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下拔刀的冲动, “活腻了?还不松手?”
下一秒, 袖子被扯住, 宽大的帽檐下,陈窈颧骨潮红, 眼睛包着泪花,可怜巴巴地说:“我也想买包……”
江归一挑眉, “买包?”
子弹随走路的动作挪动, 新鲜陌生的感觉席遍全身, 内裤已经湿透了, 陈窈体内每一根神经都非常清晰地紧绷着,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 她咬着唇,指向最近的高奢店,“就那里,好不好?”
撒娇恳求的语气江归一非常受用,他笑了,“行。”
马伯松当即问:“我呢我呢?”
男人变脸堪称光速,“再不松,明年的也别要了。”
马伯松见江归一对陈窈那么好说话,改变方向,转而想抱她的腿,只是手还没碰到,一把刀竖在面前。
马伯松的角色可与奶爸媲美,虽然江归一人没素质性格也差,但无论马伯松怎么闹,他从没用刀指过他。
马伯松思维空白了几秒,满脸震惊地看向被江归一高大体格衬托得像小手办似的陈窈。
陈窈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坐下,盛情邀约,“一起买包吗?”
男人大手掰着她的下巴,硬生生掰到她仰头望他,冷冰冰地强调,“他没钱。”
“可你有钱,为什么不跟他买?”
“......”江归一无言几秒,踢了脚马伯松,“三秒钟,滚起来。”
说完拉着她往店门口冲。
马伯松心情复杂地爬起来跟了过去,但很快被购物的快乐冲昏了头脑。
江归一平日商人属性非常明显,付出与回报必须成正比,年终例外,只值三百万的事绝不多掏一毛钱,可今天何止大方,简直挥金如土。
闭店购买,直接包场,甚至预定了下一季新品。马伯松看这架势连忙发群里造福所有人,他拿着十六份购物清单,屁颠屁颠跟在后面从包店开始扫荡,衣服、鞋子……
最后进了家钻戒店。
陈窈此时已经完全站不住,四枚子弹浸透不停往外滑,必须夹紧臀部,防止它们当所有人的面掉出来。
且那些矛盾的感觉堆积,迫使她站到悬崖边缘,再多走两步,水可能就要顺着大腿根流出来了。
而江归一却衣冠楚楚,优雅大方地签下一笔又一笔订单。
陈窈不知道每当她抬不起头,他观察她时到底想什么,贯穿脊椎、不全因屈辱厌恶带来的战栗,让她恨不得拿把刀捅死他再捅死不争气的自己。
“主人。”陈窈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真的走不动了。”
江归一侧目,“所以?”
疯子!王八蛋!畜生!
陈窈心里狂飙脏话,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产生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并且现在不满足于语言服从,想要身心的臣服。
本该痛恨无能为力,痛恨他把子弹塞进来,但她现在心烦意乱,除了想释放就是想休息。
陈窈揪着裙子,“抱。”
这时店里响起铿锵的义勇军进行曲,是江归一的手机铃声。他看了眼她,单手搂起来,空着的手接电话,脚下朝一组华丽的货柜迈开腿。
店员和马伯松的交谈自动停止,店里只有男人冷淡的声音。
“赊销?逾期承兑利息明年就会上涨。”
江归一说出非常精确的数字,“1434%,1.2亿,你不如把自己卖了当几百年牛郎再来和我说这些话。”
“不肯合作就法庭见。那是你的工作,想办法搞定。”他若无其事地轻抚她的臀,“哦,之后你就可以离职了。”
挂断电话,指着展示柜问陈窈,“要?”
橱窗躺着枚17克拉的粉钻戒指,搭配摩根石、蓝宝石和欧泊,在华光下闪耀璀璨。
店员目瞪口呆,马伯松沉默几秒,提醒道:“那是婚戒。”
男人反问:“那又怎样?”
江归一对婚戒的概念一窍不通,他只知道自己今天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理快感,特别是陈窈主动说抱,那瞬间的感觉与X欲得到满足时不相上下。
但陈窈兴致乏乏,他想,大概是邮轮的奢品店规格不高,那些小玩意太次,他必须让她明白,她的主人可以提供优质充足的狗粮。
江归一抬了抬下巴,“取出来看看。”
“我不要。”陈窈泫然欲泣地看着他,闷闷地说:“......我想回去,我要回去。”
见他不为所动,她侧头,利用帽檐做掩体,唇贴着他的右脸颊,轻轻啜了下。
非常轻柔的力道,声音只有江归一听到了。他的唇翕合,表情还保持着惯有的倨傲冷漠,但不自然地垂视,和细微痉挛的深长眼梢出卖了他。
很快,他的头下意识稍微往左歪,金色瞳孔里除却店内珠宝折射的光,更多呈现一种思考的含义。
四枚子弹折磨得陈窈快疯了。
明明电视剧都这么演,难道没用?
