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夺目。”
萧沂微微颔首,喝了口茶,“还有什么花招。”
林惊雨低着头,沉吟片刻思索,她所学皆是看着郑小娘。
郑小娘也曾在父亲面前一舞,至于舞完干了什么……
她眉心微动,伸手搂住萧沂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腰肢如柳条柔软倚着他的身体。
萧沂握着茶杯的手一紧,他始料未及,茶水险些洒出。
“你又做什么。”
“使花招。”
语罢,她低头咬了口萧沂的喉结,茶水洒了几滴在衣袍上,萧沂呼吸凝滞,紧皱着眉头,伸手捞起林惊雨的脑袋。
“你若是再咬,我就……”把你扔下去的话还未吐出,便被堵住。
她昂头,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萧沂瞳孔一震,她毫无章法地吻着,唇齿间带着浓烈酒味。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又啃又咬。
那滋味不好受。
萧沂倒吸一口气,握着她的脖子,将她拽离。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他已然想到等林惊雨耍完酒疯,明日一早酒醒,回忆起今夜的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林惊雨一脸茫然盯着他,面颊似日薄西山的夕阳,眼睛水雾雾的。
“在亲你。”她严肃道:“你不要打断我。”
她说完,强制地又要吻上去。
可惜男女力量悬殊,萧沂握住她的后颈,叫她动不了脑袋。
林惊雨今日像极了那夜船舱中情药的模样。
但他没有。
他不是个贪恋美色之人,那双清冷的眸晦暗不明,溢出丝笑,他倒是饶有兴趣想瞧瞧林惊雨明日醒来,羞得跳脚的样子。
“这才是亲,你那是狗。”
说完,迎着她迷糊的眼,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
夜色朦胧,在唇相触之时,那晚的记忆被打开,擦去灰尘,渐渐有了章法。
他起初如蜻蜓点水,在唇上反复碾压,后来当记忆浮上脑海里,渐渐不满足于此,他的舌头开始撬开她的唇瓣,往里探入,唇齿交缠。
他不是个重欲之人,他原本的想法是挑逗她,可清醒在旖旎中逐渐迷情乱意。
他的手指穿过清凉的乌发,不知不觉叩得越紧,男人气息沉重,开始疯狂凌乱。
林惊雨醉了酒,本就燥热,此刻更是有团燥热之物包裹她,像是要将她吃掉,尤其是小舌,早已落入野兽口中,在慢慢品尝,最后狼吞虎咽。
她有些喘不过气,快要濒临窒息之时,好在野兽松了口。
萧沂撤离,睫毛低垂扫了一片阴影,他望着被他吻得红润的唇,换气片刻又吻上。
吻得更深,情动之时,唇上巨痛,林惊雨狠狠咬了口尝着她小舌的野兽。
萧沂撤离,眼中情动的欲望还留余温,眸子黑沉,他抹了下唇角,白皙的细指沾上妖冶的血。
他道:“林惊雨,你当真属狗的。”
第41章 第 41 章
林惊雨双手搭在萧沂的两肩, 双眼醉红,朦胧一片黑雾,又似桃花绽放, 衬这花开春日,情苏之时。
“你才是狗。”
她望着眼前的人,看不真切, 只知他骂了她, 听声音还似萧沂, 叫她愈发愤怒。
她醉了, 摇摇晃晃,低了下脑袋往旁倒去。
有一只温热的手抬住, 才不至于磕在桌角。
“行, 你不是狗。”
萧沂轻笑一声,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我是, 倒了霉了, 叫你这般折腾。”
话未有怒意, 从喉间溢着低低笑意, 直到林惊雨的脑袋在他手上蹭来蹭去, 嘴里还不断含糊不清地反驳,“你是狗,你是狗!你是狗……”
萧沂脸一沉,“林惊雨, 你能不能安生些。”
“哦。”
语罢, 她就彻底没了声, 萧沂抖了抖手,她毫无反应, 应是玩累了,睡了过去。
“难得听话。”
寂静的夜色里,萧沂小声嗤笑,难得见她乖顺,他多瞧了几眼。
平常的林惊雨居心叵测。
醉了的,发酒疯的林惊雨有些可爱。
看久了,萧沂的手有些发酸,他又抖了一下,“快起来,你还想在我手上睡过去?”
