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讽刺道,“你也说了,这是你儿子家,既然是你儿子家,你说了可不算,你叫你儿子自己过来跟我说,他说让我搬,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他儿子这时候不知道在哪儿快活呢,不过也可能是已经死了。
徐婆子却不以为耻,反而倒打一耙,“我儿子去哪儿了不得问柳水芹,当初她要是对我儿子好一点,他能被个寡妇迷了心窍?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就因为她,现在人都见不到,也不知道在哪儿吃苦受罪,我没问她要人,她自个儿倒是天天哭丧着张脸,就跟我儿子多对不起她一样,你们瞅瞅她那张脸,跟个苦瓜似的,哪个男人能受得了,怪不得我儿子宁愿要个寡妇都不愿意要她。”
叶欢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黑的愣是给说成了白的。
怪不得铁牛爸能干出抛妻弃子的事,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个这么不讲理的娘,能教出啥好儿子。
叶欢正想骂她放屁,结果柳水芹先她一步爆发了。
徐婆子在那儿骂骂咧咧,她也不吭声,转身进厨房了。
徐婆子还以为她是怕了,脸上十分得意,还在那儿叫嚷,“这屋是我儿子盖的,就是我的,我也是看你娘儿俩可怜,才不跟你计较,要真惹恼了我,别说一个外人了,你们娘儿俩我都一块儿给赶出去。”
柳水芹很快又从厨房出来了,手里竟然拎着一把菜刀,朝着徐婆子就冲了过去,二话不说,对着徐婆子劈头就砍下去了。
徐婆子都给吓傻了,也兴许是没想到柳水芹会拿菜刀,而且还是真砍,站那儿竟然没动,还是旁边一个大嫂扯了她一下,把她扯开了,要不然,柳水芹那一刀,就真砍到她身上了。
其实不光是徐婆子,就是别的人,也都看傻眼了。
主要是柳水芹一直都是蔫唧唧的性子,以前不管徐婆子咋拿捏她,她都是一声不敢吭,连还个嘴都不敢。
她可能也不是不敢,还是想着家和万事兴,不愿意跟老婆子闹腾。
主要也是不想铁牛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今儿个她却跟突然换了个人似的,竟然直接拿刀砍徐婆子。
吓得徐婆子满院子跑,一边跑一边杀猪似的喊,“杀人了!”
她满院子跑,柳水芹就披头散发的满院子追,红着眼,也不说话,跟疯了似的,看架式,是非要把徐婆子砍死不可。
也没人敢拦她,刀又不长眼,柳水芹这会儿又跟疯了一样,谁要敢拦,说不定就会挨上一刀。
不知道谁冲着徐婆子喊了一声,“你还在院里转圈干啥,赶紧往外跑吧!”
围在院门口的人赶紧让开了,徐婆子就往外跑,柳水芹也紧跟着跑出去了,见徐婆子跑远了,眼看着是追不上了,一扬手,菜刀朝着徐婆子就飞出去了,没砍到人,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徐婆子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跑的是要多快就有多快,眨眼就看不见人了。
柳水芹就跟没事人一样,过去把菜刀捡了起来,嘴里说着,“谁敢再过来我就砍谁,不信就试试。”
拿着刀咣的一下就砍到了栅栏上,刀没到木栅栏里,能有寸许深。
【📢作者有话说】
说明一下吧,方辉是神经大条,而且是先入为主,从一开始就以为顾营长不喜欢叶欢这样娇弱的姑娘,所以才产生了误会,误会很快就会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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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长嘴就是叫你说话的◎
柳水芹一通发疯,围观群众都被吓着了,热闹也不敢看了,都悄没吭声的走了。
见没了外人,柳水芹才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子都是抖的。
她长这么大,是头一回拿菜刀砍人,她是全靠一口气撑着,这会儿那口气散了,她才觉得整个人都软了。
叶欢怕吓着铁牛,柳水芹刚才拿刀出来的时候,她就搂住了铁牛,这会儿见人都走了,才放开铁牛,过去把柳水芹扶了起来,叫铁牛给她搬了个凳子过来,又去给她倒了一碗水。
柳水芹咕嘟咕嘟把水喝了,这才缓过来一口气,不好意思地问叶欢,“刚才吓着你了吧?”
