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栖月垂眸:“说好了我要在家里睡的,这么晚出去,彻夜不归要是被我家里人知道我就完了。”
纪冽危低声笑了笑。
那笑好看得让她看了心跟着一颤,伸手把他的脸推开,“别这样看着我。”
纪冽危这人总是知道怎么引诱女性,她不清楚他在其他女人面前是怎样的,但在她面前,那张脸虽是清清冷冷,偏偏一颦一笑又很勾人。
不是直白的引诱,他反而很多时候无需多做什么,只要那双深邃的眼神盯着你,什么也不说,轻易就勾得她险些缴械投降。
怪就怪他长得不仅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长相,就连身材气质都让人无法拒绝。
纪冽危盯着她笑,“跟我回家?”
钟栖月尽量维持理智,拒绝:“不行……我明天还要在家吃早饭。”
纪冽危又靠近一寸,盯着她的唇,说:“跟我回家。”
钟栖月心漏了一拍,严肃道:“真的不行,我妈要是知道我一晚上不在家会生气的。”
“跟我回家。”
“不行。”
纪冽危有些挫败,三年过去,她好像定力比以前足了。
“那你回家。”
“不行。”
话音刚落,钟栖月立刻露出懊悔的神色,“纪冽危!”
纪冽危放开她的腿,坐回驾驶座,直接驱动车子,在漫漫夜色中,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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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疾驰,眼看着方向跟纪家相反,钟栖月才品出不对劲,“这不是回纪家的方向啊。”
“没说回纪家。”
钟栖月扭过头看他。
他没说话,只沉默着开车。
三十分钟后抵达月园。
开门,下车。
钟栖月正要下来,便被纪冽危拦腰抱起,直接朝里走去。
冯管家在门口笑盈盈上前迎接:“纪总,段小姐,你们回来啦。”
中年老管家,笑得一脸慈祥。
他眼里半点惊讶都没有,好像知道今晚纪冽危会把钟栖月带回来似的。
纪冽危说:“喊太太。”
冯管家愣了几秒,连忙纠正:“是的,太太!”
钟栖月无言以对,跑出去三年,回来还没多久,又回到原来的身份了,不,准确说是直接结了婚。
冯管家跟在两人身后,送他们上楼进屋后,便老实退开了。
回到房间,纪冽危把她放下,钟栖月赤着脚踩在毛毯上,没话找话:“我拖鞋好像落你车上了。”
“嗯,放心,没人会要。”
钟栖月心想,她不是那意思,就是觉得尴尬。
回到熟悉的环境,她半点都没有感动,反而有种促立不安的不自在。
看了下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二十三点了,纪冽危问:“洗过了?”
她还穿着在家里睡觉要穿的睡衣。
钟栖月僵在原地,点头。
纪冽危淡淡颔首,回卧室拿了自己的睡衣,又取过一套睡裙递给她:“换上吧。”
钟栖月没接,说:“我明天早上要是不在家,会被我妈骂的。”
“那是明天的事。”
说完他自己回浴室洗澡了,独留钟栖月停留在原地,只好捡起沙发上的那套睡裙。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她默默叹了叹气,都不明白自己到底该怎么办,选择跟他领证这个行为,根本就是把自己架火坑上烤。
不知她发呆了多久,浴室的门忽然打开。
纪冽危换上了深色的睡衣,浑身带着湿气出来,见钟栖月还坐在沙发上发呆,“怎么没睡?”
钟栖月说:“还不困。”
她不说,纪冽危都猜到她是觉得现在躺到他床上很尴尬。
她是个很难踏出去第一步的人,所以这种事只能让他开个头。
纪冽危自然懂,过来抱她上床,将她放入柔软的被窝里,“睡吧,时间不早了。”
钟栖月不安地看他。
他说:“明早送你回去。”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乖乖阖眼。
纪冽危伸手关了灯,轻轻掀被躺下,黑暗的室内,钟栖月困意全无。
她背对着纪冽危,只有在夜里,安静的地方她思绪才能稍微理清。
两人都在沉默,没人说话。
钟栖月也不知道他睡着没,不敢翻身。
纪冽危始终睁着眼,一直盯着她乌黑的长发。
在钟栖月好不容易染上困意,将要入睡时,他忽然开口问:“这三年,你有想过我吗?”
纤柔的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颤。
她没回答。
纪冽危又问:“哪怕一点。”
哪怕只有一点,只要她曾想过他,就好。
钟栖月睁眼,水润的眸子微微泛起涟漪,她抿了抿唇角,思绪有点飘散。
在伦敦三年,她的世界发生了很多事,有了家人,有了朋友,还能做自己爱好的陶艺,她绝对是快乐的。
但每逢幸福快乐后,自己在深夜里独处时,即使她刻意去忘记,纪冽危的身影还是会从各个缝隙里不断地出现在她脑海中。
“有……”
这一个字,她说的很轻,很小声。
纪冽危呼吸微促,紧紧盯着她后背。
说完那个字,钟栖月也没打算听到什么回复,又闭上眼。
睡意朦胧间,感觉脸颊一阵痒,她睁眼开,便看到一张放大在面前的清冷面容。
她惊地呆住,“纪,纪冽危……”
纪冽危翻身过来,俯在她上方,昏暗的光线,他脸部轮廓深邃。
“很久没听到你唤我哥了,昨天那声哥哥,叫的我险些控制不住。”
钟栖月咽了咽口水,双手僵硬地抓住被子。
他放轻声音哄她:“再唤我一声哥哥,栖月。”
钟栖月眨了眨眼:“可现在我不是钟蕊的女儿,也没有住在纪家了,我们并不是兄妹。”
纪冽危撑在她身侧的小臂线条爆起青筋,低声问:“是因为段砚川?”
“什么?”
她都不明白怎么扯到段砚川的身上去了。
“你有叫过段砚川哥哥吗?”
钟栖月被这近在咫尺的压迫感,吓得胸脯起伏,小声说:“他是我亲生哥哥……”
“所以,你有这样叫过他哥哥吗?”
钟栖月垂着眸,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
纪冽危眸色一黯,单手捏她下颌,吻贴了下来。
她被迫仰头,被迫接受这汹涌又灼热的吻,唇瓣几乎被他含得发麻,舌根搅弄着她,由起初的凶狠的深入到温柔的舔。舐。
她要喘不过气来,挣扎着要推开,他掌心按住她的后颈,把她往他面前送。
睡裙不知不觉被褪下大半,欲落不落,悬挂。
转眼间,她就已经被剥得将要一干二净,就连想找个地方钻进去都不行,床上的被子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浑身肌肤变得通红,艰难地启唇,说出的话都在打颤。
“你……”
纪冽危手还托着她后脑,嗓音嘶哑:“我们结婚了。”
“现在是正常的夫妻性生活。”
“当然,你有拒绝的权利。”
“但栖月,我可以给你快乐。”
他的手,他的唇,不断在她肌肤游走。
钟栖月想抗拒,又生不出抗拒的能力。
他太懂得怎么让她快乐了,也比她还要了解,她哪个地方更敏。感。
纪冽危喉结一滚,往里挤,神色自若地又回到前不久的那个话题:“你有叫过段砚川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