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都无妨。
可她不要这些。
莫非跟那蔺珩一样,要他的一切?
要让他屈居人下苟延残喘?
“孩子,我要一个孩子。”洛瑟轻抚他的眉眼。
“越太初,你需要一个孩子,难道不该是我为你生的吗?”
越太初一怔。
孩子?
他如今这样的处境,还敢有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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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孩子如今跟叶柔一起,你可安排好了?”
赶路的一个夜晚,已出堰川,上闻泠韫知道分别的时候快到了,因为在野外宿居,星辰朗月的,篝火明暖。
她问了秦鱼这样一句话。
其实按理说她知道秦鱼是伪装的小鱼公子,没道理还负责那母女的生死,可她就是觉得秦鱼会负责。
她知道这个人内在其实很温柔。
秦鱼用树枝搅动篝火里面的火星堆,“嗯,安排好了,如果蔺珩没疯的话,应该不至于去死查她们的踪迹。”
上闻泠韫觉得这话有些奇怪。
“你说的没疯是他的隐疾,还是其他什么?”
秦鱼:“不是啊,是他如果没有喜欢上我的话。”
她是开玩笑,却看上闻泠韫盯着她,表情还挺认真。
诶,不会吧,难道这些人就那么信之前她跟蔺珩的做戏?
秦鱼也没解释,把烤好的番薯弄出来放一边凉着,又把烤鸡递给她。
上闻泠韫接过,却看到边上娇娇嘟着嘴不善的目光,她笑了下。
“娇娇好像吃醋了。”
秦鱼睨了娇娇一眼,“他刚刚才吃了那么多水果,消化一会再说。”
娇娇嘟着嘴,抱着圆滚滚的肚子,低下头,也不敢反驳。
诶,好气哦,如果是他本尊神体,还需要消化吗?
“明日就出隘口了,你传信的上闻家下属应该会来接你,回去后安生待着,别再冒险了。”
上闻泠韫看秦鱼如此慎重,倒也乖乖点头。
“你……你也小心点吧。”
如今盯着她的可都是天宗了。
或许是太过担心,上闻泠韫翻来覆去睡不着,秦鱼察觉到了。
“你这样大晚上不睡觉,我会以为你想对我做什么的。”
上闻泠韫这次没有羞恼,翻过身看着抱着娇娇的秦鱼,脸上满是慎重。
“你做的这些事儿,我瞧着总有几分交代后事的感觉,但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不好刺探太多,毕竟又帮不上你……只是,我还是想问你,你想要得到什么?”
她不敢直问秦鱼这次出来是要做什么事儿,但从动机可推测行径,她不问清楚实在不放心。
秦鱼看出上闻泠韫是真的担心她,若是不给个交代,日后还不知这姑娘会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我想要的……大概是太平盛世吧。”
上闻泠韫一愣。
她想过诸多,却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回答。
这人看起来委实不像是心怀天下的人。
“我的确不是那种人。”秦鱼笑了下,伸出手,手掌落在上闻泠韫额头。
掌心温热。
上闻泠韫莫名觉得有些困意,茫茫中听到秦鱼说了一句很轻的话。
“可我必须成为这样的人。”
蔺珩出手太快,让她缺少时间准备,突然面临这一切,她也只能尽力冒险而已。
第1020章 火雷(第四更,还有一更就加更结束咯~)
凌晨,伪装过的秦鱼才把上闻泠韫送到隘口,才刚跟上闻家的人接洽,却见到快马疾奔而过。
“是军报!”上闻泠韫脸色微微一变,如今还能有哪里的军报。
是苍东之战那边出消息了吗?
秦鱼耽搁了一会,因为从上闻家了解消息,比她直接刺探更快。
但这个消息……
“蔺珩死了?隐疾爆发,被人暗杀?”
