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滴溜溜转。
部分药物可能对胃黏膜刺激。江归一皱眉,骂了声废物,放下皮箱,放轻力气拍她的背,隔着布料,他能感觉到手心那片薄薄脆弱的蝴蝶骨。
几十秒后,瘦削的蝴蝶骨终于停止颤抖。江归一看到她伸出右腿,他眼睛微微眯起,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把她推倒在沙发。
她天真可怜地看着他。他烦躁地解释,“那是避孕药。”
“我为什么要吃避孕药?”陈窈笑着反问,“母凭子贵不是很好吗?”
江归一就知道陈窈会这么说,她并不高兴,因为她的目标是父亲,他不想和她争辩,攥住那截脚踝,将她拉进怀里。
这一瞬间,莫名觉得轻松。他无声无息地笑了笑,抱起她,径直走向浴室。
他把她放进可供多人泡澡的圆形浴缸,打开水龙头,“洗干净。”
“洗干净做什么?”陈窈表情冷漠,“你今天不是都听到了吗?明知道我和江之贤做了,还要带我走,你有病吗?”
江归一掐住她的下巴,“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陈窈破罐破摔,“江归一,你知道你今天做的事让我过去做的努力全部白费了吗?”
细微滴答地水声,那双金色的眼眸燃着骇然冰冷的火焰。他死死盯着她,她的
身影就像被锁在其中。
“我不带你走,你以为江之贤会放过你?”
“那也是因为你一次又一次与我纠缠!我早和你说过,别来烦我,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过你的阳关道不好吗?!”
话音刚落,陈窈的手腕被江归一拽起,他从荷包又掏出一片铝板的药,单手按开,强硬塞进她嘴里,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她闭嘴。
陈窈不肯,扭头盯着某处。
是他不清醒,这种不清醒对她来说不公平又残酷。代价是将她的核心价值从躯体剥离,不管她的疮痍,自私地逼她为他的欲望买单。
埋藏体内仇恨的种子似乎要破体而出,催促着,通过枝叶割开她的皮肉,再去割开他的,只有这样,腐烂的根茎才能浸透江家人的血液,才能开出生机勃勃的花朵。
她一字一句,“我本来不想恨你。”
江归一的克制与耐心在这刻被尽数摧毁。他扯住她的头发,逼迫她仰起头,用虎口钳开她的下巴,拇指卡进她紧闭的唇,按着她的舌头,强硬地把药塞进她嘴里。
药的苦味触及舌苔,陈窈反射性往外吐,男人的手指往下按,她用力咬下去,他没有任何反应,任由她咬破他的手,血腥味弥漫口腔,她咳嗽几声,他这才松手。
陈窈把化了一半的药片吐到浴缸外面,不停咳嗽,咳得眼尾泛红。
江归一却并不打算放过,他把指腹的血抹在她的苍白的脸,又从荷包里取出一片药。
他早就料到她不会乖乖吃,特意备了很多份。
他按开铝纸,含在口中,俯身托起她的后颈,封住了她的嘴唇。
第036章 无中生有036
嘴巴……
江归一的嘴巴......
贴她嘴巴了!!!???
像沾到毒药, 陈窈唇闭拢,使劲推他的胸膛。
浴缸蓄了一半水,扑腾几下, 水花溅起打湿男人的脸、头发、沉稳的黑西装, 他长长的睫毛垂下, 颓靡的艳丽, 极致的漂亮,危险得让人心惊。
唇被压着, 她只能发出模糊音节,“gui……gun……”
“嗯……”江归一鲜少迷茫,摸不透自己心腔深处的震颤和雀跃从何而来。
但她的唇那么柔软, 呼出的鼻息那么香甜, 他眼色愈发幽深,不再给她反抗回避的机会,一脚跨进浴缸,倾身, 压下。
陈窈向后仰, 江归一扶在后颈的手迅速垫到她后脑勺。
这小动作在这样的场景里变得容易忽视, 陈窈听到他骨肉与瓷砖撞击声,幸灾乐祸地想撞断了才好。
她希望他因为疼痛赶紧放过自己。
然而他置若罔闻, 偏执顽固地锁着她双眸,托住她的脸, 足够大的手, 轻易固定她下巴, 足够长的指, 摁开她的嘴角。强迫她变成他掌心的禁脔。
挣扎间,浴缸喷头打歪, 旋转向半空喷洒,水、唾液,湿淋淋一片分不清了。
灼烫的舌,往唇缝里钻,没有糖衣的药片一并推进,入口即化,苦涩气味在唇齿间蔓延,但更多的是江归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毒药的味道。
甜是迷惑人的假象,辛辣是杀死人的欲。
滴答滴答。
她半躺着,水淹没小腹。
药片完全融化了,江归一开始舔她的舌。
滴答滴答。
——爸爸,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吻妈妈?
