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龙岭风景区的开发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省旅游公司开足马力进行宣传,并且充分利用了自身资源来打造骑龙岭风景区,使得从五一开始试营业之后骑龙岭风景区就进入了持续稳定的发展期。
虽然不像有些人想象的一炮而红大红大紫,但是骑龙岭风景区已经充分展现出其独特的魅力和实力,昌州、昆湖、洛门、丰州、黎阳、曲阳都已经开通了直达骑龙岭风景区的旅游专线大巴,而邻近的双峰、洛丘、浦岭等县也有旅游大巴线路直抵骑龙岭山门,而洼崮与骑龙岭山门更是有一个小时一班的中巴车,至于垛子口乡到骑龙岭山门这一段,更是成了面包车、夏利、奥拓这些拉客野租儿的天堂。
现在洼崮俨然取代了双塬成为双峰第一镇,昌南中药材市场和骑龙岭风景区让洼崮声誉鹊起,很多人谈及到双峰都会首先想到洼崮,甚至不少外地人都以为洼崮就是双峰的县城所在,这种局面让双峰方面既感到得意又有些尴尬。
不过对于双峰县委县政府来说,骑龙岭风景区只是一个象征,真正让他们感到底气十足的还是双峰的医药产业和机械制造产业。
旅游产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需要一个市场培育期的,但是越到后边其越能显现出其厚实的底蕴,这一点陆为民在双峰时就再三强调,不要把目光局限于一城一地的得失,而要看得更长远,但是医药和机械制造产业却当之无愧承担起了大梁作用,仅仅是一至八月,双峰地区生产总值就突破了6亿元,达到了6.4亿,预计全年突破9亿不是问题,甚至可能会达到9.5亿,按照这个势头,双峰摘取全地区经济第一强县(市区)的桂冠不在话下,而医药和机械制造业在全县工业总产值中就至少占到了七成以上。
工业发展起来带动商业的兴盛,使得洼崮集镇的发展更是呈现出一片日新月异的景象,这也是齐元俊来阜头拜会陆为民时所谈到为什么他对能不能提名为副县长人选不太感兴趣的主要原因。
齐元俊是上个星期来阜头见陆为民的,随行的还有垛子口乡党委书记田和泰和已经调到开元担任镇长的丁克非。
齐元俊在和陆为民谈话中就提到,他觉得他自己在洼崮担任区委书记更有成就感,尤其是看到联合工业园区的蓬勃发展,随着污水处理厂的建成启用,也使得洼崮在环保污染上所面临的压力得到一定缓解,让他可以更放开手脚发展经济,他要力争让洼崮区全区地区生产总值在95年突破3.6亿元,96年力争实现5亿元。
骑龙岭风景区二期准备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这也使得更多的投资者看好骑龙岭风景区日后的发展,鲛湖畔已经成为无数旅人露宿的圣地,尤其是大都市刚刚兴起的一些背包客更是将之视为天堂,香港《中国旅游》杂志已经将骑龙岭风景区评为95难最值得期待的新兴旅游景点。
也正是在这种期待下,三姝客栈才有意识的放满了建设进度,力求能够在建设和装修上更能凸显与周围星级酒店和普通家庭旅店不一样的风格特色。
“真的打算要开业了?”陆为民曼声问道,手指依然在女人身体最敏感处捻磨,刺激得女人身体如白蛇一般扭动。
“嗯,快了,杏儿正在请人培训服务员,范莲正在对周边宾馆酒店和家庭旅店的入住率进行统计调查,每一周还要对来的客人进行抽样调查,了解他们住宿习惯和饮食爱好,以及客流来源情况,以确定我们客栈的价格定位和饮食标准。”隋立媛颤声道,男人手掌所到之处带来一阵痉挛,这让她又爱又恨。
“哦?你们工作做得这么细?”陆为民颇为惊讶,自己只是提醒她们应该在开业前做一做行业调查,没想到这几个女人居然做得这么详尽细致,大大出乎他的意外。
“嗯,杏儿和莲儿都说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做到最好,要一炮打响,现在骑龙岭宾馆和长风宾馆的入住率平均在百分之七十左右,周末三天基本上是客满,周一到周四,入住率在三成到四成,家庭旅馆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平时大概在五成,周末也基本上是客满。我们现在已经和昌州、昆湖、青溪、桂平以及宋州、宜山的多家旅行社签订了合作协议,另外上个星期我也去了南京,联系了三家旅行社,他们在近期也有意要开通骑龙岭风景区团体游,我们三姝客栈打算和他们合作。”
隋立媛语气里充满了自豪和满足,陆为民心里也是一阵感慨,也有些自得,一个原来深藏在封闭山区中的弱女子就在自己的一手改造下,现在已经走出了昔日种种阴影,开始步入一个独立女性的新生活,而这样的变化是最让陆为民感到自豪和得意的。
“立媛,看来我都需要考虑我们阜头的旅游资源开发是不是该邀请你们三姝客栈来参加了?”陆为民狠狠的在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女人肥臀上捏了一把,不无感慨的道。
女人似乎误解了陆为民的意图,轻轻的翻转身体,嗔怨的瞪了陆为民一眼,把臀瓣挨了过来,“你如果真的觉得合适,都随你了。”
“都随我了?”陆为民看见女人那如肉冻般的粉腻胴体,又是一阵意动神摇,乌黑如盖的茵茵燕草,两条玉柱般的长腿,让他简直无法抵御这种诱惑,“那你还在说等两年就要到骑龙岭山上去休息了?”
