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下南潭的两办主任根本插不上手,唯有上官深雪勉强可以介入,不过上官深雪却相当狡猾,开始一副滴酒不沾的模样,到了后来却开始发力,时不时挑起两方战争,往往她一举杯,弄得几个男士都得要举杯,她一仰头,其他人都得要跟着干杯,连陆为民和吴光宇都跟着遭了好几杯无妄之灾。
等待着气氛终于被营造起来之后,上官深雪又相当聪明的退出了战局,微微抚额的醺然模样让人实在不忍再拖她下水,偶尔来两句求饶的话,让自诩大男人的几个人都只能放过她,继续他们的火拼之局。
上官深雪把自己的椅子微微往后拉了一拉,显示自己已经退出了战局,嘴角带笑的看着这张桌面上的人酣战不已。
陆为民已经成了磨心,不过这家伙的确有些大将风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当然不会那么干,他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能说得出一个让他认可的理由,他都愿意和你干杯,而且是一饮而尽,绝不拖泥带水,而且往往是你说出了理由让他干一杯,那么下一杯他肯定会找到一个更合适的理由来回敬。
用这一招,他制止了吴光宇的“挑衅”。
至于说其他四人,“挑衅”力度有限,没有了吴光宇的挑头,他们也只能偶尔发招,也都被大气凌云的陆为民压制得不敢发声。
说实话,上官深雪对于陆为民把自己拉上来参加这轮饭局是有些惊讶的,作为行署秘书长,她自认为是合格的,但这仅指工作角度,一般说来,行署秘书长如果仅仅是和行署专员普通工作关系,那么综合评价就是不合格的,倒不是说行署秘书长和行署专员一定要有什么特殊关系,而是工作需要他们之间需要一些私谊,这种私谊是正常的私谊,是为了工作更好的开展推动的一种默契理解,不涉及其他。
只是上官深雪知道自己的弱点,女性,而且年龄也不算太大,当然这位行署专员更小,但是要和这位年轻专员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就不容易了,而且她也感觉到这位年轻专员对自己总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戒备,或者说始终没有真正达到那种圆融的境地,这让上官深雪也有些遗憾。
陆为民是个有些本事的角色,这一点妹妹也曾经和上官深雪说过,当然上官浅雪的分析判断是从几年前的角度来评判,而且以后陆为民便下了县,和上官浅雪也没有太多交道了,不过上官浅雪也说了,仅从当初陆为民的表现也足以说明陆为民的潜力了。
上官浅雪说,陆为民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判断分析形势,善于捕捉各种机会。
当初夏力行到丰州地委担任书记,丰州局面相对复杂但可控,而夏力行却只有那么一两年地委书记任职时间,陆为民就凭着只给夏力行担任了一年秘书就能博得夏力行认可,顺利下县,相当不简单。
地委书记秘书担任一个副处级干部不是不可以,但一般说来起码都是三五年以上的秘书,而且需要在正科级职位上打磨两年之后才谈得上晋位副处,但陆为民却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做到了,从副科到副处几乎是连环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是深得夏力行的欣赏认可,但仅这一点还不够,还要有拿得出手让其他领导认可的东西来,你才能在地委会上过关。
但陆为民做到了,以二十四岁之龄就做到了,以参加工作时间不过三年就做到了。
时任地委副书记的孙震和王舟山都对陆为民很认可,这种认可不完全是建立在陆为民是夏力行秘书身份上那么简单,具体上官浅雪没有多说,但是上官深雪知道上官浅雪的这些消息多半是从时任地委委员、丰州市委书记的张天豪那里得来的,准确性确凿无疑。
