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冽危说:“你想要的月亮的确很难。”
“但对我而言,月亮就在眼前了。”
钟栖月的心扑通一跳,眼眸忽闪。
他笑得无比温柔:“要是栖月真的想要月亮,哥哥也会想办法满足你。”
“别……”钟栖月再次错开他深情的眼神,低声说:“我刚才开玩笑的啦,哥,我想要的礼物很简单,只你过得开心就好。”
纪冽危皱了皱眉:“你的生日,为什么要我过的开心?”
钟栖月低着头,心里酸酸涩涩的,她现在更是不敢看纪冽危,怕控制不住想要哭出来。
他那么敏锐的人,若是看到她流泪了,定会联想到很多。
调整好心态后,她才勉强露出了一个早就训练好的笑容:“那,我想要的礼物,你现在能给我吗?”
“当然可以。”
钟栖月认真说:“我想要你对我笑一笑。”
这个要求属实让纪冽危神色怔了会,他似乎难以理解:“就这?”
“嗯。”
“你确定?”
“确定。”
纪冽危目光在钟栖月脸上打转,清冷的眸色愈发锐利,似乎想品出她哪里不对劲。
没一会,钟栖月连忙又补了句:“我是说,我想要拍下你对我笑的照片。”
她从他身上落地,去桌上取了自己的相机过来,举起相机对着纪冽危,笑吟吟说:“纪先生,看我的镜头噢。”
镜头内纪冽危那张清冷的面容堪称艺术品,只是半点笑意都没,看着很不好惹。
钟栖月很不满意,放下相机说:“怎么不笑?”
纪冽危语气冷淡:“你们杂志社是有什么任务?”
钟栖月愣了下,索性也直接推到杂志社身上,不满地撒娇说:“哥,这都被你猜到了。”
她借着“工作之便”,成功拍到了几张纪冽危的私人照。
照片拍得极其满意,纪冽危幽幽瞥她一眼:“这组照片,我不希望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钟栖月低着头在看照片,小声说:“放心,不会的。”
纪冽危又准备说什么时,陈仲华临时给他来一通电话,大致内容都是在说明天出差的话题。
等工作的事聊完,钟栖月已经把相机都收好,乖乖巧巧的躺在床上入睡了。
纪冽危关了灯躺下来,还没等他伸手,钟栖月就主动钻到他怀里。
她整个人软软地贴在他胸膛前,比任何时候还要乖巧惹人怜爱,纪冽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慢条斯理撩起她鬓边碎发,问:“怎么忽然这么黏人了?”
钟栖月声音黏黏糊糊的,埋在他胸膛前说:“我以前不是就挺黏你的嘛?”
那时候谈恋爱,她是真的黏人。
每次抱他都把自己所有的力气贴在他身上,这个举动的确也让纪冽危有瞬间觉得回到了当初恋爱的阶段。
“哥……”
黑暗中响起钟栖月轻软的声音。
纪冽危睁着眼,“怎么了?”
她问:“你今晚累吗?”
短暂沉默了会,纪冽危翻身,将她覆在身下。
钟栖月顺势勾上了他脖颈,眼睛亮晶晶的看他,哪里还有困意。
“我还不累,哥,我想要你。”
纪冽危只是笑,笑得像个男妖精似的,格外魅惑。
“你知道听到你这话,我心里有什么想法?”
钟栖月摇头。
他的脸缓缓靠近,黑眸幽深:“钟栖月,我恨不得让你亲手捅了我。”
“什么?”她一愣,茫然不解,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
“我多想知道,死在你手里的感觉。”这句话说的很轻,在黑暗中细细听来,有几分邪气的诡异。
钟栖月吓得心都吊了起来,“哥,你别开玩笑了!”
纪列危说:“既然你杀不了我,或许,让我死在你身上也行。”
“怎,怎么个死法。”
“嗯,你说呢?”他眼帘轻抬,眼里那情绪摆明了在勾她。
钟栖月完全不可控制,身子都被他这眼神给勾到酥麻了一半,最后却是她没忍住,主动将自己送了上去。
湿热的吻,让四周的气温上涨。
钟栖月支离破碎的声音从交缠的双唇间缓缓溢了出来,“哥……假如,假如我又推开你一次,你会怎样?”