不说上闻泠韫等人震惊,秦鱼也愣了一会,后起身。
“你要走了?”上闻泠韫本想说这个消息真假不定,目前以静制动才是最合理的,但秦鱼显然有自己的打算。
“按原计划吧,你早日回去,对了,让你小姑姑先别回海域天莱。”
秦鱼扔下这一句就走了。
上闻泠韫却在沉思后面那句话的用意。
为何不要着急回海域天莱?按理说帝国内战,世家权贵其实都很危险,尤其是上闻家,族内已有准备将一部分血脉转移到海域天莱,上闻泠韫也是其中要准备被转移的重要成员,这件事几乎已经要定下了。
怎么秦鱼忽然这么说?
上闻泠韫下意识信秦鱼的建议言之有物,那么,她得回去跟爷爷他们好生商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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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珩的死讯比较简短,也只是一个消息而已,大部分人都不信,包括朝野上下往日恨不得蔺珩暴毙而亡的那些人。
真真假假不好确定,只能派出探子二次验证。
反正上闻雅致父女是不信的,甚至怀疑这是相府的阴谋。
但少部分人是信的。
比如越太初身边的高手老太监,他拿来了一封密函。
“帝君,这是苍东那边传来的……”
越太初打开仔细看着,眉宇一直没有舒展,哪怕看到里面的内容基本符合原来的计划,但这个结果……
他真的已经打败了那个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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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珩真的死了?”上闻遐迩这次没有期待自己家族的消息,反而看向上闻雅致,因为前者人脉在朝堂,后者多钱财,人脉却遍布各地。
果然,上闻雅致两天后就带来了确定的情报。
“河云道,是在河云道出事的。父亲你也知道那边官道走闪云峡,两壁险境悬殊,蔺珩与苍东三军一战后掠占上风,但自粮草被断后,促使蔺珩大军走河云道,因为河云城是蔺珩的势力所在,有粮草补给,可中转一二,然而……”
上闻遐迩沉着脸,打断上闻雅致的话,“然而就在闪云峡,那里有了埋伏?但什么样的埋伏可以灭那样庞大的大军?”
上闻雅致摇摇头,“蔺珩没有带上整个大军,而是只带了三千先锋军,大概是想自己回河运城连同周遭五城构建新的粮草补给部门,而这样的先锋军过闪云峡的时候,却不知山峡之上早已埋了大量火雷,火雷引爆,炸断山峦,别说普通人,就是天宗也没法出来。”
毕竟是毁山之能。
上闻遐迩沉默良久,才说:“要配合出这样的效果,首先就要在蔺珩那伙人里面埋下核心内奸,否则绝无法得知这样的机密,而且这样庞大的火雷量数恐怕也不是一日之功,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恐怕还有不少高手封锁山峡两侧,以防止有人逃出。”
他看向宫廷方向,“朝堂,江湖,帝君倒是好手段。”
于此时,秦鱼也远在河云道,站在山峡之上俯视下方山石累累跟血腥尸骨,她的确闻到了火雷的余留一袭,更看到爆炸后的痕迹。
总体来说,这样的埋伏袭击是真实的,也的确可以困杀一个天宗。
对方准备很充分。
三千多人的军队。
尸体也差不多三千多人。
若说是相府一脉造假,总不可能白送三千人的命。
那就是真的了?
也不一定,姓蔺的一向狠辣,以前还把老婆送出去当靶子呢。
秦鱼看了一会,留意到下方有一些探子在附近,甚至想着钻进里面的遇难区一探究竟。
“真的死了么……”秦鱼神色冷漠,在其他探子要爬上来之前从另一面离开。
蔺珩死没死她不知道,这个区域跟整个河云道都被另外两股势力包围封锁倒是真的,这些探子是被故意放进来的,为的是对外宣传蔺珩的死讯。
这有利于相府一脉势力瓦解,也有利于越太初的正统皇权快速收割权利。
她大概可以想到其中一股势力是谁,但另一股~~又是谁呢?
夜深,人静。
河云道官道驿馆之中,长得俊秀绝伦的青年剑客走在阁楼楼道上,推开房门。
“师傅。”
徐景川抬眼看向玉宴之,他定定看了后者一会,神色孤冷。
“你的眼里有对我的质疑,怎么,不服从我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