但是现在上官深雪要在上官浅雪对陆为民的评价上加上一条,那就是陆为民极具胆魄,有将帅风范。
她注意到章明泉在提醒陆为民吴光宇和大垣书记县长就在隔壁时,陆为民并不在意,她观察了陆为民的表情神色变化,那是真的不在意,而不是为了强绷面子而故作无所谓,而后吴光宇和劳动、韩业辰进来敬酒时,陆为民一样显得神态自若,根本不在意他们三位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言语。
吴光宇是地委副书记,劳动和韩业辰虽然只是大垣县委书记和县长,但是他们俩与张天豪的关系却不一般,但是陆为民还是不在意,这种笃定自信的姿态能说明很多问题。
……
陆为民也觉得这顿饭吃得很尽兴,当然,这和吴光宇带着劳动、韩业辰两人来“挑起战火”有很大关系。
徐越是从大垣出来的,但是有点儿“鸟尽弓藏”被赶出来的味道,而接手的劳动和韩业辰两人却是张天豪的亲信。
当然,也要承认劳动和韩业辰接手之后在大垣干得也不赖,甚至也不比邢国寿和徐越差,但是基础是邢国寿和徐越打下的,而且当时邢国寿和徐越干得也挺顺手,可以说蒸蒸日上,陡然间却来了一次大调整,而且明显是张天豪主导下的调整。
邢国寿到丰州担任市委书记还能勉强说得上是一个提拔,毕竟丰州市委书记是有希望进地委的,但是徐越却被一脚从大垣踢到了南潭,而且还是继续担任县长,这份屈辱窝火让徐越一直耿耿于怀。
要说这和劳动、韩业辰二人也没有太大关联,徐越离开已成定局,没有他们两,也会有其他人来接手,但事实却是摆在面前,没有人能把这个现实看穿看透。
在很多人看来就是劳动和韩业辰把邢国寿和徐越撵出了大垣,成就了现在劳动和韩业辰身上的荣耀光环。
这种情形下,徐越也无法免俗,免不了就只能用酒来论英雄了。
“上官秘书长,真没看出你蔫儿坏啊,这么不管不顾,火点起来了,你却躲一边去了,不厚道啊。”陆为民看着吴光宇和徐晓春对阵,徐越却愈战愈勇,以一敌二与劳动和韩业辰缠战不休,这一顿酒怕是真有点儿“不死不休”的感觉。
“陆专员,比这么说,如果能够用酒消解一些内心的火气,未尝不是好事。”上官深雪心里一凛,知道对方看出了自己的意图,婉转一笑:“一醉解千愁,一醉消百怨,何况本来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死结,就是点儿心结而已。”
陆为民眼睛一亮,他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如此大方的就承认了,但是转念一想,上官深雪并没有说什么具体的东西,全靠你自己去理解,你可以理解为徐越与劳韩二人的心结,也可以理解为二徐对地委偏心的不满,见仁见智,自个儿去领悟。
这女人倒是鬼精灵,但是也得承认这女人刻意挑起这场“战争”,也许真能消减不少双方的隔阂嫌隙。
“也许吧,但愿这顿酒能让大家都清醒一点冷静一点。”陆为民无可无不可的道:“当然,消减心结是好事,如果能够鼓舞起大家相互竞争的斗志,我觉得也不是坏事。”
上官深雪看了一眼陆为民,“陆专员,你就这么希望大家相互对掐?”
“没竞争就没进步,连这点儿底气都没有,还当什么书记县长?”陆为民含笑道:“我倒是真的很期待大垣和南潭来一回君子之争呢。”
“君子之争?”上官深雪略感诧异,“陆专员,大垣去年的GDP已经超过了南潭,而且大垣产业结构已经基本完善,你不是很看好大垣下一步发展前景么?南潭的情况摆在面前,怎么看也不可能赶得上大垣吧?这难道还算什么君子之争?”
“上官秘书长,这些都不是决定性因素,诚然,大垣在产业结构和基础上要高出南潭一截,但是南潭人口众多,而且也有其独特的资源,只要选准路径,县委一班人能奋发图强,未尝没有一搏之力。”
上官深雪有些不解,独特资源,猕猴桃?可一个猕猴桃就能解决问题,南潭的猕猴桃产业应有些年成了,加工企业也就那么几家,大垣家具制造业正处于蓬勃发展的势头上,南潭怎么追赶?
