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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情_分节阅读_第43节
小说作者:木鬼衣   小说类别:言情小说   内容大小:749 KB   上传时间:2025-01-02 12:46:24

  苏青瑶眼皮轻轻一跳,轻轻应和:“是的,是的,真是辛苦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您不嫌我多嘴就好。”

  挂断电话,苏青瑶转回去,继续翻报纸。

  她心神不宁地胡乱翻着,眼睛扫过一行行黑框小字:上海兵工厂迁往杭州,经济恐慌的影响,刘长春选手出发……一股脑翻到最后,是学生们办的健康报,开首就拿来骂上海市政府和议员,并非于锦铭所说“打着科普医学知识的名号,宣传抗日”。

  细看内容,还不是第一次攻击政府要员,浩浩汤汤写下来,就差说只有门口两头石狮子干净了。

  苏青瑶仔细读完,觉得刊载的内容大多在理,但态度过于激烈,获罪与否,全看市政府跟不跟你较真。

  她蹙眉,犹豫片刻,打算给于锦铭去一通电话,问清楚是学生们自作主张,还是背后有人驱使。眼下“剿匪”事业火热,莫说日本人打上海,哪怕日军兵临南京城下,也得给剿匪大业让道。此报若不幸被警察厅怀疑跟共党有牵扯,学生们要吃苦,于锦铭也免不了麻烦。

  苏青瑶折上报纸,霍然起身,快步走到电话旁,逐个转动拨号按钮。

  头一遍没打通,又打一遍,依旧无人接听。

  苏青瑶擎着听筒,右手止不住去拧胸口一排横着的小桃模样的金钮子,叫它们在手指尖滴溜溜转。

  她鲜有这种忧虑心情。

  因为徐志怀总能把事情安排好,不仅安顿好他自己,还能管好一家子,跟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想,反正他神通广大,总能找到解决办法。可到了于锦铭身上,苏青瑶的心总轻飘飘的,怎么也放不下,直叫人窝火。

  实在找不到人,苏青瑶转念一想,干脆拨电话给谭碧。

  须臾,电话接通。



第四十九章 鸳鸯颈 (四)

  苏青瑶开门见山问:“阿碧,贺医生跟你在一块儿吗?”

  “他去缫丝厂给工人看义诊了。”谭碧道。“怎么,你找四少有急事?”

  “也不算,”苏青瑶顿了顿,听到对面似有若无的打牌声,麻将稀里哗啦地响。“他不久前资助学生们办了一份健康报,我今天收到看了,里头有些话讲得太过。我想问问,这是他的意思,还是学生们自己搞出来的东西。”

  谭碧听后,知道事情敏感,便道:“行,我知道了。等常君回来,我同他讲。”

  苏青瑶松了口气,同她道谢。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同你讲,”谭碧忽而开口,声音压低几分,“你跟四少,现在是什么情况?睡过没?几次了?舒服吗?”

  “这要怎么跟你说……”苏青瑶兀得红脸。

  “瑶瑶,我同你讲真心话,四少这人,做情人顶好,热情、嘴甜,会来事。但当丈夫——靠不住。”谭碧啧了声,直白道。“你跟他床上归床上,床下归床下,千万别犯傻。”

  苏青瑶愣了下,奇怪谭碧会说这样的话,毕竟他俩能成,还有她一份功劳在。

  “不夸张,我睡过的男人够挤满外滩,看他们一眼,就晓得裤裆屌毛有几根。像徐老板,是个能人,你指望他吃饭绝对没问题,但别希冀他对你伏低做小,聪明人这点最讨厌,只看得起自己。四少恰好相反,跟他过日子,万事没个准数,迟早折腾死你。”谭碧托着电话听筒,揶揄道。“反正按常君的说法,他最迟年底回军队报到。你有机会多玩玩他,等他回南京了,我再替你物色一个。”

  谭碧一席话堪称惊世骇俗,苏青瑶搜肠刮肚也找不出能应答她的词句。好在对方也没继续逗弄她的意思,接着两人聊了几句不成体统的话。而后她那边人上门寻她,两人便挂断。

  窗外的一方天地逐渐变暗,帘外滴溜溜滑过几声小狗叫,苏青瑶坐在饭桌前等徐志怀回家,空气里泛着黄,像害了黄疸病。她靠在椅上朝外望,疑心是要下雨,盯了好一会儿,总也不落。