“人家不过是随口感慨嘛。”再度喘息起来,隋立媛要紧嘴唇抵抗着,“都说了,你想怎么就怎么。”
“既然这样,等隋棠读大学,立媛替我也生一个孩子,怎么样?”陆为民嘴角诡笑,突然道。
大吃一惊的隋立媛受到这样的刺激,顿时身体痉挛起来,好一阵后才从高潮余韵中回过神来,“不,不行。”
“有什么不行?”陆为民调笑着道:“你今年才三十三,等两年隋棠去读大学了,你也不过三十五六岁,有过生养的女人生孩子也不会有啥困难,尤其是你屁股这么大,肯定更能生养,你说是不是?”
男女在床第间的荤话往往都是最好的催情剂,隋立媛很快就明白了男人的调笑,山间女人的野性也一下子激发出来,不甘示弱的道:“你要敢要,我就敢生!大不了我躲到外边去藏一两年再回来罢了,就跟着我,还怕养不活怎么的?总归只要是你的种就行。大不了这辈子除了隋棠,我只有你这个男人罢了。”
直白袒露的心扉让陆为民也是心情激荡,虽然只是调笑之言,但也足以让人心潮澎湃了。
帐摆流苏,被翻红浪。
……
当季耀国提出要来阜头时,陆为民就知道时机成熟了。
昌州经济技术开发区和鸿基集团谈判进行得并不顺利,鸿基提出的一些土地和电力供应方面要求,都没有能够得到昌州经开区的及时回应,而在宋州和宜山的考察虽然也受到了热烈欢迎,但是总的来说都难以让鸿基彻底动心。
在于昌州经济技术开发区进行了最后一轮谈判后,鸿基集团和昌州经开区的谈判实际上已经进入了僵局,昌州方面还是表明了欢迎鸿基方面进入的态度,但是电力保障和土地价格上做出的让步并不多,虽说税收政策也有优惠,但是鸿基方面知道昌州方面并没有真正重视鸿基方面的要求,而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了争取国家投资的集成电路设计中心和晶圆切片生产线这两个捆绑项目上。
“如果鸿基集团真的无法和昌州方面达成一致,那么鸿基势必寻找另外的投资地,那我们阜头就要做好各种准备,一旦鸿基和昌州方面谈判破裂,那么我们就要第一时间介入,一鼓作气拿下,一锤定音,为此,我们要成立谈判领导小组,我任组长,大成县长任副组长,其他县领导任成员,务求一击建功!”陆为民环顾四周,语气坚定,“可以说,这是我们阜头面临的最大的一次机遇,能不能抓住,就看我们在座的努力了,季耀国已经给我打了电话,后天,他会和鸿基集团及另外几个配套企业的客人一道到阜头,也就是说,也许从后天开始,我们就要进入决战状态!”
“陆书记,是不是一经确定鸿基集团肯定不会在昌州落户了?”蒲燕迫不及待的问道:“如果这一点可以肯定,那我们就必须要就我们前期准备的一些谈判条款在进行细化研究,不能让鸿基再到其他地方去。”
“今天应该是鸿基和昌州方面的最后谈判,季耀国和我打电话时还没有结束,但是我估计应该是没有进展濒于破裂了,季耀国才和我打的电话。”陆为民点点头,“蒲燕说得很好,条件要进一步细化,要有说服力,要能彻底打动他们,要让他们觉得阜头的确是他们最佳的选择,我们不玩虚的,说到做到!”