第三十六节 交底
见上官深雪一脸诧异,陆为民也不在意,这些情况她迟早也要知道,并不需要保什么密,何况现在也还是一个摸索阶段,能不能成,谁也无法断言,但是起码是一个方向。
“南潭竹木资源相当丰富,尤其是竹材资源,南潭县委县府有意要在这上边做做文章,我很看好。”陆为民笑了笑。
竹材资源?上官深雪略加思索,点点头:“陆专员的意思是南潭准备发展竹材资源的深加工?但是竹材资源加工目前好像都还停留在比较浅的层次,应用范围虽然也比较宽泛,但是真正形成较为系统的产品,好像还不多。”
“嗯,的确如此,所以这还只是一个摸索,不过最起码有了一个方向吧,总比赤手空拳盲目乱动好吧?”陆为民没想到这女人考虑问题还挺细,居然也能想这么远。
对方所说并非毫无依据,竹材资源不仅仅只有南潭有,像昌江、湖南、四川、浙江都是传统的竹材资源大省,尤其是湘、川两省,资源比起昌江并不逊色,但是三省在产业化进程中却都走到了浙江的后边,这说明资源要素不是第一位的,关键还是能不能在理念和思路上先行一步。
当然以南潭的条件,你要想实现走第一步的确很难,但是尾随先行者当一个靠前的跟随者却是可以做到的,浙省有的,我们也有,在某些方面,我们还更有优势,比如竹材资源资源数量和价格,又比如人力薪资,这些都是南潭的优势,再加上南潭地处京九铁路要冲,交通优势也日益凸显,在这一点上可以抵消运输上的成本劣势。
“陆专员,看样子您心里是有谱儿了啊。”上官深雪眼波流动,浅浅一笑:“难怪两位徐书记徐县长兴致这么高,我说今儿个是什么事儿让这二徐如此斗志昂扬呢,这君子之争算不算还要在这一点上啊。”
“君子之争我们要看,不过上官秘书长你把战火点燃却‘功成身退’,说不过去吧?我可是也遭了好几杯池鱼之灾呢,这怎么说?”陆为民看着上官深雪,悠悠的道。
“陆专员,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啊,这点儿事还盯着不放?我是您的下属,您怎么说我怎么办呗,不过我和您可是一条道上的,可不兴打内战。”上官深雪巧笑嫣然,但是言语里却很有点儿不惧的架势。
“错,攘外必先安内,岂不闻祸生肘腋一词?”陆为民若有深意的看着上官深雪,“古人格言警句,不可不深思啊。”
“哦?”上官深雪也笑起来了,“古人的格言警句当然值得细细体会,但是我也听过伟人的一句话,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敌友之分可要分清,团结可以团结的朋友,集中力量打击敌人那才是明智之举啊。”
陆为民扬起眉毛,这女人很有才嘛,居然会有这番语言来回敬自己,不过她想要表达什么?表明她不是谁的人?
对女人的说法,陆为民不屑一顾,听其言固然可以,但是更重要的观其行,上官深雪的来路不清不楚,但是在张天豪手上担任行署秘书长本身就让人存疑,当然存疑归存疑,就目前来说,陆为民觉得自己也不需要表露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该怎么就怎么。
……
酒局终于结束了,不能不说二徐爆发出了超强的战力,赢得了这一战。
至少陆为民知道徐晓春是尽量了,他印象中徐晓春虽然酒量不错,但是像今天这样悍然应战的情况鲜有一见,而徐越虽然他不清楚对方酒量底线如何,但是从对方势不可当的气势来看,他是妥妥的把劳动和韩业辰给吓退了。
到最后几杯,基本上说起了兴致,就是对推,一个牛眼睛酒杯,基本上就是七到八钱酒,相当够分量,再是有酒量,面对这种单对单的对推,心里也得打鼓。
劳动和韩业辰开始也不甘示弱,但是在徐越发飙之后,两个人都感觉有点儿吃不消了,找了各种借口想要稳住阵脚,但是也经不住对方的硬杠,本来就喝得差不多了,这再来四五杯下去,人的目光都有些发定了。
劳动在上车前跑到了绿化带边上蹲了好一会儿,韩业辰直接就在厕所里呆了好几分钟才出来,吴光宇走路也有些打晃了,不过二徐还算是给他面子,没逼得太紧,不过他在最后被陆为民突发奇兵连敬三杯将了一军,而且又被上官深雪给来了一记伏杀干了一杯,终于还是有些吃不住了。
上官深雪先走了一步,南潭县委县府的两办主任们以及吕文秀都走到了汽车边儿上,只剩下了陆为民和二徐。
五月的夜里,温度适宜,站在御庭园后的路旁,丰江江水微微拍击着江堤,陆为民和二徐漫步。
江畔出来散步的人很多,并不适合谈话,虽然夜色已晚,来来往往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几个人,但是陆为民还是主动结束了这有点儿别扭的散步,走上了一条岔道,这里紧挨着是丰州第二人民医院的后门,也是二医院太平间所在,所以绝大部分散步的人都要回避这一段,宁肯绕行走下边的回廊。
“痛快!”一直沉默不语的徐晓春却突然来了一句,“今晚痛快!”
