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青被细密的浅吻撩拨得心痒,绷不住地笑出声,“你就知道用这一招。”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舒安嘿嘿地笑,脑袋靠在他肩上,浅浅的呼吸扑在颈侧,声音绵软又认真,“对不起,让你等那么久。明天给你做好吃的补偿一下,行吗?”
“今晚就要补偿。”陈竹青偏头,吮着她耳廓吻,“用你来补偿。”
舒安红着脸应:“嗯……”
—
舒梦欣太聪明,学校教的内容她看一遍就会了。
作业完成得快,她有更多时间练琴。
陈竹青一个月没回来,发现她的琴谱已经练到十几页以后了。
钢琴很贵,所以舒梦欣学得格外认真。
她坐在钢琴前,迫不及待地把学到的新曲子跟陈竹青分享。
弹了几首,陈竹青看舒安洗完澡,披着浴巾走出来,听曲的兴致忽然没了。
他夸了小朋友几句,说:“今天很晚了,梦欣早点去睡吧。”
“啊……”舒梦欣在钢琴上敲打,弹出几个散乱的单音,“明天是周末,又不用早起。”
陈竹青两手按在小朋友肩上,把她从琴凳上拉起来,押着往房里推,“你要是乖乖去睡。姑丈明天上午带你去海边玩。”
“真的吗?!”
“真的。”陈竹青竖起小拇指跟她拉钩,“拉钩就不变了。姑丈要是骗你,就罚我变成小狗。”
“嗯!”
舒安管得严,即使这个年纪了,也不让舒梦欣单独去海边玩。
舒梦欣很听话,每次跟小伙伴去,她都只是在海浪打不到的沙滩上走,远远地看着小伙伴捡海货。
现在正是螺子成熟的季节,海边的礁岩上密密麻麻地铺满各种海螺。不少小孩提着桶和铲子专挑退潮的时候,去海边捡。
看着他们一桶又一桶地往家拿,舒梦欣眼红得不行,但舒安工作忙,她又不好意思让舒安带她去海边玩。
现在陈竹青主动提出要带她去,小朋友蹦蹦跳跳地回屋,不用他帮忙,麻利地爬到床上,掖好被角,闭紧眼睛准备入眠。
陈竹青站在门口看了会,帮她关灯回屋。
舒安正坐在化妆镜前涂面霜。
白色的面霜刚沾到脸上,就被陈竹青揩走了。
他把面霜涂到她手背,“别擦脸了。一会亲着不舒服。”
舒安默默应声,迅速抹匀手背的面霜,跟他一起躺到床上。
林素来过后,舒安把原本放在外面的东西全收进柜子里,还放在床头柜的最下层。
没开灯的房间漆黑一片,陈竹青全凭感觉行动。
一心二用很难,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更难。
陈竹青边回应她的吻,边伸长手在床头柜上乱摸找东西。
摸索一番未果,心里着急,忍不住爆脏口,“艹。放在这的东西去哪了?这么快用完了?”
舒安停滞一瞬,猛地推开他,侧过身去拉开抽屉。
忽然被这么一推,陈竹青懵了,坐在床上傻愣愣地看她。
卷了几卷的被子乱糟糟地团在两人身下。
舒安裹紧睡衣趴在床边,伸手摸向床头柜的最下层。
月光透进窗户,落在舒安白皙的后颈。
陈竹青盯住那块,嗓子发干,喉结滑动两下,慢慢趴下身,俯到耳边问:“怎么把东西收到床头柜下面?存心不想让我用是不是?”
舒安半个身子都探出床去拿东西,她急于从这样没着没落的感觉里抽身出来,慌乱地解释:“上次林素来看到这个,我就收起来了。”
她起身才发现两人贴得近,自己动不了,腰间又多出一只手环着,也掉不下去,只能继续保持这种姿势。
陈竹青从抽屉里把东西重新拿出来,丢回床头柜的显眼处。
“看到就看到。这有什么的。别担心。”他两指捏着一个撕开包装,环着舒安的手稍一用力,把人扯回怀里,“为了这事,我都去做手术了,家里不放这个才奇怪呢!”
“可是……”
“嘘!哪来那么多可是。”
陈竹青以吻封缄,堵住她余下的所有疑问。
两人一个多月没见,陈竹青以为她会像自己一样期待这件事,可舒安的表现让人失望,不仅不积极,连嘴角抿着的笑都勉强,眉毛拧出个黑疙瘩,把他的好心情一块搅没。
陈竹青没强求太多,结束后搂着她小心安抚,“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遇到什么不开心的?”