——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很爱她,她也很爱我。
记忆中的雨夜玫瑰园迅速拉回陈窈的理智,双手攀上江归一的脖颈,趁他怔愣的空档,咬下去,他立刻反击。
“唔......”她痛得眼泪打转。
血腥味和男人低哑的笑声一起漫开,接着舌头被含住,他吮吸着她舌尖溢出的血,热烈又粘稠。
陈窈气极,逮到机会就咬,可她忘了野兽见血只会更兴奋。
江归一无法控制冲动,扯松领带,还不够。
那是种难耐的欲望,无比渴望,无比渴求,想要她,想要吻她,想要摧毁她,占有她。
甚至,有点像食欲和杀欲的混合体。
吃下她!
这样就能彻底拥有。
他扯断领口的扣子,衬衣敞开露出大片性感的胸肌,两条腿跨进浴缸,单膝跪地,掐住她的脖子,压进水里。
波浪涌动,水漫出浴缸,也呛进了陈窈的鼻腔,她的嘴和咽喉都被江归一掌控,他报复性地反复碾压舌根,蹭的她唇边泛红。
根本无法呼吸。
窒息刺激着神经,快感在身体内游走,她忘了自己扮演的角色,看着那双完美的眼,费力地抬起双手。
脖子被轻轻掐住,江归一挑了下眉,从她嘴里撤离,将她顺着浴缸推出水面。
“哈嗬哈嗬……”
陈窈靠向浴缸,胸脯因缺氧剧烈起伏。呼吸稍微顺畅,她越想越气,抬臂想抽他巴掌。
江归一早有所预料,握住她的手,扯到自己唇边,莫名好脾气地说:“我今天被打过了。”
她丝毫不客气,“活该!谁让你说那些话气人,直接走了皆大欢喜,你自找的……”
江归一没说话,张开嘴,将她两根细瘦的手指含进去。陈窈陡然激灵,手往回抽,他又攥紧了些,直勾勾盯着她,眼神挑衅又蛊惑。
黑发,白皮、红唇,三种色彩被浸透,鲜艳至饱和,水从他额骨、鼻尖不停滴落。
他伸舌头慢慢舔她的手指尖,细细的丝线欲分欲离。
江归一长相本就容易引人遐想,堂而皇之挑逗,简直让人血脉偾张。手指被舔得非常痒,但让人更痒的是他的眼神,心里被撩到频频波折,陈窈暗骂自己鬼迷心窍,别开眼,“江归一,别弄了,恶心。”
江归一捏住她的腕,阴沉地问:“你在江之贤房里叫那么大声谁恶心?”
“我就恶心,我不止叫,你刚刚亲过的嘴还吞过——唔!”被捏住脸,男人指腹薄茧烫得皮肤疼,他眼里森森寒气几乎恨不得将她活剐,预感到即将的遭遇,陈窈拳打脚踢地骂:“滚!别碰我!”
“陈窈,看来我对你太好说话。”
江归一嘴角勾着嗜血歹意,他往后靠向浴枕,按松滤水泵,水位下降的时间,摁住她的肩不容反抗地往下按,迅猛至极。
陈窈的膝盖磕到坚硬陶瓷,但她关心不了膝盖,因为脸猝不及防被弹出来的腾腾热气刷了下。
啪地声。
浴缸都是水,这一声清亮扎耳。
陈窈怒视江归一,眼睛又圆又亮,睫毛湿漉漉的,哪有半分唬人的样子。
想到她也这样注视江之贤,江归一胸腔那团气让行为难以把控,他的拇指压着往下,抵住她的脸故意戳出凹陷,笑得邪气,“我和父亲的谁更符合你的口味?”
“滚!这么好奇你自己不知道尝?”
瞧瞧,暴躁的小废物。
他直接趁她叫骂时撬开她的嘴,淡定地说:“尝吧。”
幼稚的泼皮无赖。
陈窈气得半死,又是拍又是掐,指甲刮得他小臂数道新红弯月型甲印。
江归一完全不理会,扶住陈窈的后脑勺,拨开她的发,露出鼓鼓的脸颊,恶趣味用指尖戳了戳,遭到她凶狠的警告与控诉。
——我杀了你!
读懂陈窈的眼神,江归一有点想笑。她在别人面前装得有模有样,看着她流出眼泪,江归一揉了下她的头发,口吻嫌弃,“没用的废物。”
这么骂着,他却没再做了,拉着她的胳膊提起来,拦腰夹在大臂跨出浴缸。湿透的西装衬衣紧贴肌肉,不停滴水。他把她放到洗手台,一手按住她的小腹,一手抽皮带。
陈窈下意识抖索。
他漫不经心地说:“抖什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她急中生智,连忙说:“江归一,很脏的,你干嘛要恶心自己呢?”
江归一停下,撩开她披散的头发,“你不说我都忘了,没关系,时间很多。”
“我会让你忘记他。”
他的欲望从眼睛流出
来,即便如此,压抑的喘息和紧绷的喉结,仍能感受这样的状态已经在克制隐忍。
陈窈见挖苦没用,讥笑道:“把我弄出来就是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