“只要状态好,喝酒算个鸟!”徐越也有了几分酒意,“我最看不惯小人得志的嘴脸,有本事真刀真枪过一招。”
陆为民却没有说话,他知道徐晓春和徐越这两年大概是被憋坏了,主要领导的冷落,兄弟县市的超越,举目无助的彷徨,只怕都让这两个人心里充满了迷茫,怎么来实现自我的突破,只怕这个想法一直在两个人心中盘桓,却苦于找不到出路。
但今天似乎所有闷气都在这一顿酒里给倾泻了出来。
不管怎么样,这顿酒总算是出了一口闷气,虽然也知道这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但是自我安慰也算安慰啊。
“晓春,徐越,劳动和老韩也不是无能之辈,大垣在他们手里发展势头也不错,地委行署把大垣列为优先发展对象是我的意见。”陆为民淡淡的道。
啊?徐晓春和徐越都吃了一惊,酒意顿时消了不少,却都没有吱声,他们知道陆为民这么说,肯定有其原因。
“丰州撤地建市,天豪书记的心思在县域经济的发展上,但是我认为撤地建市也就意味着城市经济发展会越来越重要,但丰州市产业结构目前不太好,培育起来短时间也不宜见效果,而且丰州市也面临一分为二甚至为三的可能性,不确定因素比较多,大垣距离丰州市很近,有区位优势,所以我认为大垣可以列入丰州城市发展的一个工业区来补充,形成平衡,与经开区形成工业上的两翼,而现在的丰州市则要以服务业为主工业为辅,形成梯次搭配。”陆为民自顾自的道:“当然,这只是一个远景规划,目前来说,任何一个县市区,发展工业都是第一位的,但地区所站的高度要更高一些才行。”
徐晓春和徐越都有些苦涩。
“大垣的家具制造业的确已经有了一些底子,劳动和韩业辰的想法也比较具有前瞻性,可以说大垣前途是很可期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南潭就没希望了。”陆为民淡淡的道:“南潭有南潭的优势,但就要看你们县委县府能不能把这个优势用好,竹木资源是一个优势,就我个人来看,丰裕而廉价的劳动力这个优势更明显,而如果能把丰裕而廉价的劳动力提升到初级熟练劳动力这一步,我认为则更佳,也会为南潭发展带来更大的契机,这一点上晓春你和徐越都要认真思考一下,我建议你们在这一点上可以阜头和双峰学一学,大力发展各级职业技术学校势在必行,也是一个农业县向工业县迈进的最便捷最有效途径。就目前来说,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对于南潭来说是个契机,我所说的地板产业只是一方面,食品业也是一方面,南潭的思路不要只局限于这上边,还可以更发散一些。”
徐晓春和徐越知道陆为民这是在交底了,都凝神静气认真倾听。
从下午到晚上,探讨的更多是皮面上的东西,而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的交底。
“南潭要发展,尤其是要在近期有看点,归根结底还是要在招商引资上做文章,这是老调重弹,但是却又是绕不过去的坎儿,南潭商品经济不活跃,内生资源不足,只能从外界引入,从总体来说,整个丰州都是如此,这与昌州、宋州、昆湖和青溪这些地区不一样,这也是农业地区的致命缺陷,阜头在这一点上动作很猛,力度很大,南潭也要更有针对性的出击,我做过一些了解,也有一些信息,可以作为你们的参考。”
第三十七节 撤地建市
陆为民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张天豪的强势和影响力以及自己所处的地位不允许自己和张天豪发生冲突,即便是在一些工作观点上有些不一致,自己也需要隐忍和服从。
这不是胆怯或者说懦弱,而是政治使然。
工作上的观点分歧,你很难在较短时间内判断谁对谁错,孰优孰劣。就像壮大县域经济和重点扶持龙头县一样,你能说这种做法不对么?你能说扶持大垣就比扶持南潭效果更差?
