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交易,说的太多会露馅,所以只给模棱两可的信息。
程雅颂回的很快,“想明白了?告诉过你早点拿出来,不然也不会这么被动。”
没有尝试引导她说的更多,贪心是致命的弱点,简练回复,“不要迟到,过时不候。”
“知道了。”程雅颂回复。
删除聊天记录,锁屏将手机还给常希,“回去吧,不要被发现哦。”
“我会的灿灿姐!”常希笑着下车,回去的步子轻盈愉快。
车内,权灿对司机说,“去柏悦。”
华灯初上,车子停在柏悦门口,权灿给江慕礼打去电话。
“因为提前到了误打误撞好像已经知道你布置的惊喜了。”
透过车窗看到很多同学陆续赶到,江慕礼遗憾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扫一眼时间,权灿轻声,“很感动,想立刻见到你,可以过来吗?”
得到肯定回答,挂断电话走下车。
被安排在门口等待她的同学显然没从江慕礼那得到最新消息,见她到了热情迎上来,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有惊喜但假装平静的表情,按照定好的计划准备接引她去布置好的2105。
路上大家热情说着话,企图分散她注意力,好让一会的惊喜足够意想不到。
权灿配合着侧耳倾听,事先安排在附近监视的人发来消息,程雅颂已经进去,江慕礼也正在赶过去。
她弯唇,脚步加快。
……
走进2105包厢时程雅颂就意识到出了问题,气球,彩带,生日横幅,蛋糕……
是江慕礼给权灿安排惊喜的房间,林知安搞什么,为什么约在这里。
她意识到不对,开门想离开,却发现已经被反锁。
手机拿出来给江慕礼打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他现在为了权灿真是丝毫不愿再和她联系。
拨出键盘快速打字,想问问江慕礼在做什么,现在这个时间最好不要过来。
然而事与愿违,消息还未编辑好,外面传来响动。
江慕礼要推门时服务人员赶过来,“不好意思先生,有个实习生把包厢误锁了,现在为您解锁。”
眉心皱了皱,权灿不是在里面吗,知道被锁在里面了吗?
未及多想,包厢门已经打开,他走进去,意外看到站在里面的程雅颂。
眸底浮起疑惑,听见程雅颂语气焦急,“快走,被设计了。”
……
包厢外几步之隔,权灿停下脚步,露出了然笑意,“一路上遮遮掩掩,让我猜猜是江慕礼提前准备了生日惊喜吗?”
事情本来就是金娜透露的,因此这个时候她最捧场,“权灿姐果然了解江同学哦,还想给你制造惊喜呢,没想到已经猜到了。”
被江慕礼邀请来见证的同学都已经陆续赶到,满含期待地盯着她,还有人举起手机打算录下她感动落泪的样子。
权灿眼眶微微泛红,“惊喜的话可以让我一个人先进去看看吗,因为太特殊了,想安静地感受一下,也怕在你们面前哭出来会很丢脸。”
安慰声争先响起。
“当然可以了权灿姐,快去吧我们就等在这里。”
“有江同学这样浪漫的未婚夫怎么会不感动呢,想珍藏这一刻的心情我们都理解的。”
“权灿姐哭起来真让人心疼啊,平时那么坚强的人,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定也是装作不在意的,哭出来没事的,我们都能理解。”
权灿冲大家露出感激笑意,转身后泪意收敛干净,手落在包厢门上时未及用力就被里面的人拉开,看到是她,江慕礼微愣。
权灿走进去,随着她步子前行,江慕礼不断后退。
“灿灿,”江慕礼只喊出这两个字,多余的疑惑没有机会问出口,权灿已经抬手重重给了他一巴掌。
头偏向一边,脸颊火辣辣的,他被这一巴掌扇懵,耳边听到权灿悲切质问。
“江慕礼,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
包厢外听到声音的人纷纷涌进来,震惊疑惑地看着包厢内对立的三人。
荒唐又合理的想法在脑海浮现。
不是给权灿准备的惊喜吗?为什么和另一个女生独处,还是经常传出绯闻的程雅颂。
巴掌是权灿甩的吗?悲切伤心的样子是看到了什么?不会是太好的画面吧,否则怎么会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刚刚还满心感动想独自珍藏这一刻的人,被伤透了心吧,进来前感动落泪的样子还记录在手机呢,真是可恶啊江慕礼!
头脑不清醒吗?非要在这么特殊的日子把程雅颂带到专门给权灿准备惊喜的房间,想到以前那些传闻,不禁对江慕礼的人品感到质疑。
真的做出脚踏两条船的事吗?权灿可是权家的千金啊,论起家族声势比江家有过之无不及,怎么敢这样轻慢地对待她?
同情的目光落在权灿身上,难怪会忍不住动手,换成是谁都会失态吧。
第46章
突然涌入的人令江慕礼脸上露出不解, 权灿的一巴掌让他思绪停顿,只意识到她很生气,泪水夺眶而出伤心至极, 分不出多余精力去想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灿灿,”
声音被她又落下的一巴掌截断, 冷声带着颤意,“我现在不想再听你说话了。”
泪珠从眼眶滚落,江慕礼觉得每一滴都砸在自己身上, 她质问, “戏耍我的还不够吗, 给我的惊喜就是羞辱吗?”
