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回去,“主人,打我。”
她趾高气昂哼了声,“求我。”
江归一冷着脸,抑下被玩弄的怒火,一字一句地说:“求主人惩罚我。”
陈窈心脏涌出陌生异样,那是与别人枯燥无味的交往中无法产生的,扭曲而疯狂的欲望。
她似乎正在变成一种丑陋病态的矛盾体。
她将蝴蝶拍前端抵住他胸膛。
如果这是那把削铁如泥的刀,再往里,就能刺进他的心脏,剥夺他鲜活的生命。
可他毫无防备,瞳孔的金色闪蝶比蝴蝶拍更漂亮。
她缓缓下挪挑开衬衫衣领,往里探,不适宜的角度让他喉咙溢出暧昧一声,“嗯——”
陈窈无法保持冷静,丢掉蝴蝶拍,扯住江归一的头发,逼迫他仰头,怒不可遏地说:“江归一,你明知我不是正常人还这样纵容,你是不是有病?我让你跪,难道就算在刀山火海你也要跪?我说舔,不管哪里都要舔吗?你就这么喜欢被虐?喜欢在我身边挣扎地活着?”
江归一沉默不语,看似被压制,但隐蔽的腕部已轻松掙开镣铐。
“为什么不回答?”她扯得更用力,感官全然控制他,“回答我!”
镣铐应声而落,掉在长绒地毯无声无息。
陈窈愣了下,似乎对主动者与被动者的转换不适。
精神无形交锋,江归一放弃反攻,跪她面前,执起她的手,抚摸细腻白瓷般的皮肤。这双手在夜里吻过无数次,此刻手心被蝴蝶拍打得有些发红。他低头轻轻吻着,“你没病,有病的是我。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他陷得到底有多深?
这简直是场灾难。
就像他所勘破的秘密,她确实因为想看看他这天生坏种和她到底有何不同,从而引诱他。
陈窈的恨意已然褪去,褪去的还有想报复的欲望。但内心无从明状的怒火正在烧心烧肺。
面前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男人,在她面前像一个可怜虫翻腾挣扎,他的一言一行都在渴望她,而她只消三个字就能摆平他所遭受的煎熬。
她不明白他如此沉湎对他究竟有何裨益。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无法清醒吗?”
江归一安静地注视陈窈,眸中闪烁不易察觉的盘算与狡诈。他压下不自觉上扬的唇角,像意欲交付全部的人。
“是。”
陈窈猛地踩他的腿,听他闷哼,问:“即使这样给你痛苦?”
“是。”
她胸口又闷又胀,随后用双手轻轻抚摸他的脖颈,指尖感受因吞咽而滑动的喉结,施力掐住,他漂亮的脸在越来越稀薄的氧气中充血,她的掌心能感受到突起跳动的青筋脉络。
清醒的精神与昏沉的意识割裂。
如果他就这样死她手里,会有多么爽。
她摇头,双手紧紧环绕他的脖子,“即使我控制不住想摧毁你,夺走你的生命,你还是想在我身边?”
江归一说不出话,将她的腿抱得更紧,寂静中只有滴答雨声预示他选择万劫不复。
陈窈松开手,他趴在她膝盖喘气,她摸他的脸颊,愈发觉得荒谬可笑,不爽地掐了下,手感还挺好,她稍微用力,讥讽道:“江归一,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江归一半阖着眼,依稀能窥见点意味深长和高涨的情绪。但陈窈什么也没看见,拎着他的脸颊,“你不是最懂趋利避害?我这样对你居然还不放手,你到底是什么品种低等畜生?”
江归一执起她的手,伸出红艳艳的舌头。
该死的!
陈窈气血上涌,使劲把人一推,他猝不及防,身体后仰摔躺了个四仰八叉。
江归一:“?????”
陈窈冷冰冰地说:“谁允许你伸舌头了?”
江归一撑起身体,头发凌乱着,露出那一只眼睛,眼尾泛红,仔细看,竟然还有泪意。
陈窈:“......”
他坐在她脚边,伸出一只手,从她裙角探进,蹭了蹭她的脚踝。
她一脚踩住他的手,“你有没有眼力劲?看不出来我在生气?”
他睫毛投下的阴翳遮住捕猎的目光,“可是,我想摸你。”
她挥手想扇耳光,他强势地捉住腕部,舔了舔掌心。
陈窈第一次手足无措,怔怔地任由他舔,感受濡湿与酥痒,泄漏的光线在他侧脸勾勒出模糊金边,那是即将燃烧的火。
她没好气地说:“平躺。”
“好的,主人。”
江归一乖乖躺到地毯,长发铺开,领口大敞,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灯光下那双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眼眸呈现近乎透明的金琥珀色。
她单手托腮,瞧着他欲壑难填的模样,用脚踩他性感柔韧的腹肌,那片金色便摇晃而激荡波澜,他像喝醉的酒客,双颊逐渐泛起潮红,低喘着。
“哈嗬……哈嗬……”
她挑眉,鞋尖在他胸口用力恶意地摩擦,留下刺眼的粉色擦痕,他聚精会神享受,亦或隐忍反扑的冲动,因此额头氲了层薄汗。
“想要我?”
