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肯定背着我一块吃饭了。我跟她一块吃过这么多回饭,妹妹都不知道我口味,我俩关系不比你好?”岳子封笃定道,“不信我给你证明一下。”
他喊了声“小霜序”,霜序从厨房出来:“干嘛?”
岳子封一副我考考你的口吻:“你知道我有什么忌口吗?”
“知道啊。”霜序不假思索地回答,“你不吃姜,不吃生蒜,熟的可以。”
“……”岳子封噎了半天,竟然有两分感动,“还是妹妹会心疼人,记得住我的口味。哥哥没白疼你。没事了,你回去吧。”
霜序一脸莫名地回去了。
第128章 岳子封
下午,大家一起返回市里。
岳子封拉开贺庭洲的后座车门:“左钟上午有事先回去了,我上你车上睡一会。”
贺庭洲没搭理他,盯着前方,沈聿把霜序的行李包放到车里,霜序坐了上去。
车子驶上湖边公路,岳子封视线扫过另一边座位,上面放着一条燕麦色带卡其色图案的羊绒披肩,色调温柔,尾端缀着流苏。
岳子封拿起来看了几眼,又放了回去。
沈聿把霜序送回松明路9号,他的车离开不久,那台黑色库里南驶入地下车库,霜序坐上副驾。
习惯性地把那条披肩拿过来,盖在腿上。
夏天空调开得低,有时穿裙子腿会冷,她在贺庭洲车上放了一条备用。
她例假还没走,晚上,贺庭洲照旧抱着她睡。
早晨霜序又是被万岁准时叫醒的,它的生物钟比闹钟都准,霜序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穿上拖鞋下床,闹铃恰好响起。
洗漱完下楼,早餐已经做好。
贺庭洲的厨艺进步神速,今天的开放三明治比上次烤糊的面包卖相好多了,芝麻菜上铺着烟熏三文鱼片,上面还撒了干酪,太阳蛋的形状也很漂亮,一面焦黄一面流心,奇异莓和红美人都是切好的。
还有一杯加了红糖煮的红枣茶,冒着热气。
只是三明治配红枣茶,这中西合璧的搭配新奇了一点。
霜序坐下来吃早餐,想起什么:“我家原来那台咖啡机呢?你搬我东西的时候弄哪了?”
贺庭洲搭着腿坐在对面,闻言眼皮一掀,“我就知道你贼心不死”的眼神瞥扫过来。
“孩子大了,叛逆期,自己长腿跑了。”
“你不会丢掉了吧?那台咖啡机……挺贵的,不用可以送给小廖,她想要很久了。”
其实是从沈家搬到松明路的时候,沈聿送给她的,她明智地没有说。
贺庭洲不以为意地喝了口茶:“想要就送她一台。”
问不出下落,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霜序有点无语,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不让她喝咖啡就算了,连她的咖啡机都要消灭。
她只是喝个咖啡,怎么跟犯了法似的。
她以为贺庭洲那句话只是随口搪塞她,没想到,隔天早晨刚走进公司,小廖就从座位上弹射起步,冲进她办公室,对她三鞠躬。
把霜序都弄懵了。
她不太确定地问:“我还活着对吧?你一大早拜我干什么?”
小廖双手抓住她的手用力摇晃,热泪盈眶:“小老板,你真好,你比我亲爹亲妈对我都好,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霜序胳膊差点给她摇散架,茫然地问:“我做什么了?”
“你送我的咖啡机啊,那台咖啡机那么贵,都顶我一年工资了!”
霜序挠了下眉毛:“嗯……”
小廖压根没听出她这个嗯不是承认,而是一种欲言又止的语气助词,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我给你带了我做的咖啡,你等着,我给你拿!”
唔,也不是不行。
很快小廖就提着两个保温杯跑回来,里面装着她特地从家里带来的冰拿铁,还从茶水间顺了一碟饼干。
她把拿铁倒到杯子里递给霜序,霜序尝了尝,说:“不错,不过还有进步空间。粉可以再细一点,萃取时间不够,差了点风味,奶泡也打得有点厚了。”
小廖马上拿着小本记下来,干劲十足道:“明天我改进一下,再给你带!”
霜序微笑:“好呀。”
下午开完会,刚好到下班时间,霜序开车回到太和院,下车后才看到院子里停了一台车。
她脚步顿了顿,认出那是岳子封的车,还没来得及反应,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先出来的是万岁,它脖子上套了牵引绳,绳子的尾端被人牵着,岳子封随后走出来。
“哟,妹妹。”
霜序头皮都在那一瞬间炸开了,她看向岳子封身后走出来的贺庭洲。
“岳子昭她们学校有宠物主题活动,我来借万岁用用。”岳子封说,“你怎么在这啊?”
第129章 你真对妹妹下手了?
