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是冰凉的,贴上的那一瞬,钟栖月被冷的身子微抖。
腰也被他紧紧搂住圈在怀里,两俱身体抱得密不可分,嘴唇从起初的相贴,到交缠的那瞬间,变得无比滚烫。
他的舌往里探,熟稔地弄每一处。
感受到她不再挣扎,纪冽危松开她的腰,改成双手捧住她脸的姿势,从滚烫凶狠侵略性的吻,渐渐变得无比怜惜缱绻,动作慢了,也更温柔。
这个吻暗含着三年间痛苦的思念。
亲密接触是最能表达出人的感情,舌根被搅弄的发麻,钟栖月心里紧绷的弦在危险的边缘不断拉扯。
他的吻,似乎能让她清晰感受到那三年里,纪冽危想她想得多苦。
他的指腹缓慢摩挲着脸颊,钟栖月的心,酸涩苦意装得满满当当,满得几乎要炸掉,泪水不知觉涌上眼眶,衔在眼尾,欲落不落。
“哥……”
这个久违的称呼,令纪冽危在她面前伪装出来的坚强几近雨零星散,只恨不得为她死了。
他喉结滚动,吻愈发灼热滚烫。
她的舌尖被他吮得发疼,不仅舌头疼,心也是密密麻麻的疼。
他们的呼吸都融为一团。
吻到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吻到忘记了时间和自己。
直到那道脚步声又朝工作室这边走来,钟栖月才浅浅被拉回了几分理智,低喘的声音:“哥,我好酸……”
纪冽危含着她的唇,微微松开,却还贴着:“哪酸。”
钟栖月气息不稳:“舌……”
她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臂膀,眸如水雾:“有人来了,你先松开我好不好,求你了。”
最后三个字像撒娇似的,砸他心尖,纪冽危眼底染上情,欲,却还能维持冷静:“明天民政局门口见,你不来,我不会走。”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没再看她一眼。
纪冽危走了没多久,孟行白又推开了工作室的门。
昏暗的室内,钟栖月坐在凳子上,背对着门口。
孟行白疑惑上前,“月月,你在工作室里?”
室内没有点灯,他看不清她的模样,想伸手去打开灯,钟栖月忽然喊住他,“师叔,别开灯,我刚睡醒,有点适应不了强烈的光线。”
她声音似乎有点沙哑,知道是刚睡醒,孟行白也没多想了。
孟行白端了把凳子过来坐她旁边。
钟栖月是侧身对着他,看不见脸,他问:“你刚才在里面?我过来找人,看到门没有关,进来也没看见你。”
钟栖月轻声说:“我在休息室里打瞌睡,刚刚才看到你给我打电话。”
语气一顿,她说:“孟师叔,对不起。”
孟行白扬唇笑,“这有什么对不起的,现在时间不算晚,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钟栖月握紧自己手中的手机,低声说:“对不起,吃饭也算了吧。”
孟行白怔住,看着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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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家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见钟栖月这么早回来,家里人都挺意外的。
段知晴放下筷子问:“宝贝,你今晚不是跟行白出去吃晚饭了?” 钟栖月放下包坐下,说:“我有点事,饭就没吃成。”
段知晴也没多想,见她脸色不太好,还当是饿了,“那你去洗手再过来吃饭吧,咱们也刚开饭。”
家里的饭菜味很香,大多都是钟栖月喜欢的菜,但她摇头:“不了,妈,你和外公还有砚川哥吃吧,我不饿,也没什么胃口。”
说完,她提着包又转身上楼回房了。
钟栖月走了后,餐厅话题围绕在她和孟行白身上。
段允奎很看好这段感情,笑说:“我前两天问了行白,他说有点进展了,行白这孩子还真是行动派。”
段知晴夹了一块肉丢进嘴里,兴致缺缺说:“爸,您干嘛这么着急啊,月月才回国没多久,就非要给她介绍对象,虽然行白那孩子挺好的,但我总觉得我闺女似乎对他半点兴趣都没有。”
“感情不都是培养的?刚回国怎么了,她都二十七了,难道你想要月月拖到砚川那把年纪?等那时候后悔都迟了。”
段砚川默默扒饭,把自己当透明人。
想到刚才钟栖月好像情绪不太好,段知晴顿时吃饭的胃口都没了,也不好反驳自己的老父亲,只能小声说:“那先看看吧,要实在不合适,您可不能强迫我女儿。”
“什么叫强迫!”段允奎嗓音都提高了,“我这是提前给你预定了一个优秀的女婿,行白哪里都不差!他跟月月无论家世还是年龄都极其登对。”
“是是是,您说什么是什么。”
“不过,行白是真的喜欢月月吗?”段知晴问:“他们相处才一个多月吧?您怎么知道,不是因为您的要求,他才主动追求月月的?”