她不假思索,朝他左脸又啜了下。
江归一予取予夺的人生信条中,鲜有问题无法找到解决方案的时候,他陷入诡异的缄默。
须臾,按在陈窈臀部那双手从斜上方扶住她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窝住帽檐,他仿照她的行为,快速而隐秘地吻了下她的左右脸颊,一触即分,蜻蜓点水。
随后江归一沉默地抱着陈窈离开店,并叫秦倩把她送回去,连子弹都没处理。
陈窈喜闻乐见,弄出四枚子弹后,放了满满浴缸的冷水,任由身体浸没,思绪回归理智。半响,她
打开水龙头加热水,拿起托盘的手机先与甄先生确认赵妄铭葬礼的时间与安排,接着拨通江颂竹的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怎么——”
他没说完,因为水流哗啦啦的声音传进了音筒。
“在做什么?”陈窈先发制人。
“......看书。”
她笑着问他书的名字内容,他一一道来,她安静聆听,水流的声音突兀而富有韵律,等他说完,等了一分钟,她轻声说:“其实我来江家后有点孤单,您能不能以后抽空陪我聊聊天?”
江颂竹注视未曾再翻动一页的书,良久,从喉间发出含混的一声,“嗯。”
“谢谢,水凉了,我先挂了。”
“晚安。”
音筒传来冰冷的电子音。江颂竹没有得到回应,他以指腹按压眉心,翻动一页书,嘴角慢慢浮现一个弧度。
.
晚十点。江之贤打内线让陈窈单独下楼。她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直到她在客厅看到相对而坐的江归一和江颂竹,以及坐他们身边的两位年轻名媛。
江归一脸色阴沉,江颂竹平日得体的笑意也非常僵硬。
陈窈不知道什么情况,心里忍不住猜测富豪家族的丑态。这时房间的门开,江弘义走出来请她进去。
“父亲到底要做什么?”江归一冷冷地问。
江弘义摇头,“不知道。”
侧身比手势,“陈小姐,请进。”
陈窈与他短暂对视,从他平静的眼神里判断接下来的事对她没有威胁。
她走进,瞳孔微微放大。
灯光昏暗,坐在沙发的江之贤穿着浴袍,怀里搂着半透睡衣的柯丽露,他正边抚摸她,边亲吻她的脖子,所有暧昧又色情的动作没有因为陈窈的到来而停止。
陈窈被.干.晾着,脸上的笑僵硬到无法掩饰。
过了五分钟,江之贤抬起头,鹰隼般的眼睛冰冷而充满威压。他按下柯丽露的头,命令道:“窈窈,躺上去。”
陈窈抿唇,她曾预料这天的到来,却没想过还有另外的女人在场,不知道他们是否离开。
可身上还有江归一留下的痕迹,如何解释才能蒙混过关。
“你知道,我不喜欢重复。”
她脱掉鞋子,爬到了床上。
“背过去。”
江弘义不是甄先生的人吗?他怎么不帮她?
她翻身,侧躺。
仿佛又回到了进榆宁的第一夜。
江之贤眼里没有任何情欲,江家,榆宁,没有事情能逃过他的眼睛。
陈窈与他两个儿子纠缠不清,他早知道了。
至于不碰陈窈,不追究她的小动作的原因......
他眯起眼,透过陈窈的背影似乎与另外一个人对视。
她那双温润的眼,挑高的身体,优雅的神态,乃至细节那样深刻。
以至于与陈窈接触的时间越长,越怀疑她是由她亲自打造的棋子。
可这么久,她竟然还不出现!
她恨他,想杀他,难道不应该亲自上阵?
他等不了,将这件事和江弘义说:窈窈会不会是她的女儿?
江弘义表情含义复杂,保持涵养:老大,你这是无中生有。
就差没把“你他妈疯了”说出口。
毕竟,他们亲眼目睹郦沛白葬身于火海,坚持不懈找了许多年。
可万一......
万一陈窈是郦沛白的女儿,那么意味她是江归一同母异父的妹妹,他怎么能和自己妹妹上床?江颂竹性格软弱,自然也不适合陈窈。
江之贤不自觉又代入父亲的角色,他按压着柯丽露的头,重复机械动作,表情透露久违的疯癫,冷声道:“窈窈你还小,很多事现在不懂也不适合做,所以现在请尽你可能,发出最淫.荡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