第五十五节 矛盾,浮出水面
县委常委会还在进行中,陆为民便接到季耀国的电话,提出后天鸿基会派代表团来阜头接洽项目群投资事宜,希望阜头方面能够拿出足够诚意,击败宋州和宜山方面的竞争对手。
季耀国甚至在电话里很坦诚的告诉陆为民,鸿基之前一直没有认真考虑阜头,虽然阜头也有不少优势,但是鸿基一直希望能够落户昌州,但是现在和昌州的谈判已经破裂,由于在和昌州方面的谈判耽搁了太长时间,鸿基准备在阜头、宋州的麓溪区、宜山的宜城区三选一,尽快结束谈判,确定投资事宜。
陆为民不认为季耀国这是在说大话,鸿基和宋州宜山的确也在接触,而且宋州尤其是对这个项目群抱有极大兴趣,但是宋州方面显然没有做好对这个项目群的接受准备。
一个很明显的表现就是宋州是新成立的麓溪区在积极联络鸿基方面,而不是宋州经济技术开发区,而据陆为民所了解的情况,新成立的麓溪区无论是在基础设施建设上还是扶持力度上都肯定无法宋州经济技术开发区相比。
宜山方面陆为民还不太清楚,但是宜城区是宜山主城区之一,应该也具备相当吸引力才对,陆为民不清楚季耀国在和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也给麓溪和宜城方面打了同样的电话。
陆为民把季耀国的电话内容和自己判断一说,立即就引爆了县委常委会的气氛。
“陆书记,这个项目群我们势在必得,哪怕我们暂时吃一些亏,在土地地价上让一些,税收政策上更优惠一些,都应该拿下,这涉及到几千万的投资,而且还有很大可能性吸引更多的投资进来,几乎就是一个风向标,所以我们不能有失。”乔晓阳这一次的态度异乎寻常的鲜明,情绪也很饱满,这和以往常委会时他的低调有些不一样。
虽然乔晓阳的态度让陆为民有些意外,但是陆为民还是认同乔晓阳的观点,这一战不容有失。
岳霜婷可以在昌州那边的情报帮自己,但是对宋州和宜山这边的情况她就无能为力了,要想和宋州与宜山竞争,就得要凭真材实料,怎么来打动台商的心,这也是一门学问。
事实上在季振祥他们第一次造访阜头时,陆为民已经在安排阜头方面开始做谈判的准备了,在第二波台商来旅游考察之后,阜头方面的准备工作做得更细更有针对性,在这一点上,章明泉协助蒲燕做了相当多的工作,作为双峰方面的第一任招商引资局局长,章明泉显然更清楚如何来在谈判中展现己方的优势。
“嗯,我赞同乔书记的观点,我们阜头太需要这批投资了,现在已经马上就是十月了,我们今年除了在交通基础设施建设上取得了一些突破外,真正在培育产业上没有多少建树,如果台商能够落户我们阜头,就可以打破我们目前的投资荒项目荒,也能够缓解我们目前的巨大压力,无论如何,这一次我们阜头都要拿下来。”
紧跟在乔晓阳背后表态支持的是柯建设,他面无表情,但是语气去很重,“前期县里边也做了大量工作,蒲县长和明泉主任也都一直在协助大成县长做谈判方案,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如果我们在这个项目群的竞争中失败,是无法向县里干部群众交待的。”
麻无忌有些吃惊,先前会中休息的时候,柯建设和自己谈起台商投资问题时,还说宋州和宜山的条件都应该要比阜头好得多,阜头要和宋州、宜山竞争难度很高,尤其是宋州和宜山都是市辖区参与竞争,都获得了市这一级党委政府的支持,而阜头至今未向地委行署汇报这个情况,完全想要依靠县里的条件来竞争,显然有些力有未逮,言语间似乎颇不看好,怎么这个时候这家伙突然语气一变,又变得如此言辞铿锵了呢?
