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怀念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就因为别的男的和我搭讪?”
段淮岸面无表情的脸,让怀念有种自己出轨的感觉。
怀念眼睫轻颤,避开他的视线。她低头喝了口果汁,而后,直白道:“你出国这些年,和我搭讪的男的挺多的。”
“所以我不应该喝酒,”段淮岸四平八稳的语调,“我应该喝醋。”
“……”
“化醋意为酒意。”段淮岸盯着她,语气硬邦邦的。
话毕,段淮岸又拿了一杯酒,怀念霎时又想起刚才脑海里浮现的那一幕。虽说是她幻想的,但她有种亲身经历的酸涩感。
她忍不住,伸手按住段淮岸的手腕。
突如其来的举动,段淮岸没预料到,手心一抖,酒杯倾倒,酒精洒了他一裤子。
二人的视线同时往酒精的着落地扫去。
不幸的是,酒洒在他的裤.裆上。
幸运的是,段淮岸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西装裤,光线下看不太清晰。
“……”
二人同时沉默了。
怀念咽了口口水:“那个……”
段淮岸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你造成的,你负责。”
怀念:“啊?”
段淮岸双腿分开,一副任她摆布的架势,悠悠道:“擦吧。”
“……”怀念头皮发麻,像是喝了酒般,喉咙有种火烧火燎的刺痛感,她强装镇定,“一定要擦吗?”
“很湿,”段淮岸皱眉,表现出很难受的样子,“里面的裤子都湿了。”
“……”
里面的,裤子,都,湿了。
里面是什么裤子?
里面能是什么裤子?!!!
不就是内裤吗!!!
怀念抬了抬眼,明暗交替的光影里,段淮岸的脸部线条被勾勒的深邃立体。他瞳仁是尤为纯粹的黑,不掺杂一丝杂物,专注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无法抵御他的视线。
某一瞬间,怀念如同受到蛊惑。
她抿了抿唇,轻声问他:“那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段淮岸眉梢轻扬。
没等他开口。
怀念语气自然,不急不缓地说:“你把裤子脱了,我帮你把两条裤子,都擦干净。”
顿了顿,似是觉得自己要做个有责任感的人,既然负责,就要负责到底,怀念补充道,“我再把你湿了的身体部位,都给擦干净。”
“你愿意吗?”
第62章 62
62.
话落, 段淮岸抽纸巾的动作停住。
周围喧嚣,他们之间像是与周围有了泾渭分明的界线,安静至极。
段淮岸微抬眉骨, 打量着怀念。她泰然自若地, 仿若真是个负责至极的女人, 不仅负责, 还非常体贴周到的询问他的意见。
——“你愿意吗?”
段淮岸眼眸漆黑,直勾勾地盯着她。
怀念说完后,内心无限忐忑, 尤其是段淮岸只看着她不说话的举动,让她更慌了。
“既然是我造成的, 我负责也没什么事儿。而且我是医生,在医生眼里, 是不分性别的, 所以你也没必要那么害怕我们之间的肢体接触。”怀念胡乱地找理由,越说她脑子越混沌, 有种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感觉。
“肢体接触?”段淮岸不慌不忙地打断她,“严格而言,是你单方面触碰我的身体, 而且触碰的还是,敏感部位。”
“我是医生,”怀念磕磕绊绊地重复,“医生眼里,不分性别。”
段淮岸看着她的眼,过了几秒, 露出个了然的笑来:“我懂了。”
“……”
“又是洒酒,又搬出医生的幌子。”段淮岸坐姿懒散, 气定神闲道,“兜兜转转一大圈,不就是想找个借口,合理的摸我吗?”