贺庭洲穿着衬衣西裤,看样子也刚到家没多久,他松了松领带,从脖子上摘下来,丝毫没有要解围的意思。
这一刻,霜序只感谢下班前小廖才将她早上要的两份资料发到她邮箱,以致于她需要晚上加个班。
她硬着头皮从包里拿出工作用的平板:“产品修改过的新模型图要给庭洲哥过目一下。”
岳子封果然很好糊弄,呲着牙说:“下了班还这么卷,一看我们妹妹就是做大生意的人。”
万岁就像平常走哪跟哪时一样,蹲在霜序腿边,像个威风凛凛的护卫。
岳子封说:“走吧,跟我回家,给你吃大肉骨头。”
万岁对他的诱惑无动于衷,岳子封拽了两下绳子,它才纡尊降贵地起来,跟着他走。
“贺爷,来,说两句话。”岳子封叫完贺庭洲又回头对霜序说,“妹妹你先等会啊。”
贺庭洲脚步懒散地从台阶走下来,经过霜序旁边时,把领带挂到她手腕上。
霜序放大的杏眼里写着三个字——你疯了?
她迅速瞄一眼岳子封背影,趁他没注意,飞快把领带团起来藏到身后。
她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岳子封跟贺庭洲走出大门。
走到她看不到、也听不到声音的地方,岳子封停下脚步,回头,第一句话就是:“你认不认罪?”
贺庭洲挑眉:“你不说什么罪,我怎么认。”
贺庭洲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人显得松懒,垂眸慢条斯理地解着袖口,闻言道:“你不说什么罪,我怎么认。”
岳子封说:“你车上那条披肩,是妹妹的吧。”
贺庭洲:“那个牌子就制作了一条?”
岳子封继续罗列证据:
“你上回掉泳池里装旱鸭子,是不是故意骗妹妹救你?”
“你不在大院住,好好的非要搬到这来,敢说不是为了方便幽会?”
“你们小区比他妈南天门都难进,我进来都得盘问半天,给你打电话确认过才放行,妹妹的车怎么开进来的?我刚跟你待在一块,可没见你接过电话!”
贺庭洲挑了下眉,把袖口揣进兜里:“还有呢?”
岳子封指着地上的狗:“我跟这狗认识这么多年了,它都对我爱搭不理的,看见妹妹就往上凑,你敢说她俩是第一次见面?”
贺庭洲:“那你应该先反思自己,它为什么不爱理你。”
论狡辩岳子封是说不过他:“那你是不认了?”
“认啊。”贺庭洲悠悠的语气,“这不等你把我的罪证都罗列清楚,好量刑。就这些?你要不再回忆回忆呢。”
岳子封不可置信:“你真对妹妹下手了?她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怎么下得了手?!”
贺庭洲:“我没看着她长大,所以下得了手。”
“……”岳子封满腔怒火在嗓子里卡了一下,还真是,贺庭洲跟他们走得近,说起来也就是这几年的事。
“那也不行!没看着长大她也是妹妹啊,你的良心呢!被你家狗吃了?”
贺庭洲这人混归混,跟郑祖叶那种败类不是一个物种。
他不是个色欲熏心的男人,毕竟就他这身份,这样貌,随便拿出来一项就有数不清的女人争着献身,他要是想玩女人,什么样的都有。
岳子封从没怀疑过他会对霜序起心思,朋友的妹妹不能拿来消遣,这是最基本的良知。
贺庭洲说:“这玩意儿,我有过吗。”
“你……”岳子封给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拿食指在空中点点点,点了半天,“你等着吧!看沈聿不弄死你!”
贺庭洲扯唇,混不吝地:“等着呢。”
他狂得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岳子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知道妹妹又漂亮又可爱,你把持不住也把持一下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沈聿多疼她,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你现在对妹妹下手,这朋友还做不做了?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你玩谁不行,非要玩她?妹妹心思那么单纯,你玩弄她感情,你好意思吗你!你要脸吗你!”
岳子封自己家里就有个宝贝妹妹,他本来就把霜序当自家妹妹看,不用设身处地都能想象到沈聿的心情,太感同身受了。
搁平时,谁敢指着贺庭洲鼻子骂?
贺庭洲倒不生气,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玩弄她感情,不是她玩弄我呢?”
“妹妹玩弄你那也是你活该!”岳子封条件反射地说完,清清嗓子往回找补,“我的意思是,你俩放一块谁占便宜还用说吗,你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人家一个二十出头嫩得能掐出水的小姑娘,老牛吃嫩草你还没点数了?”
“二十八。”贺庭洲纠正,“三十岁老男人那是你和沈聿。”
“行行行,你二八年华。”岳子封不跟他争,“当初是谁自己口口声声说不玩朋友的妹妹的?”
“我说不玩她,没说不跟她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