“柯书记,宋州和宜山的竞争力并不弱于我们,许多条件也比我们阜头强,我们阜头也不过就是占了一些先机,很大程度还是陆书记和季家的一些缘分,但是台商都是生意人,他们肯定要四下对比我们和宋州、宜山之间的条件,所以我觉得我们应当全力以赴,但是也不能就笃定台商必须要投资我们阜头,柯书记,您这么一说,我们压力就太大了。”
蒲燕还真有些紧张,这样一个项目群组,涉及到多个中小企业,一旦落户就是都落户,而一失手便是颗粒无收,而这个项目前期准备陆为民也没有怎么多操心具体条件的准备,而是放手给宋大成和自己,尤其是自己,也幸亏是章明泉对这方面工作相当熟悉,帮了自己不少,否则她还真觉得吃不消。
乔晓阳一来就把性质无限拔高,而柯建设更是言辞铿锵的推波助澜,一副谁若是把这事儿办砸了就是阜头全县罪人的气势,这让蒲燕顿时感到压力山大,心里也就有些发慌了。
本身蒲燕对这方面的工作就不是太熟悉,加之宋州麓溪区和宜山宜城区本身在经济实力上就要远强于阜头,这一轮竞争陆为民虽然底气十足,但是对于蒲燕来说心里确实没底,加上乔晓阳和柯建设这两个阜头县委里边的老资格这么一说,蒲燕的目光就往陆为民和宋大成那边看去了。
陆为民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在琢磨,乔晓阳这是有点儿和柯建设一唱一和的味道在里边,乔晓阳也就罢了,这柯建设现在跳出来唱这么一出却是为了什么?
宋大成见气氛有些凝重,接上话道:“这一次招商引资的确非常重要,但是大家都知道招商引资从来就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合同签订之后都还有反悔的可能,只有当投资真正落地,才能说得上成了。这一段时间蒲县长和明泉都相当辛苦,但宋州和宜山与我们相比,我们有我们的优势,它们也有它们的强项,谁胜谁负也都正常。”
“大成县长,话不能这么说,宋州和宜山的强项在哪里?无外乎就是它们有市里边的支持,我们也可以争取地区的支持嘛。”柯建设瞥了一眼陆为民,淡淡的道。
“老柯,像这样大一个项目群落,就像你说的,好几千万投资,我们阜头的条件的确不算最好,但是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优势,如大成所说,成不成在两可之间,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轻言胜利。地区能够在哪些方面给我们支持,资金还是政策?资金,不可能,地区自己都还捉襟见肘,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地区财政给谁以无偿支持;政策?我们有一级政府,能给的政策,我们都能给,地区也不比我们多什么,我们去向地区求援,除了显示我们县委县府在扛重担负责任的能力上有所欠缺外,还能收获什么?我不认为那个书记专员给和投资商说两句,原本不打算在我们阜头投资的台商就能回心转意了,那只能是一种幻想!”
陆为民终于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意了,这个柯建设还真有点儿故意来找茬儿的意思呢,这才多久?有些人的尾巴就要露出来了。
“招商引资,最终还是得依靠自己,依靠我们的软硬件设施,依靠我们有针对性的工作,依靠我们干部的素质作风,这才是根本,我坚信我们前期的工作做得很有成效,一定能够在这次竞争中获得满意的结果。”
柯建设脸色越发冷淡,眼睛似乎有些眯缝起来,动了动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陆书记,那也许是我多虑了。我只是在想,假如我们真的胸有成竹,自信满满,那当然是我多嘴饶舌了,但是如果真的胜负还在未定之数,为什么不可以请地区那边出面协调一下呢?我想不管是哪位领导出面接洽,至少对我们没有坏处不是?若是我们在这样大的事项上不汇报不请示,一旦真的错失机遇,谁来承担这个责任?难道向地区汇报一下,请求一下支持就那么难么?我们的这点虚面子真的就那么重要?”
柯建设的话相当厉害,把事情挑破了,这样重要的事项,县委县府不向地区汇报是不是不合规矩?而一旦导致招商引资失败,县委县府如何向地委行署交待?谁又该来承担这个责任?
会议室里一时间鸦雀无声,谁也未曾想到原本心平气和的常委会陡然间一下子变得如此剑拔弩张,浓浓的火药味清晰可闻,连宋大成都觉得柯建设这话说得并非毫无道理,这么大的事情不向地委汇报,无论如何有些说不过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陆为民,从一开始陆为民就封锁了这个消息,至始至终未向地委行署汇报过,开始大家还觉得可能是到有些眉目的时候才向地区汇报,但是到现在陆为民似乎都没有向地区汇报的意思,不能不让他们感到困惑,现在柯建设这么一发难,这个疑问就浮上了众人心头。
第五十六节 你就是阜头老百姓的全民公敌!
陆为民好整以暇的点点头,目光却转向乔晓阳,“晓阳,你的意见呢?”
