博德倒是神色不变:“我家主上行事光明磊落,又岂会不愿意登门拜访?此番见柳公不是为了别的,乃是为了结一番误会,昨日柳公和万年县令周兴入宫,晋见皇后,事后柳公先郁郁而去。柳公不愿见我家主上也行,那可否解释一下呢?”

  “你!”柳元贞脸色大变,他也没想到自己昨日带着周兴入宫面见皇后的事情竟然被王文佐知道了,听对方口风,知道的肯定还不知道已有的这么多。显然对方在宫中有自己的眼线,实在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王文佐好大胆子,竟然在宫内安插眼线,监视陛下和大臣!”

  “柳公言重了!”伊吉连博德笑了笑:“我家主上与您是旧识,他是个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这等事他怎么会做?”

  柳元贞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以他过往对王文佐的记忆,对方的确不是这等胆大妄为之人,那昨日的事情只有一种解释——这一切他都是奉命所为,甚至他今日派人来,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代表背后的太子殿下。

  想到这里,柳元贞就犹豫了起来,王文佐还好说,但他背后的太子殿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自古以来天子年老时,朝中大臣面对太子的态度就很微妙,就算是再怎么刚正不阿的大臣,在太子面前都硬不起来。说白了,疏不间亲,这天下迟早是人家的,就算自己不怕,自己的子孙后代也不怕吗?这里得罪了太子,就算人家宽宏大量不对你下手,只要把你子孙后代打入另册,自己几十年辛辛苦苦在死后就都化为泡影了。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大丈夫不少,但连子孙后代前途都不考虑的硬汉真没几人。

  “你主上想要见我,多半是要问周兴的事情吧?那天我进去没说几句话便被皇后陛下斥退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柳元贞低声道,其实他这已经算是服软了。伊吉连博德闻言心下大定,便笑道:“主上见您是为什么,属下哪里知道?见与不见在您,在下不过是个传话人罢了!”

  面对伊吉连博德步步紧逼,柳元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罢,多年未见,我也有些想念他,那这样吧,明日午时,便在宣化坊的李家老店吧!”

  “明日午时,宣化坊的李家老店,在下记住了!”伊吉连博德拜了一拜:“告辞了!”

次日,午时相差少许。宣化坊,李家老店。

  “庭上设华筵,雅客频倾金谷酒,苑中烹翠茗,高朋犹聚玉川家!”王文佐看着楼门上悬挂的对联,那写着对联的木板已经被时光染成了酱紫色,显然已经有年头了。

  “主上,已经探查过了,周边无人监视!”李波低声道。

  “好!”王文佐点了点头,抬腿上楼,伊吉连博德早已订好了一个包厢,他引着王文佐上了三楼,穿过楼梯来到楼角的一处僻静所在,外面用碧纱帘隔开了,王文佐进来,只见靠窗有张方桌,旁边坐着一人,正是柳元贞。

  “柳内府,多年未见,风采依旧!在下着实是羡慕不已呀!”王文佐笑嘻嘻的向对方拱了拱手,柳元贞的脸色却复杂的很,他有些勉强的回了礼:“三郎你现在已经是太子的心腹,太子登基后便权倾天下,哪里是我能比的!昨日你那手下何等威风,逼得我不见你都不成!”

  “有这等事?”王文佐回头看了伊吉连博德一眼,喝道:“伊先生,你怎可这么做?柳内府乃是我的旧识,当初在百济时,若无他的提携,我岂有今日?”


第626章 后来者

  “在下失礼,还请柳公见谅!”伊吉连博德向柳元贞躬身行礼,柳元贞虽然也知道这不过是王文佐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但既然这样,自己再抓住不放也就没意思了。他摆了摆手:“罢了,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三郎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既然内府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王文佐抿紧嘴唇,这让他看上去十分严肃:“那天你和周兴在大明宫中说了些什么?”

  “你手下在我家中已经问过了!”柳元贞不耐烦的答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刚说了没两句,我就被皇后逐出殿外,哪里知道周兴说了些什么!”

  “那就把你离开前看到的,听到的说清楚吧!”

  “王文佐,你不觉得这很过份吗?”柳元贞的眼睛里闪耀着暗弱的火,就好像火炉中灼热的木炭:“此乃禁中语,非人臣所能知!”

  “不是我想知道!”王文佐道:“你应该知道真正问你的是谁!”

  柳元贞觉得自己的背脊开始酸疼,每当天气变化的时候,他的那儿就开始酸疼难忍,仿佛骨髓里有千百只小虫在蠕动,他曾经听医生说,这种病在暖和的南方就会好很多,也许自己已经到了离开长安,去扬州或者巴蜀为一刺史的时候了。

  “如果我告诉你实情,可否让我离开长安,去南方为一刺史?”柳元贞问道。

  “内府想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王文佐笑了笑:“没有问题,我可以答应你!”

  “那天晚上我离开前只听到周兴说了两句话!”得到王文佐的许诺,柳元贞回答的很快:“周国公是被陷害的,他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

“只有这些?”王文佐不禁大失所望:“没有其他的了?”

  “周兴那天在皇后面前说的当然不止这点,否则皇后也不会重赏他!不过皇后当时心情很不好,说只让我们说两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就滚出去。我说不出来,而周兴说了这两句,所以他留下来了,我就出去了。”

  “周国公是被陷害的,他中了别人的圈套?”王文佐重复了一遍:“内府打的好算盘,就凭这两句话就想换一个刺史做,这未免也有些过分了吧?”

  “三郎你让我说出那天晚上周兴说的话,可我昨晚就听到这两句!如何能多说?至于刺史之事,你已经答应了,若是后悔,我也拿你没有什么办法!”柳元贞笑道,他看到王文佐这幅样子,有种扳回一局的感觉,心中一阵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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