叶欢,“没吓着,就觉得嫂子你干的好。”
柳水芹苦笑了一声,“我也是被逼急了,她哪里是屋漏了不能住人,她就是想占我这几间屋子,她是个老糊涂的,她自己是想不出来这点子,都是铁牛他大伯在背后教唆她,以前他大伯是觉得我跟铁牛过不下去,怕我跟铁牛赖上他问他要吃喝,是能多躲多远就躲多远,眼下见我日子缓过来了,眼红了,就想叫铁牛奶住进来,我被铁牛奶拿捏住了,以后挣的钱怕不都是给他们挣的,他今天能叫铁牛奶搬进来,后天就能叫铁牛他堂哥搬进来,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屋子怕是就不是我跟铁牛的了,以后我跟铁牛只有给他们拉套的份。”
柳水芹看的清楚,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借机发疯,彻底把铁牛他奶吓住,叫他们断了这个心思,以后都别再肖想她这几间屋子。
她以前顾及着名声,怕被人说不孝顺,铁牛长大了被人戳脊梁骨,不好说媳妇。
也是怕她男人夹在中间为难。
不过她现在想开了,啥狗屁的名声,都不如好好活着重要。
毕竟名声又不能吃又不能喝。
至于铁牛爸,都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她还顾忌他干啥。
以前她是啥都不敢吭不敢争,活的要多憋屈有多憋屈,今儿个借机发了回疯,心里头攒了多少年的怨气都出来了,心里头一下子舒坦了,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叶欢,“嫂子,你今儿个演了这一出,他们怕是都不敢再来招惹你了。”
柳水芹哼了一声,“他们再敢过来,我真敢拿刀砍。”
叶欢过去把砍到木头上的菜刀拿了下来,柳水芹接过去,又歇了会儿,觉得缓过劲儿了,才站了起来,“我锅上还蒸着绿豆糕呢她就过来了,净耽误我事。”
说着站起来去厨房看她的绿豆糕了。
经过今儿个这事,以后她怕是啥都不害怕了。
叶欢就想起了那句老话,为母则刚。
其实哪里是为母则刚,而是没有依靠,不得不刚。
铁牛全程都没吭声,叶欢还以为他被柳水芹吓着了,毕竟柳水芹今天的举动看着确实吓人,看着就跟疯了一样,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叶欢安慰铁牛,“你娘就是故意吓唬你奶的,你看这不是把你奶吓跑了,以后她估计再也不敢来你家了。”
铁牛绷着小脸点了点头,叶欢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才知道他是憋了个大招。
叶欢上工的时候,听到铁牛他奶在村口叫骂,“不要脸的王八糕子,烂心烂肺全身化脓!”
叶欢问路边一个看热闹的大婶,“她又咋了?”
大婶兴灾乐祸道,“昨儿个夜里她上茅房,被人用砖头砸了,倒是没砸着她人,就是把她家的茅缸子给砸烂了,当时她刚好走到茅缸跟前儿,屎汤子溅了她一身,这会儿身上还一身臭味呢。”
当地好些人家的厕所,都是在地上挖个坑,坑里面放一口大缸,上厕所的时候脚踩着缸沿上。
这样便于积农家肥。
赵平涛说的挑大粪,就是从茅缸里把大粪挑出来。
前一天柳水芹拎着菜刀把铁牛奶撵得满院子跑,夜里铁牛奶家的茅缸就被人砸了,还溅了她一身屎汤子。
溅一身屎汤子事小,洗洗就好了,关键是茅缸也被砸烂了,用不成了,得买新的。
一口茅缸可要不老少钱呢,铁牛奶心疼得跟割她肉一样。
她觉得肯定是柳水芹干的。
不过她现在有点怕柳水芹,再者说她又没有当场抓到柳水芹,没敢指名道姓的骂柳水芹,不过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她就是在骂柳水芹。
要不然,她在她家院子里骂就是了,没必要专门跑到路口骂。
她就是骂给柳水芹听的,因为路口这儿离柳水芹家最近。
柳水芹在家里自然也是听到了。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又该蒙头哭上一场,现在,她装没听见,该干啥干啥。
反正又没站她家门口指名道姓的骂她。
如果敢站她家门口指名道姓的骂她,她敢再拿刀砍她。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得心应手了。
反正以后谁不叫她好过,她就叫谁不好过。
叶欢觉得这象是铁牛的作风,下工铁牛来接她的时候,她问铁牛,“你奶家的茅缸是你家砸的?”
铁牛,“她欺负我娘。”
就知道是他。
不过他也是因为他奶欺负他娘,所以才把他奶家的茅缸给砸了。
不光把茅缸给砸了,还溅了他奶一身的屎汤子,摆明了是要恶心他奶。
当孩子的保护娘,做出啥事都无可指责,更何况他奶还是错的那一方。
“你娘没批评你?”
铁牛闷闷道,“批评了。”
批评也没用,以后如果他奶不惹他娘生气,那就还是他奶,要不然,他照干不误,只不过做的更隐蔽点罢了。
叶欢知道这小子心里是咋想的,就拍了拍他,“当心点,别被你奶抓到了。”
铁牛还以为叶欢会跟他娘一样批评他,结果叶欢竟然是叮嘱他,别给他奶给抓住。
他奶抓住他,不会拿他咋样,但肯定会借题发挥,又找他娘的麻烦。
就骄傲的对叶欢说,“她跑的慢,抓不到我。”
叶欢心说你奶跑的才不慢,昨儿个你娘拿着菜刀要砍她,她可是跑的比兔子都快,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看来还是菜刀最管用。
顾程刚到办公室,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他过去拿起电话,刚放到耳边,那边一个宏亮的声音,隔着电话线传了过来,“顾程吗,我是你爸!”
顾程把话筒拿的离耳朵远了点,“爸。”
顾立省,“我去江邮出差,顺便过来看看你。”
去江邮正好经过江平,他原本不想过来。
顾程刚回家探过亲,都见过面了,还有啥好见的。
但他媳妇,顾程他妈程美云专门下了死命令,叫他无论如何也要过来了解下情况,要不然,他出差回来,不让他进家门,他只好过来了。
顾程,“你现在在哪儿?”
“在你们军长这儿。”
顾程放下电话就去了他们军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