不动声色间就把乔晓阳推了出去,让乔晓阳站在了整个县委常委会其他常委们这个群体之外,连关恒也不由得暗自赞叹陆为民今非昔比,昔日那个刚进常委什么不都还不太懂的角色现在已经把如何驾驭局面的本事操练得炉火纯青了,让你乔晓阳赞同也好,不赞同也好,大家下意识的都会认为他是和柯建设有备而来的。
乔晓阳心中的憋屈难以言喻,但是此时此刻他也没得选择,陆为民很显然把他和柯建设列为了一条线的人物,柯建设这个王八蛋选择的时机很好,很巧妙的跟随着自己的话题来加以发挥,一下子就把自己推在了锋线上。
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说,抛开其他因素,乔晓阳也一样不认同陆为民的做法,这么大的事情你凭什么不向地委行署报告?你以为这是自己跑下来搭上线的事情你就可以独断专行?要知道这关系到阜头全县的发展大局,岂是你陆为民意气用事的时候?
“陆书记,我觉得老柯的话有一定道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应当向地委行署汇报,无论他们在这个事情中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作为我们县委县府的上级,他们理应知道这个情况,我认为县里应当向地区汇报,否则真的因为我们的一时好恶而影响到招商引资的大好局面,我想对谁来说都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乔晓阳顿了一顿道:“何况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可以向地区汇报的,理由何在?”
陆为民似乎也觉察到好像乔晓阳与柯建设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融洽和睦,但是现在他来不及细想,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我想在座很多人大概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不愿意把这个情况向地委行署报告,觉得是不是我姓陆的就是好大喜功,一门心思要干出一个名堂来,好让地区大吃一惊,呵呵,我想我虽然有此意,但是也还没有那么不识大局,不明轻重,我为什么不向地委行署汇报,自然有其道理。”
“这不是陆某人有什么私心杂念,而是我们需要考虑更长远一些,我们阜头比起宋州、宜山那边来并没有绝对优势,我个人觉得胜负可能就是五五开多一点儿,我们略占上风,在这场竞争中的确有不小的变数,但是我觉得我们和宋州、宜山之间的竞争可以通过我们前期的工作来拉大我们和它们之间的差距,而且我们也做到了这一点。”陆为民目光炯炯,“前期,大成县长和蒲燕、明泉他们做了相当多的有针对性的准备工作,可能我们不少同志并不清楚,我觉得我们有信心从竞争中脱颖而出,但是如果我们向地委行署汇报了这个情况,哪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呢?”
陆为民扬起目光,环顾四周,似乎在等待着众人的回答。
除了乔晓阳和柯建设,其他常委们都有些迷惑,向地委行署汇报了又能怎么样?他们肯定会支持县里,当然要正如路为民所说,恐怕无法给予太多实质性的支持,主要还得靠县里自己。
而乔晓阳和柯建设嘴角则是浮起一丝哂笑,这算什么解释?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自己的虚荣心在作祟,不愿意让地委行署小觑了你陆为民的能力而已,可是你的虚荣心和面子和县里工作相比就这么重要么?
“那我来告诉大家,可能会发生什么,如果我是李书记或者焦专员,那么我肯定会想,既然阜头在和宋州、宜山的竞争中没有太大把握,的确也是,宋州人家的麓溪区是市区,宜山的宜城区更是主城区,阜头就是一个旮旯县,本身基础条件也不好,之前还有劣迹影响,这种情形下,为什么我们不让丰州地区经开区或者是丰州市来接过这一棒呢?”
陆为民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哑然。
所有人都立即醒悟过来为什么陆为民不愿意向地区汇报的原因,是啊,阜头条件不行,又有劣迹影响在先,那丰州经开区可是上佳的候选地啊,丰州市也一样条件不差,地委行署完全可以进行内部调换嘛,可这一调换,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但是都没阜头什么事儿了,之前辛辛苦苦打拼攻关所做的一切,最终就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我不是地委书记,我也不是行署专员,我只是阜头县委书记,凭什么我们前期做了那么多工作才走到现在这一步,最后关头却要被别人去摘桃子?我还没有大公无私到那个程度!纵然我们和宋州、宜山的竞争还有变数,但是我坚信我们机会很大,但是一旦地区介入,如果让我们退出,让经开区或者丰州市来参与,我们怎么办?我们是服从,还是抗争?”陆为民语气冷厉,目光如电,扫射着众人,“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我会抗争,不会同意,地委可以免了我这个县委书记,但是只要我还在担任阜头县委书记,那我就不会答应这种损害我们阜头利益的行径!”
