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着杨沐薇,发现她察觉到这里没有饭留给她时,瞬间放大的眼,以及,破口而出的骂声:“妈的,霍弋,你是猪啊?”
“这么一大碗饭,你他妈全吃了?”
杨沐薇神色狰狞起来。
霍弋没把她当回事。
他兀自地看向鹿盈,楚楚可怜,“宝贝,我刚才在外面待得好冷——”
他又想起杨沐薇的短暂作用了。
内心期盼,希望这个女人能让鹿盈吃点醋。
怕效果太过,惹来厌恶。
他语气更加可悲,“我……”
“我只是一时心软,怕杨沐薇冻死,所以才想着让她进来。”
“我没想过和她复合。”
“小鹿,你知道我的,我只是善良,不是要出轨。”
霍弋湿着眼睛,哀哀道。他决心将自己打造成“善良男人”,这一点,是照抄霍至昭的,霍至昭身上有着他学不来的道德标准,他照葫芦画瓢,勉勉强强,能有点像样。
鹿盈毫不意外霍弋的本性如此。
通过一碗饭,测出霍弋的选择。
她不为所动,居高临下地瞟了一眼,身旁兰逍去取新的指甲油,他神情冷淡地望了霍弋,没说一句话。无比冷酷。
杨沐薇的困惑——针对这栋别墅内的人际关系。
杨沐薇的愤怒——霍弋如猪般吞掉一大碗饭。
她慢吞吞地走到霍至昭身边。
“搂我,我冷。”
霍至昭略有惊讶,可转瞬,他笑了起来,那张被商业报纸盛赞的英俊脸蛋上升起受宠若惊的喜悦。
她从容地,甜蜜地被男人搂住了。
霍弋失声,气急败坏,他还在沉浸于自己该说怎样的话,让鹿盈心软,转头看到他堂兄偷家。
他一时情急,说出自己内心所想:“小鹿!你是我女朋友!”
鹿盈被霍至昭温柔地搂着,她头一次在所有人面前给他拥抱的权利。
他微笑着。
她平静地看他,伸出一只光`裸的脚。
“嗯,你可以暖我的脚。”
杨沐薇目瞪口呆。
她看着霍弋,发觉这个贱男人连尊严都不要了,他迅速上前,在兰逍握着指甲油上前之际,迅速挡掉其余虎视眈眈的视线,连滚带爬,上前,捧住它。
“我来暖。”
可鹿盈没给他太多温存的机会。
她用精致漂亮的足尖,轻蔑地踢了踢他的脸。
鄙薄,不屑。
霍弋茫然地瞪大眼。
然后,她让他滚蛋,带上他的前女友杨沐薇,直到下一个饭点来临。
……
霍弋不情不愿地走了。
带上腹中空空,一口饭都没吃上的杨沐薇。
杨沐薇怨气十足,看向霍弋的目光如刀。
显而易见,他们俩会有一场争执。
霍清羚盯了半天,他的情绪上上下,起伏不定。
直到两人彻底走了。
忽然,漂亮男生小声,哀怨地咕哝起来。
“姐姐,你刚才不是在骂他。”
鹿盈惊讶地看他,她的脚趾甲涂上了莹润彩色指甲油。
衬得一双玉`足分外美丽。
甲油干了以后,兰逍给她找了一双保暖袜子,穿上了。
霍清羚认认真真,语气绵软,但是非常生气:“你刚才是在奖励他。”
意思是,用脚踢霍弋的脸。
这不是什么藐视。
这是奖励。
鹿盈怔住,旋后大笑。
她笑得眉眼弯弯,灿烂得迷人晃眼。
旋后,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霍清羚凑了过来。
他还有点生闷气呢。
她耳语,甜甜地哄他:“那下次,姐姐用脚踩你,好不好?”
霍清羚的脸刷的一下,涨红了。
第25章 第25章霍至昭双脚战栗地走回房……
末世第十天, 晚。
霍清羚收拾着他的东西,去霍至昭的房间。
兰逍今晚去鹿盈房间,他一个人睡觉心里怪怪(有点害怕)。于是,凑着和他亲哥睡一屋。
害怕孤单的情绪, 对于成年人来说, 显得幼稚可笑。
好在, 众人都宽容着对待年纪最小的两人——霍清羚、乔灵湛。
霍清羚作为最小的一个, 明显有着优待, 鹿盈看他的眼神总是含着笑意, 她会伸手捏捏他的脸颊, 温柔说话。浓密漆黑的眼睫毛扑闪扑闪, 瞳孔星星一样明亮动人。
极寒末世,极限低温, 人们被不见天日的雪云影响。
缺乏光照,难辨早晚。
如果不是过着集体生活, 他们的生活将毫无秩序。
年长的、美丽的姐姐说着如沐春风的软语, 无疑让人面红心跳,羞涩万分。
霍弋还没离开别墅时, 霍清羚不太“敢”流露出对鹿盈的喜爱与痴迷。
他怕给霍至昭添加负担。
他哥已经被堂
哥霍弋的愚蠢烦得眼下青黑, 疲惫得无话可说。
表哥兰逍情绪不好,原有的好脾气被现实击溃, 露出了更多尖锐、刻薄——针对霍弋。霍清羚不得不做那一条拴着兰逍的限制绳,最年轻的弟弟左顾右看, 极力维护着勉强的、摇摇欲坠的和谐。
效果不大。
霍清羚知道, 鹿盈才是兰逍的安全绳。
他在霍弋离开别墅后的第七个小时,钻进睡袋,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他胡思乱想。
想着鹿盈几小时前, 用柔软语调,暧昧地喃喃耳语,“……用脚踩你”,没人听到她的这句话。独属于他和她的小秘密。
霍清羚脸红,他急忙将脑袋钻出睡袋,呼吸着空气里的寒冷,缓解过分的心跳。
他缓过劲来。
意识到,他哥怎么还没回房间睡觉?
霍清羚纳闷。
他掏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半。
霍清羚:“去哪了?”
他想要起身去找他哥。寒冷击退了他,霍清羚打了个喷嚏,他犹豫起来:末世刚来,他感冒了好几天,这才痊愈没多久。
大家都是脱掉外套,爬进睡袋。
太厚重的外套与充绒量高的睡袋两重叠加,太过臃肿,让人难以入睡。
因此,真要爬出睡袋穿衣服,要是不及时,还是容易感冒。
霍清羚对自己的脆皮体质没有多大信心。
刚把脑袋探出睡袋没一会,后颈起了一层冰凉的鸡皮疙瘩,他不敢擅自动作,害怕着凉感冒。
只好耐心等待。
好在,他哥没有太迟。
霍清羚等了好久,迷迷糊糊,睡得半熟,他听到房门轻开,男人蹑手蹑脚地回来。
“哥,你去哪了?”
霍清羚闷在睡袋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