“啪”地一下,段允奎砸下筷子。
“爸……”
段允奎沉声说:“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段砚川刚好吃完饭,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他回了楼上,正要打开房门时,眼神瞥到对面钟栖月紧紧关闭的房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停下了想要问话的心思。
…………
翌日,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挤入了温暖的室内,钟栖月睁开眼,见时间尚早,便翻了个身继续去睡。
等七点四十的闹钟一响,她才满脸倦意的坐起身。
房门被敲响,门外段知晴问:“宝贝,你睡醒了吗?”
“嗯,醒了……”声音绵软无力。
段知晴一听就知道刚起床,便推开门进来,“你今天不用上班,怎么起这么早?”
钟栖月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忘记把闹钟也关了。”
段知晴往床沿一坐,笑眯眯说:“正好你也难得放假,今天就陪妈妈到处去玩玩,如何?”
钟栖月正要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僵滞住。
“怎么了?你是有约在身吗?”
她迟疑了几秒,说:“没有。”
“那今天说什么都得陪妈妈,快起床洗漱下楼吃早饭,吃完饭咱们出门。”
吃过了早饭,陪段知晴在后花园浇了会儿花,趁着阳光正好的时候,母女俩乘车出门。
开车的司机是袁叔,钟栖月先上车,段知晴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包没拿,又返了回去。
袁叔笑容舒展:“月月,今天终于有空陪你妈妈逛街啦?”
钟栖月点头,愧疚说:“都怪我,回国后整天只顾着忙工作。”
“你多陪陪知晴也好,你不在的那些年,她真的是想你想得走不出来,你可能不知道,你妈妈有个心愿就是能跟自己的女儿一起逛街买衣服。”
袁叔感叹说:“这么一个简单的心愿,但对从前的知晴来说,却是根本无法实现的奢望。”
钟栖月鼻尖一酸,骂自己这段时间只顾着自己,都把妈妈望到一旁,忽略了她。
“我来啦,”段知晴笑盈盈从屋内走出来,钻进车内,见钟栖月表情不对,问:“你们俩在说什么?”
袁叔:“没什么,问你们去哪儿玩,晚点我再去接你们。”
车子驱动后,段知晴便说:“早上商场才开门,也没什么意思,我和月月先去爬山,中午呢就在外面吃,下午去逛商场,晚上再逛美食街。”
今天跟自己女儿出来玩,段知晴已经想了许久,早就已经列了个去哪儿游玩的清单。
“月月,你觉得怎么样?”
“妈,我都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
袁叔把母女二人送往了越青山,今日万里晴空,阳光明媚,大早上爬山的人不算少了。
钟栖月和段知晴边聊边慢慢爬,感受着山间的自然的空气。
爬到半山腰时,钟栖月有点不行了,后背发汗,腿也有点酸痛,见段知晴还这么精神,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娇气了点。
“妈,您体力怎么这么好?”
段知晴背着双肩包,眼神望向上山的方向:“你爸以前很爱带我爬山,给我锻炼出来的。”
钟栖月很少在段知晴口里听到有关自己父亲的事,她也从没有主动问,这样冷不丁提起来,她还愣了会,笑:“是吗,那其实您也没有荒废过呀,体力真的太强了,看来我也得加强锻炼自己才行。”
段知晴越到身后,推她起来,“嘴里说有什么用?给我爬!”
一路推推搡搡,又闲聊说笑,总算爬到了山顶。
在山顶欣赏了许久的景色后,钟栖月拍了不少图,到了中午,母女俩下山,在附近找了家餐厅随便糊弄糊弄。
吃过午饭,看了下时间,已经一点半了。
下午母女俩又去逛了商场,到了两点半左右,钟栖月就有点心不在焉的。
段知晴买了很多衣服,挑得眼花缭乱:“月月,这衣服你妈穿的好看吗?”
钟栖月认认真真看了眼,“很合适您。”
“那就这套也加上。”
店员的脸都乐开花儿,“段女士,这边还有年轻姑娘现下最流行的款式,您要不给段小姐也看看。”
“那必须的,你都拿出来瞧瞧。”
“好嘞。”
段知晴挑了几套过来:“宝贝,你喜欢这些衣服吗?”
段知晴给她挑的都是裙子,款式时尚,风格独特,都是她很喜欢的风格,连忙点头:“喜欢。”
“那就按照我女儿的尺码,都来一套好了。”
店员笑得见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