江慕礼一句句听着,难以思考,只能从她的诘问中整理思绪。
“为了让我知难而退的话你们现在做到了, 和你的婚约我不会再强求了,就这样吧,至少让我体面地过完明天的生日, 之后我会向家里说明的, 我们的婚约就此结束吧。”
听完她说的, 不仅江慕礼感到惊讶,其他人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虽然江慕礼的做法确实很过分, 可家族间的联姻是说结束就能结束的吗, 是脱口而出的气话吧?
权灿像是被抽干力气一样, 失望转身, 脚步迈动两步, 手腕被江慕礼骤然拽紧。
“不是你想的那样灿灿,”
转身又是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权灿看他的眼神充满厌弃,“我说了,现在不想听你说话,就算没有感情也拜托替我保留点体面吧,还想让我像个笑话一样在这里被人围观多久?”
她用力抽出手,决绝离去,背影落寞又脆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围在门口的同学自觉让出一条通道,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满同情可怜,却不知道这种时候该如何安慰才好。
目送权灿离开,大家不敢质问江慕礼,对程雅颂就没什么顾虑了。
金娜走进去,重重推她一把,讥讽,“真是蟑螂一样让人看不惯又难以消灭的家伙,专门挑今天这种日子跑来让权灿姐伤心吗!”
类似的指责不断响起,“没有分寸地和江慕礼接触不是一次两次了,明知道对方有优秀的未婚妻还不懂避嫌,在这里看到你比起震惊更多的是厌恶啊!”
程雅颂平静听着,清楚地知道被权灿算计了,却没有多少愤怒的情绪,只是想不出林知安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被他背叛了吗?
不会吧,希望权灿跌落神坛的愿望他比谁都要强烈,在搞什么鬼,被抓住胁迫的吗?
金娜被她平淡的态度激怒,捏住她下巴用力抬起,“没有羞耻心吗程雅颂?无辜的权灿姐因为你伤心到连解除婚约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不想想如何赎罪,还在洋洋得意吗?”
“一个特招生难道异想天开觉得自己能被江家看上娶进门?清醒一点吧!”
半天没有反应的江慕礼缓缓出声,“都出去。”
低缓的语气,维持着即将被摧毁的理智,身体紧绷着,竭力忍耐的样子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随时会失控。
指责谩骂的人止住话音,互相看一下退出去,程雅颂走在最后,路过他时留下一句。
“和你一样,我也是被骗过来的。”
所有人离开,包厢里只剩江慕礼一个人,他的视线缓缓落在定制的海报上,权灿笑意明媚,与刚才伤心绝望的样子判若两人。
大脑缓慢运转,发生的一切一一复盘,权灿在打那通电话时就没想隐瞒什么了,事情按照她的预期发展,他的态度无关紧要。
可是为什么,做这么多只是想和他解除婚约吗?明明说过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他缓慢在沙发上坐下,头低垂下来,一贯淡然平静的脸上露出冰冷躁郁。
早就计划好了吗灿灿?用这种方式和我划清界限。
可是,比起被利用,我现在更不能接受你对我已经没有爱意的事实。
光是想想都会感到窒息。
喜欢一个人的卑劣情绪,现在感受到了。
声音低哑,带着几分病态,“灿灿,开始的时候不由我,结束的时候也不该由你决定。”
……
回到权家时,客厅内权道民和权赫对坐,两人脸色都极为冷沉,只是看一眼就能感受到漫延的低气压。
脊背不由挺直,垂眸问好,“爸爸,哥哥。”
权道民没有回应,脸色阴沉沉的,是积压暴怒的前兆。
看来柏悦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生气当然不会是因为江慕礼,在他眼里财阀家的男人犯了再大的错,做妻子的都该圆滑妥善地处理得当,如她这样当众宣布取消婚约的,无异于在挑战他的权威。
秦语岚端着一盅汤走过来,“你先上去吧。”
冒着热气的汤递到权道民面前,被他毫不客气打翻,溅出的汤汁落到秦语岚手背和裙摆,跟了权道民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在人前这么不给她留脸面。
权灿快步走过来查看,“妈妈!”
秦语岚将她推到身后,面色不变,仍堆着温柔笑意唤佣人来打扫,自己则走到权道民身后指尖轻柔为他揉按太阳穴。
“是头又疼了?不喜欢喝这个的话下次换一种做,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前两天刚测过血压有点高,情绪不要太激动。”
“不激动?”权道民凌厉的眼神落在权灿身上。
“问问是谁给她自作主张的权利!”
“主人的善待不仅不知道感恩,反而做出这种未经允许的事情,享受不属于自己的优渥生活没有该为此付出的觉悟吗!”
秦语岚脸色一冷,眼底戾色闪过,揉按的动作越发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