“我在这里要重申一条纪律,未经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任何人不得把我们和台商谈判的事宜私自向外泄露,或者以其他名义向地区报告,否则……!”陆为民一字一句的道:“如果出现了这种事情,你可以用各种借口理由来解释,但是我只给你下一个定性,你就是阜头老百姓的全民公敌!你不再适合在阜头工作,最好离开阜头!”
“陆书记说得对!”蒲燕带头拍起巴巴掌以示支持,“谁这么做,那他就是阜头人民的全面公敌!我们现在不需要国际共产主义者,我们作为阜头县委县政府的一员,只需要为阜头百姓负责,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觉得我们在座的都应该把握好这一点!”
乔晓阳脸色发白,瞥了一眼柯建设,柯建设脸色顿时阴沉得吓人,而且阴沉中更是浮现出一种颓丧的灰白色,陆为民这一手太毒辣了,太阴险了,设下这样一个局,一直未曾表露,就等你这些人跳出来,然后给你来一个一击致命!
乔晓阳知道自己被柯建设拖下了水,虽然他还不知道柯建设怎么会突然向陆为民发难,但是柯建设大概是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拿住了陆为民的短板,但是他也不想一想,陆为民能在短短两三年里就从一个县委常委爬到县委书记位置上,岂是这么简单易与的角色?
乔晓阳觉得自己双峰那边的朋友介绍得很准,陆为民是那种寻常不动声色,但是一旦发作那就再无你回手的余地,而在今天自己就充分领略了陆为民的这一手,只可恨自己当时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脑袋发昏,糊里糊涂就入了局,现在就成了这样狼狈不堪的局面。
如今这个架势,陆为民无疑是要把自己和柯建设比如绝境,县委常委会这场风波相信很快就要传出去,无论这一次招商引资结果如何,自己和柯建设都要承担起脑后有反骨的恶名,不思为阜头谋划,却一门心思去替地区考虑,典型吃家饭拉野屎的角色,越想乔晓阳越懊悔沮丧,自己怎么就会被柯建设这个蠢货拉下水呢?
柯建设内心何尝不是如此,绝望和沮丧充斥着他的内心,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寻找的一个机会竟然是一个早已经设好的局,就等自己入彀,自己虽然巧妙的把乔晓阳拉了进去,但那又如何?看乔晓阳的表情,只怕把自己也是恨入骨髓了,想到这里,柯建设只觉得嘴里一片苦涩。
陆为民没有给他一点机会,他其实并无意挑衅陆为民权威的意图,因为他知道那是自不量力,他只是有些想不通蒲燕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凭什么占据常务副县长的位置,他只想借此机会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但是没想到却遭了如此强烈的反击。
现在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只怕自己和乔晓阳脑门心上都被刻上了叛徒的字迹,柯建设努力振作起精神,自己不能这样被打垮,既然走到这一步,那么自己就没有回头路了。
陆为民口口声声这是为了阜头利益,但是决定在座众人的命运不是你陆为民,包括你陆为民在内的所有人命运一样掌握在地委手中,而你现在丢开地委自行其是的做法,就是在无视地委的领导,这一点无容置辩。
想到这里柯建设心里稍安,这一局自己输了,输得很惨,但是并不代表自己一直会输,戏剧还没有演完,幕布还没有拉上,那就还有变数。
一旦阜头在这场竞争中失手,那么地区的不满肯定就会倾泻到陆为民头上,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促成这一点,既然已经背负了叛徒的恶名,他柯建设就不在乎坐实这个名声!
第五十七节 县委书记的风范
县委常委会散了。
这应该是陆为民就任阜头县委书记之后火药味最浓的一次常委会,陆为民毫不客气的公开敲打乔晓阳和柯建设,让所有人再度意识到这个二十七岁的县委书记还真是县委书记,并非人们想象的只是一门心思想要来发展经济捞政绩这么简单,他能来当县委书记,那么就说明他就有资格当这个县委书记,地委不是一帮傻子,谁看错了这一点,那就要付出代价。
当然也有人不这么认为。
“说太多自欺欺人的话毫无意义,难道就能掩盖他刚愎自用独断专行的行径?如此重要的工作,假借时机不成熟而不像地委行署汇报,这不是为了贪功而冒险是什么?”柯建设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再怎么掩饰,都无法回避这一点,我相信其他人都能看到这一点。”
柯建设和乔晓阳走在阜河河畔,常委会让两个人都是遭遇了迎头痛击,一下自己将两个人从其他县委常委划开来,让两个人都有了切肤之痛,在其中不觉得,一旦被孤立,那么你会感到异常难受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