  接着,屋外传来车笛声。

  苏青瑶惊了下,朝门关望去,看见远处浮现出丈夫的身影。

  那男人走到跟前,帽檐低,压着眼睛,鼻子是直勾勾从边沿长出来的一道竖线。

  苏青瑶恍恍惚惚地扬起脸看他,他一直在看她。

  彼此无言片刻,交汇地视线也飞快地移开。仿佛有一桶颜料泼洒过去,令无形的隔膜显现在二人跟前,谁都想避开,谁又都避不开。

  “你回来蛮早,”苏青瑶开口。

  他摘掉平顶帽,递给帮佣。“厂里工人体检,我就提早回来了。”

  “对了,丝厂的吴老板打电话找你。”苏青瑶垂眸,指尖轻轻挠着桌面。“明天下午三点钟,约在礼查饭店顶层,说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商量。”

  徐志怀沉默半晌,应一声。“行,知道了。”

  苏青瑶实在没话对他说,只好点头,与他同桌吃完饭,便往楼上去。

  两人前日才吵过,徐志怀本想躲一躲她,待到两人都消化掉多余的情绪,再坐下冷静谈话。可看她一刻不愿多待的模样,徐志怀莫名有些烦躁,讲不清缘由

  他吃完饭,到书房看报表,顺带抽了根雪茄。

  桌面还叠着她校对到一半的稿件。

  徐志怀逐一翻过,看着看着,不禁笑了下。

  单说上学这事,没什么不能答应。他自认为宠她。去大学里当旁听生,玩两年作消遣,难道比买粉钻的花销来得大?复旦最多也就捐栋楼。可他总觉得她哭,不光是为了上学。可妻子心底究竟在想什么,他说不清。

  思及此,徐志怀又觉得书房着实有些闷了。

  谈情说爱素来不在这个男人的字典里,过日子嘛,凡事不必太计较。他娶她,是真觉得她合适,再说,时局那么乱,朝生暮死,能有个互相依偎的小家不好吗?熬一熬,忍一忍,困难总会过去的。

  雪茄哔哔剥剥烧干净,他也该睡了。

  客房内暗沉沉的,有股淤积的浊气,不干不净。

  徐志怀没捻灯,径直躺上床,溺进一片昏暗,半梦半醒间,他望见窗外的黑夜里缓缓长出一轮金雾……

  这一晚,睡睡醒醒。

  翌日午后,徐志怀赴约礼查饭店。

  进门,热闹非凡。

  全上海数得上号的富商大贾都在,多是浙江人,其中又以宁波人占大头。

  生意做到一个地步,人就跟浑身上下抹了油。一干人进来,不着急聊正事,先笑盈盈地聊着中听的话。等谈得差不多,场子基本暖和了,上海商人团体联合会的现任负责人才牵头,叫大家落座,谈起集体降薪的事。

  约莫谈了半刻钟,联合会里说话颇有分量的几个前辈拍板——从下月起,丝织厂统一降薪,工钱照九折发,再设个五元绩效奖,叫工人们留个念想。然后取消礼拜六休假,每日延长工时两个钟头,从原先六进六出,改为五进七出。布告自本月二十号开始,分批次张贴。

  最早打电话给徐志怀,想叫他牵头的吴老板还有点怕工人闹事,皱着眉头说:“也没必要闹到这地步。万一他们被有心人组织起来,搞罢工,十天半个月不来干……我闸北的厂叫日本人的炸弹轰了个稀巴烂,新厂房刚筹建完成……”

  “怕什么?他们有胆量这辈子不出工。上海最不缺的就是人,沪战一打,难民全围在这一亩三分地,一块银角子抛出去能抢死八个人,”一旁的男人比了个手势。“还怕他们?政府也是,补贴这那补贴那,死做工的若有这等好本事,早脚底抹油跑日本人面前当孙子了。”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吴老板额头略有些发汗。

  “要么薪资暂且不动,仅把工时拉长,到时候能干活的留下,不行的裁掉,再招新的进来。”有人提了个新主意。“女工和小孩比较便宜,也能吃苦。”

  这下刚拍板的决议,又叫人商量着商量着,散架了。

  犹豫和不满的空气里充斥着商贾们低沉的交谈。

  徐志怀嫌聒噪,耐心听了会儿,便起身往阳台去。

  不巧,露台有个着黑绸褂子的老人,背着手,与身侧随行的中年男子正谈话。

  徐志怀见状,快步上前,恭敬地喊了声。“虞伯。”

  “哦,世侄来了。”老人狭长的眼睛飞快地眯了眯,右手亲昵地搭上他的肩。“刚才还跟小王讲到你,小王夸你有气魄,新厂子办挺大,一出手就是百万大洋。”

  “不敢。竟是些赶时髦的玩意,上不得台面。”徐志怀笑笑,取打火机给面前的老人点烟。“虞伯不进去同其他叔伯们聊会儿?”