“你怎么知道?”舒安惊讶地抬头。
陈竹青无奈地笑,搂着她的手又紧了些,“做这事都能不专心。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舒安嘟嘴,微微发凉的鼻尖在他胸膛那蹭了蹭,讨饶似的嗔道:“我也是想你的。就是有点心烦。唉……”
陈竹青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个浅吻,“我和你结婚,就是帮你解决问题的。说吧。”
舒安把压在心里的疑惑全告诉他了。
不知怎的,她隐约觉得林素和江策之间好像有问题,但又看不出来。
舒安絮絮叨叨的说得很详细,可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说话没重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生怕漏掉什么细节。
陈竹青看她着急,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着急。慢慢想。想好了再说。我听着呢。”
舒安连‘嗯’几声,嘟嘟囔囔地把林素到西珊岛以后的事全告诉他,又说了这些年两人的通信。
女生的心事很难猜,陈竹青跟舒安生活了这么久,有时候还是没法猜出她的全部意思,更何况是林素这种要熟不熟的外人。
他只能试着站在江策的角度分析问题。
不过,舒安给出的参考信息太少,陈竹青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
只是舒安说林素问过两人的情|事频率。
陈竹青眉毛一皱,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事舒安是随口说的,说完才觉得害羞,匆匆转走话题。
没想到陈竹青却揪着这事说:“说不定就是这方面的问题呢。若是这方面有问题,林素怎么好意思跟你说。”
“啊?不、不可能吧。”舒安又惊又羞,说话时差点咬着舌头,声音登时小下去,“这事有什么可烦恼的。”
陈竹青哼了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看过你的一本医学杂志,上面说X功能与身体内性激素合成,还有机体代谢水平有很大关联。一般男人三十岁以后陈代谢水平减低,身体各项机能会慢慢下降……”
他说得很详细,还越说越凑近。
舒安脸烧红,眼睛蒙着层水雾,臊得不行,要不是手被攥着动不了,恨不能现在就把他嘴捂上。
隔了会,陈竹青意识到怀里人的不适,收起话题,以一句话总结,“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能让妻子满意的。所以要珍惜时光,珍惜我。听到没?”
“自恋。”舒安故意嘁他。
陈竹青半开玩笑半威胁地问:“这么说你是对我不满意?那要再试试吗?”
舒安吓成小结巴,“不、不要了。”
两人玩闹一阵,陈竹青拉过被子把她裹紧,“别想了。林素要是有要你帮忙的烦恼,肯定会跟你说的。既然她没说,就说明这事不重要,或者是你帮不上忙,又或者是不好开口。总之,人家的事,她若是不开口,你想破脑袋也没用。”
这道理,舒安当然懂,就是看到林素发愁,她就跟着难过,心里揪着疼,无力感密密麻麻地遍布全身,她真的好想帮忙。
舒安叹气,“嗯。我知道了。不想了。”
陈竹青见她实在苦恼,帮着想了个办法,“下周我不去羊角岛了,在这边工作。江策的办公室跟我的挨得近,午休的时候,我帮你旁敲侧击地打听打听。”
“嗯。”
“不过他不像爱说话的人,能不能打听出事来,我可不敢打保票。”
“我懂。”
烦心事有人分担,舒安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陈竹青拇指压在她唇上捻了捻,捏着嘴角提起一点,硬生生扯出个笑,“开心了吧?”
“开心!”
“那……再陪陪我?”
“好吧……”
“逗你的。早点休息。我明天要早起带梦欣去海边玩。”
“嗯!”
**
次日。
卧室的窗帘全是陈竹青特意挑选的加厚款,内层的遮光面密实,拉着的时候,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不用上学的周末,舒梦欣总是赖床睡到中午。
舒安要上班,早起做好早餐,用罩子盖在桌上,就出门去医院了。
她叮嘱过舒梦欣不能睡太晚,早餐和中餐连着吃对胃不好,但早起对小朋友来说过于艰难。舒梦欣每次都是吃掉一半的早餐,另一半拿着去喂军属院的狗。喂完狗再去医院找舒安,跟她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起不来的舒梦欣今天却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
陈竹青还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嘟囔着‘不想早起’,耳边就传来小朋友的嬉闹声。
舒梦欣趴在床边,推他胳膊,“姑丈起床啦!说好今天早上要带我去海边玩的!”
陈竹青‘嗯嗯啊啊’一阵,魂魄脱离肉|体翻身下床,跟小朋友一起站在床边看趴在床上的肉|身。
起床对于大人来说同样很艰难。
陈竹青还在做心理斗争时,耳朵那传来一阵猛烈的痛感。
“啊……”他倒吸一口冷气,顺着那道疼痛挣扎着坐起来。
舒安松开手,从柜子里翻出外衣丢给他,“赶紧换了。我要去上班了。起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