怀念深知自己在段淮岸面前,就是个既想找个小角落和他接吻的,又想带他回家脱掉他的衣服——一个对他的肉.体充满好奇心和占有欲的,成熟,不纯情,色女形象。
沉默几秒,她从善如流地点头:“既然知道我想摸你,那我们现在找个没人的地方,你让我好好摸一摸。”
“你处心积虑的下次,就是现在?”段淮岸眉梢轻扬,意有所指道。
这话瞬间勾起怀念的记忆。
——“下次我的手,不是解你的衣服纽扣,而是解你的裤子纽扣。”
“……”
她还真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想脱他裤子,处心积虑。
为了让自己清醒点,怀念决定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个脸。
下一刻,她遽然站直身。
视线盲区里,服务员正端着托盘送酒过来,她突然起身,以至于服务员惊呼一声,来不及收手,手里的托盘向一旁倾泻。托盘里的酒倾数洒了出来。
怀念眼皮一跳。
电光火石间,段淮岸起身,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夹杂着冰块的酒精.液体,倾数洒在了段淮岸的身上。
气氛舒缓的清吧,这声响着实过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他们的视野里,段淮岸站在怀念面前,全身被洒了酒,白色衬衫被酒精溅湿,呈半透明质地,衣服黏着皮肤,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许芙和迟径庭对视了一眼。
许芙小声问:“你哥们做什么事儿了,被我姐们泼了一身酒?”
迟径庭斩钉截铁答:“肯定做了什么厚颜无耻的事,说不准想摸你姐们的手,被你姐们正义阻止。”
许芙:“那我们要过去吗?”
迟径庭:“没事儿,我哥们现在变了,不玩强制爱了,你放心吧。怀念要真不想,段淮岸肯定不会强迫她。”
说着说着,迟径庭招呼一众看热闹的人:“行了,小情侣吵架没看过吗?今晚是让你们来看我未婚妻的,你们净看段淮岸算怎么个事儿?”
话到这份上,众人不好拂了迟径庭的面子,讪讪笑着,收回视线。
卡座里再度回归热闹。
而另一边的卡座——
闯祸了的服务员边收拾着倒了的酒杯,边和他俩道歉。
段淮岸置若罔闻,他紧蹙着眉头,看向怀念:“你有没有被酒洒到?”
怀念想说没有,但仔细一瞧,她腰间有一大块酒渍。
她今天穿着藕粉色乔其纱的上衣,下半身是半裙,被酒水一泡,衣服贴着腰线,几欲透肉。
段淮岸也注意到了,眉间褶皱更深。好在他刚才嫌热,脱掉了西装外套。他捡起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将其罩在怀念的身上。
“是我突然站起来,所以才撞到你的。”怀念和服务员说,“主要责任在我,和你没关系。”
服务员紧张得脸色煞白,“真的抱歉。”
怀念瞥了眼段淮岸,见他黑沉着脸,她推了推他:“真是我不小心。”
段淮岸紧绷的唇线才一点点松开,他和服务员说:“你走吧,让人过来把这里打扫一下,没喝过的酒水拿到你老板那桌去。”
服务员这才松了口气。
段淮岸搂着怀念,出了清吧。
四月初,昼夜温差较大,白天有几分燥热,夜里迎面吹来的风微凉。
怀念罩着段淮岸的西装外套,很宽松很大,随之而来的是被他的气息包裹住的安全感。她不仅被他的衣服裹着,也被他搂在怀里。
走了没多少路,就到段淮岸的车旁。
段淮岸说:“我喝了酒,得麻烦你当回司机了。”
怀念为难:“我驾照考出来,就没开过车。”
段淮岸不甚在意:“拿我的车练练手。”
怀念仍是犹豫:“要不我们叫个代驾?”
段淮岸笑:“我全身都湿成这样了,怀念,等代驾过来,都猴年马月了,我这站在风中被风吹的,估摸着明天起来就感冒。”
“……”怀念老实道,“你车太贵了,我不敢开。”
段淮岸气笑:“撞了有保险,怕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段淮岸径直打开驾驶座车门,他单手倚在门边,眼梢稍敛开淡笑,“进去吧,我的公主大人。”
走到这一步,怀念无法拒绝,总不能让段淮岸酒驾,她边坐进去,边嘟囔:“分明是司机大人。”
段淮岸没听到她的话,他把车门关上,而后绕至副驾驶,坐了进去。
上车后的第一时间,怀念没有发动车子,她踟蹰了一会儿,偏头问段淮岸:“我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