  “算了,吵吵嚷嚷的,没意思。”虞伯道。“警察厅那边反正已经打过招呼,有什么事,交给他们处理。”

  “市政府没说什么?”

  “他们手头没钱,还指望巧立名目从我们口袋里拿钱。就算闹得太难看,南京那边不高兴,也无非是社会局出面当和事佬。”

  徐志怀不响,沉思片刻,沉稳地开口:“虞伯,帮派那边,我想着还是要再打一声招呼。有些事能暗处解决掉,尽可能还是不要惊动上头。何况这回来的,也不全是咱们的同乡。”

  老人瞥徐志怀一眼,亦是默然片刻,最终微微点了下头。

  “罢了罢了,难得见面,不谈生意。”紧跟着,他摆摆手,语气和缓地转了话头。“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陪我打两局牌。还有苏丫头,许久没见她了,近来可好?”

  “承蒙您惦记。”徐志怀欠身。“贱内体弱,常年居家养病。待天气凉快些,我再带她出来活动。”

  “底下新孝顺来几根东北野人参,等会儿叫司机给你送去。”虞伯道。“若不是东三省战乱,这几根野山参,真算不上稀罕物。我本想今年再添点质量上乘的貂皮,眼下看,怕是只能随缘了。”

  “您想要,我托人去趟哈尔滨。”徐志怀适时说。“哈尔滨做生意的俄国人多,比沈阳、长春好走。”

  “说到俄国人,我突然想起来。有个叫于锦铭的小子,你听过没。”

  徐志怀一愣,面上仍微微笑着,和气地应道:“听过,我还有幸见过几回。”

  “这人你少走动。”老人语气骤然低沉,眼皮一抬,老鹰似的紧盯着徐志怀。“奉系跟中央的关系很复杂,张少帅迟早要为东三省的事下野,他是于将军的小儿,论起来也是奉系的人。咱们管好江浙两块地,乱牵扯,总座忌讳的。”

  徐志怀听出对面人的弦外之音,脸色难堪了一瞬。“您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虞伯赞许地颔首,又道:“权力这东西,终归只能独享,不能分享。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项羽刘邦争出高下前,我们得守好江东。”



第五十章 热风 (上)

  谭碧挂断与苏青瑶的电话,转身去接客。

  是楼下跟姑娘们打牌的顾先生上来了。

  他漫不经心地笑着,缓步到谭碧跟前,手臂一把搂住她的腰。谭碧也不慌,笑盈盈地捻住男人的领带,问他怎么不继续打牌。男人不说话,真像喝醉了,一双手沿着细腰落到饱满的臀部,隔着蛇皮一般料子,轻轻拍打两下。

  手晓得往屁股摸,那就是没醉。

  谭碧在心里冷笑两声,面上不显分毫。她故作姿态地推推男人,唇瓣贴在他耳畔,叫他住手,说楼下有人,语态娇羞。口中呼出的热气一股一股抚过耳垂,直往耳道里钻。十根手指,似一条条斑斓的锦蛇,扫过他赤裸在外的肌肤。

  男人被勾起兴致,喉结动了动,伸手要去解西裤。

  小弯钩一样的丑陋物体露出来,耷拉在眼底。

  谭碧知趣地跪下,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一进一退,简直要嘬出个万花筒。

  这事儿做多了真没感觉。

  想当初,刚被亲爹送到上海卖进窑子,一晚上接十来个客人,大多是码头干苦力的,脾气坏得很,她张开腿,七八分钟,除了疼什么滋味也没。后来跟姐姐们学了点行业本领,算尝到了欲仙欲死的滋味,可惜,睡过的男人愈来愈多,身子也逐渐死了。翻来覆去老几套,任谁都要厌,还是肯为她一掷千金来得实在。

  做完,顾先生满意地拍拍她的脸蛋。

  谭碧咯咯直笑,半裸着身子,却有意学婴儿的模样。

  她好一通撒娇,顺手捋走男人手腕的名表,又叫他许下百乐门舞厅的位置。末了,不忘拍拍手,叫堂下花枝招展的水嫩姑娘们过来替人捏肩捶背送茶点,没准被看上,转手出去,又能榨点新油水。

  送人离开,已是夜里七八点钟。

  谭碧想起苏青瑶托自己转告贺常君的事,便换上睡衣,去给他打电话。

  电话铃兀自响了会儿,没人来接。

  谭碧拿着听筒,耐心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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