她迷迷糊糊说话,却是道:“别吵,我要睡觉。”
林惊雨难受地抬起手,扇了下眼前吵闹的人,那一掌正落在萧沂被咬伤的嘴唇,鲜血又渗出了些。
萧沂眉蹙得更深,望向她白皙手指上沾着的红色血液。
他收回方才所想,喝醉酒的林惊雨一点也不可爱,是个女疯子,女疯狗。
女疯子此刻还强势地要在他手上睡觉。
萧沂无奈,他伸手穿过林惊雨的胳膊,将她捞起抗在肩上,大步走到床边。
他本想报复将她直接扔到床上,可听着她酣眠的呼吸,酒香醉齐萦绕,她咧开嘴角笑了一声,应是做了个好梦。
她难得做好梦,于是乎,萧沂不想打搅她的好梦。
也是为了自己今晚的好梦,他并不想夜里有个女子到深更,都要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还要把脑袋枕在他的肩上,一边说梦话,一边哭。
萧沂温柔地将肩上女子放下,还轻轻替她脱了鞋,脱了外衣。
这是除了那次船舱,他第二次脱去女子衣裳,不同于那次的粗辱有为君子道,此次小心翼翼剥下。
萧沂心想,这是最后一次,他以后得防着林惊雨喝醉,喝醉了的林惊雨,实在折腾人,还爱咬人。
窗外月已高,萧沂转头望向蜷缩在被窝里的林惊雨。
“今夜好眠。”
可夜到深更,萧沂又觉得少了些什么,转头看林惊雨睡得恬静,她好梦了,他忽然开始睡不着。
大抵是今夜被她折腾得心烦意乱,有些睡不着觉。
*
林惊雨醒来时,日已上三竿,她浑然忘了昨夜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陪公主喝了许多酒,以及此刻头痛欲裂。
她锤了锤额头,紧蹙着眉。
“你若再锤,一会锤坏了脑袋,痴傻了。”
林惊雨睁眼,见萧沂递来一碗汤药,“这是醒酒药,喝了它头便没那么痛。”
他漫不经心道,林惊雨接过汤药,双手握着,她目光移至萧沂的嘴角,上面有细小的伤口。
“殿下的嘴巴这是怎么了。”
萧沂本想将昨夜之事故意说给林惊雨听,挑逗她,看她脸红羞愧的样子。可昨夜占尽上风的是她,伤的是他,一个男人接吻被咬伤唇,简直丢人,说出去叫人笑话。
于是他随口答:“被狗咬的。”
“狗?”林惊雨双眼微眯,抬头靠近了些,“狗会咬到人嘴巴?只怕那狗是跳起来吧。”
萧沂觉得,狗急跳墙这个词确实适合用在林惊雨身上,他点头。
“谁说不是。”
林惊雨嗤笑一声,“殿下真会说笑,妾身看呐,是昨夜殿下趁妾身喝醉了酒不省人事,跑去温柔乡偷吃,哦不,瞧这咬伤,不是温柔乡,应是与哪只小野猫一度春晓。”
她续续说着,“殿下不必担心,妾身是大度之人,殿下如此偷偷摸摸的,不如带回来,也好给妾身做个伴。”
萧沂皱眉,“我见你脑子新奇,应也不痛了,想来这醒酒药也不必再喝。”
萧沂伸手去拿林惊雨手中的碗,林惊雨赶忙拦住,一手端着药,一手捂着额头,“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她一副唱戏的摸样,萧沂勾了下唇角,收回手。
林惊雨抬手要喝,望着浑浊汤药,想到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萧沂毕竟是她丈夫,有些话还是得劝一下。
她转头,望着萧沂,认真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殿下,殿下此伤可见那女子豪放,如此以往,劳久伤根,气尽恐虚,精尽则人亡,殿下还是得节制才好。”
她说得贤惠,萧沂脸色愈沉。
“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拿走了。”
“有些烫,等一下喝。”林惊雨转头,叹了口气,小声喃喃,“果真是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她喝完醒酒药,萧沂接过放在桌上。
“对了,公主怎么样了,我昨夜喝醉了酒,不知她有没有平安回宫,也不知我是如何回来的。”
“你是我一路提着衣领提回来的。”萧沂瞥了眼林惊雨,“萧珠被齐旭带走了。”
“齐旭?你怎能让阿珠被他带走。”
“放心,她也是我的妹妹,我自也让木二跟着。”萧沂转头望着林惊雨,目光疑惑,“除了皇兄,你不是也口口声声说着齐旭为人正直纯善,怎么,如今不信任他了?”
林惊雨摇头:“我与他相识也有六年,自然信任他的品行。”
萧沂目光一顿,握着茶微微颔首,林惊雨继续道:“只是如今我是阿珠的皇嫂,殿下也知我这人向来帮亲不帮理,他惹阿珠哭成那般,我不打他已是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