纪冽危缓缓睁眼,眼底情。欲翻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如果你敢,我不会再原谅你。”
钟栖月也睁开眼来,抿着湿红的唇,眼神迷离地看他。
她看清楚了,也明白,纪冽危这次没有吓她。
他说的话,比任何时候都要真。
她唇角缓缓提起,唇落在了纪冽危滚动的喉结处。
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任由钟栖月吻着他的喉结,吻着他的下巴,最后,那滚烫的吻,落在了他的唇瓣上,她纤细的双臂攀上他的肩颈,水一样的眸子含着万千情绪,这样静静的看了他几秒。
“哥。”
“嗯?”
钟栖月眼眶含泪,将脸贴在他汗液黏腻的脖颈处,低声说:“用力点。”
纪冽危背肌微动,神色骤变,眼角眉梢轻压,克制了许久,才因为她这简单的三个字,有了些许放松。
他没说什么,只是加重了力道。
黑暗中,一行泪从钟栖月眼尾滑落。
她说,用力点。
她想永远记住他。
-
满室暖意,等钟栖月睁眼醒来时,身旁的位置早已经没了温度,她睁着眼看了十几秒的天花板,才爬起来看时间。
已经七点五十了。
纪冽危是七点半的航班,他早就出门了,因不忍心吵醒她,从醒来后都轻手轻脚的。
什么时候走的,钟栖月一点察觉都没有。
钟栖月坐起身,抱着被子正打算起床,这时段砚川来了电话。
她按下接听,听筒那段,段砚川问她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她说:“嗯。”
“那我在外面等你,先去找你养母,晚点我们一起走。”
“嗯。”
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钟栖月特地后纪宅的后门出来的。
段砚川正在后门那等她,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在钟栖月的脸庞上,她白皙的小脸没什么气色,一看便知没有休息好,脸上也没有半点笑容。
他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取过她的行李包,让她上车。
发动车子前,段砚川又谨慎问:“纪家那边没关系?”
钟栖月点头:“我在不在都不影响什么,或许我不在了,他们还更高兴。”
“那,纪冽危呢?”
钟栖月眼神微变,说:“他现在应该在飞往溶城的航班上。”
“我是问,你有跟他说清楚你要离开,或许几年不回吗?”
“……没。”关于这件事,她迟疑了很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纪冽危道别。
在说出来会被他彻底阻拦不准她离开,或许还会圈禁起来的可能之间,她最终还是选择隐瞒下来,不告而别。
段砚川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别怕,总之今天出国后,他就没办法再强迫你留下来了。时间一久,估计他也会把你忘记了。”
“希望吧。”钟栖月惆怅道。
车子开离了纪宅,朝钟蕊居住的锦翠公寓行去,段砚川说:“我找了个最好的律师拟好了协议,关于你养母那边的问题,栖月,你不要担心,如果她坚持不愿意签字,哥哥用钱砸都行。”
没人会不喜欢钱,更何况对现在的钟蕊来说,钱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钟栖月面露担忧:“我就怕她宁愿不要钱,也要跟我耗死下去。”
他们都不了解钟蕊,钟蕊现在就是典型的光脚不怕穿鞋的,为了纪初冬恐怕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这个工具。
“先看看吧,你放心,你哥哥我还是很有能力的。”
几十分钟后,车子抵达了锦翠公寓,钟栖月刚从车子里下来,迎面便撞到了纪宗州。
冷不防这样碰面,纪宗州面色尴尬一晃而过。
随后他的目光很快被段砚川吸引了去,“你来看你妈?”
钟栖月点头,皱眉说:“纪叔叔,你昨晚在这过夜的?”
纪宗州说:“我已经离婚了,现在和你妈妈不算出轨。”
钟栖月懒得理他了,“没事我先上去了,纪叔叔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