“……嗯。”
陈窈撑着脸,黑眼珠吞噬亮光,不怀好意地说:“取悦你自己给我看。”
江归一愣了下,有点不可置信。
陈窈脱掉西装外套,露出薄透小吊带裙,随即肘撑向膝盖,她歪头,竖起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伸出舌尖从下向上舔。
江归一脑袋轰地空白,周遭事物霎时消失,只有她粉色小舌头舔舐的动作,他焦躁难耐,目不转睛,思绪不受控制。
陈窈淡淡瞥他,嘴角抿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声音轻快,“还不做?”
窗外雨愈演愈烈,黑暗里衍生
躁动喧嚣,陈窈如世间最邪恶之物,肆无忌惮燃烧江归一的每条神经。他半坐起来,睫毛垂下优美弧影,双腿大剌剌敞开,手臂肌肉涌动。
凌乱、褶皱。
雨势渐大,秋日的枯叶随风摇曳,隐匿的情感变成恳求。
江归一翻涌而上,不知何时凑到她身边,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她的脚踝。
灯影笼罩,无人看到他的眼神如毒蛇吐信,下一秒即将绞断她脆弱的骨骼。
想要她惨叫,哀哀怨怨缩起身体,求生忘死,无助流泪,绝望地在他的禁锢下熬到天明。
可他已然涅槃重生,懂得对她必须循序渐进,他克制得痛苦万分,皮肤快被掌心薄茧割破,眼里雾气弥漫开。
她幸灾乐祸评价,“江归一,你真狼狈。”
随最后一个字,江归一掌纹的汗液变粘稠。
狼狈?
比得上那时他观看她饰演的鬼片吗?
他缓慢挪过去,变成最忠诚的仆人,抬起她还没自己手掌大的小脚,吻上脚踝的青色血管,咬开高跟鞋的搭扣,他用牙尖磨了磨足弓,她没制止,他衔咬,留下分明牙印。
铁臂缠住陈窈的腰,看到凑到面前的红唇,她抓起搁置的项圈往他脖子一套,手绕铁链两圈往前拽,“犯规。”
江归一眼里闪烁美丽而破碎的泪光,嗓音沙哑地祈求,“好疼、疼得受不了了……”
“主人,帮帮我。”
理性在江归一的眼泪下有多无能,牢固外壳被他滚烫晶莹的泪滴碾碎了,陈窈心情变得微妙,很快怨恨自己被迷惑、心软,扯住那条项圈,凶狠地问:“凭什么?”
江归一更心猿意马,扑了上去,像吸血鬼嗅到血液,克制不住舔舐吸吮她的脖子。
陈窈往后仰,链子牵动项圈铃铛,“玩不起?”
他脸色泛红,眼角带泪,“玩不起。”
“玩不起就滚。”
江归一抿唇,斟酌数秒,依靠她的小腿坐下,蹙着眉,鬓发潮湿,汗从下巴流向项圈,淌进幽邃锁骨,最后没入奢侈的黑衬衣。
一声声喘息从半张红唇宣泄。
他美丽的骨头、线条、弧度,每处完美的像艺术品。
陈窈从未见过比江归一更好看的人,无人媲美,他的美貌可以奴役所有人。
如果亲手剔出来做成标本。
拆解、永恒这类字眼充斥脑海。
又来了。
不是第一次产生这种念头。
父亲无法控制杀了母亲。
他们是一样的精神变态。
陈窈想起暴雨里玫瑰园,想起《七缺一》的剧本,深深注视江归一,眼神复杂万分。
第089章 反客为主089
夜雨倾盆, 国道年久的路灯熄了几盏,延伸至天际的道路黑黢黢,车辆不得不减速慢行。
一辆面包车冲破雨幕, 雨刷器左右摇摆的挡风玻璃后是位叼着烟, 眼泡浮肿的男人。灰屑掉落, 似乎烫到裆部, 他低头拍了拍,再抬头的瞬间, 前方道路正中央出现醒目的三角警告牌,一辆闪烁警报灯的东风雪铁龙停在栏杆旁。
男人急忙打转方向盘,轮胎在湿滑的地面划出数米, 他咒骂着下车, 势必要找那不懂交通规则的人算账。
借着前照灯光线,他看清了站在雪铁龙后备箱的人影。女人黑发齐肩,身上的白色衬衫裙被雨水淋透,轻薄的布料紧贴纤细骨架, 雨水顺裙摆流到小腿, 没入帆布鞋。
她察觉到动静, 缓缓回头,那是张纯净乖顺的脸, 苍白的面色,下垂的眼尾, 看起来柔弱无比。
男人喉结滑动, 走了过去, 上下打量着她, 搓着手问:“小姑娘,你的车什么情况?”