这本身就没有一个绝对的对与错,很大程度在于如何看待,而效果也许要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后才见得出来,而那时候早就水过三秋了。
所以在这种事情上,陆为民需要有一个明确的姿态,支持张天豪的观点并不折不扣的落实,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自己的想法。
陆为民觉得自己不折不扣的执行落实了张天豪的意图了,但是他依然可以在自己行署专员这层身份上做一些自己认为可以做的工作。
当然这需要根据这些工作的难度以及所需资源来评判。
像推进城市建设促进丰州市的发展,这样的工作难度不小所需资源太大,他需要择机行事,而像支持南潭进行产业转型和培训,这不需要耗费太多资源,而自己更多的可以以自身身份来促成推进,那么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出手。
在当先政治生态环境下,作为行署专员的角色限制使得无论你做出多么大的成绩,更多的光环都会归结于一把手,这是国内政治生态下的格局决定的,陆为民很清楚这一点,谁也无法扭转这个大势,那么就他个人来说,他就需要在大形势下做出一些符合自己意图同时也能体现自身特色的动作出来,简而言之,就是要让自己的成绩更与众不同,要让高层心中有他一席之地。
这不是政治作秀或者贪图政绩,而是要让自己的表现更耀眼,如果说没有半分私欲在其中,也有点儿矫情了,但陆为民觉得只要对公有利,这无伤大雅。
张天豪的县域经济发展观点已经公之于众了,地委行署都在围绕这一点上做文章,而张天豪自己也在一些场合下提出了要把阜头和大垣打造成为丰州经济发展高地,也凸显了他的观点,那么陆为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在发展县域经济这一大框架下做一些更凸显自己个人风格的事情。
他的想法就是要做到既不让张天豪太反感,但是又能显示出自己风格印痕,同时又能对丰州整体经济有所提升,实现三赢的目的。
南潭只是自己规划意图中的一极,而这一极也非常重要,谁都清楚南潭并没有入张天豪法眼,而如果南潭能够在没有获得地区有力支持下有所作为,那么这将是一个极佳的亮点,所以陆为民在这件事情也相当用心。
当然也有一个因素在其中,那就是张天豪对二徐观感都很一般,而二徐对张天豪都有些怨气,加上还有章明泉这个自己昔日的忠诚部下在南潭,那么在执行问题上就不会存在任何问题,陆为民觉得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需要在南潭做出一番亮色来。
……
陆为民细细的查阅了丰州地区的城市建设发展纲要,发现在城市建设这一块,丰州地区的确是滞后了。
虽然只是一个地区,还不是地级市,但是因为是地区而忽略了城市发展这一块,尤其是城市建设这一块,显然有些顾此失彼了。
陆为民问过上官深雪,就地区这一级层面上来说,城市发展建设的确没有纳入工作重心,其主要原因就是地区和丰州市的责权利上划分不清晰,其结果就是有利可图的事儿大家都想要插手,需要投入的则大家都推诿观望。
原本地区层面上是吴光宇和魏宜康在负责,但是吴光宇显然把更多心思放在了工业板块,而魏宜康本身也对这一块工作缺乏认知和热情,所以在这一块工作上基本没有长远的构想规划,当然也说得过去,那就是丰州面临撤地建市,建市之后,再来统一进行规划,不是更好么?
对于此种看法,陆为民只能摇头无语。
丰州干部的思维显然还没有真正从农业地区的固有枷锁中走出来,即便是吴光宇,因为长期在西梁工作,也有这种思维。
西梁陆为民也去过,以前本身也属于比较落后的农业地区,城市建设在宋振邦时代也的确大建大造过,但是缺乏长远理性的规划,而主要是想要利用城市建设来拉动GDP增长,吴光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太看得惯宋振邦的做法或者吃一堑长一智了,所以在这上边兴趣不大,更有兴趣去搞招商引资和发展工业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